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二: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陸號你安全了嗎,剛才半天沒消息,我都不敢問。
二號竟然還沒睡
他她是真熱心還是加熱心
六:暫時是安全了。
二:你怎么得救的
六:三號,我能說嗎。
三:君子坦蕩蕩,有何不可。不過,二號你想知道的話,需要同等的情報來換取,嗯,我對萬妖國的歷史,以及萬妖國余孽很感興趣。
硝石礦案件,疑似萬妖國余孽在暗中謀劃,他得幫一下春哥,試著查一查這個案子。
二:我不太清楚萬妖國的歷史。
這時,又一個新人物冒頭:五:萬妖國的歷史我了解呀,我太了解了。
可以可以,群聊就是要熱鬧嘛,這樣才能消息共享許七安嘴角挑起。
目前已經(jīng)冒泡的:一號、二號、四號、五號、六號,以及老銀幣老道長九號和自己這個三號。
還有七號和八號沒有登場。
見沒有人再說話,六號輸入信息:三號給了我一頁紙,記載著儒家隱匿氣息的法術,我才能從水渠里出來。
你成功離開內(nèi)城了
二號、五號、四號和窺屏的一號,同時表達了自己的詫異。
六:沒有,三號為我準備了一間客房,法術隱匿了我的氣息,我這才能瞞過沿途打更人的眼睛,躲在客棧里。
三:等等,你把客棧說出來,不怕一號舉報你
六:一號不會的。他如果要舉報我,會直接說出來。三號,我欠你一條命,來日會報答的。
大光頭這是在變相的跟我透露一號的行事作風許七安猜想。
一號沒有搭理,與其他地書持有者一樣,在腦子里過了一遍六號給出的信息。
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確定,三號真的是儒家弟子,而且是深受師長重視的弟子。
如此一來,范圍將縮小很多,畢竟云鹿書院的杰出弟子,不少,但也不多。
身在京城的一號敏銳的察覺到些許不對勁,在打更人已經(jīng)反應過來,調(diào)集人手封鎖周圍的情況下,三號怎么可能給予六號幫助
除非他本身就住在內(nèi)城,恰好也在相同區(qū)域云鹿書院的杰出弟子,最近有宿在內(nèi)城的
回頭派人查一下。
我們天地會,終于也有儒家的弟子了其他“地書”持有者,不約而同的心想。
儒家雖然沒落了,但最鼎盛時期,力壓各大修行體系,在天下修行者眼中,有著不一般的地位。
三:舉手之勞而已。伍號,該交換情報了。
第85章
卑職有事稟告
五:萬妖國覆滅于五百年前,佛門率西域諸國踏平了萬妖國,據(jù)說,最后那場焚山之戰(zhàn)里,佛陀親自出手了。
三:等下,你剛才說了佛陀對吧
許七安本想說,你特娘的確定佛陀真的存在嗎跳出品級之外的只有仙佛,但那種人物真的存在
不過,許七安沒有直接問“佛陀真的存在”,而是以質(zhì)疑“佛陀出手”的語氣代替。
這樣,就不會暴露他是個小白的真相。
五:反正我的長輩們是這么說的,可信度極高,只要你清楚萬妖國的領袖是什么境界的話。
與女子國師有交情的四號問道:一品
五:一品呵,阿爹與我說,那是半步武神。
半步武神是說差點就超越一品,成為武夫體系的“神”
許七安吃了一驚,打算回頭去案牘庫查一查,另外,五號似乎很了解萬妖過的歷史,她不會就是萬妖國余孽吧。
這時,一直潛水的金蓮道長現(xiàn)身了:萬妖女皇是半步武神貧道記得地宗典籍里記載,她是一品才對。
妖族和武者是同一體系。
五:具體我也不清楚,畢竟那是五百年前的事了。萬妖女皇隕落后,萬妖國的妖眾持續(xù)抗爭了一甲子,最后只能逃離南疆。
但五百年來,萬妖國余孽一直沒有滅絕,他們擁有很強的凝聚力,懷揣著復國的夢想,而這一切的原因是,萬妖國的公主還在。
她是萬妖女皇的遺孤,是萬妖國余孽的領袖。
三:她是什么境界
五:這個我不知道。
三:萬妖國都有哪些強大的妖物。
五:我只知道萬妖國的歷史,但對于萬妖國的現(xiàn)狀,倒是不太清楚。畢竟萬妖國暗中積聚勢力,并不活躍。
你這情況最多就是給我科普了歷史,對案子沒太大幫助呀許七安無奈的想。
這時,二號試探道:三號,你問萬妖國的情報做什么。
儒家與萬妖國并無交集。
許七安沒有回答他,鍵入信息:金蓮道長,我有一個朋友,他最近出了點狀態(tài)。
不知道為什么,他總是出門撿銀子。次數(shù)很頻繁,這已經(jīng)不是運氣好來形容了。我這么說吧,他什么都不做,光是撿銀子,就能過上殷實富足的生活。地宗修的是功德,是否有類似的事情
出門撿錢
而且聽三號的說法,并不是純粹的運氣好,而是頻頻見到銀子。
世上竟有光是撿銀子就能過上富足安康生活的人地書聊天群,一時間沉默了。
五:三號莫要開玩笑。
九:功德加身,便意味著福星高照,冥冥中給予的反饋是做事一帆風順,無病無災,每每都能逢兇化吉。而不會具體為“撿銀子”,嗯,小友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就是說,功德纏身的人,做事會一帆風順,但這是一個籠統(tǒng)的、大范圍的福氣buff,而不是單純的撿銀子許七安有些牙疼。
如此說來,他狗屎運般的運氣,與地宗的功德并不是一個概念
他一直以為自己能經(jīng)常撿錢,和地宗的功德是一個回事。功德加身,所以老天爺也要賞我一口飯吃。
許久沒人說話,許七安蹲在臭烘烘的茅房里等了半天,才確定這些人又下線了。
下線一定要說啊,你們這群沒素質(zhì)的網(wǎng)友他抱怨著,舉起燭臺,離開了茅房。
把燭臺還給店小二,走出客棧,正好有一隊打更人路過。
許七安主動打招呼:“有沒有發(fā)現(xiàn)”
幾個打更人搖頭,目光看向客棧。
許七安道:“我已經(jīng)排查過了,客棧沒有可疑人物。”
幾位同僚聞言,斷了進客棧搜查的念頭,急匆匆的走了。
第二天清晨,六號又換了一身尋常的長褂,寬敞的褂子遮擋住了魁梧的身軀,用汗巾裹住大光頭,混入早起的房客里,默默離開了客棧。
他在路邊的早點攤子吃了飯,朝著內(nèi)城的城門口走去。
臨近城門口,不動聲色的打量,發(fā)現(xiàn)城門的守衛(wèi)比往日多了一倍,更有一位司天監(jiān)的白衣,清光流轉(zhuǎn)的眸子審視著每一位出城的人。
六號混在人流里,走向內(nèi)城。
司天監(jiān)的白衣同樣審視了他,只是稍有打量,就放行了。
作為佛門弟子,他自然有辦法消弭殺生后的煞氣,三號為他爭取了非常寶貴的時間。
若沒有那張一葉障目,以及客棧的房間,他昨晚絕對無法逃避司天監(jiān)術士的探查。
六號一路往東,接近中午才返回住處,這里的房屋大多由黃土搭建,屋頂蓋著破碎的黑瓦。
這里是貧民區(qū)。
六號輕車熟路的來到一座簡陋的大院里,院門的匾額寫著:養(yǎng)生堂
養(yǎng)生堂是朝廷的福利機構,專門收留鰥寡孤獨。
雖說是官辦的,但院子里辦事的只有幾個老吏員,勉強能看住院子里的孤兒和老人。
六號以僧人的身份留宿在養(yǎng)生堂,幫著幾個老吏員一起打理孤兒和老人。
不要一分錢,還經(jīng)常拿銀子補貼養(yǎng)生堂的開支。
這十幾年來,朝廷對養(yǎng)生堂這類福利機構越來越漠視,經(jīng)常連著幾個月都撥不下銀子。
官辦機構早已名存實亡。
六號剛踏入院子,便有一位老吏員迎上來,苦口婆心道:“恒遠大師,你可莫要再帶孩子進來了。堂內(nèi)已經(jīng)揭不開鍋�!�
六號雙手合十:“貧僧會解決銀子問題�!�
說到這里,六號想起了三號的那位朋友。
貧僧也想天天出門撿銀子啊。
幫著老吏員煮好清粥,分發(fā)給老人和孩子后,身材魁梧,肌肉發(fā)達的僧人來到后院。
后院的柴房里有一只黑狗,走路極為笨拙,但一雙眼睛時而透出靈光。
黑狗笨拙的走到僧人腳邊,抬起黑白分明的眼睛,口齒含糊,斷斷續(xù)續(xù)道:“福如東海,大吉大利。”
恒遠大師憐憫的看著他,雙手合十,低聲念誦法號。
平遠伯被殺案,第二天就席卷了朝堂,勛貴集團上下震怒。與勛貴向來不合的文官集團也很重視此案,都察院御史上書彈劾魏淵。
元景帝狠狠的斥責了京城五衛(wèi)的指揮使,以及打更人指揮使魏淵。
許七安發(fā)現(xiàn),打更人衙門對待此案的態(tài)度極為消極。
偏廳里,許七安喝著茶,與宋廷風、朱廣孝閑聊。
“也不用奇怪,那平遠伯可不是什么好人,我從其他同僚那里聽說了一些內(nèi)幕,平遠伯私底下養(yǎng)了牙子,專門干拐賣人口的缺德事兒。”宋廷風小聲道:
“魏公巴不得這些帝國蛀蟲死個干凈呢,還指望打更人給他報仇”
朱廣孝悶聲道:“但終究是落了朝廷的面子,朝堂諸公不會就此罷休�!�
“嗨,馬上要京察了,死個平遠伯沒人會在意,過陣子也就消停了,只是辛苦了我們,衙門剛下令,加強內(nèi)城巡邏�!彼瓮L說:
“不知道朝堂諸公會怎么對付魏公,他們等這個機會很久了。”
“走,我們?nèi)パ菸鋱霾倬毑倬殻鰪娦┠��!痹S七安提議道。
三人渾身大汗的返回偏廳,坐下來灌了兩杯水,許七安道:“我去案牘庫一趟�!�
他輕車熟路的來到案牘庫,對接待柜后的吏員道:“幫我找萬妖國的卷宗�!�
吏員進了庫房,找來一本九州地理志:南疆
許七安快速瀏覽結束,書中記載萬妖國的信息倒是不少,但都是過去的歷史,唯一有價值的信息,是對萬妖女皇的描述:
九尾天狐。
“打更人的案牘庫里沒有記載佛陀出手五號是怎么知道的,五號屬于什么勢力”許七安心里想著,把卷宗還給吏員:
“還有其他卷宗嗎關于萬妖國的�!�
“有是有,不過不在丁號庫房�!崩魡T回答。
言外之下,你的權限不夠。
許七安點點頭,離開了案牘庫,直奔浩氣樓。
他要來一次膽大的操作,以此博取魏淵更多的信任和賞識,具體腹稿已經(jīng)打好。
侍衛(wèi)通報,放行。
登上熟悉的七樓,許七安見到了鬢角霜白,五官清俊的大宦官。
以及容貌與許二郎不相上下的南宮倩柔,長年臉部癱瘓的上司的上司楊硯。
許七安大聲道:“請魏公屏退左右,卑職有事稟告。”
第86章
一個成熟的雙面間諜
屏退左右聽見這句話的南宮倩柔,柳眉一挑,看著許七安的目光充滿敵意。
他身為金鑼,竟然被區(qū)區(qū)的銅鑼要求屏退。
魏淵臉色微頓,輕輕點頭:“你二人先離開,楊硯,你們相互監(jiān)督,不得偷聽。”
南宮倩柔深深看了眼許七安。
這個小小的銅鑼,才加入打更人沒幾天,就頻頻得到義父召見,為了與他談話,義父還支開自己和楊硯。
這讓南宮倩柔很不爽。
明明是我先來的。
兩位銅鑼離開浩氣樓,容貌不輸許二郎的南宮倩柔冷笑道:“堂堂金鑼,竟然被手底下的銅鑼越過,他顯然是沒把你放在眼里�!�
楊硯沉默不語。
南宮倩柔不悅道:“我在挑撥離間,你倒是給些面子�!�
楊硯宛如雕塑的臉龐,保持著木有表情,淡淡道:“他的資質(zhì)如何,你清楚。魏公想培養(yǎng)他,你也清楚�!�
“但他不把你放眼里,是事實�!�
“你覺得我會在乎”楊硯反問。
南宮倩柔翻了個白眼,嫵媚多情。沒好氣道:“對對對,他到底是你手底下的兵,這份香火情存著�!�
楊硯點點頭。
南宮倩柔轉(zhuǎn)身就走,陰惻惻的笑道:“無趣,找我的玩具們好好玩耍�!�
他走的方向是地牢。
浩氣樓七層,茶室。
許七安道:“屬下有平遠伯案子的情況匯報。”
魏淵沉聲道:“天地會”
這很好推理,如果許七安單純只是有平遠伯案子的線索,他可以稟告所屬的銀鑼,甚至金鑼,而不是直接向他匯報。
關于天地會,兩人是有默契的。
許七安道:“殺死平遠伯的是天地會的六號。”
魏淵默然片刻,問道:“理由呢”
“六號的一位師弟被牙子組織拐走,生死未知,他循著線索,順藤摸瓜,鎖定了平遠伯”許七安將自己如何幫助六號逃脫,躲避司天監(jiān)探知,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只隱去大儒贈送冊子的內(nèi)幕,改成堂弟許新年的饋贈。
砰
魏淵揮袖掃落茶杯,碎瓷飛濺一地,他神色不再溫和,瞳孔銳利宛如刀子。
“許七安,私放人犯,同罪并處。”魏淵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