第83章
連塞在他衣服里的錢都被轉(zhuǎn)賬轉(zhuǎn)回來了。這讓老爺子更氣。
當(dāng)年談?wù)裎谋粧叩爻鲩T，談家的老太太悄悄接濟(jì)，老爺子是知道的，不過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沒想到這臭小子真的一分沒要，比他爸還難馴服。
老爺子拿談霽禮沒辦法，只好把不滿撒在談?wù)裎纳砩�，沖他哼了一聲，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談?wù)裎囊痪湓挷桓艺f。
溫瑜好久沒見兒子，把談霽禮叫了過去。
許恩棠這邊跟陸老爺子和陸老太太見了剛來的客人。
自從談家和陸家的老爺子在一些聚會上親自帶著她，把她介紹出來后，圈子里跟談、陸兩家交好的都認(rèn)識她，這兩年也是經(jīng)常見到。
“棠棠真是越大越好看了，都到談戀愛的年紀(jì)了，可以交男朋友了�！�
陸老爺子聽出對方的意思，心里看不上這家的小子，說：“還小呢，不著急談�！�
旁邊的陸襟看了許恩棠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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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恩棠是今晚的主角，一直跟在長輩身邊見客人，連跑來談霽禮他們這邊坐下的機(jī)會都沒有。
郁熙悅閑著沒事，跟另一個女生聊起當(dāng)季的裙子和包包。
男生這邊閑著無聊，郁宸又拉了個人過來，四個人打牌消磨時光。
輪到談霽禮出牌。
他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打出一個對子。
牌桌上，江然之他們?nèi)丝聪蛩?br />
郁宸沒好氣地伸手在他面前的桌上敲了兩下。
“回神吧談少爺，人家一對5，你打出個對3什么意思，要不起就過�！�
被拉來的男生關(guān)心地問：“二哥看起來有心事，是不是最近生活上太困難啦？”
郁宸幸災(zāi)樂禍地說：“他困難的可不止生活上�！�
是好不容易見一趟，連跟恩棠妹妹說幾句話的機(jī)會都沒有。
談少爺不語，把桌上那對3收了回去，又很隨意地抽出兩張牌，往桌上一丟。
郁宸：“……人家對5你拿一對A壓，是不是有病。”
談霽禮語氣散漫：“宸兒，我知道你有對8，憋手里吧�！�
捏著那對8的郁宸：“……操�！�
他怎么就在這狗東西的下家。
談霽禮扣了扣桌子催他：“要不要？”
郁宸：“……”
一對A他拿頭要。
“……不要�！�
談霽禮勾了勾唇，余光看見少女走出宴會廳，說：“這把打完不打了，下把找個人替我。”
**
今晚造型師給許恩棠選的鞋子不太合腳，站久了有些累。
溫瑜看出來，讓秘書給她重新送來一雙。
秘書還有別的事，把鞋子送到休息室就先走了。
許恩棠換完鞋提著裙子從休息室出來，在走廊里看見了陸襟。
陸襟這幾天都不在復(fù)園。
今天是許恩棠自那天下午從郁熙悅家回來后第一次看見他。
陸襟看了她的腳上，“換鞋去了？”
許恩棠“嗯”了一聲。
“為什么不說？”陸襟冷不丁問。
許恩棠疑惑地抬頭看他。
什么不說。
“之前說你可以交男朋友的時候�！标懡蟮恼Z氣寡淡，“你們不是談了么，怎么沒公開？”
許恩棠：“剛談沒跟家里說很正常吧�！�
陸襟笑了下，“是他不想說還是你不想說？”
他看著她的表情，猜測：“是你不想？”
許恩棠微頓。
手里的手機(jī)響了兩下，她垂目看了看，是溫瑜問她鞋子換好沒有。
通往休息室的走廊空空蕩蕩，只有他們兩個。
陸襟的聲音在她頭頂繼續(xù)響起：“為什么？是不是你就是看別人畢業(yè)了談戀愛，也想談段玩玩？”
許恩棠抬起頭，說：“陸襟，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把戀愛當(dāng)游戲的�！�
陸襟一噎。
“我已經(jīng)很久沒——”
沒等他說完，許恩棠轉(zhuǎn)過頭。
她剛才無意間瞥到有個身影站在不遠(yuǎn)處，轉(zhuǎn)頭一看是談霽禮。
不知道在那兒站了多久。
對上許恩棠的目光，談霽禮抬了抬眼瞼走過來。
走廊光潔的地磚淺淺地映著他修長利落的身影，向另外兩道靠近。
他徑直走到許恩棠身邊，抬手?jǐn)堊∷募绨�，對上陸襟的注視�?br />
許恩棠被他往身邊帶了帶，抬起頭問他：“你怎么來了？”
談霽禮收回視線垂下眉眼看她，捏了捏她的肩頭，懶懶散散地說：“本來想給你變魔術(shù)的，現(xiàn)在忘了怎么變了。”
許恩棠：“……”
第115章
兩個小混賬“我原來的鞋子穿著不舒服，你媽媽讓助理給我送了雙新的，我剛才去休息室換鞋了。”許恩棠解釋說。
談霽禮低下頭，“磨腳了？”
許恩棠：“沒，就是站久了有點(diǎn)疼�！�
少女柔軟的語氣跟剛才截然不同。
陸襟就站在旁邊。
明明他們是差不多時間認(rèn)識的，不，明明他要更早，他們十二歲就見過了，比起來就像陌生人。
兩年來好好說話的次數(shù)少之又少。
確認(rèn)她的腳沒事，談霽禮重新抬起頭，淡淡“哦”了一聲，“站久了疼還站，看來你是喜歡站�！�
許恩棠：“……沒有。”
她拽了拽他的衣角，“走吧，我還要回去。”
談霽禮攬著她轉(zhuǎn)身。
今天這層被包了下來，只有一個宴會廳開著。
休息室在宴會廳出來往左手邊走，然后右轉(zhuǎn)。
拐到宴會廳前的走廊，許恩棠的手機(jī)響了起來，是溫瑜的電話。
“棠棠，鞋子怎么樣，穿起來行嗎？不行你隨便穿雙平底的就好了，別把自己弄得不舒服�！�
隱隱的交談聲從敞著的大門傳出，隨時會有人走出來，談霽禮松開許恩棠的肩膀。
許恩棠抬頭看了他一眼，回答電話里的溫瑜說：“阿姨，鞋子可以的�！�
她又繼續(xù)回應(yīng)：“好的阿姨�！�
“我馬上就來�！�
打完電話，許恩棠已經(jīng)走到門邊了。
她正要進(jìn)去，又想起什么，回頭看向神情懶淡的談霽禮。
她往左右看了看，確認(rèn)暫時沒有人，倏地抓著他的衣服踮起腳，在他的唇上飛快親了下，又退開。
“你媽媽找我，我先進(jìn)去了�！�
許恩棠進(jìn)去后，談霽禮來到拐角的欄桿邊倚著，拿出手機(jī)。
回了幾條消息后，瞥見走過來的身影，他抬起眼。
幾乎是同一時間，陸襟停下腳步，像是知道他會在這里。
談霽禮語調(diào)漫不經(jīng)心地提醒：“我說差不多行了吧，對別人的女朋友有點(diǎn)邊界感�！�
陸襟臉上沒什么表情，譏諷：“誰知道是你的女朋友？”
談霽禮收起手機(jī)，站直身體，笑了一聲，問：“您上次在電話里是哪個字沒聽清楚？”
陸襟的臉色沉了下來。
遠(yuǎn)處隱約可以聽見宴會廳里熱鬧的聲音，熙熙攘攘，一片和樂。
燈光璀璨，地面透亮，清得能照鏡子。
無人的拐角傳來悶響，劍拔弩張。
兩人沒有一絲手軟，拳拳到肉。
陸襟后退兩步，靠著墻。
談霽禮面無表情地走過去攥住他的衣領(lǐng)，把他攥起，一拳打過去。
陸襟手背蹭了下嘴角，抬起手還擊。
下手一個比一個狠。
郁宸和江然之這邊在談霽禮離開后又找了個男生來替。
打了會兒牌，許恩棠都回來了，談霽禮還沒回來。
郁宸給他發(fā)消息問他在哪兒也沒回。
正好一把打完，江然之說：“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吧，正好找他�！�
兩人起身，在門口遇見了正要去找陸襟的何嘉煜。
郁宸心說別是這倆碰一起了吧。
三人走出宴會廳沒多遠(yuǎn)，就聽到了動靜。
郁宸臥槽了一聲。
不會吧。
三人加快腳步。
拐角處，談霽禮和陸襟都掛彩見血了，仍然沒有停手。
談霽禮身上早就沒了平時的懶散與好說話。瞥見他們，他冷冷地說：“沒你們的事，別過來。”
陸襟也對何嘉煜說：“別插手。”
怎么可能不插手。
圈子里都知道陸襟是能給人開瓢的主。
只有郁宸和江然之深知談二真要犯起渾來開瓢都是小意思，再這么打下去要出事。
三人上去把他們分開，他們依然緊緊地攥著對方。
談霽禮攥著陸襟的衣領(lǐng)把他按在墻上的那只手青筋暴起。
江然之從后面拽住他，郁宸按著他的手，拼了命才攔住。
“談二，差不多了。”
余光看見走來的幾人，他又趕緊說：“快松手，老爺子來了�！�
談老爺子：“談霽禮��！”
陸老爺子：“陸襟�。�！”
兩位老爺子滿臉憤怒。
兩位老爺子平時和顏悅色的都叫人敬畏，更別說這會兒的雷霆之怒。
郁宸聽得頭皮都麻了，但他按著的這位祖宗充耳不聞，手指一點(diǎn)沒松。
江然之低聲說：“恩棠妹妹也來了。”
聲音傳進(jìn)談霽禮和陸襟的耳朵里。
兩人一頓，手同時松了些，那種今天非要打死對方的架勢頃刻散去不少。
緊接著，一只手覆上談霽禮抓著陸襟衣領(lǐng)的手，蓋住了手背上繃起的青筋。
“談霽禮，別打了�！�
很輕的聲音帶著擔(dān)憂。
談霽禮身上的戾氣還沒散，手背上的青筋卻在慢慢消下去，手也聽話地松了。
陸襟看著眼前交疊的手，神情恍了一下，像一只淪落街頭的小動物看到同類有人牽走，而自己孤零零地留在原地。
三個男生趁機(jī)把兩人分開。
分開才看得清兩人下手有多重。
這個天穿的都是短袖，手臂上的傷痕都能看得到。
另外，陸襟的嘴角有淤青，談霽禮的臉上紅了一塊。
真的是一點(diǎn)沒留手。
他們打架雖然挑了地方?jīng)]鬧出什么動靜，但還是有人看見了，傳到兩位老爺子耳朵里。
當(dāng)時許恩棠就在旁邊，也聽見了，陪著他們匆匆出來。
見打成這樣，兩位老爺子快被這倆小混賬氣死了。
談老爺子：“你們這是反了天了！”
陸老爺子：“好好的打什么架？”
目擊的人跟他們說是也沒看清，可能就是兩人走路撞到一起，然后就打起來了，非�；奶�。
打架的兩人閉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