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這天，薛月帶著昭昭去了李記首飾鋪。

    李記首飾鋪的老板一見了薛月連忙放下所有活計，換上笑臉：“這不是晉王妃嗎，您今兒來得巧，我店里新進(jìn)了不少首飾，您看看您要什么樣兒的�！�

    薛月笑道：“這回啊，我是帶府上的昭側(cè)妃來挑首飾的，您給介紹下吧�！�

    老板恍然，連忙過去服侍昭昭：“側(cè)妃娘娘，您看您喜歡些什么樣式的，”不論是王妃還是側(cè)妃都是主子，他都要盡心伺候。

    昭昭抿唇，其實(shí)陸封寒給了她不少首飾頭面，不過薛月帶她買首飾也是依著規(guī)矩來的，她只好跟老板過去挑首飾。

    薛月是女子，當(dāng)然也愛這些華美精致的首飾，她看著昭昭：“你先在這兒挑，我去里面看看。”

    昭昭應(yīng)諾：“是，王妃。”

    薛月過去里面挑首飾，她相中了不少，便叫人都給包了起來，說來也巧，她一轉(zhuǎn)身就碰見了個熟人，正是何巧月。

    “薛姐姐，你怎么也在這兒？”何巧月驚喜道。

    何巧月在家閑著無聊，便求了她母親出來逛街，她一向被寵慣了，何母無有不應(yīng)，自然同意了，何巧月便順道來了首飾鋪?zhàn)淤I首飾。

    薛月剛要回答，可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的樣子，又閉上了嘴。

    這欲語還休的樣子像是很難說出口似的，何巧月著急道：“薛姐姐你說啊，同我還有什么不能說的�！�

    薛月蹙了眉，半晌才道：“我這是陪我家的昭側(cè)妃過來買首飾了，這不馬上就要行冊封禮了，要添置不少東西�！�

    其實(shí)采買首飾是薛月這個當(dāng)家主母該做的，也是一直以來的規(guī)矩，可薛月話里話外的意思卻透露出是昭昭恃寵而驕，一得了身份就猖狂地要買首飾。

    何巧月聽后果然氣急：“薛姐姐，你就是太好性兒了，叫這么個狐媚子踩到你臉上來�！�

    何巧月心道那日她看昭昭就覺得昭昭是個猖狂的，今日一看果然，仗著升了位分便逼迫主母采買首飾，真是個不要臉的小人。

    何巧月直跺腳：“薛姐姐，你可是王妃，卻這樣由著人欺負(fù)你，你是太善良了，我可忍不了，”說罷就轉(zhuǎn)身出去了。

    薛月看著何巧月的背影，然后勾唇笑了一下，她知道何巧月是個被寵大的，又性子魯莽，隨便說句話就信，果然，她連話都沒明說，何巧月就急急忙忙地幫她出氣去了。

    薛月看著戴嬤嬤：“咱們也出去看戲去吧，”現(xiàn)在她還奈何不了昭昭，但能出口氣也好。

    昭昭正在外面挑首飾，既然這首飾總是要買的，不如挑些她喜歡的，她相中了一支發(fā)釵，可還沒等她拿起來，這發(fā)釵就被另一只手拿走了。

    昭昭抬眼，搶走她首飾的人相貌熟悉的很，像是在哪兒見過，昭昭半晌才想起來就是那天的何巧月。

    何巧月得意地拿著首飾，“掌柜的，把這支發(fā)釵給我包起來�！�

    老板很是為難，這發(fā)釵明明是昭昭先看上的，可這位貴女偏搶走了發(fā)釵，說到底還是側(cè)妃要尊貴些，老板糾結(jié)道：“姑娘，這發(fā)釵是側(cè)妃娘娘相中的�！�

    何巧月聞言面色一變，這老板竟然敢如此對她，她打小長到大就沒人敢說個不字，她不屑地看著昭昭：“原不過是個侍妾，一朝登天就露出了這幅嘴臉來，還和我搶首飾�！�

    “有些人怕是不知道，山雞永遠(yuǎn)都是山雞，就算是披了鳳凰的毛，也永遠(yuǎn)不是鳳凰，只會惹人發(fā)笑罷了，”何巧月怨毒地道。

    昭昭氣笑了，她還一句話沒說呢，這何巧月卻說個不停，她再是好性子也咽不下這口氣。

    “何姑娘可不是忘了，如今我已被封為側(cè)妃，就算你父親見了我也是要行禮叫一聲側(cè)妃娘娘的，”昭昭道。

    何巧月一愣，她還以為昭昭不敢回嘴，會像濟(jì)寧侯府那天一樣老實(shí)，她氣的要命：“你別在這兒耀武揚(yáng)威的，要知道現(xiàn)在還沒行冊封禮呢，真是拿著雞毛當(dāng)令箭。”

    鶯兒心道圣旨早就下來了，她們主子已經(jīng)是名副其實(shí)的側(cè)妃了，冊封禮不過是走個流程而已，這何巧月才是真的不要臉。

    何巧月說完后得意洋洋地看著昭昭。

    昭昭剛要說話，忽然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低且冷，“哦，是嗎，原來我陸封寒的側(cè)妃都是拿著雞毛當(dāng)令箭了�！�

    昭昭愣了，陸封寒怎么過來了。

    陸封寒進(jìn)來后站到昭昭身側(cè)，無奈地看著昭昭，都叫人欺負(fù)到眼前了，還不知道回嘴。

    陸封寒正好忙完了朝中的事務(wù)要回府，然后聽德順說昭昭在首飾鋪?zhàn)�，他便想著同昭昭一道回去，沒想到碰上了這一幕。

    何巧月嚇壞了，她沒想到陸封寒會過來，她渾身酸軟，竟是直接跪到了地上，她額上全是冷汗：“王爺……”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何巧月知道這回她是完了，這可是晉王啊。

    她跪在地上求饒：“王爺，是我剛剛說胡話了，您不要怪罪于我啊，”她說的磕磕絆絆的，顯然是嚇壞了。

    然后又道：“王爺，您就看在我父親的面子上饒了我吧�！�

    陸封寒皺著眉：“你父親是誰？”

    全場一片寂靜，何巧月更是呆愣當(dāng)場。

    陸封寒是真的不知道何巧月是誰，自然更不知道他的父親是誰了。

    德順湊上前，在陸封寒耳邊道：“王爺，這位是顯國公的千金�！�

    原來是顯國公的女兒啊，父親就是個靠祖上蔭庇的酒囊飯袋之徒，女兒也是如此，一脈相承的蠢笨。

    何巧月的心都涼了，她往前爬了幾步，哭喊道：“求王爺饒過我……”

    陸封寒低頭，“你得罪的人不是我。”

    聲音明明沒有起伏，聽著卻無端端地叫人害怕極了。

    何巧月擦了擦眼淚，然后看著昭昭，她只好向昭昭那邊爬過去：“求側(cè)妃娘娘饒了我，今日都是我一時糊涂。”

    陸封寒看著昭昭。

    “你何時滿意了，就讓她何時起來�！�

    第42章

    聞言，何巧月的眼淚更是流個不停。

    她三番兩次地為難昭昭，昭昭怕是不會輕易原諒她，她該怎么辦？

    何巧月哭道：“都是我非要搶側(cè)妃娘娘的發(fā)釵，是我忘了尊卑貴賤……”

    昭昭也不是一味忍讓的泥人兒性子，既然陸封寒都替她撐腰了，她也“恃寵而驕”一回，她不會為了面子委屈自己。

    何巧月繼續(xù)求饒，果然沒聽見昭昭說讓她起來，她心都涼了，難道她要這樣一直跪下去求饒嗎？

    何巧月嗚嗚咽咽哭個不停，眼淚糊了滿臉。

    昭昭心中的氣也出來了，她準(zhǔn)備再過會兒就讓何巧月起來，畢竟這么多雙眼睛看著呢。

    何巧月到底是個姑娘家，雖然今兒都是何巧月的錯，但傳出去的話肯定會有人說是陸封寒太過分了，她為著陸封寒的名聲也得讓何巧月起來。

    正在昭昭要開口讓何巧月起來的時候，薛月從里面出來了。

    她見到這場面似是驚到了，然后不敢置信地道：“何妹妹，你怎么能做出這種糊涂事呢？”

    薛月原本打算出去看戲，可沒想到看的竟是這樣的戲，完全反過來了。

    可她也不能一直不出來，薛月只好裝作才知道這回事，她向陸封寒行禮：“王爺，妾身同昭昭妹妹一起來挑首飾，一時忘神兒自己在里面挑了起來，沒想到外面竟發(fā)生了這等事�！�

    她說著指著何巧月：“何妹妹，你先前在濟(jì)寧侯府上便與昭昭妹妹有些不對付，那不過是女兒家的小打小鬧，算不得事，沒想到今兒竟做出這等糊涂事兒來，這下可怎生是好……”

    何巧月全然沒聽出來薛月話里話外將自己摘了個干凈，還以為薛月是在幫她說話。

    何巧月更是羞愧，嗚嗚咽咽地道：“側(cè)妃娘娘，全是我糊涂，是我做錯事了，您原諒我吧�！�

    何巧月想都是她太莽撞了，原本想著替薛月出口氣，沒想到竟惹出這等簍子來。

    算上這功夫何巧月也跪了許久了，更是一直哭個不停，嗓子都啞了，昭昭開口道：“好了，你起來吧�！�

    昭昭看著陸封寒：“王爺，現(xiàn)在時辰也不早了，咱們回府吧�！�

    陸封寒看著昭昭的面色就知道她是出了這口氣了，既如此，便不用在此浪費(fèi)時間了，“好，回府吧�！�

    說完，陸封寒就攜著昭昭走了，薛月也連忙跟上。

    何巧月這才松了一口氣，她嚇得直不起身子，最后還是丫鬟扶著她起來的，她怔怔地望著陸封寒一行人的背影，她以后再不敢惹禍了。

    她抓住丫鬟的胳膊：“回府，我要和父親說一下，”她也不是個傻的，怕是還要去晉王府賠禮認(rèn)罪才算徹底完事。

    …

    一行人回了王府。

    等到了正院薛月的心才算是放了下來，她實(shí)在沒料到陸封寒會突然過來，好在那何巧月是個蠢的，她三兩句話便把自己給摘出來了，若不然陸封寒會對她更有芥蒂。

    她日后還要更慎重才是。

    而另一頭，陸封寒和昭昭回府后直接去了聽云院。

    這會兒也到晚上了，廚房備好了晚膳，兩個人用了晚膳后才閑下來。

    昭昭問陸封寒：“王爺，你今兒怎么忽然去首飾鋪?zhàn)恿耍俊?br />
    “我聽德順說你在李記首飾鋪?zhàn)�，正好下朝路過，就順道過去了，”陸封寒道。

    一旁伺候的德順瞪大了眼睛，哪里順路了！

    下朝回府的路和李記首飾鋪?zhàn)涌呻x的很遠(yuǎn)，他們王爺是特意趕過去的，德順在心里無奈地嘆了口氣，他們王爺就是嘴硬。

    陸封寒看著昭昭：“現(xiàn)在氣可全都消了？”

    “全都消了�！�

    還別說，雖然陸封寒不出來的話她也會回?fù)�，可有陸封寒這么替她撐腰，昭昭覺得心里怪舒坦的。

    昭昭說著垂下了眼睫：“就是還沒買完首飾呢，”她剛開始挑首飾就出了這么檔子事，一件首飾也沒買回來。

    這些首飾可不像宮里的首飾一樣要登記造冊帶不走，可以說全是她的私人財產(chǎn)，白白損失了這么一大筆錢，昭昭的心情當(dāng)然不大好。

    陸封寒勾唇一笑，昭昭現(xiàn)在簡直十足的小財迷模樣，眉頭都擰起來了。

    他裝作不在意地道：“既然如此，那等有空的時候再去一次好了。”

    昭昭的眼睛都亮了：“真的？”

    “真的，”陸封寒說。

    昭昭剛要謝過陸封寒，外面就有個小太監(jiān)進(jìn)來稟報，“王爺，顯國公帶著他的千金一道來了，正在門外等著求見呢�！�

    果然，還沒等到明天呢，顯國公就帶著何巧月賠禮道歉來了。

    陸封寒看著昭昭：“你要見他們嗎？”

    昭昭想了片刻，然后搖了搖頭：“不見。”

    她也是有小性子的，平白無故遭了何巧月兩次明里暗里的羞辱，她當(dāng)然也會生氣，眼不見心不煩，她不想讓自己煩心。

    不過外面等著的人好歹是個國公爺，若是這事傳出去終究對陸封寒名聲不好，昭昭就道：“王爺，這事就算是過去了，讓他們回吧�！�

    “好，你說不見就不見，”陸封寒道。

    小太監(jiān)聞言就去回稟了，可過了能有一盞茶的功夫，小太監(jiān)又匆匆回來了，“王爺，顯國公說畢竟是他家的女兒犯了錯事，不能叫側(cè)妃娘娘白受委屈，說無論如何要讓娘娘把禮物收下，算是慶賀側(cè)妃娘娘冊立側(cè)妃之喜。”

    陸封寒明白，在顯國公看來這事不可能輕易過去，只有他收了禮，顯國公才能放心，否則顯國公心里總是會疑神疑鬼他到底原諒沒有。

    昭昭聽后愣了片刻，這算是收禮行賄嗎，“王爺，這禮物我們還是別要了，要不然傳出去有人參奏你怎么辦？”

    昭昭這嚴(yán)肅的樣子頗是可愛，陸封寒揉了揉她的頭：“好，咱們不要。”

    其實(shí)這點(diǎn)子禮物壓根兒算不上受賄，他們王府更不缺這點(diǎn)子?xùn)|西，何況昭昭是擔(dān)心他，陸封寒就道：“你同顯國公說清楚，這事便算是過去了�！�

    小太監(jiān)又去回稟，這次顯國公和何巧月知道這事算是真的了了，兩個人才回府去。

    …

    有了何巧月這檔子事，薛月也不敢再輕舉妄動了，之后的事情算是順順當(dāng)當(dāng)。

    冊封禮算是大事，昭昭要穿側(cè)妃的服制，繁復(fù)的很，這都是宮里的活計，因而這天宮里來了個給昭昭量尺寸的嬤嬤。

    昭昭同嬤嬤見禮后，嬤嬤就開始給昭昭測量尺寸，腰臀胸腹都要測好，嬤嬤做慣了這事，動作麻利的很。

    嬤嬤一邊給昭昭量尺寸一邊道：“娘娘的身段可真好，”目光中滿是贊賞之意。

    她在宮里也算是見慣了各色美人兒，可也沒見過幾個比昭昭還生的好的，腰肢纖細(xì)如柳，偏胸脯還鼓鼓的，胸是胸，臀是臀，叫人一眼望過去就能失了神。

    “這側(cè)妃的服制可是繁復(fù)精致的很，宮里的繡娘們一起縫制也要用上一個多月呢，不過倒也正好，衣裳裁好后沒幾天就到冊封禮了，”嬤嬤道。

    “待那日娘娘穿上禮服肯定好看極了，”嬤嬤心道怪不得晉王要立昭昭為側(cè)妃呢。

    昭昭被這嬤嬤夸得臉都紅了，“那就仰賴嬤嬤的手藝了�！�

    嬤嬤笑道：“娘娘放心，老奴一定把這禮服繡好�！�

    待量好尺寸后，嬤嬤就回宮了。

    一旁無事的陸封寒正好看了整個過程，他卻有些不贊同嬤嬤的話，昭昭的身段是好，可委實(shí)太瘦了些。

    陸封寒給昭昭遞過一塊點(diǎn)心：“兩個月就是冬天了，衣裳也厚些，你要多吃些才能撐起禮服�！�

    “王爺放心吧，嬤嬤都說了她手藝很好，一分尺寸都不會多出來的，”昭昭說。

    陸封寒想著他還是得把昭昭喂胖些才是。

    他忽然想起來一個事：“對了，明天母妃派下來的嬤嬤就到了，趁著這段時間你同嬤嬤好好學(xué)一學(xué)規(guī)矩。”

    這事兒昭昭早就知道了，“王爺放心，妾身一定好好學(xué)，準(zhǔn)保不給王爺丟人�！�

    陸封寒氣的捏了一下昭昭的臉頰，誰說他怕丟人了，他是想著昭昭多學(xué)些東西，對她也好，“好了，繼續(xù)吃點(diǎn)心吧。”

    …

    昭昭原以為學(xué)規(guī)矩?zé)o非是行禮，叩安一類的，可沒想到連怎么走路、怎么吃飯、怎么喝茶都有規(guī)矩。

    德妃賜下來的嬤嬤很嚴(yán)謹(jǐn)，說了教昭昭就一點(diǎn)不留情，一旦昭昭出錯了就讓昭昭重新再做一遍。

    一天下來昭昭就累壞了，主要還是心累，畢竟連走路都有規(guī)矩，實(shí)在是很折磨人，可她也不是個輕易放棄的性子，不管嬤嬤怎么嚴(yán)厲都堅持下來了。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

    昭昭每天跟著嬤嬤學(xué)規(guī)矩，偶爾閑了的時候能跟著陸封寒出去走一走，一個多月的時間眨眼就過去了。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十二月了，京城早入了冬，天氣冷得很，不過王府里早燒上了火龍，屋子里很暖。

    昭昭的規(guī)矩也學(xué)完了，嬤嬤明天就要離府回宮：“娘娘，再有幾天就到冊封禮了，您到時候就按著老奴教給您的規(guī)矩做，準(zhǔn)保一絲錯兒都不會出的。”

    昭昭應(yīng)道：“也謝謝嬤嬤這些日子來的教導(dǎo)�！�

    嬤嬤笑道：“老奴可不敢當(dāng)�！�

    其實(shí)嬤嬤很喜歡昭昭這個學(xué)生，雖看著嬌嬌弱弱的，卻是個能吃苦的，她剛來的時候還以為昭昭是個愛嬌的，沒成想昭昭竟然堅持下來了。

    何況昭昭原本一舉一動就很賞心悅目，再加上這些日子她教給昭昭的規(guī)矩昭昭也學(xué)的很好，現(xiàn)在昭昭的舉止比從前更勝幾分，十足的貴女范兒，旁人瞧著怕是都要以為昭昭是哪個世家養(yǎng)出來的。

    又謝過了一番，昭昭送了嬤嬤出府。

    側(cè)妃的禮服再有一兩天也要繡好了，現(xiàn)在就全等著冊封禮那天了。

    …

    另一頭，韓側(cè)妃剛剛解了禁足。

    她被禁足了差不多三個月的時間，好不容易能出來，可剛出來就得知了昭昭馬上要行冊封禮的消息。

    雖然是在禁足中，可也不是一點(diǎn)兒消息都不知道的，畢竟每日有人來給送飯，且丫鬟也是能每月出去一次的，府里的大小消息也算是知道些，故而韓側(cè)妃知道昭昭被冊立為側(cè)妃的事。

    可韓側(cè)妃沒想到這事會進(jìn)行的如此順利，竟然就到了要舉行冊封禮的時候了。

    韓側(cè)妃握著茶杯的骨節(jié)都泛白了，她疑惑道：“王妃竟然沒有阻礙？”

    紫蘇在一旁輕輕道：“王妃自打從普寧寺回來后就轉(zhuǎn)了性子，很是有手段，估計著是在觀望呢。”

    說到底昭昭現(xiàn)在雖有了身份，可還不夠格兒當(dāng)正妃，薛月也就沒有那么擔(dān)心，可這事于韓側(cè)妃來說不一樣，若是禮成，那昭昭就真的和韓側(cè)妃平起平坐了。

    原本只是一個卑賤的農(nóng)家女，如今搖身一變就成了側(cè)妃，韓側(cè)妃一向心高氣傲，怎么可能忍得了。

    沒錯，韓側(cè)妃現(xiàn)在一想到將來昭昭會和她平起平坐就恨得想把昭昭給除掉，她把茶杯重重往案幾上一放，然后閉上了眼睛。

    紫蘇自幼就伺候韓側(cè)妃，當(dāng)然知道韓側(cè)妃現(xiàn)在的心情，“娘娘，要不然咱們……”

    紫蘇話沒說完，但誰都知道她是想使手段破壞冊封禮的舉行，雖說已有了圣旨，可冊封禮不成便算不得真正的側(cè)妃，畢竟外人都不知曉。

    韓側(cè)妃睜開了眼睛，然后搖了搖頭：“不行。”

    “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