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柳公子又驚又怒,宗門賜予的法器被毀,心疼的難以呼吸。
許七安勒住馬韁,刀指妖媚女子,咧嘴獰笑:“你還敢回來,蓉蓉姑娘,偷了本官的寶貝,不好好藏著,還敢大搖大擺的回來,看來是沒經(jīng)歷過社會的毒打。
“本官給你兩個選擇,一,交出寶貝,給本官做妾。二,交出寶貝,本官再把你賣到教坊司�!�
偷了他的寶貝
少俠女俠們愕然的側(cè)頭,看向妖媚女子。
銷魂手蓉蓉姑娘,始終笑吟吟的臉龐明顯一滯,緊接著蹙眉,朝同伴微不可察的搖頭。
柳公子強(qiáng)迫自己不去看心愛的佩劍,抱拳道:“這位大人,您是不是誤會了�!�
“滾”
許七安審視著蓉蓉姑娘,發(fā)型、衣裙、妝容都一模一樣,就是她沒錯。
“本官耐心有限,給你三息時間,不交出寶貝”他冷笑三聲。
少俠們大怒。
蓉蓉姑娘踏前一步,凜然不懼的迎上許七安的刀鋒,柔聲道:
“小女子與大人素不相識,更不知道所謂的寶貝是什么東西,請大人說明白了。”
許七安坐在馬背俯視著她,緩緩道:“就在方才,一個時辰前,你與我在酒樓相遇,把酒言歡。而后趁我下樓比斗時,神不知鬼不覺偷走了我的寶貝�!�
話音落下,未等蓉蓉姑娘回應(yīng),柳公子以是憤怒的開口:“絕無此事,蓉蓉姑娘始終與我們在一起,根本沒來過這里�!�
其余少俠們紛紛作證。
許七安皺了皺眉,心說我是碰上團(tuán)伙作案了
但看他們語氣、神態(tài),又不像是說謊,精通微表情心理學(xué)的許七安這份眼力還是有的。
除非他們都是影帝影后級別可惜儒家的魔法書也在地書碎片里,不然直接施展望氣術(shù)就能看出他們有沒有說謊許七安沉吟片刻,道:
“爾等隨我回打更人衙門,有沒有說謊,倒是本官自有判斷�!�
怎么可能
少俠女俠們臉色微變,他們開始懷疑許七安的真實(shí)目的。作為有門派背景的江湖人士,他們有足夠的閱歷和經(jīng)驗(yàn),深知論起江湖套路,有官府背景的高手更陰險(xiǎn)更歹毒。
他們依仗自身勢力,做欺男霸女強(qiáng)取豪奪之事,輕而易舉。
銷魂手蓉蓉姑娘,憑借美貌在京城小有名氣,誰知這個年輕的銀鑼是不是覬覦美色,故意以寶物丟失為由,欲將他們帶去衙門。
進(jìn)了人家的地盤,生殺予奪,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閣下真當(dāng)我們是砧板上的魚肉”柳公子瞇著眼,冷笑道。
其余幾位少俠沒有說話,但同時按住了刀柄、劍柄。
江湖人雖然忌憚官府,但同樣有著桀驁的性格,真逼急了,即使官府的人他們也敢死磕,大不了以后成為通緝犯,流浪江湖。
要不怎么說武夫以力犯禁。
這時,躲在一邊的閑漢,看到銀子的份上,小心提醒道:“他就是在擂臺上一刀砍傷對手的銀鑼。”
少俠和女俠們身軀一僵,臉色呆滯的回頭,看了一眼閑漢。
然后,僵硬著脖子,一點(diǎn)點(diǎn)扭過頭來,看著許七安。
劍拔弩張的氣氛驟然消失,他們再也生不出魚死網(wǎng)破的念頭。
蓉蓉姑娘深吸一口氣,澀聲道:“這位大人,既然我偷了你的寶貝,那我一人隨你回衙門,此事與其他人無關(guān)�!�
“不可”
同伴們大急。
蓉蓉姑娘苦笑一聲,傳音道:“你們應(yīng)該做的是速去通知師門長輩,想辦法把我救出來�!�
柳公子沉著臉,用力點(diǎn)頭。
你要真偷了我的寶貝,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了你許七安見她傳音完畢,拍了拍馬背,道:“自己上來”
蓉蓉姑娘猶豫了一下,咬著鮮紅的唇瓣,躍上馬背。
許七安趁機(jī)點(diǎn)在她軟腰,只聽美人“嗯”一聲嬌吟,軟綿綿的癱在他懷里。
“駕”
許七安一勒韁繩,調(diào)轉(zhuǎn)馬頭,揚(yáng)長而去,留下一群敢怒不敢言的少俠女俠們。
蓉蓉姑娘躺在寬敞厚實(shí)的胸膛里,兩側(cè)景物迅速遠(yuǎn)去,她咬著牙低聲道:“大人準(zhǔn)備怎么處置我”
“按照大奉律法,偷竊者,笞五十,原數(shù)償還失主。無力償還者,斬趾。本官是子爵,偷的又是寶貝,罪加三等,笞一百五十,斬趾,關(guān)押三年�!�
蓉蓉姑娘臉色發(fā)白,“京城偷竊罪是這樣的嗎”
這和她了解的不一樣。
“不,剛才都是我瞎編的�!�
“”
許七安感覺懷里的美人似乎如釋重負(fù),他冷笑道:“但進(jìn)了打更人衙門,怎么懲罰,還不是我一句話的事�!�
美人的嬌軀一下子繃緊,帶著哭腔說:“我,我真沒有偷你寶貝�!�
收你點(diǎn)利息許七安嘴角一挑,道:“銷魂手有什么神奇之處。”
蓉蓉姑娘不答。
許七安威嚴(yán)的“嗯”了一聲。
蓉蓉姑娘咬牙切齒:“你果然覬覦我美色�!�
“”
許七安只是想了解她如何神不知鬼不覺的瞞過自己的感知,偷走了地書碎片。
“蓉蓉姑娘雖然天生麗質(zhì),但也不要小覷男人啊,論美貌的話,本官家里就有兩位遠(yuǎn)勝于你的�!�
許七安說著,上下其手,在她身上一陣摸索。
蓉蓉姑娘臉紅耳赤,眼里含淚,她仿佛知道了自己即將迎來什么命運(yùn),只希望同伴能及早請來長輩,救她脫離苦海。
咦,我的地書碎片不在她身上
小母馬不愧是戰(zhàn)馬級別的良駒,托著兩人,速度絲毫不慢,飛奔著抵達(dá)了衙門。
許七安把馬韁交給守門的侍衛(wèi),拽著蓉蓉姑娘進(jìn)了衙門,來到銀鑼閔山的堂口,吩咐吏員將她五花大綁。
“去司天監(jiān)請白衣術(shù)士,就說是領(lǐng)了我的命令�!�
“是�!�
待銅鑼離開后,閔銀鑼起身,繞著蓉蓉走了一圈,詫異道:“哪綁來的美人兒,瞧這身段,這臉蛋,嘖嘖”
“賣到教坊司,訓(xùn)練一年半載,可以當(dāng)花魁。”許七安點(diǎn)評。
“花魁可不是靠臉蛋�!遍h山搖搖頭:“首重才藝,其次才是美色。”
“那算了,留在衙門給咱兄弟耍吧。”
蓉蓉姑娘強(qiáng)裝鎮(zhèn)定,但俏臉已然發(fā)白。
口嗨了幾句后,許七安說明情況:“這女人偷了我的寶貝,不愧是銷魂手,神不知鬼不覺,我竟沒有察覺�!�
“她就是銷魂手啊”
閔山恍然大悟,旋即納悶道:“銷魂手跟偷東西有什么關(guān)系”
“嗯”許七安一愣。
“所有進(jìn)京的江湖人士都有備案,銷魂手蓉蓉,出身豫州青海郡的萬花樓,那是一個女子幫派,以煙視媚行,禍害男人聞名。但其實(shí)與她們修行手段有關(guān)�!�
“采補(bǔ)”許七安問。
“不是,據(jù)說是能牽動人的情欲,令敵人失去斗志,修行的絕學(xué)似乎叫”閔山記不太清楚了。
“六欲大河蟹法�!比厝毓媚锾Я颂掳汀�
“那你怎么偷的寶貝”
“我沒偷你寶貝。”
不多時,離去的銅鑼領(lǐng)著一位白衣術(shù)士返回。
許七安指著銷魂手蓉蓉,道:“問她,有沒有偷我東西�!�
白衣術(shù)士瞳孔亮起清光,按吩咐問詢過后,搖頭道:“許公子,她沒說謊�!�
許七安懵了一下。
“搜身,看有沒有屏蔽氣息的法術(shù)�!�
“許公子,沒有�!�
“問她,有沒有和我在酒樓喝過酒。”
“許公子,沒有�!�
許七安心說,特么的怎么回事我是見鬼了么。
惱怒過后,他靜下心來分析,偷我東西的肯定是蓉蓉,不會是那個大嬸這案子最大的問題是出現(xiàn)了兩個蓉蓉。
眼前這個蓉蓉沒有見過我,而我確實(shí)見過蓉蓉。
發(fā)型、衣裙、容貌完全一致,連眼神和談吐都惟妙惟肖雙胞胎不可能雙胞胎也不可能完全一樣。
易容如果是易容的話,瞞不過我的眼睛。
困惑之際,蓉蓉姑娘突然說:“我知道了,我知道是誰了�!�
第275章
贖人
許七安坐在大椅上,端著茶杯,喝了一口,緩緩道:“說說看�!�
蓉蓉姑娘抿了抿紅唇,道:“許大人既然聽說過我的名頭,想必對千面女飛賊的也不陌生吧。”
“聽說過。”許七安摸著下頜,看著她:“你是說,偷走我寶貝的其實(shí)是那位千面女飛賊
“閔銀鑼,幫我把那女飛賊的資料找過來�!�
閔山轉(zhuǎn)而吩咐吏員去找,一盞茶時間后,吏員捧著一本冊子過來,翻開對應(yīng)的頁面,遞給許七安。
千面女飛賊的資料不多,只記載著對方是一名極厲害的竊賊,獨(dú)來獨(dú)往,不知師門和底細(xì),犯下大小案件無數(shù),從未落網(wǎng)。
這段記載給許七安提供了兩個信息:第一,對方不是一般的竊賊,連犯大案,從未失手。
第二,女飛賊的領(lǐng)域僅限于偷竊,沒有太大的破壞力,所以打更人衙門寥寥幾筆記錄,并不重視。
“是個專業(yè)性很強(qiáng)的飛賊呀�!痹S七安合上冊子,還給吏員,朝著五花大綁的蓉蓉姑娘問道:
“千面女飛賊為什么易容成你的模樣”
蓉蓉姑娘冷笑道:“誰知道呢,許是嫉妒本姑娘長袖善舞�!�
看來是撕逼過的,所以被報(bào)復(fù)了。許七安抓起佩刀掛回腰間,說道:“閔銀鑼,人就交給你了,我沒同意之前,不能放人,誰來都沒用。”
較大過后,許七安匆匆出了衙門,騎上心愛的小母馬,噠噠噠的奔向外城。
只有找金蓮道長親自出面了,好在他知道金蓮道長的住處,雖然從未去過。
日頭漸漸西移,再過一個時辰就宵禁了,他得趕在宵禁前找到女賊,奪回地書碎片,不然就只能回衙門,求魏淵簽搜捕令。
金蓮道長主宰北城,一座臨河的小院里,特征是主屋的屋頂站在這個小小的稻草人。
許七安抵達(dá)這里,叩響院門,里頭靜悄悄的,無人應(yīng)答。
“道長出門了”
許七安翻墻進(jìn)院,推開主屋的門,屋子干凈整潔,床榻上,金蓮道長面容安詳?shù)奶芍路鹑ナ懒恕?br />
許七安喊了幾聲“道長”,見他沉睡不醒,便知這老貨又上貓出去溜達(dá)。
怎么突然就養(yǎng)成這種怪癖了這該怎么辦啊,道長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許七安皺眉思考片刻,有注意了。
他信步來到床榻邊,抬起手,左右開弓,啪啪啪的扇道長的耳光。
金蓮道長作為一個成熟的江湖前輩,應(yīng)該懂得怎么保護(hù)自己的肉身,他必定留了后手,只要肉身受到傷害,他就能立刻感知,甚至
“啪啪啪”
房間里只剩下巴掌聲。
過了許久,許七安聽見門口傳來金蓮道長不摻雜感情的聲線:“你在做什么�!�
巴掌聲立刻停止,許七安驚喜的回過神,望向門口,道:“道長,您回來了�!�
一只橘貓站在門檻邊,幽幽的望著他。
許七安見金蓮道長不說話,忙解釋道:“我有急事找您,但您不在院里,我猜您肯定在肉身上留了后手,只能出此下策�!�
橘貓依舊是不摻雜感情的聲線:“那你有沒有猜到,你進(jìn)入院子的那一刻,我就已經(jīng)感知到了。”
甚至金蓮道長在我入院時就感知到有客人來了許七安茫然道:“我不知道啊。”
橘貓點(diǎn)點(diǎn)頭,邁著優(yōu)雅的貓步進(jìn)屋,躍上床榻,問道:“什么事�!�
“我的地書碎片被偷了。”
當(dāng)下,將自己如何遭遇千面女賊,如何錯抓蓉蓉姑娘的事,告訴了金蓮道長。
“地書碎片認(rèn)主之后,外人無法看到傳書,也取不出里面的東西。你大可放心�!遍儇埡苕�(zhèn)定。
“那我從你手里得到它時,是無主之物”
“被地宗道首抹去烙印了�!�
許七安點(diǎn)點(diǎn)頭,這些事他早已知曉,“事不宜遲,我們?nèi)プ坊氐貢槠��!?br />
“隨我來�!�
橘貓躍下床榻,竄出了屋子,許七安追出去后,發(fā)現(xiàn)它蹲在馬背上,側(cè)著頭,靜靜的等待自己。
道長為什么不肉身出動即使上貓是癖好,但現(xiàn)在是去辦正事難道對他來說,肉身出動和元神出動沒有區(qū)別
懷著疑惑,許七安解開馬韁,摸了摸小母馬的臉,心說委屈讓別的男人騎一次。
噠噠噠
小母馬在寬敞的街道狂奔,行人自覺的退避,沒有哪個不長眼的堵路中間。
這是一個人讓車的年代。
“左轉(zhuǎn)”
橘貓忽然說。
許七安調(diào)轉(zhuǎn)馬頭,控制著小母馬完成漂亮的飄逸,轉(zhuǎn)向左邊。
在金蓮道長的指揮下,許七安從北城轉(zhuǎn)到東城,來到一間客棧外,金蓮道長說道:“地書碎片就在里面�!�
他說話的時候,許七安感覺到了一股血脈相連般的感覺,玄而又玄,明確的感應(yīng)到了地書碎片的位置。
地書碎片和宿主在近距離內(nèi),能產(chǎn)生交感。
客棧的某個房間里。
化著濃妝,有一雙大大的杏眼,眼波柔媚的女子坐在桌邊,一手托腮,一手把玩玉石小鏡。
“為什么無法使用這個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