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書名:外室不好當(dāng)
作者:白糖奶兔
文案:
《權(quán)臣天下》一書中,男主陸封寒驚才絕艷,最后扶搖而上,君臨天下。
書中他和女主歷經(jīng)重重誤會,終于得在一起,故事圓滿落幕。
昭昭看到這里想哭,因為她穿成了書中的惡毒女配――男主的嬌媚外室。
惡毒女配處處和女主作對,給男女主制造誤會。
最后,女配下場凄慘,人人厭惡,一卷破草席子葬在亂葬崗,不得善終。
昭昭膽戰(zhàn)心驚,準(zhǔn)備夾起尾巴做人,并幫著男主追回女主。
一切都進行的很好,結(jié)果,昭昭看著男主攬著她腰的手,一臉懵逼,到底是哪里出了錯兒。
昭昭不禁感嘆,外室不好當(dāng)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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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南:
1.女主美美美,本文寵寵寵
2.架空,架的很空
內(nèi)容標(biāo)簽:
天作之合
甜文
穿書
搜索關(guān)鍵字:主角:昭昭
┃
配角:
┃
其它:
第1章
洛州自古出美人,是頂頂有名的溫柔鄉(xiāng)。
一入了夜,青樓楚館便熱鬧起來。
而這其中,要數(shù)醉月樓最是出名,就連那些達官顯貴們也愛往這兒跑。
此刻,醉月樓后院的一間屋子外,丫鬟杏兒輕敲了下槅扇:“昭昭姑娘,您可換好了衣裳?蕓娘此刻怕是要等急了。”
杏兒口中的蕓娘就是這醉月樓的老板,短短幾年間就讓醉月樓達到如今的地位,是個極有能力手腕的。
半晌沒動靜,杏兒打算再敲下槅扇,可手剛抬起來,門就開了。
杏兒撞進了一雙眼睛里。
眼睛的主人眼尾微微上挑,似是含了水一樣,她的皮膚很白,在燭光下幾乎有一種脆弱感,她的唇明明沒有涂口脂,卻殷紅奪目。
這張臉?biāo)剖巧咸煊玫すP細(xì)細(xì)描繪,無一處不美。
杏兒呼吸一滯,她想起昭昭初被賣進醉月樓的那天,見到昭昭的那一刻,眾人便驚得吸了氣,過了半晌才回過神兒來。
昭昭關(guān)上門:“走吧�!�
瞧著昭昭纖細(xì)妖嬈的身段,杏兒心道這是個榆木腦袋的,明明都被賣進醉月樓了,還不想接客,她自小在醉月樓長大,也沒見過比昭昭生的好看的,有這樣一張臉,日后還愁什么。
杏兒想不通,瞧見昭昭走遠,連忙跟了上去。
…
蕓娘靠在軟枕上,她吩咐丫鬟多燃上兩盞燈,她喜歡亮堂。
正是巧了,剛籠好燈罩,門就被推開了,昭昭輕聲道:“蕓娘�!�
饒是已經(jīng)見過昭昭的這張臉,可此刻蕓娘依舊忍不住感嘆,當(dāng)真是絕色。
她做了好些年的老鴇,眼睛最毒,一眼就能瞧出來是不是真美人,正是憑著這本事,她才把醉月樓做到如今這么大。
昭昭不只臉生的美,身段也好,尤其一身好皮肉,沒有半點瑕疵。
蕓娘越看越滿意,唯一的缺憾便是昭昭是半個月前被賣進來的,年歲又十五了,來不及教昭昭彈琴、唱曲一類的技藝,不過無妨,憑著這張臉也能賣個好價錢了。
打量了一番,蕓娘才道:“這幾天養(yǎng)的如何,病可好全了?”一派關(guān)心的樣子。
其實昭昭有些怕蕓娘,也知道蕓娘面上的關(guān)心都是假的,蕓娘只不過是把她當(dāng)做待價而沽的物件兒而已。
昭昭咬著唇:“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若是再不好,只怕她又要領(lǐng)教蕓娘的手段了,她這病也是因著蕓娘才有的。
其實昭昭并不是昭昭。
她只是在這具和她同名同貌的身子上重新活了過來而已。
昭昭前世是個不受寵的庶女,姨娘早早就沒了,在主母手下過活,因而便養(yǎng)成了膽小的性子,她并不聰明,可也知道乖乖聽話,就盼著日后主母能給她尋個靠譜的郎只是隨著年歲長大,她的容貌也顯了出來,主母打上了她的主意,想把她許配給縣里一家富戶做妾,只是那富戶都已經(jīng)五十來歲了。
昭昭一聽之下大駭,可父親慣來不疼她,又兼著大筆的聘金,便將這樁婚事給定下了。
昭昭急的團團轉(zhuǎn),可也想不出什么好辦法,隨著日子的接近,她越發(fā)擔(dān)驚受怕,可她不甘心,她想逃走。
只可惜昭昭倒霉,一天晚上窗扇沒關(guān)嚴(yán),她不小心吹了寒風(fēng),之后便一病不起,更是染了風(fēng)寒,沒幾日就高熱去了。
再睜眼就是這具身子被賣進醉月樓那天。
蕓娘讓她接客,昭昭當(dāng)然不愿意,她一想到要和那么多男人……她就受不了。
蕓娘做了這么些年醉月樓的老板,自然也不是吃素的,她見慣了乍進青樓不肯低頭的姑娘,有的是法子。
蕓娘叫了丫鬟往昭昭身上潑冷水,之后還不許換衣裳擦身子,也不給吃飯,一點都不心軟。
毫無疑問,昭昭當(dāng)天就病了,又發(fā)起熱來,昭昭病的糊涂,又想起前世死之前的難受,她好不容易重活了一次,難道就這么輕易的死了。
好在蕓娘只是給昭昭一個教訓(xùn),之后便叫了大夫過來診脈,昭昭的病才穩(wěn)下來。
昭昭還記得蕓娘臨走前對她說:“可還受得了?若是你還不聽話,我就叫醉月樓里那些小廝們好好地疼疼你,叫你嘗嘗做女人的滋味兒�!�
尤其,蕓娘是邊笑邊說出那話的。
昭昭現(xiàn)在想起蕓娘的話身子都忍不住抖一下,她知道蕓娘是真的能做出來這事的,她也不得不聽話。
一旁燭臺里的燈花爆了一下,“噼啪”的輕響。
蕓娘見昭昭這模樣,便知道昭昭已經(jīng)想明白許多了。
蕓娘笑道:“身子還是要慢慢養(yǎng)的,尤其你這幅好容色�!�
“按著醉月樓的規(guī)矩,姑娘們都是十五歲以后便能掛牌接客了,昭昭你前不久剛滿了十五,眼下因著這病已經(jīng)耽擱了好些天了�!�
昭昭心里一個激靈,她忍不住掐住了手心。
“怎么樣,可想明白了?”
“想明白了,”昭昭說。
她當(dāng)然不敢明面上擰著來了。
昭昭想跑,先前是她一直病著,也沒力氣逃跑,現(xiàn)在她病好了,正可以伺機逃跑,無論如何,她是不想做花娘的。
昭昭有些想哭,她的命怎么這么苦啊,前世是要被送去做妾,好不容易重活過來,竟然被賣進青樓做花娘!
蕓娘側(cè)過頭看向一旁的丫鬟珍珠:“前些日子進來的姑娘可安置好了嗎?”
昭昭心里明亮,這是和她一樣被賣進來不肯同意接客的姑娘了。
“一共進來了五個姑娘,其中四個已經(jīng)掛牌接客了,還有一個不肯低頭,”珍珠說。
蕓娘喝了一口茶:“就按老規(guī)矩來吧,”說完,她似是才注意到昭昭沒走:“夜也深了,便回去歇著吧�!�
昭昭應(yīng)聲,和珍珠一起出了房門。
剛轉(zhuǎn)過回廊,就瞧見一個老嬤嬤領(lǐng)著一個姑娘過來。
那姑娘是昭昭認(rèn)識的,正是和她同一天被賣進來的!
那姑娘衣裙委頓,衣襟上的盤扣散開,臉上還帶著淚痕,想來是這嬤嬤的手筆。
離的近了,昭昭才發(fā)現(xiàn)那姑娘雙手被捆著,應(yīng)該是怕那姑娘自殺或自殘,醉月樓里最看重臉和肌膚,自然是半點差錯都出不得。
這捆人的法子也是醉月樓獨有的,能將人捆得緊緊的,卻半點不會傷到手腕上的肌膚。
昭昭一愣,按說就算不肯接客,也不至于這樣被磋磨啊。
果然,老嬤嬤同珍珠道:“這姑娘是個烈性兒的,這么些天下來一直不肯低頭也就罷了,剛剛竟然尋了機會逃走了�!�
珍珠聽了竟半點也不生氣,還頗有興味地道:“喲,這脾氣怪烈的�!�
說罷,珍珠看著那姑娘笑起來:“嬤嬤,她這是不知道咱們醉月樓的規(guī)矩呢�!�
“咱們醉月樓做到今天這程度,不少官老爺都過來,豈能叫一個小姑娘說跑便跑了,那咱們醉月樓成什么了,豈不是說來便來,說去便去?”
原來這醉月樓各重院子里都設(shè)了護衛(wèi)看守,連只蒼蠅都飛不出去。
何況就算跑出了這醉月樓,這一條街巷都是青樓楚館,大家都是做生意的,最怕姑娘們跑出去,故而在街巷的兩端都有看守的護衛(wèi),當(dāng)真是插翅難逃。
聽著珍珠這番話,昭昭的身子一下子就冷了下來。
這樣的布置,就是個武藝高強的男子也逃不出去,她更是別想了!
珍珠似是說夠了,她抬手捏住那姑娘的下巴:“往日是對你太好了,竟叫你忘了如今你的賣身紋契都在醉月樓里了,當(dāng)日可是你的兄嫂親手把你賣進來的,銀兩也是點清了的,你現(xiàn)在是醉月樓的人�!�
“要怪,就怪你兄嫂吧�!�
那姑娘的神色終于有變化了,眼淚倏地流下來,可還是咬著牙不肯低頭。
珍珠也不多說,直接就叫老嬤嬤把那姑娘帶進了回廊盡頭的暗室里。
昭昭停在原地,她沒有走。
她心跳的很快,汗也濡濕了手心。
過得刻,昭昭聽見了布帛撕裂的聲音,繼而是那姑娘的求饒哭喊聲:“放過我,嬤嬤放過我吧,我想通了,我愿意接客……”
暗室里的聲音逐漸停下來,可那聲音卻久久留在了昭昭的心頭。
那樣有骨氣硬骨頭的姑娘,竟也低頭服軟了!
一旁的珍珠輕嘆了口氣,口吻有些無奈:“這姑娘真是,非要吃些苦頭才低頭,倒不如一開始就同意,”說著看向昭昭:“昭昭姑娘也累了吧,病還沒大好呢,快回去歇息吧�!�
殺雞儆猴看。
昭昭再傻也知道珍珠的意思,她的聲音在夜風(fēng)里有些不穩(wěn):“那昭昭就先回房了。”
很快,昭昭就回到了屋子里,她一進屋便軟倒在床榻上,眼下她該怎么辦?
昭昭心知這是珍珠給她做的一場戲,可這雖是戲,卻也是真的,她若是不聽話,等著她的便是剛才的下場。
何況,就憑她自己也根本跑不出這醉月樓。
昭昭急的不知如何是好,連覺也沒睡足,第二日她便有些昏昏沉沉的。
昭昭剛用過早膳,珍珠就過來了:“昭昭姑娘,明日你便接客吧。”
這么快!
昭昭瞪大了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開新文啦,好緊張,小天使們多多評論啊,評論隨機掉落紅包�。。�
第2章
分明昨天還說要讓她再養(yǎng)幾天身子,怎么忽然就要接客了。
昭昭咬住唇:“珍珠姐姐,怎么忽然這么快就要接客?”
“是蕓娘的吩咐,眼下蕓娘正忙著,等用完晚膳后你再過去見蕓娘便可,蕓娘說她親自同你說你明天要做什么,”珍珠說。
說罷,珍珠似是有些歆羨地道:“能得蕓娘如此看待的可沒幾個人呢,昭昭你好福氣。”
昭昭心想這哪里是好福氣,把這福氣給旁人好了,她不想接客。
“珍珠姐姐,昭昭身上的病還沒好全呢,你看能不能緩兩天,”昭昭試探著道。
珍珠面色不變,只道:“這是蕓娘吩咐的,昭昭姑娘還是照做吧,”說完便轉(zhuǎn)身走了。
昭昭看著被關(guān)上的槅扇,頹然地坐在榻上,眼眶里很快就起了霧,她不想做那千人嘗萬人碰的花娘。
一旁的杏兒有些看不過去了,她心道這昭昭姑娘雖然蠢笨,但確也是個命苦的。
她走到昭昭身側(cè):“姑娘,你先別急,這接客并非真的掛牌接客�!�
桑桑一聽之下心便活過來了,她抓住杏兒的手:“這是何意?”
杏兒打小就在醉月樓長大,見慣了樓里的皮肉生意,也知道姑娘們在掛牌接客前會先出去見客,叫客人們看看,也好叫人們知道樓里這些新進來的姑娘,如此初夜賣的價錢會更高一些。
“杏兒想明天您也就是出去露個面�!�
昭昭一聽就松了口氣,不是真的接客就好。
到了晚上,昭昭準(zhǔn)時去了蕓娘那兒。
蕓娘見了昭昭便道:“先坐下吧�!�
昭昭坐在蕓娘下首的椅子上,她背脊挺直,卻不僵硬,雙手搭在膝上,姿態(tài)竟是十足的端莊,倒像是哪家的小姐似的,尤其是身姿纖纖,平添了一股子風(fēng)流味道。
蕓娘暗贊了一聲。
“可知道明日要做些什么?”
“杏兒同昭昭說了,昭昭明白了些許,可具體的還是不大清楚�!�
蕓娘端過茶碗喝了口茶:“明兒是新姑娘們的見客宴�!�
“見客宴是咱們醉月樓的老規(guī)矩了,新進來的姑娘們都要參加,也好叫洛州的公子少爺都見見姑娘們,明天可是熱鬧的很呢�!�
昭昭點頭:“那昭昭需要做什么呢?”
蕓娘問昭昭:“你可有什么才藝,比如說彈琴跳舞一類的?”自打昭昭被賣進來以后就忙著讓昭昭服軟,確實還沒功夫問這些。
昭昭一愣,旋即明白了蕓娘的意思。
既然是見客宴,便是要表演些才藝的,不能叫姑娘們干巴巴地站著,如此才更能打響姑娘們的名聲。
可昭昭什么都不會啊,昭昭搖搖頭。
何況就算是她會,她也不愿意大庭廣眾下做此姿態(tài)。
蕓娘微愣,不過一想正經(jīng)人家的姑娘確也不會學(xué)彈琴跳舞的,時人都講女子無才便是德。
“那你可會唱曲兒?”
昭昭還是搖搖頭,其實她會,可她不愿意,她轉(zhuǎn)念一想,這樣蕓娘就不會叫她參加見客宴了吧,畢竟她什么都不會。
蕓娘覺得有些可惜,昭昭的這把嗓音亦是難得的清甜。
可沒關(guān)系,蕓娘看著昭昭:“那你明日便混在其中假裝唱曲兒吧�!�
昭昭想這也行?
等第二天昭昭就知道了,確實是行的。
醉月樓的一樓大廳被裝飾的煥然一新,昭昭和一眾姑娘們立在大廳中間,四周是垂下的串珠簾,珠串隨風(fēng)碰撞,映著燈光,如夢似幻。
這珠簾恰好將姑娘們的臉映的模模糊糊的,半遮半掩,卻更添一番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