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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大夫唯唯諾諾的上前,拉過陸云晴的手腕慢慢摸索著。

    此時陸云晴心虛到腿軟,她雖然極力掩飾,可眼神里的慌亂依舊瞞不住蘇荷的眼睛。

    她原想著,懷孕的事情已經(jīng)鬧的沸沸揚(yáng)揚(yáng),正好以此來給李家示威,讓她順利嫁給李祺,否則就尋死給他們看!一尸兩命的罪過誰能擔(dān)得起?鲙

    等真的嫁進(jìn)李府,要是有人懷疑身孕真假,她再另外設(shè)計小產(chǎn)便是,最好是將罪名栽贓給趙流云!

    然而此時,新婚之夜,李祺在前廳與賓客推杯換盞,她卻在后院被陳逼迫著探脈辨別真假?

    陳氏屏住了呼吸,靜靜等著大夫的結(jié)果,眾人也都親眼瞧著。

    只見大夫神情專注,很快就松開了手腕,回過身來對著陳氏拱手秉道:“大夫人,的確懷了孕,目前來看脈象還不太穩(wěn)�!�

    輕飄飄的一句話讓陸云晴眸中震驚,她忽然想起上個月的癸水并沒有來,而之前也曾與李祺有過翻云覆雨,假懷孕變成真懷孕了?

    她回過神來,眼中猩紅,笑的格外大聲。

    大夫的話一出,嬤嬤們t?便不敢再鉗制著她了,紛紛松開手守在一側(cè)。鲙

    陳氏臉上的錯愕一閃而過,隨即是深沉的冷靜,吩咐身邊的嬤嬤們:“既然陸少夫人的確懷有身孕,就將西邊那處院子收拾出來,讓她安靜養(yǎng)胎。在胎兒坐穩(wěn)之前,絕對不能讓她與少爺待在一起!”

    陸云晴緊緊咬著牙,生氣到手指都在發(fā)抖。

    胎兒坐穩(wěn)至少得要一兩個月,而李祺在新年結(jié)束后就要離開京城,歸期遙遙不定,要是在這段時間不能見面,誰知道下次見面是什么時候?

    陸云晴哪里肯?

    當(dāng)即沖到陳氏面前,抱住她的腿腳央求道:“夫人,您讓我跟李祺見面,我保證不打擾他跟趙流云相處好不好?”

    陳氏后退一步嫌棄的甩開她,連同裙角也覺得有些臟了。

    “你懷的可是李家的孩子,我如何敢馬虎?要真是有了差池,誰敢承擔(dān)責(zé)任?依我看,還是速速去到西邊院子靜養(yǎng)。你放心,絕對不會有人叨擾你半分!”鲙

    陸云晴見她是鐵了心趕自己去,于是不再苦苦央求,小心翼翼的將眼淚一抹,怕脂粉抹花了臉,孤傲的揚(yáng)起下巴語氣自嘲:“看來大夫人的好意,我不能不從�!�

    說著轉(zhuǎn)向蘇荷,用一種格外憐憫的眼神望過去,似在暗自炫耀。

    老天有眼,讓她一腔深情不被辜負(fù),所以才及時的賜了一個孩子。

    陸云晴不敢想,要是假懷孕的事情被發(fā)現(xiàn)了,她該如何自處?

    嬤嬤們的動作利索,將她送往了西邊的清心居。那處院子因著靠近后廚,時常鬧鬧嚷嚷的,跟名字正好相反。

    “將陸府送來的嫁妝全部堆去清心居,她的東西,府上絕不會沾染半分!”

    陳氏到底是不喜歡她。鲙

    去清心居的路上,陸云晴只覺得前廳的祝賀聲越來越遠(yuǎn),直到一丁點(diǎn)兒聲音都聽不見,她忽的一下子哭出聲來。

    嬤嬤冷眼瞧著,連手帕都不想遞去一張,旁觀道:“未婚先孕雖然是少爺?shù)倪^失,可陸少夫人你千錯萬錯,不該將此事傳出,讓京中鬧的沸沸揚(yáng)揚(yáng)!還剛好是在李府與趙府定親之后,你可知,老爺和大夫人還提著厚禮親自登門道歉?”

    陸云晴早前在陸府禁了足,并不知曉。

    嬤嬤又道:“你好好在清心居養(yǎng)著,等孩子健康平安的生下來,定能讓大夫人對你改變主意……”

    陸云晴撫摸著小腹,并沒有回答。

    李府的喜事在轟轟烈烈中結(jié)束。

    因著陸云晴懷孕,清心居的補(bǔ)品流水一樣的送進(jìn)去,到底是李家的血脈,苦了誰也不能苦了孩子。鲙

    恰逢劉氏生辰,她想要見一見孫女的要求被李府駁回了,惹得劉氏在葳蕤閣中發(fā)了好大一通火。

    她指著跟前的兄弟倆,咬著牙道:“今兒要是咱們陸府高門,那陳氏還敢如此作賤云晴?話說難聽點(diǎn)兒,是他們李家不怕咱們,得罪了也無所謂!你們兄弟倆,可一定要闖出個名堂來��!”

    陸硯修剛剛升了官,卻跟以前沒什么兩樣,俸祿沒漲,連差事都一模一樣。再看陸知禮,沉默著沒有說話。

    第53章

    那日在金雀樓,蘇荷的話給了他一些莫名的希望。咇

    如若蘇榮海當(dāng)真看重他,愿意在請辭之后推舉,也未嘗不可!

    可是眼下局勢緊張,太子與二皇子之間的紛爭水生火熱,陸知禮估計等不到蘇榮海告老還鄉(xiāng),既如此還是要按照計劃行事。

    從葳蕤閣出來,陸知禮叫住了陸硯修。

    “兄長可否幫我一件事情?”

    陸硯修皺眉:“何事?”

    “設(shè)計蘇家,助我上位。”

    ·咇

    “小姐,陸硯修那廝,想要求見。”

    蘇荷坐在書案前臨摹字帖,聽到裴夏帶來的消息時,不由得怔了怔。

    她與陸硯修已很久沒有見面了,怎么會平白無故的找上門來?

    蘇荷隨手把毛筆置于案上,又將挽起的袖口松下,才讓他進(jìn)來。

    再見到他,一切與從前無異,只是近來水患嚴(yán)重,難民居無定所,朝廷將大部分的錢都拿去救濟(jì),導(dǎo)致陸硯修沒有收入來源,日子過的很緊。

    陸硯修穿著青色的長衫,在凜冽的深秋顯得有些單薄,眼下兩片青澀的眼圈已經(jīng)能看出他最近沒有休息好。

    “陸少爺?shù)情T,有何貴干?”蘇荷嘴角含笑,一動不動的凝著他。咇

    “許久沒見你,過的怎么樣?”

    陸硯修進(jìn)來蘇宅時,被庭院內(nèi)氣派的陳設(shè)微微震驚。

    這座宅子坐落在京中最昂貴的街巷,與之相鄰的不是商賈就是權(quán)臣,蘇荷能在這里落腳,錢財方面自然是不愁的。

    陸硯修聯(lián)想到陸府,面上不免有些羨慕。

    他想起以前在府上時,只要有蘇荷在,大小事務(wù)從來不會煩擾到跟前來。

    如今府上祖母與萋萋二人關(guān)系對立,時不時地都要鬧上一鬧,陸硯修夾在中間,明著幫哪邊都不行。

    蹩腳的寒暄讓蘇荷忍不住譏諷:“夫妻三年,我知你品行心思,有什么話就說吧,用不著在我面前拐彎抹角的�!眳�

    無事不登三寶殿,有陸知禮在身后出謀劃策,誰不知道他們兄弟倆沒安好心?

    陸硯修急急解釋:“我真的是太久沒見你,想看看你近況。”

    “現(xiàn)在看過了,陸少爺不如就離開這里?”

    陸硯修面露掙扎:“我……你我二人雖然分道揚(yáng)鑣,但成親三載,便是連說句話也不能了嗎?”

    蘇荷回答:“你跟我提成親三載?”

    她笑的有些嘲弄。

    “你與柳萋萋在別院郎情妾意之時,有想過已經(jīng)與我成親了嗎?你摟著陸熠陸嬌承歡膝下之時,有想過我才是你的夫人嗎?”咇

    陸硯修被她說的有些羞愧,連忙辯道:“那都是過去的事了,還提它做什么?”

    他仍舊一臉無所謂,滿不在乎的樣子。

    蘇荷心涼如水,將臉一沉:“既為舊人還在我面前礙眼做什么?裴夏,送客!”

    裴夏也沒給好臉色,冷冷的指著門:“陸少爺,這邊請�!�

    陸硯修沒想到幾句話就將她惹怒了,細(xì)細(xì)回想一番,話里也沒說錯什么啊?他屬實(shí)搞不懂,蘇荷脾氣那么大做什么?

    “蘇荷,你也不用對我如此戾氣,感情這事本來就不能勉強(qiáng),你與我……只能說是緣分已盡�!标懗幮抟恢荒_跨出門檻還在嘰嘰喳喳,言語之間有些傲然,他極力認(rèn)為蘇荷這么大脾氣全是因?yàn)楦约汉碗x。

    沒錯,蘇荷是金銀珠寶享用不盡,可她如今孤身一人,偌大的宅子也如此冷清,又有什么意思?咇

    陸硯修停頓了下又道:“蘇荷,你一介婦人,守著這么大宅子難免會招人嫉妒,不如還是隨我回陸府吧?”

    蘇荷只覺得腦門轟隆隆的響,眼中不可置信,隨手取過一旁的墨盤朝他砸去。

    漆黑的墨水濺了陸硯修一身,還有少許沾在他的臉上。

    “你做什么?”

    他還得回陸府呢!頂著這身臟兮兮的墨水,路上豈不是得招人笑話?

    陸硯修回頭,眼眸隱隱投射出憤怒,拎著衣角的拳頭微微緊握,正要上前理論時,門外忽然傳來陸淮鶴的聲音。

    “硯修,你怎么在這里?”咇

    他剛從大理寺回來,身上還穿著官服,隨口的稱呼讓陸硯修覺得有幾分親近,被潑黑墨的戾氣一下子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裴夏瞥一眼他,聲音高揚(yáng):“陸少爺沒準(zhǔn)兒是來打秋風(fēng)的�!�

    “你胡說什么!”陸硯修低聲呵斥。

    再看蘇荷,似是默認(rèn)裴夏此舉,不阻攔也不呵斥。陸硯修心中不由慶幸,還好與這善妒的婦人分開了,否則婢子都這樣,誰又知主子會是什么德行?

    陸淮鶴進(jìn)到屋子,瞧見蘇荷冷著臉一言不發(fā),便知兩人發(fā)生爭執(zhí)了。他淡然落座,裴夏立即獻(xiàn)上一杯熱茶,一口下喉后,才緩緩道:“阿荷性子最是溫順,你何故惹得她如此雷霆?”

    陸硯修還以為聽錯了。

    溫順?咇

    萋萋沒進(jìn)府時蘇荷的確是溫順的,可瞧瞧她現(xiàn)在是什么樣子?

    潑墨時那般果斷干脆,尋常女子哪會這樣粗魯?

    陸硯修當(dāng)即反駁:“小叔,她才不是性情溫和之人,你瞧瞧我這身成什么樣子,待會還不知怎么出去見人?”

    陸淮鶴淡淡一瞥,溫聲回答:“她要是脾氣再差一點(diǎn)兒,就該效仿顧十娘,在你那位柳姨娘入府時,拎著剪刀抹去她的頭發(fā),再游街示眾�!�

    蘇荷眼睫一抬,慍怒的內(nèi)心穩(wěn)了幾分。

    前幾年京中有位顧十娘極為出名。

    聽說是丈夫在外面養(yǎng)了位外室,外室脾性驕縱,竟還想將顧十娘趕走,自己獨(dú)享家中豪產(chǎn)。咇

    惹得顧十娘在外室傲嬌登門示威的那日,用剪刀剪去她引以為傲的秀發(fā),再扒光外衣游街示眾。

    陸硯修沒想到他竟然會幫蘇荷說話。

    再看他在蘇荷的屋子里舉止自如,裴夏又待他極為恭敬,不由得猜想兩人關(guān)系。

    “小叔,你與蘇荷?”陸硯修試探的問,掃了眼蘇荷面色如常,并無異處。

    可若無異處,孤t?男寡女的為何會待在一起?二人還這般自然?

    莫非……蘇荷和離以后,生了作賤自己的想法,想靠接近小叔來達(dá)到報復(fù)陸府的目的?

    第54章

    未成定局

    倘若真是如此,他便要在善妒的罪名上加一條有違倫理!無

    陸硯修所想旁人無從得知,只是蘇荷從他投來的鄙夷目光猜到了幾分。

    腌臜人有腌臜想法,不是什么稀奇事兒。

    陸淮鶴靠著椅背,視線落在蘇荷身上,微微瞇眼,笑容淺顯:“我有心為你找一位嬸嬸。”

    “嬸嬸?”陸硯修這下喜上眉梢,京中人人都知道小叔從未有過姻親,旁人也牽線了不少,但都沒有在一起的。今兒他倒自己開口要娶親,看來那位女子還真是例外。

    “小叔想與哪家小姐結(jié)為夫妻?”

    “蘇家�!�

    陸硯修知道蘇家還有兩位待嫁的小姐,分別是蘇韻和蘇蓮,長相是不俗,只是身世差了點(diǎn),是蘇榮海的姨娘所出。無

    他覺得不妥:“蘇韻與蘇蓮都是庶女,小叔要真是想娶親,還是沉著想一想……長公主也不會允許庶女當(dāng)兒媳婦的!”

    陸淮鶴忽的笑了:“你倒是想的挺周全�!�

    “那是自然,小叔你作為陸家的長輩,嬸嬸的人選自然要慎重�!碧K榮海那兩個女兒年紀(jì)還小著,要是真讓陸硯修喊嬸嬸,他如何喚的出口?

    “你說得對,人選要慎重。”陸淮鶴一直看著蘇荷,眼中似噙了星子般明亮。

    陸硯修忽然覺得,心里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

    從蘇宅出來,他偷偷向門口的小廝打聽,得知蘇荷近來與陸淮鶴走的極近,便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他說要娶親,說不定……無

    葳蕤閣內(nèi),劉氏午睡方才起身。

    她生辰剛過,不知為何染了風(fēng)寒,這還沒到嚴(yán)寒天氣,一把老骨頭就有些遭不住了。

    聽到陸硯修非要求見,又不得不支撐起身子。

    “你是說陸淮鶴要娶妻?還有可能是蘇荷?”劉氏瞇著眼琢磨,覺得像聽見了什么笑話,“京中年輕貌美的女子那樣多,陸淮鶴為何要選擇一個和離的婦人?硯修,你莫非是聽錯了?”

    “連蘇宅的小廝都說他們二人走的極近,就算沒有娶妻的可能,兩人的關(guān)系也絕非尋常�!�

    陸淮鶴能在蘇宅出入自如,不就是證明嗎?

    只是陸硯修也不清楚,為何偏偏會是蘇荷?無

    “陸淮鶴眼界高,絕不會跟蘇荷在一起。況且,還有長公主呢,難道她能容許陸淮鶴絕后?”

    聽見劉氏所言,陸硯修心中定了定。

    她說的沒錯,蘇荷三年都生不出來孩子,長公主還能允許陸淮鶴沒有子嗣?

    “萋萋的肚子幾個月了?”劉氏忽然問。

    陸硯修回答:“等新春一過,就該生產(chǎn)了�!�

    劉氏點(diǎn)點(diǎn)頭,“讓她好好養(yǎng)著身子�!�

    “孫兒知道了�!睙o

    今年的寒冬來的要早些,還沒到年關(guān)就落起了雪。

    蘇荷圍坐在暖爐旁煮茶,細(xì)嫩的手指觸碰到溫?zé)岬牟璞�,往桌前推近幾分。陸淮鶴身著狐毛大氅在一旁看書,接過遞來的茶水,細(xì)細(xì)品味。

    “快到考試的日子了�!彼p聲的說。

    “每年快到春闈之時,京中聚滿了學(xué)子,他們中有的出手闊綽,會在金雀樓中點(diǎn)最昂貴的菜品為考試助威。有的則囊中羞澀,會在翠柳巷尾端的燒酒鋪?zhàn)幼弦幌挛�,為考試的到來默默�?shù)著時辰�!�

    陸淮鶴抬眼望見飄飄灑灑的鵝毛雪時,似有所感。

    蘇荷凝著結(jié)冰的湖面發(fā)呆,忽的問起:“今年監(jiān)考的主考官還會是我父親嗎??”

    “有兩位主考官,一位是你父親,另一位是當(dāng)今的太子殿下�!睙o

    歷年的主考官都是蘇榮海,這也才能讓陸知禮有了可乘之機(jī)。

    蘇荷等待著接下來的考試,她已經(jīng)迫不及待想知道陸知禮的動作。

    陸淮鶴觀察著她的神色,隨口問:“你有心事?”

    “我沒有�!彼怀姓J(rèn),白嫩的指間捏了捏茶杯,微低著頭。

    陸淮鶴輕笑一聲,他每日審問那么多犯人,哪里看不出蘇荷的心思?

    她總是在有意無意間關(guān)注著陸府,陸家兄弟倆有什么舉動也格外上心,要說沒點(diǎn)兒心思,陸淮鶴不會相信。

    “陸知禮也在這次考試的名單中,他博學(xué)多才,在國子監(jiān)里更是佼佼者,想必會取得前三甲的成績�!睙o

    國子監(jiān)里,陸知禮家世一般,但能用學(xué)識殺出來一條路,也算是有才之人。

    蘇荷疏離一笑:“事情未成定局,誰能說得清呢?”

    因著陸知禮即將參加春闈,劉氏崇信佛道,府上眾人格外的小心翼翼,任何一句晦氣的話語都不能提起。

    收拾行囊進(jìn)考場的那日,陸硯修將陸知禮叫住,視線落在熟悉針腳的荷包身上,遲疑幾秒問:“此物你要帶進(jìn)考場?”

    陸知禮打開荷包將里面的簽文取出來遞給他看,目光深邃:“兄長不用擔(dān)心我被蘇荷算計,我檢查過,里面除了一紙簽文再沒有其他東西。”

    “還是取下來吧。蘇荷心思深沉,多留點(diǎn)心眼兒總是好的�!标懗幮尴肫鹛K荷凝視他的那雙眼睛,總覺得帶著股莫名的恨意。

    雖說陸知禮有自己的計劃,可考場上那么多考官監(jiān)視,更有太子坐鎮(zhèn),還是不要多生些事端。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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