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
這樣的話,就會留下很明顯的痕跡。
如果能知道神殊當年許的是什么宏愿,或許就能解開神殊身上的秘密
了解他被分尸封印的內幕。
“帶著一個女子
還有一匹戰(zhàn)馬確定是戰(zhàn)馬”
三進的大院里,朱二眼睛驟放光明。
“那匹馬特別神駿,個頭也比一般的馬高大很多
那身體曲線
真是讓人欲罷不能。”
負責打探的下屬贊不絕口。
戰(zhàn)馬是稀缺物
有錢也買不到那種。隨著今年朝廷與巫神教的戰(zhàn)爭
大奉軍隊死傷慘重
戰(zhàn)馬一下子變的更加緊俏。
而在朱二眼里
值錢還是其次,關鍵是它罕見。
用來送縣令老爺正好。
這年頭,沒人不喜歡馬,尤其是好馬。
朱二沉吟許久,靈機一動:“去
通知李捕頭
讓他帶幾個兄弟
去山陽客棧�!�
富陽縣的黃酒確實不錯
口感極佳,不懂釀酒的許七安只能猜測是水質或谷物的原因。
一方水土養(yǎng)一方人,一方水土有一方水土的特色。
“離開富陽縣的時候
買幾壇酒帶著”
慕南梔抿著嘴,樂滋滋的說。
對她來說,行走江湖最大的好處就是可以品嘗各地美食美酒,欣賞不同的風土人情。
雖然途中會因為一些不好的見聞,讓心情出現消極和不快,但那也是閱歷之一。
兩人放下酒壺,結伴出門,去處理小婦人的事。
順著樓梯來到客棧大堂,忽聞急促的腳步聲響起,四名快手,還有一群滿臉橫肉的兇悍漢子沖進客棧。
為首的中年男人穿著黑色為底,鑲紅邊的捕頭差服。
這身裝扮實在太熟悉了,讓許七安莫名的升起親切感。
中年捕頭目光一掃,看向客棧小二,沉聲道:“今日是否有外鄉(xiāng)人住店�!�
店小二立刻看向許七安和慕南梔:“差爺,他倆就是�!�
中年捕頭審視著許七安,道:“有人狀告你奸污民女,跟我們去一趟衙門。”
我奸污民女許七安覺得自己受到了巨大的污蔑,堂堂許銀鑼如果想睡哪家的小娘子,小娘子們會開心的合不攏腿。
何須奸污。
奸污民女客棧里,食客們紛紛看過來。
聽到外鄉(xiāng)人奸污本地良家,食客們頓時露出敵視的表情。
“誰告我,有憑票嗎�!�
許七安很清楚衙門拿人的流程,說話的同時,他目光自然而然的看向那群彪悍的漢子,看向其中一位衣著光鮮,膘肥體壯的男子。
在許七安的視線里,此人繚繞著淡淡的金光,隱約有一道細小的龍影盤繞游走。
這讓他又高興又遺憾,高興是因為出來這么久,終于見到一位龍氣宿主,遺憾則是這位宿主的龍氣,屬于細散類型。
不是那九道關鍵性龍氣。
那衣著光鮮的中年男子,嘿了一聲,道:
“我叫朱二,便是我向衙門告你。今日你在河邊救了一名失足落水的女子,可有此事”
許七安頷首。
朱二悲憤道:“你以換衣為由,將她帶去一個寡居老頭屋里,趁機將她奸污。那返回家后,向我哭訴了此事。”
說著,他看向中年捕頭,道:“李捕頭,你要為草民做主啊�!�
許七安恍然,臉色冷峻的盯著他:
“原來你就是朱二,設套坑張跛子傾家蕩產,而后霸占其妻,逼她跳河自盡。我見她可憐,出手相救,并給了她三十兩銀子還債。怎么,壞你好事了
“嗯,張跛子的媳婦在你那里”
他心里升起明悟,憑借龍氣和氣運的聚合效應,他這一路走來,遲早會遇到那些龍氣宿主,只不過時間尺度無法掌控。
可能需要一年,可能需要兩年,甚至更久。
聞言,堂內的食客立刻就懂了。
雖然這是個外鄉(xiāng)人,但縣里百姓誰不知道朱二的為人,誰不知道他和縣老爺搭上關系。
相比起他的話,大家更愿意相信外鄉(xiāng)人說的。
李捕頭一臉公事公辦的姿態(tài):“廢話少說,跟我們回衙門�?h老爺明察秋毫,從不冤枉人。”
突然,高亢的馬嘶聲傳來,伴隨著慘叫聲。
眾人奔出客棧,只見寬敞的街道上,幾名漢子正竭力制服一匹駿馬,兩名漢子負責拉拽韁繩,另一名漢子試圖騎上去。
但被小母馬一個漂亮的旋身后踢,踢飛出去,氣息奄奄的躺在地上,口鼻里沁出鮮血。
朱二又驚又喜,這匹馬比他想象的更有靈性,心中貪念大熾,高聲道:
“李捕頭,他縱馬行兇,罪加一等�!�
慕南梔聞言,掐著腰,冷笑道:“你們不招惹它,它會傷人分明是你們想偷馬。”
慕南梔因為顏值太差,遭到了眾人的無視。
李捕頭板著臉:“這匹馬也是共犯,統統都要帶走,剛才是他吹了口哨,操控馬匹行兇,罪加一等�!�
朱二頓時露出笑容:“李捕頭斷案如神,大伙說是不是”
他身后的漢子們紛紛大笑。
街邊行人紛紛圍攏過來,指指點點,交頭接耳。
“朱二又要勾結這些污吏敲詐誰了”
“似乎是個外鄉(xiāng)人。”
“哦,外鄉(xiāng)人啊,那他倒霉了。”
“朱二橫行慣了,沒人能治他,年初綢緞鋪子的趙掌柜,被朱二敲詐了兩百兩,不服氣,去衙門告狀,可縣太爺和朱二是穿一條褲子的。趙掌柜就跑雍州城去告,結果被打了一頓板子送回來,鋪子后來也被朱二侵占了�!�
“小聲點,別被聽見了,要倒霉的�!�
“哼,咱們富陽縣沒有許銀鑼,不然朱二這樣的惡霸,早就被斬了�!�
這就是胥吏之禍啊,在小地方,完全可以做到魚肉百姓,作威作福許七安耳力極強,聽著百姓們的議論,沒來由的想起曾經想整治胥吏的魏淵。
李捕頭哼道:“愣著做什么,把馬的眼睛蒙上�!�
蒙上眼睛,馬就會跟著人走。
一名捕快當即脫下差服,抖手展開,跑向小母馬。
小母馬連連后退,奈何馬韁被兩名漢子合力拉住,無法掙脫。
它長嘶不絕。
“叫什么叫,再叫老子剁了你。”
這名快手一邊威脅著,一邊把衣服往小母馬頭上蒙。
但他沒能成功,因為一粒碎銀彈射過來,擊碎了他的膝蓋骨。
快手當即身子失衡,踉蹌跪倒在地,而后抱著血肉模糊的膝蓋慘叫。
他以后也是個跛子了。
四周的喧嘩聲一下子起來,街邊行人們沒想到這個外鄉(xiāng)人如此剛烈,竟出手重傷衙門快手。
“還敢行兇傷人”
李捕頭眉頭倒豎,抽出制式佩刀。
“李捕頭,我們來幫你�!�
朱二冷笑連連,從腰后抽出一把小臂長的窄口刀,他的下屬們紛紛效仿,抽出了樣式一樣的刀。
應該是許七安剛才那一下,讓李捕頭等人意識到他有幾分本事,沒有立刻圍上來,而是握著刀,繞著他緩緩轉圈,小步挪動靠近。
雙方距離不足一丈時,李捕頭怒吼一聲,奮力砍出佩刀。
他有些修為在身,一刀斬下,風嘯聲陣陣。
其他人一擁而上。
許七安抬手,輕描淡寫的奪過李捕頭的刀,反手架在對方脖頸,道:
“勾結惡霸,魚肉百姓,斬”
刀鋒掠過,一顆人頭滾落,雙眼圓瞪。
鮮血如噴泉。
兩名快手,以及朱二等人面露驚恐,這個外鄉(xiāng)人剛才出手平平無奇,只有奪刀斬首兩個動作,這讓他們分不清外鄉(xiāng)人究竟是高手,還是李捕頭一時大意。
這時,朱二看見外鄉(xiāng)人轉身,看向了自己。
這一剎那,恐懼的情緒在內心炸開,他心狠狠抽搐一下,厲聲道:
“你敢殺衙門捕頭,這是死罪”
許七安不理會,拎著血跡斑斑的佩刀,穩(wěn)步靠向朱二。
朱二驚恐的連連后退,握著窄口刀的手輕輕顫抖,下一刻,他心里緊繃的弦崩斷,轉身就跑。
噗
又一枚碎銀激射,擊碎他的膝蓋骨。
由于慣性,朱二重重摔在地上,接著,他看見一雙黑色靴子停在眼前。
抬頭看去,那個外鄉(xiāng)人也在冷漠俯瞰,“欺男霸女,斬”
又一顆人頭滾落。
朱二的尸體上,一道淺淺的小金龍游走而出,騰云駕霧,似要乘風而去。
許七安取出地書碎片,鏡面對準小金龍,口中默念法訣。
小金龍化作細碎的金光,被吸入鏡中。
這一切,普通人肉眼無法看見。
兩名快手,以及朱二的下屬,戰(zhàn)戰(zhàn)兢兢,臉色煞白,手里的窄口刀“當”一聲落地。
許七安回眸看去,“為虎作倀,斬手。”
十幾條手臂落下。
十幾條漢子捂著手臂,慘叫不絕。
做完這一切,他牽著小母馬,帶著慕南梔,往長街盡頭行走。
過了一陣,有人顫聲道:“朱二死了�!�
他突然激動起來,高聲喊道:
“朱二死了”
沉默被打破,人群沸騰起來。
明明是血腥至極的一幕,街邊的行人卻拍手稱快,振奮不已。
“這狗賊終于死了。”
“呸,活該碰到惹不起的人了吧�!�
“死有余辜,死有余辜啊�!�
“外鄉(xiāng)人是個行俠仗義的大俠。”
城外,救出小婦人之后,許七安騎著小母馬,在官道上狂奔。
慕南梔倚在他懷里,身子顛啊顛,斷斷續(xù)續(xù)道:
“慢,慢些,你太快了
“咱們這是逃跑嗎”
許七安專注馳騁,道:“不然待在客棧里等縣太爺調兵過來圍剿,然后再殺光我們現在是江湖人,做的是江湖事。”
慕南梔喘著粗氣:“江湖事”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快意恩仇,路見不平拔刀砍人。
這就是江湖。
說完,他不再理會大奉第一美人,一縷元神沉浸入地書碎片,灰蒙蒙的鏡內空間里,一條體型纖細的金龍,靜靜凝固在半空。
它像是被地書碎片封印,又像是在沉睡。
“我對龍氣的感應范圍沒變,但可以通過地書碎片來增加這個范圍了。將來收集到的龍氣越多,范圍會不會越廣
“另外,我現在也相當于龍氣伴身,運氣會變好,每天撿銀子的美好時光感覺又要回來了
“我體內氣運已經徹底復蘇,早已脫離了撿錢的范疇,因此不得不用天蠱部的手段屏蔽。”
雖然只是一道細小的龍氣,許七安依舊振奮無比,七絕蠱培育的還算成功,招魂鐘法器材料也收集到了兩件,現在龍氣也成功收集一道。
任務順利的推進著。
四天后,兩人來到一個叫平州的地界。
許七安牽著小母馬,行走在官道上,今日陽光燦爛,許七安心情明媚。
慕南梔坐在馬背,翻看著大奉地理志,一本正經的說道:
“平州是個好地方呀,礦產豐富,盛產瓷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