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劉氏腦子里轟然一片，幾乎空白。

    再結(jié)合蘇荷曾說過的那句，不知身世的孽種……

    劉氏不敢去想，也怕去想。

    “既然有張御醫(yī)的檢查在先，看來少夫人身子康健，并無不妥之處……劉老夫人，你沒有說錯，你們那陸家還真是受老天爺垂憐，特意賞了一對龍鳳胎，可喜可賀！”唐嬤嬤有意提點(diǎn)，眼里隱藏的笑意都快要溢出來了。

    劉氏依舊不相信，只當(dāng)是蘇荷為了討好長公主而假裝有孕，說不定張御醫(yī)也被她收買了！

    “熠兒和嬌兒絕對不可能是孽種……”顙

    “滴血驗(yàn)親，老夫人或許一試？”昭陽忍不住道。又給唐嬤嬤遞去眼神，讓她將劉氏請出府去，再留下來胡言亂語，別壞了她好兒媳的心情！

    唐嬤嬤照做，劉氏腦子里混混沌沌，回過神來，已經(jīng)回到了陸府門前。

    剛好碰上從外歸來的陸知禮，見到祖母發(fā)愣隨口問：“發(fā)生了什么事？”

    劉氏啞口無聲，嘴里只一直重復(fù)道：“我要驗(yàn)證，我要驗(yàn)證！”

    這四年來，她為了這對孩子付出了多少精力和錢財？連家都散了！如今冒出來一個殘忍的真相，說孩子不是硯修的？

    劉氏根本不能接受。

    轉(zhuǎn)身回到馬車，要去天牢跟柳萋萋見一面。顙

    陸知禮見她神情嚴(yán)肅，怕出事情，也跟著爬上了馬車。

    雕花廳內(nèi)。

    昭陽想要表現(xiàn)出自己性情溫和，特意溫柔著聲音對蘇荷道：“南邊的疏雪園已經(jīng)收拾出來了，此后你就住在那里。”頓了頓，又自顧揣摩：“疏這個字不太好，得改！本宮覺得聽雪園還不錯，阿荷以為呢？”

    “我沒意見，都聽長公主的�！�

    剛才是念劉氏在場，蘇荷為了打擊她，才一口一口的母親喚的極歡，現(xiàn)在劉氏走了，她便改了稱呼。

    聽到這改變，昭陽頓了頓道：“還是喚母親吧，親近�！�

    “……好�！鳖�

    唐嬤嬤上前一步：“少夫人，老奴帶您去聽雪園瞧瞧，看看喜不喜歡長公主專程為你布置的�！�

    聽到專程二字，昭陽略顯不自然，佯裝斥責(zé)：“帶路就帶路，就你話多是不是？”

    唐嬤嬤笑著解釋：“老奴多嘴了，該打該打！老奴這就帶少夫人下去�！�

    “少夫人，這邊請�！�

    出了雕花廳一路往北，穿過兩間綠林和小花園，才到達(dá)聽雪園。園子坐落在長公主府的南側(cè)，旁邊是陸淮鶴自小長大的文德軒，兩間院落緊挨著，布局也極為相似。

    “文德軒里布置陳設(shè)都是大人最喜歡的，長公主怕少夫人不喜歡，特意交代老奴們收拾出來的。少夫人四處看看，要是有哪里不喜歡的，老奴再差人收拾整理�！�

    蘇荷笑道：“謝嬤嬤，園子我很喜歡�！鳖�

    唐嬤嬤是越看少夫人越喜歡，加上如今又查出有孕，怕伺候的不周到，出了聽雪園就往小廚房去安排。什么該吃，什么不該吃的，只要是進(jìn)少夫人嘴里的東西，必須得經(jīng)過層層檢查。

    佛堂內(nèi)。

    昭陽跪在蒲團(tuán)上，雙手合十認(rèn)真禱告。

    第127章

    老東西，還給你！

    縱是她這般生來就高貴的女子，在此刻也平易近人許多。瘮

    “我兒淮鶴一生清廉，從無劣跡。今安穩(wěn)成家，延綿后嗣，喜事成雙。愿菩薩護(hù)佑我兒此行順?biāo)炱桨�，如愿歸家。”

    伏地三次跪拜以后，昭陽復(fù)站起身，素手獻(xiàn)上一炷香，靜默著站在佛像前許久。

    目光觸及到一旁香案上用沉香木盒子裝著的一只同心結(jié)時，眸光溫柔了許多，喃喃道：“便是你，要當(dāng)祖父了，也該為淮鶴歡喜吧？”

    香蠟上的火苗微微晃動著，似在回應(yīng)。

    另一邊，劉氏攜著陸知禮去天牢打聽，果然得知陸硯修被太子帶走的消息。至于問到是何原因，獄吏不清楚原因。

    劉氏想起長公主所言，不禁擔(dān)心起他的安危。

    陸知禮覺得祖母有事隱瞞著自己，一再詢問之下才得知陸硯修被帶出去的原因。瘮

    “你兄長會不會有危險？”劉氏很擔(dān)心。

    云晴是個女孩，嫁給李家又沒起到什么作用，還會賠償?shù)剿麄円还P錢，死了也就死了，不值得嘆息。

    可硯修和知禮是她親眼看著長大的孫兒，是自小好生培養(yǎng)的孫兒，雖說硯修事事安于現(xiàn)狀，不求上進(jìn)，好在他一心孝順，聽話老實(shí)。要真是沒了，劉氏不知道一把老骨頭是否支撐的起來。

    “太子仁心，斷不會做出鮮血獻(xiàn)祭之事，祖母，你會不會聽錯了？”

    “我是人老了，可耳朵沒老，怎么會聽錯？更何況還是長公主親口說的！那太子要是不想對你兄長謀算些什么，怎么會將他們囚禁至東宮？”

    陸知禮道：“那也只是你對太子的想象罷了，究竟如何，我們還無從得知。祖母，你方才說要驗(yàn)證，是驗(yàn)證什么？”

    他一提醒，劉氏才記起差點(diǎn)搞忘一件最重要的事情。她交給獄吏一些散銀子，想要進(jìn)去牢里見一見柳萋萋。瘮

    獄吏見到手心躺著的幾顆可憐兮兮的碎銀子，欲言又止，要不是看她年紀(jì)大，自己還真想爆點(diǎn)兒粗口。

    “得，進(jìn)吧進(jìn)吧……”

    陰暗的牢中，混雜著一股難聞的潮濕味道。

    劉氏在見到柳萋萋的那一刻，眼神閃著精光，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陸熠和陸嬌，究竟是不是硯修的孩子？”

    柳萋萋道是誰呢？

    她蜷縮著靠在墻角，孩子們則相擁著睡在稀松的稻草席上，見到劉氏與陸知禮出現(xiàn)，也不覺得驚訝，只是微微仰著頭，目光有些輕蔑，語氣挑釁：“你那么想知道，將我救出去以后，我親自告訴你好不好？”

    “你快說！他們到底是不是硯修的孩子？”瘮

    低吼聲嚇得陸嬌從夢里醒過來，見到劉氏以后，趕緊將陸熠推醒，笑著跑到劉氏面前，隔著一道牢門焦急又欣喜的問：“祖母，你是來救我們的嗎？”

    在沒弄清楚究竟是不是陸家血脈之前，劉氏絕對不會露出一分好臉色，而陸嬌顯然沒有見過這樣兇神惡煞的祖母，瑟縮著往后退了一步。

    陸熠見狀，趕緊將陸嬌拉回來，兩人一起窩在柳萋萋身邊，警惕的看著來人。

    “柳萋萋，自你懷孕以來，我送去的補(bǔ)品就跟流水似的不要錢，每次逢年過節(jié)，硯修為了討你高興，更是直接送銀子送金子，圖的不就是陸家的血脈？為了你，他還與蘇荷和離，如今人走了，家散了，你竟連一句實(shí)話都不肯告訴？”

    柳萋萋冷眼看她：“老東西你可要記清楚，是他陸硯修沾惹上我的，不是我倒貼的他！他贈我銀子金子，那也是他的事情，跟我有何干？”

    “你！你罵誰老東西？”

    “你��！你以為你還年輕��？老不死的！”瘮

    陸知禮出聲呵斥：“柳萋萋別太過分！祖母和兄長并沒有對不起你的地方�！�

    “他們的確是沒有，可哪有相處了好幾年就想撒手不管？迎娶別人的？我柳萋萋雖說身子低賤，但氣傲高，也并不是非要纏著陸硯修，誰讓我提出一刀兩斷，向他索要莊子田地錢財?shù)臅r候，他不同意？難道我白給他睡那么多年？”

    柳萋萋雙手摟著孩子，語言譏諷，瞪著劉氏的眼神更顯嘲弄。

    “于是我就想啊想，要是我有了身孕，他總不至于如此狠心吧？可讓人好笑的是，你疼愛的孫兒，我名義的夫君，竟然，竟然沒有能力生孩子！”

    劉氏雙手抓著牢門，齜牙欲裂，氣的破口大罵：“你個娼婦生的胡說八道！硯修不可能沒有生育能力！你說謊，你壞他名聲！”

    “呀，你們是不知道，他到現(xiàn)在都還以為自己沒問題呢。要不然，也不會將熠兒嬌兒當(dāng)做親生的養(yǎng)�！闭f到這里，柳萋萋捂嘴輕笑，這笑聲尖銳刺耳，讓劉氏怒火中燒，脫下一只鞋子就朝她砸去，正中腦門。

    陸熠手疾眼快，撿起鞋子t?就朝劉氏還回去，嘴里還同他娘親一樣罵道：“老東西，還給你！”瘮

    鞋子吧嗒一聲，擊在劉氏的嘴巴上，設(shè)置還留下來鞋子印。

    劉氏疼的齜牙咧嘴，雙方掀起一場罵戰(zhàn)。

    鬧聲引來了獄吏，強(qiáng)制將劉氏趕了出去，出了天牢，嘴里還罵罵咧咧的。

    柳萋萋只說了孩子不是硯修的，卻沒說孩子的親生父親是誰。劉氏一時找不到人發(fā)泄，逮著誰咬誰。

    陸知禮扶額無奈道：“祖母，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你就當(dāng)這么多年喂了幾條狗，也不算可惜。眼下最重要的是，想法子見到兄長，再好好操辦云晴的后事�！�

    劉氏一陣輸出后，竟還覺得自己委屈起來，老淚縱橫：“喂狗？就算是喂狗，也得搖頭晃尾的認(rèn)主人吧？可你瞧瞧他們母子，都快要將我活吞了！云晴死就死了，喪事是他們李府的事，跟我們有什么關(guān)系？”

    陸知禮與陸云晴年紀(jì)相差不大，兄妹倆也算是一起長大的，感情深厚自不用多說，他今日外出也是為了查明陸云晴的死因。此刻聽到劉氏這么說，心里難免窩火，隨口道：“你自己回去吧，我有事先離開了�！悲�

    第128章

    另外找個主子吧

    與劉氏分開以后，陸知禮來到李府祭拜。超

    陸云晴的尸體已入了棺，因著她只是個小小的姨娘，身份并不尊貴，葬禮安排在了清心居內(nèi)，一應(yīng)行頭倒是規(guī)矩端正。

    陸知禮悼念結(jié)束以后，直接去找了二皇子。

    此時百里楓正躺在榻上提著酒壺，觀看美人起舞。幾口熱酒下喉，他臉頰泛著紅意，見到陸知禮時，擺擺手讓他坐下來一起喝酒。

    “二皇子，今日我來，是想求你幫我殺一個人�！�

    “誰？”

    “一個叫柳驚雷的男子，他殺了我的親妹妹。”

    百里楓將酒壺哐當(dāng)一聲扔在地上，笑的戲謔：“你都沒有價值了，本皇子還幫你？”超

    陸知禮臉上閃過一絲難看，咬著牙道：“若不是有人惡意阻撓，想必我已經(jīng)官居三品，成為六部中的一員，也自然會輔助二皇子登基大典！”

    “現(xiàn)在呢？你落魄了，家中還出了事故，對本皇子來說，可真是一點(diǎn)兒用也沒有�！�

    “我……”

    “行了�！卑倮飾鲝拈缴献�起��，言語間甚有些輕快，“事到如今，我也不再難為你非要幫我闖出一片天來，既然你沒能力，那咱們就分道揚(yáng)鑣，各自安好。你也莫要再浪費(fèi)時間吧，另外去找個主子吧�！�

    瞧瞧這語氣，隨隨便便就將陸知禮否定了。

    他怔住。

    嘴唇動了動，想解釋，卻也不知道該說什么。超

    仍記得，當(dāng)年十七八歲手蘇榮海推薦，進(jìn)入國子監(jiān)學(xué)習(xí)時，樣樣精通，次次榜首，無人不夸獎他。

    也是在那時，跟百里楓搭上了聯(lián)系，并且被他招為謀士。在那期間，陸知禮不是沒有想過跟太子成為一個陣營，可太子雖平和仁心，門第觀念極重，看不起也根本不想與他來往。

    陸知禮退而求其次，想著先在百里楓身邊蟄伏著，等哪日有了機(jī)會，再重新找新主也不遲。

    有了百里楓的支持，陸知禮的前程本可以錦繡光明，扶搖直上。沒想到出了國子監(jiān)就栽在了春闈上，因此毀了前程。

    作弊的打擊是巨大的，直接斷送他入朝為官的路。

    陸知禮雖不甘心，卻也無能為力，退居幕后。他想著，就算做百里楓的謀士，不當(dāng)官，也是能混口飯吃的。

    可是如今百里楓不知哪根筋搭錯，竟然要與他分道揚(yáng)鑣？各走一路？超

    陸知禮接受不了。

    強(qiáng)權(quán)之下，他拿百里楓沒法。

    從皇子府出來，陸知禮望著陰暗灰蒙的天，壓抑的說不出來話。

    一輛馬車飛奔而過，水洼臟水四溢，濺的陸知禮長袍都臟了。

    他正要破口大罵，忽然認(rèn)出那是郭家的馬車。

    郭家……

    聽雪園里。超

    蘇荷每日除了吃就是睡，然后聽裴夏匯報著外面的情況。

    “李祺親自送了一百兩補(bǔ)償?shù)疥懠�，還向劉老夫人三叩首才離開的。沒想到，陸三小姐就這樣死了？要是當(dāng)初她能順利生下孩子，指不定現(xiàn)在日子過的多快活呢！”

    “這是她自己選擇的結(jié)果�！�

    蘇荷想到前世陸云晴成為高門大戶的主母夫人，非但不感激蘇荷對她的告誡與栽培，反而還將她李祺沒能在一起的事情記恨于心。

    現(xiàn)在倒好。

    心甘情愿嫁給了李祺，嫁進(jìn)了李府，還妄圖跟趙流云成為平妻，到頭來府中上下，沒人承認(rèn)她的身份，丫鬟婆子們也只是一句輕描淡寫的陸姨娘。

    “奴婢聽說三小姐懷胎時日子過的清苦，一直在清心居里被人看守著也就算了，每日的吃食還多以油葷為主，所以才導(dǎo)致她體型肥胖，前后發(fā)生那么大的改變，孩子也沒了，在李府更待不下去，換做誰不瘋呢？”超

    “之前嫂嫂懷孕時，曾說過不能食用太過油葷的東西，否則營養(yǎng)被胎兒吸收的太足，極有可能子大難產(chǎn)。”蘇荷道。

    裴夏聯(lián)想前后，有些不敢相信：“夫人你的意思是……李府根本沒有安心讓三小姐生下孩子？”

    蘇荷搖搖頭。

    “我也說不準(zhǔn)。只是李府一向都是陳氏主管上下，不說她也生產(chǎn)過，光是見的聽的，肯定比咱們有經(jīng)驗(yàn)。為何還每日要求陸云晴喝豬肉湯？要說沒點(diǎn)兒私心，我還真不相信。”

    或許陳氏是為了報當(dāng)初陸云晴進(jìn)門之仇。

    她一個未出閨閣的女子，平白無故傳出與宣德將軍李祺的風(fēng)流事，還懷了孩子，無疑不是在打陳氏的臉，李家的臉。

    要真論起私心，陳氏的城府也未免太深了些。超

    “青云呢？”蘇荷問。

    裴夏翹首在院子里瞧了瞧：“誰知道呢？夫人喚他做什么？”

    蘇荷眸色一斂，望著灰蒙蒙的天際發(fā)呆：“也不知他目前怎樣了？”

    裴夏自然知道夫人說的是誰。

    只是此行山高水遠(yuǎn)，路上災(zāi)民較多，書信恐不方便來往。

    只能盼著了。

    “少夫人在里面嗎？”超

    聽雪園外傳來唐嬤嬤的聲音，裴夏忙出去迎接問話，唐嬤嬤應(yīng)著，一面又笑呵呵走進(jìn)來，“少夫人，請梳洗吧，晚些時候要去坤寧宮用膳呢。”

    蘇荷一個激靈，將困意都趕走了。

    裴夏也跟著一嚇：“去宮里做什么？”

    坤寧宮，郭皇后的宮殿。

    唐嬤嬤解釋：“郭皇后想見見少夫人您，長公主雖不喜與她打交道，可獻(xiàn)音郡主的事情您是知道的……想必今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原來是這樣。

    蘇荷與郭皇后素昧平生，要說想見一見她絕對不可能。超

    上次華氏被獻(xiàn)音氣的憤恨離席，想必去了郭皇后面前告狀，這么多天沒有都沒有消息，此事應(yīng)是不了了之了。

    “我知曉了，謝嬤嬤還親自來一趟�！�

    “這有什么的？老奴樂意著呢！”

    唐嬤嬤說笑著離開。

    裴夏將她送出去后，回來道：“奴婢瞧著唐嬤嬤喜歡夫人的很，恨不得夫人是她的兒媳！”

    “亂說不得！”蘇荷斥道，又解釋說：“唐嬤嬤是大人的奶娘，自小便跟著母親一起撫養(yǎng)大人，感情自然不容揣測。在她心中，肯定也早就將大人當(dāng)做自己的孩子，不過咱們可嚼不得這舌根�！�

    第129章

    進(jìn)宮

    “是，奴婢記住了。”胑

    未時末，昭陽那邊遣人來聽雪園詢問是否收拾妥當(dāng)。因初次進(jìn)宮，蘇荷不敢耽擱，整妝梳洗之后，便同昭陽一起乘坐馬車去了皇宮。

    宮殿巍峨莊嚴(yán)，進(jìn)入坤寧宮時，殿內(nèi)陳設(shè)極近奢華，金燦燦的，晃的蘇荷眼前一花。

    “郭皇后是只笑面虎，你見了她，斟酌回話�！闭殃柕吐曁嵝�，隨后下巴輕輕一揚(yáng)，眉梢間帶著一絲傲氣：“不過在本宮面前，她也使不出幾兩算計。”

    前世蘇荷未曾見過郭皇后，更不知曉她是怎樣的人。

    可是能讓容貴妃和晉王全部滅門的幕后之人，要說她沒點(diǎn)心機(jī)，沒人會相信的。

    嬤嬤在前面帶路，得了準(zhǔn)允后，蘇荷一行人才走進(jìn)坤儀殿內(nèi)。

    殿中還有其他人，華氏見到她們進(jìn)入，沒好氣的別過臉去，裝作沒看見。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