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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6章

    李慕白氣聚舌尖,鼓動浩然正氣,高聲道:

    “此處禁止使用書籍;此處禁止使用筆�!�

    張慎手里的書籍頓時被一股力量封住,無法再造兵。

    陳泰手里的筆亦是如此,再寫不出東西。

    兩人見狀,當(dāng)即鼓蕩浩然正氣,道:“此處不得使用法器�!�

    直接把法器給剔除出戰(zhàn)斗領(lǐng)域。

    李慕白冷哼道:“行啊,那大伙就用“言出法隨”好好斗一場,看誰的浩然正氣更充沛�!�

    浩然正氣能抵御言出法隨的效果。

    誰的浩然正氣先枯竭,誰就輸。

    “我也不是吃素的�!�

    “今天要打的你倆心服口服�!�

    兩人旋即發(fā)表態(tài)度。

    “此地禁止浮空�!�

    “此地禁止說話。”

    “李慕白,學(xué)狗叫�!�

    “張慎是吾兒�!�

    “混賬東西,陳泰不能穿衣……”

    “汝彼母之尋亡呼?你們褲腰帶斷了。”

    眼見戰(zhàn)況朝著不好的方向發(fā)展,院長趙守終于出手,跨前一步,朗聲道:

    “書院重地,不得戰(zhàn)斗�!�

    亞圣學(xué)宮蕩漾起一道清光漣漪,覆蓋整個清云山范圍。

    在清云山范圍內(nèi),趙守可以借用亞圣學(xué)宮的力量,以前亞圣學(xué)宮的力量被程亞圣的石碑鎮(zhèn)著。

    自從石碑裂開后,亞圣學(xué)宮就掙脫了封印。

    掌控亞圣學(xué)宮力量的趙守,在清云山地界,戰(zhàn)力不輸二品。若是再有儒圣刻刀和亞圣儒冠輔助,就算是一品,趙守也能硬剛。

    趙守繼續(xù)道:“你們?nèi)�,回屋禁閉三天�!�

    想了想,又添加了一道“法則”:

    “三日內(nèi)不得作詩提名�!�

    而我可以……

    “無恥老賊!”

    三位大儒怒吼聲里,被迫化作清光,遁入學(xué)院深處。

    這就結(jié)束了啊……許七安沒看過癮,惋惜的作揖,道:

    “在下先告辭了�!�

    “不送。”趙守點(diǎn)頭。

    ……

    他找到了抱著小白狐,和書院學(xué)子一起站在廣場看戲的慕南梔,與她一起下山。

    兩人騎著小母馬返回京城,進(jìn)城后,許七安問她:

    “回家,還是去許府。”

    慕南梔想了想,道:“回家�!�

    許七安在街邊買了菜,帶著她回到那座小院,院子里栽種的花草早已枯萎,一個多月沒人居住,顯得有些冷寂和蕭條。

    但慕南梔卻有種歸家的喜悅和踏實(shí)。

    “家里柴火還充足,就是沒炭,我待會出去買一些。你晚上自己燒水沐浴吧,我還有事……”

    慕南梔臉色一沉,繼而冷笑道:

    “許銀鑼這是又要去找國師幽會吶。”

    不是國師,是其他的魚……許七安一本正經(jīng)的解釋:

    “我剛代替劉洪接管打更人衙門,后續(xù)還有很多事要處理�!�

    慕南梔不信,哂笑道:“許銀鑼,國師滋味如何啊�!�

    啊這,很潤……許七安嘆息道:“算了,晚上留下來陪你�!�

    這時候,他忽然對道門的一氣化三清充滿渴望。

    夕陽西下,天色漸漸青冥。

    屋子里亮起了燭光,灶房的煙囪上升起黑煙。

    慕南梔隨手做了幾碟小菜,廚藝的話,從白姬興致勃勃到滿臉失望一整個心里變化,就可以概括。

    “不想吃可以不吃�!�

    慕南梔冷冷道。

    白姬一聽,高興壞了,果然不吃。

    吱……哐……房門開了又關(guān)上,慕南梔黑著臉回到桌邊,低頭扒飯。

    門外,小白狐支起小小的身子,趴在門上,兩只爪子“啪啪”拍打房門。

    “姨,讓我進(jìn)去,讓我進(jìn)去�!�

    它委屈的叫著。

    許七安心說,你這孩子,求生欲可真低。

    吃完飯,許七安燒了熱水給大奉第一美人洗澡,自己則用冰冷的井水簡單沖洗一下。

    洗完澡,天剛好黑了。

    慕南梔坐在桌邊,抱著白姬,一聲不吭。

    蠟燭燒了半根后,她開始犯困,眼皮子直打架,就是倔強(qiáng)的不肯睡。

    許七安把她攬在懷里,低聲說:“我在的,一直都在�!�

    她就沉沉睡去。

    ……

    第602章

    爛漫

    許七安把慕南梔打橫抱起,走進(jìn)臥室,一邊撩起棉被,一邊把她放下。

    她在灶房做飯時,許七安已經(jīng)把床給鋪好了。

    當(dāng)初離開京城時,床單和棉被都好好的收在木柜里,并塞入驅(qū)蟲的香丸,現(xiàn)在可以直接拿出來使用。

    “睡吧!”

    許七安默默收了毒蠱散發(fā)出的麻醉氣體,在床沿坐下,抓起慕南梔的腳踝,輕輕脫掉繡鞋。

    然后是白襪。

    很快,一雙白嫩晶瑩的腳丫子暴露在他面前。

    它也就許七安的巴掌那么大,腳背弧線流暢,腳趾圓潤,趾甲修剪的漂亮干凈,白皙的肌膚下隱約可見青筋。

    她的腳掌是粉紅色的,握在手里,宛如世間最細(xì)膩,最溫軟的美玉。

    許七安大拇指在腳跟處按了按,與自己常年練武因此有著厚厚一層繭的腳跟不同,她的腳跟是柔軟的。

    “適可而止,適可而止……”

    他強(qiáng)迫自己放下兩只小腳,拉開被子,蓋住王妃無限美好的嬌軀。

    接著,把小白狐也放在被窩里。

    想了想,回憶起白姬窒息到雙腿亂蹬的過往,又把它從被窩里搬出來,給它過上衣袍。

    吹滅蠟燭,關(guān)上房門,許七安來到院中,摸了摸小母馬的側(cè)臉:

    “小母馬,照看她們的任務(wù)就交給你了。”

    剛吃完豆子的小母馬心情不錯,用臉蹭了蹭他的手背。

    ……

    韶音宮。

    寬敞奢華的臥房,臨摹著《牡丹雙鶴圖》的三疊式屏風(fēng)后,蒸汽裊裊浮出。

    紅漆浴桶里水聲“嘩啦”作響,一雙玉腿邁出浴桶,穿著輕薄紗衣伺候在邊上的兩名宮女,一人立刻展開綢布,細(xì)心的替主子擦拭身上的水珠。

    另一人摘下掛在屏風(fēng)上的衣裳,為主子更衣。

    俄頃,秀發(fā)高挽的臨安從屏風(fēng)后走出,淺藍(lán)色絲綢里衣,搭配寶藍(lán)色長裙,裙擺拖曳在地。

    她曲腿盤坐在床榻,問道:

    “讓你們?nèi)ビ幏咳〉牡に帲既砹藛�?�?br />
    左邊的宮女嬌聲道:

    “丹藥、銀子、衣裳……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妥當(dāng)�!�

    右邊的宮女掩嘴笑道:

    “殿下準(zhǔn)備這些東西作甚?”

    左邊的宮女打了她一下,調(diào)侃道:

    “明知故問,竟敢取笑殿下,小心撕了你的嘴�!�

    倆宮女“咯咯”的嬌笑起來。

    殿下嘴上說要和那人劃清界限,再無關(guān)系,其實(shí)暗地里偷偷籌備丹藥、銀子和衣裳,生怕那人受了傷沒藥吃;行走江湖缺銀子;漂泊在外穿衣不便。

    衣食住行,都考慮進(jìn)去了。

    她們伺候殿下這么多年,還真沒見過這樣的她。

    臨安殿下是什么人?深受先帝寵愛的嬌蠻公主,太受寵的人普遍都是沒心沒肺,什么時候?qū)σ粋男人這般上心?

    裱裱瞪了她們一眼,隨口問道:

    “今兒府上有消息傳回來嗎。”

    她指的府上,是皇城里的臨安府,先帝賜給她的府邸。

    裱裱語氣平靜,似是不經(jīng)意的一問,但她嫵媚水潤的眸子里,有著期待。

    兩名宮女猛的一靜,相視一眼,小心翼翼的回復(fù):

    “府上沒有消息遞進(jìn)來。”

    桃花眼里的希冀隨之黯淡,她強(qiáng)笑著點(diǎn)頭,“哦”了一聲。

    她在宮里等了一日,沒等他來向自己解釋,自從那晚司天監(jiān)分別,她好像就被遺忘了。

    現(xiàn)在,皇城的公主府也沒消息遞進(jìn)來,說明許七安也沒去那邊留話。

    她木然片刻,輕聲道:

    “本宮乏了。”

    兩名宮女識趣的退出臥室,去了外室。

    她們看的出來,殿下情緒不佳,待會兒說不得要藏在被窩里偷偷抹眼淚。

    宮女們雖然很了解臨安,但她們依舊小覷了臨安的骨氣,她沒有躲在被窩里抹眼淚,因?yàn)闇I水還蓄在眼眶里,沒有流下來。

    她蓋著松軟的棉被,側(cè)身蜷縮。

    裱裱到現(xiàn)在還沒想明白,堂堂國師,連父皇都得不到的女子,竟然瞎了眼會看上她的狗奴才。

    一想到那晚洛玉衡耀武揚(yáng)威,咄咄逼人的姿態(tài),心里就很氣,恨不得手撕了那個老女人。

    但也只敢在心里想想。

    如果情敵是洛玉衡的話,臨安沒有任何信心,雖然她是公主,且自負(fù)美貌。但洛玉衡僅是一個人宗道首的身份,就能碾壓她。

    她不由想起了以前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想起許七安陪她聊天、下棋的時光,眼眶里的淚水終于滾落。

    裱裱覺得自己失戀了,雖然她并不知道這個詞。

    淚水越滾越多,她側(cè)身躺著,半張臉埋在松軟的枕頭里。

    “睡之前不能哭,不然眼睛會發(fā)炎癥�!�

    這時,床鋪里側(cè),有人遞來了手巾。

    裱裱“哦”了一聲,接過手巾擦拭眼淚,緊接著嬌軀一僵,察覺到了不對勁,她猛的從床上彈了起來,發(fā)出刺耳的尖叫。

    尖叫的同時,她看清了床鋪里側(cè)的人,穿著青色長袍,頭戴玉冠,做富家公子哥打扮。

    是她的狗奴才。

    “砰砰!”

    敲門聲響起,兩個宮女在外頭拍門,叫道:

    “殿下,殿下?”

    臨安兇巴巴的瞪了許七安一眼,拉起被子把他蓋住,低聲道:

    “別出聲……”

    抽了抽鼻子,清了清嗓子,讓自己聲音顯得正常,道:“進(jìn)來吧�!�

    剛才那聲尖叫過于驚悚,不是她一句“我沒事”便能打發(fā)的,因?yàn)閷m女會想,主子在里面是不是受了脅迫。

    她們都是受過嚴(yán)格訓(xùn)練的宮女,很難糊弄。

    臥房的門被推開,一位宮女臉色惶急的進(jìn)來,另一位宮女則留在外頭,很謹(jǐn)慎的沒有進(jìn)來,方便隨時奔出屋子呼救。

    進(jìn)來的那名宮女左顧右盼一陣,繼而看向床榻,詢問道:

    “殿下,怎么了?”

    臨安淡淡道:“方才做了噩夢,已經(jīng)無礙�!�

    宮女盯著她通紅的眼眶看了幾眼,頓時恍然,信了幾分,接著又審視了一眼大床。

    慶幸的是,自從國庫空虛,永興帝縮減了宮中妃嬪、皇室宗親的用度,昂貴的獸金炭也在其中。

    炭火不能再像以前那樣索取無度,因此臨安蓋的東西,從輕薄的“綢”和“被”。換成了更厚實(shí)的“衾”。

    填充羊毛和鴨絨的被子,厚實(shí)蓬松,完美的藏住了許七安。

    “殿下,是不是太熱了?您的臉燒的厲害。”

    宮女關(guān)切道。

    “本宮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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