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院外的朱管家有些不理解,長公主府的人也要一并攔截在外?
陸府外。
蘇荷從馬車下來,對著青云盈盈一禮。
得了陸淮鶴的吩咐,她乘坐的是長公主的馬車,車內(nèi)金貴寬闊,堪比一間富麗堂皇的小屋子。
“少夫人客氣了。”
青云將人護送到目的地,翻身上馬準備離開。
卻看見劉氏腳步蹣跚的趕出來,一見著蘇荷就忍不住破口大罵:“你這丟顏面的東西,竟然還敢回來?”軧
青云駕馬的腳一收,眼眉一挑,留在了原地。
劉氏指著蘇荷眉飛色舞,身側(cè)跟著的陸硯修靜靜觀望著一言不發(fā),想必也認定蘇荷成了被人唾棄的女子!
看樣子,他們祖孫倆是通過氣兒的。
蘇荷提著衣裙款步上前,站到與劉氏平視的位置,嘴角微微一翹,略有些驚訝問:“我今日是去長公主府赴宴,并非與誰勾結(jié)。老夫人如此熱切激動的指責(zé)我失了清白,難道知道些什么原因?否則,污蔑我,就是污蔑長公主府!”
“你胡說八道!”劉氏瞇著眼睛,語氣極其強勢:“硯修與萋萋早就歸府,只有你在宴席上不知所蹤,如今天都黑了才趕回來,還不是做了虧心事?”
看來宴席上的細節(jié)劉氏清楚的很。
蘇荷望向陸硯修,眼中笑容一閃而逝,當(dāng)著圍觀的左鄰右舍,揚高音調(diào)說:“宴席上我并沒有與夫君同坐,是因為柳妹妹占了我的位置。柳妹妹是夫君的心頭好,熠兒嬌兒的娘親,我恐比不過她的功勞萬分之一,于是將位置讓給她,自己則坐在尾末的散席�!陛B
“到頭來,老夫人一句不知所蹤就想污蔑我,實在讓人心寒!”
劉氏尚不知道還有這等事情,回頭看了眼t?陸硯修,意在詢問他。
陸硯修點了點頭。
劉氏又道:“即便如此,你晚歸是不是事實?身為出嫁的婦人,不與夫君隨行,顯然是有貓膩!”
說話時,她對著身旁的楊婆子使了個眼色。
楊婆子立馬沖上前去將蘇荷的袖子挽起,光潔細嫩的肌膚暴露在前,沒有一絲痕跡。
劉氏不信,親自上前將蘇荷另一只袖子拉起來,還是沒有任何受傷害的痕跡!軧
誒不對啊,她知會過那兄妹倆,一定要在蘇荷的手臂上留下痕跡,怎么會沒有?
蘇荷將劉氏的做派收入眼底,慢條斯理的將衣袖放下,抬手一揚,給了楊婆子一個響亮的耳光!
“你敢打我?”
楊婆子疼的呲牙咧嘴,臉頰立馬現(xiàn)出幾個通紅的手指印,礙于是在人前,將要涌出來的臟話全部都咽了下去,卻還是理直氣壯的質(zhì)問:“我侍奉過當(dāng)今的長公主,你算什么東西居然敢打我?”
當(dāng)年長公主與陸志平大婚,楊婆子作為陸府奴仆,有幸去過長公主府伺候過幾次。
蘇荷揉揉發(fā)疼的指間,眼眸微瞇:“既是侍奉,不還是奴才么?”
她自認嫁進府后,對待所有奴仆一視同仁。軧
尤其像楊婆子這樣年紀略大的嬤嬤,更是會經(jīng)常照拂,生病辦事,逢年過節(jié)還會包紅封給賞錢。
沒想到她完全不顧往日情誼,與劉氏站在同一陣營,還在大庭廣眾之下挽起她的袖子!
“蘇荷,你打她就是在打我!”劉氏尖叫出聲。
話剛一說完,楊婆子又被甩了一巴掌,這次是裴夏動的手。
“我家小姐身子嬌貴,這等使力道的事情,交給奴婢做就是!”
楊婆子將裴夏往旁邊一推,雙手揮著就要去掐蘇荷的脖子!
她為陸府做事幾十年,本以為可以體面老去,不曾想被這妮子在府門外甩了兩耳光?叫她以后,還怎么在府上立足?軧
眼看著楊婆子粗糙的手掌就要觸碰到蘇荷的脖頸,青云及時出現(xiàn)擋在她面前,這才沒讓蘇荷受到半點傷害。
青云想,他要是再不出手,恐公子降罪下來。
陸硯修有些錯愕,那是陸淮鶴的侍衛(wèi),以前在宮門口曾見過的。
“長公主邀請少夫人談話,一時忘了時辰,只好在府上用過晚飯以后,才護送少夫人回府。陸老夫人和陸少爺若是有疑問,可以隨我一同去長公主府問問清楚,也好為少夫人言明委屈。”
聽見委屈二字,蘇荷聞言低垂下眼眸,水光漸起。
青云語氣平淡,讓劉氏稍微一驚。
昭陽與他們陸府隔絕關(guān)系多年,如今為什么將蘇荷叫去談話?硯修不是也在席上么?怎么沒有讓他一起留下?軧
劉氏欲開口詢問清楚,手腕被陸硯修拉住,他已經(jīng)先一步道:“請代陸某謝過長公主!”
陸硯修走到蘇荷跟前,發(fā)現(xiàn)她的肩膀微微顫抖著,眼里閃著偽善的光:“是我們唐突了,這就讓夫人賠罪。夫人的身子有些發(fā)抖,是不舒服嗎?”
剛才扇楊婆子那一耳光太用力,導(dǎo)致蘇荷肩上的傷口被撕扯的疼。在陸硯修面前她自然不能露出貓膩,身子微微往后一退,與陸硯修保持距離,聲音淡淡的:“夫君多慮了�!�
第10章
審訊
陸硯修想要牽她的手,卻被躲開了,當(dāng)著青云的面他心有不悅,又不好表現(xiàn)出來。藪
裴夏氣不順:“小姐你肯定是被氣著了,待會奴婢差人熬點蓮子羹,讓你去去火�!�
蘇荷轉(zhuǎn)身對青云再次道謝。
青云則道:“少夫人可回府上候著,我家公子吩咐過,待會有一份大禮會送至陸府�!�
蘇荷愕然,思索著大禮會是什么。
腦海里不禁浮現(xiàn)陸淮鶴出現(xiàn)的畫面,松風(fēng)水月,清貴公子。
陸硯修眼中意味不明,他不清楚蘇荷消失的那段時間做了什么,更不知道陸淮鶴為何要送她大禮?
看著青云翻身上馬離開后,陸硯修深呼吸一口氣,腆著臉來到蘇荷面前,“夫人,回府歇息吧�!彼�
劉氏有意擋在府門前,指著兩頰紅腫的楊婆子道:“她打了我的人,難道就這樣算了?”
楊婆子也跟著附和,跪在地上撒潑打滾:“老奴這臉疼的快要裂開了!這么多年伺候老夫人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卻公然在老夫人面前毆打我,這是將老夫人置于何地?”
蘇荷蹲在楊婆子面前,看了看發(fā)紅的臉,叫來裴夏:“以下犯上的人應(yīng)該怎么處理?”
“杖責(zé)三十,驅(qū)出府去!”
楊婆子道:“老奴是老夫人院中的,你沒資格趕出府!”
蘇荷站起身,理了理落地的裙角,像是聽見了很可笑的話語,轉(zhuǎn)向劉氏:“老夫人,楊嬤嬤說的對嗎?”
劉氏結(jié)結(jié)巴巴尚未言語,就看見府門口停下一輛馬車,一男一女嘴里塞著布條,反綁著手扔下來。藪
將兩人送來的車夫是大理寺的人,他走到陸硯修幾人面前,恭敬稟道:“奉大理寺卿陸大人吩咐,將這對男女送至陸府,還請陸少爺與少夫人決策�!�
兩人摔倒在地不能動彈,正是在長公主府陷害蘇荷的男女!
楊婆子一看清兩人面目,當(dāng)即癱軟在地,那不正是她的兒子女兒?
兩日前,楊婆子透露出女兒在長公主府里做差的消息,劉氏便打著如意算盤,讓她聯(lián)系女兒做一場計謀,好毀掉蘇荷的名聲,
只要蘇荷被陸府休妻,嫁妝就不會被帶走。
想當(dāng)年,陸二爺不也是由楊婆子的老頭送去見的閻王?
今日見蘇荷遲遲未歸,劉氏猜測計謀已成,帶著陸硯修來到府門外打算讓蘇荷難看,沒想到竟然失策了?藪
楊婆子與劉氏對視一眼,后者心虛的移開眼神。
蘇荷只覺得她們兩人的神色極為精彩,掃了眼地上兩人,原來這就是青云所說的大禮?她知道一定是陸淮鶴的意思,冷冷掃了眼:“將他們帶進去�!�
朱管家立馬喊來幾個小廝將人抬了進去。
楊婆子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見蘇荷已經(jīng)進去廳堂,便什么也不顧,抱著劉氏腿腳央求道:“老夫人!少夫人是個心狠的主兒,一定會想方設(shè)法折磨人!老奴伺候您這么久時日,別的沒求過什么,您可千萬別讓我的孩子們受苦啊!”
要不是劉氏抬出三十兩私房銀子,楊婆子斷不會讓兒子女兒涉這趟渾水。
如今蘇荷安然回來,長公主府還將人綁了回來,這讓楊婆子心里惶惶害怕,有種等著算賬的不安感。
陸硯修見劉氏這邊的鬧劇,已然覺得頭大,而蘇荷似乎沒有打算平息的意思。藪
他幽怨的看了眼劉氏:“祖母,你太著急了!”
“我還不是為你著想,為萋萋著想?”
劉氏終歸是明白她理虧,只辯解了一句后朝著廳堂走去。
堂內(nèi)。
蘇荷坐在一側(cè),白細的手指輕輕搭在扶手邊,眼神隱隱透露出一股威儀。
劉氏和陸硯修進入后,楊婆子也被帶了進來�?吹教稍诘厣现荒馨l(fā)出嗚咽的兒女,她害怕蘇荷懲罰,不停的給劉氏示意,劉氏卻視而不見。
忽然,府門口有小廝來報說蘇家來人了!藪
蘇荷驀地站起,看向緩緩走進來的兄長和嫂嫂時,眼眶不由得蒙上一層水霧。
兄長和嫂嫂待她極好。
前世知曉柳萋萋入府后,兩人立即來給她撐腰,怪只怪當(dāng)時的蘇荷一心只為夫家,根本不清楚柳萋萋和陸硯修是怎樣的狼子野心!
今日宴席上人多,柳萋萋占她位置的事,想必早已有人傳了出去。
蘇凌和趙婉蓉進入廳堂后,念著輩分先給老夫人福了一福,又跟陸硯修打了照面,這才走到蘇荷面前,見她模樣消瘦,忍不住道:“雖說闔府上下是你管家操勞,但也要念著自己,千萬別傷了身子。母親日夜都惦記著,覺得你年紀小小受盡了委屈,有了空閑一定要多回去看看她!”
說話的人是趙婉蓉,她是中書侍郎府上的庶女。雖為庶出,卻是由嫡母教養(yǎng),舉止德行,比尋常的嫡出千金還要體面一些。連中書侍郎也格外疼愛這位女兒,出嫁時十里紅妝,更超出了嫡女的規(guī)格。
蘇荷最喜歡的就是她。藪
“嫂嫂教訓(xùn)的是�!�
蘇凌倒是什么也沒說,眼神里的關(guān)心卻一點兒沒少。
跟蘇荷說完話,趙婉蓉這才將目光落在地板上的幾人,嘴角一勾,在蘇荷身邊的椅子落座:“好妹妹,今日我來的正是時候,堂上這幾人犯何事了?”
劉氏不喜歡趙婉蓉這副什么都當(dāng)自己家的作態(tài),當(dāng)即對陸硯修使了眼色。陸硯修不想蘇家參與進來,叫來朱管家:“貴客登門,別叫這幾人污了他們的眼,帶下去!”
“慢著!”蘇荷抬眸,語氣微寒:“今日正好當(dāng)著兄長與嫂嫂的面,待我將此事追查清楚,也好叫夫君消消疑慮,免得認為我是什么不干不凈的女子!”
蘇凌隨口斥道:“胡說八道!”
陸硯修明白蘇凌和趙婉蓉并不是容易t?對付的人,心里有些發(fā)慌,怕祖母被供了出來!藪
趙婉蓉道:“妹妹,你怎么如此責(zé)罵自己?發(fā)生了什么盡管說出來,有嫂嫂為你撐腰!”
蘇荷斂眉,裴夏上前將事情都經(jīng)過講了出來,從長公主府的設(shè)計再到陸府外的刁難,一字不多一字不少,聽的趙婉蓉和蘇凌臉色黑沉,眼神冰冷。
“阿荷自嫁入陸府多年,淑慎有禮,嫻靜大方,便是京中那些愛嚼舌根子的婆子們也知曉,她是婦人中的表率!今兒倒好,被你們這樣一通污蔑?”
第11章
嫂嫂來了
趙婉蓉一巴掌拍在茶幾上,茶水溢了些出來。轉(zhuǎn)向陸硯修,提起當(dāng)年求親的時候,聲音擲地有聲:“為求娶阿荷,你在蘇府外站了整整三日,若非你當(dāng)時用性命起誓,對待她絕無二心,我父親怎么會同意這門親事?”嘔
舊事重提,陸硯修也陷入了回憶。
可他對蘇荷,說到底是沒有感情基礎(chǔ),柳萋萋才是他的心頭好。若非當(dāng)時想為權(quán)勢爭一爭,也絕不會搭上蘇荷!
這些話自然不能說出來,陸硯修低著頭有些羞愧。
“嫂嫂我……”
“行了!我可不想聽勞什子的爭辯,阿荷受不了委屈,趁著我們在這兒,必須將事情調(diào)查清楚!阿荷,你來審問,我們旁聽�!壁w婉蓉最討厭陸硯修一副支支吾吾想解釋又說不出的樣子,跟個娘們一樣。
她只聽阿荷的。
蘇荷頷首起身,來到楊婆子幾人面前,命人取掉那對男女口中的布條。嘔
劉氏大驚,手指攥著椅子扶手,心里如擂鼓般咚咚咚個不停。
“你們曾說陷害我是為了謀財,我很好奇,是多少錢財,能讓你們?nèi)滩蛔≡陂L公主府里動手?”
兩人對視一眼沒有說話,眼里殺意未消,盡是不服氣的神情。如果不是陸淮鶴出現(xiàn),蘇荷指不定現(xiàn)在躲在哪里尋死覓活的!只能怪他們運氣不好!
“不說話也行,我便不審訊了�!碧K荷端然坐下,手里端著杯盞輕輕的吹了吹,沉眸道:“裴夏,準備刑具�!�
“是!”
以往在府上,即使蘇荷再氣惱,也只是訓(xùn)斥幾句,連罰銀子都不曾有過,現(xiàn)在卻要當(dāng)眾行刑?
楊婆子心中預(yù)感不好,又看見小廝們帶著兩對夾刑上場,一下子撲倒在劉氏面前,涕泗橫流:“老夫人求您發(fā)發(fā)慈悲!”嘔
作為幾十年的忠仆,楊婆子并沒有將真相透露出來,她想著劉氏能稍微有那么一丁點兒良心,否則事情敗露,舊帳新帳一起算,陸府并不能討著好處!
劉氏深知這個道理,當(dāng)即也不顧自己這把老骨頭,顫抖著蹲下身去將楊婆子攙扶起來,對蘇荷解釋說:“小荷你有所不知,堂上所跪二人,是楊嬤嬤的一雙兒女。他們二人長期在長公主府上當(dāng)差,父親前些日子病故了,家中還有債務(wù),想來是見到你覺得面善,才誤走歧路起了歹心!好在你清白還在,名聲也沒毀,此事依老身看就算了,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咱們還是一家人呢……”
趙婉蓉冷呵一聲,八竿子打不著的關(guān)系居然也成了一家人?
她對著劉氏翻了個白眼,心里好一陣罵那死老太婆!
蘇荷知道劉氏油嘴滑舌,老謀深算,可今時不同往日,事情絕非她一人說了算。
她點頭迎合:“老夫人說的極是,畢竟楊嬤嬤在府上還與我打了多年的照面,即使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老夫人您還在場呢!”
說著一頓,眼中無措道:“只是,我如何給陸大人一個交代呢?”嘔
陸硯修捕捉到字眼,問了句:“可是大理寺卿陸大人?咱們的那位小叔?”
“正是。倘若陸大人沒有出手相救,只怕我早已陷入虎狼之窩!他掌管刑獄,最擅審理之事,本應(yīng)將人帶至大理寺審訊清楚,是我覺得其中定有隱情,他才同意將人送到陸府。要是被他知道,此事不了了之……”
蘇荷頓住,低聲怨艾,似是很為此事焦灼。
陸硯修一聽陸淮鶴也知曉此事,便催促著劉氏發(fā)話,如何處理那兩人,是私下解決還是送官府?
他本就跟陸淮鶴不熟識,一心想要攀附,總是沒有找到機會,正好趁著這事刷刷存在感!
劉氏不爭氣的瞪他一眼,心里想著怎么養(yǎng)出這么個白眼狼?
不過,多年前陸老二那事陸硯修并不清楚,劉氏就算是想罵也找不到原由。嘔
只能怪陸府氣運不好,自長公主離府以后一直在走下坡路。
見劉氏一直沒有表態(tài),蘇荷搖了搖頭,吩咐道:“動刑,直到他們招供為止�!�
楊婆子聽見這話心都碎了,見劉氏幫不上自己,歸根結(jié)底還是要蘇荷發(fā)話,于是頭一轉(zhuǎn)跪在她面前,“少夫人,老奴方才不該以下犯上,老奴心甘情愿受罰!可孩子們是無辜的!老奴愿意代替他們受刑,要不是老夫人的意思……”
最重要的話沒有說出口,楊婆子已經(jīng)倒在了地上。
“你是什么東西,竟然敢去攀拉少夫人的裙角!”
劉氏眼神陰狠的擲出一個茶杯,正好砸在她太陽穴上,人當(dāng)即暈了過去。
又吩咐朱管家將跪著的那二人塞上布條,押至后院關(guān)著,等明日交由官府審理!一切發(fā)生的很快,甚至沒等蘇荷開口。嘔
趙婉蓉驀地站起來:“老夫人如此心急,是怕那婆子供出些什么嗎?”
人已經(jīng)暈了,沒法說話,劉氏也不畏畏縮縮的,昂著胸膛道:“她只是一介下人,隨意拉扯主子像什么德行?老身不過是為小荷著想。”
趙婉蓉像是聽到了笑話,只覺得這死老太婆表里不一,陰險狡詐,阿荷在府上也不知受了多少委屈?
京中人人都稱贊陸府娶了位好兒媳,旁人聽聽也就算了,只有蘇家人知道好兒媳的背后需要經(jīng)歷什么。
蘇荷待字閨中時,十指不沾陽春水,便是連物件掉了也不會俯身撿拾。
嫁進陸府后,給老夫人晨昏定省,端茶倒水,伺候婆母每日三餐,擦拭身體,件件親力親為。
結(jié)果蘇家人卻聽說,陸硯修在長公主的宴席上,帶了位其他女子出現(xiàn)?嘔
趙婉蓉想起外頭那些傳聞,嘴唇一動,想跟蘇荷一舉詢問清楚,又礙于劉氏和陸硯修在場,不好發(fā)問。
蘇荷像是知道她所想,拉過趙婉蓉的手摩挲道:“今日讓嫂嫂見笑了。待這幾日空閑下來,我定回家省親探望父母�!�
趙婉蓉聽出話里的意思,是想他們先離開陸府。
她跟蘇凌對視一眼,彼此會心,于是對著蘇荷甜甜笑道:“就明日吧,我叫府上準備你最愛吃的糖醋魚,也好讓母親高興高興�!�
“謝謝嫂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