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12章

    失蹤女童

    婦人的眼中迸發(fā)出光亮：“真的嗎？小姑娘，你真是修士嗎？我的女兒失蹤了，若你能幫我找到她，我愿為你做牛做馬！”說著就要跪下來，姜珩連忙扶住。

    那一隊官差的頭領(lǐng)上前一步，上下打量姜珩，看這小丫頭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生得倒是美麗，卻不像是個有本事的。

    又見她淡定自若地和婦人說話，完全無視了他們一眾官差的包圍，頓覺面子大損，隨后嗤笑道：

    “陸夫人，你莫要病急亂投醫(yī)了。如今在附近游歷的幾大門派仙人都受邀住在城主府中，這個沒來路的小丫頭說自己是修士你就信？她若是修士，我就是……”

    “吼——”一身震天的虎嘯如平地驚雷。

    姜珩根本不同他廢話，手指一翻就解了腳邊跳跳的縮小訣，一只不起眼的虎斑貓瞬間膨脹成一人高的猛虎。

    吼風吹掉了那個官差頭領(lǐng)的官帽，嚇得他跌坐在地瑟瑟發(fā)抖：“有……有妖物�。�！”

    “啊啊啊啊啊！”

    一眾官差都跟著頭領(lǐng)尖叫逃開了，圍觀群眾也作鳥獸散。

    唯有那個被陸夫人拽著袖子的官差沒走，大著膽子悄悄對姜珩說：“不瞞仙子，其實這幾日城中已有數(shù)位孩童失蹤，但因為都是女孩，家中尋找的意愿沒有那么強烈，報了官后無果就都不了了之�！�

    姜珩心中一動，覺得此事定有蹊蹺。

    “既然你們說城主府中近來有不少修士，此事城主就不管？丟失了這么多孩子，沒有一個修士愿意出手？”姜珩問。

    官差嘆氣不語，只搖著頭離開了。

    姜珩懂了，這些微賤小民的生死豈在城主眼中。

    城主花錢養(yǎng)在城主府鎮(zhèn)守城池的修士也不是用來給百姓除妖驅(qū)邪的，而那些所謂“大門派”的仙人，目下無塵，豈會在意凡間疾苦。

    偌大一個宜川城，住著那么多能人異士，富戶權(quán)貴，一個母親要尋找自己的女兒，卻求神無路求人無途。

    她蹲下身子安慰婦人：“夫人，你若相信我，就帶我去你家中，若真有妖邪作祟，必會留下痕跡�！�

    陸夫人抹淚：“我愿意相信仙子，自我的環(huán)兒丟失以來，仙子是第一個主動幫我找女兒的人�！�

    姜珩拍拍陸夫人的手以示寬慰，隨后考慮到跳跳對于凡人城鎮(zhèn)來說太招搖，還是重新掐了個縮小訣給跳跳，步行跟著她前往家中查看。

    走過熱鬧的街道，一直穿過一條小巷子，逐漸遠離繁華的區(qū)域，跟著陸夫人來到宜川城的郊外。進入陸府，房子不小，干凈整潔，看得出婦人的家底還算殷實，家中還有一位嬤嬤和一個小丫鬟。

    “仙子，這就是小女的房間�！标懛蛉藥Ы�珩來到一個布置得溫馨可愛的房間。

    一進房間姜珩就皺眉，房間內(nèi)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腐臭味。

    姜珩眉釋放出靈力探查，冰藍色的靈力在房間各個角落游走一圈，回到她的指尖。

    眉峰一動，姜珩出手如電，靈力瞬間凝作冰刃朝房間一角落疾射而去。

    “吱——”

    伴隨著一聲鼠類慘叫，躲藏在房梁上一只肥碩灰鼠墜落在地，一截小小的冰刃還露在背上，地上洇出一片血跡。有一黑影趁亂竄過屋頂，隱入林子里。

    小丫鬟攙著婦人驚叫后退，陸夫人指著地上的鼠尸指尖顫抖：“仙子，這是……”

    姜珩踹了一腳跳跳的屁股，跳跳竄上前去一口吞了鼠尸，還意猶未盡地咂巴了一下嘴。

    姜珩皺眉：“這只鼠妖修為極低，甚至還未筑基，靈智也不高，應(yīng)當是個眼線，負責盯梢和傳遞消息的，它背后定有鼠族首領(lǐng)在指使�！�

    陸夫人跌坐在地大哭起來：“果真……果真是妖物抓走了我的女兒……那此刻，我的女兒不會早已被吃了吧！我的環(huán)兒啊……”

    姜珩把她扶起來勸道：“夫人切莫太過傷懷，你的女兒未必已經(jīng)遇害。這個房間沒有留下血跡，你的女兒應(yīng)該是被抓走了�！�

    鼠妖生性殘忍嗜血，智力低下，抓獵物就是為了果腹，一般捕獵當場就會撕碎吞食獵物。

    但這一次卻不同，它們仿佛是有組織地掠走了這女孩，有負責盯梢的老鼠，還有留守觀察的老鼠，方才房頂上有逃竄的聲音，是她故意放走的通風報信的老鼠，想必這邊女孩失蹤引起修士注意的消息已經(jīng)傳過去了。

    她倒要看看，有沒有老鼠自投羅網(wǎng)。

    突然一聲微弱的貓叫在角落響起，小丫鬟“呀”的一聲，匆匆鉆到女孩兒的床底下，抱出了一只渾身血跡的雪白異瞳獅子貓。

    小丫鬟心疼地撫摸著貓咪的頭頂：“夫人快看霜霜，一定是那些妖鼠將它咬成這樣�！�

    陸夫人也心疼地將獅子貓抱入自己的懷中，又想起自己生死未卜的女兒，摟著貓兒嗚嗚地哭起來。

    姜珩盯著那獅子貓的金銀異瞳，若有所思，隨后上前取出一粒淡粉色的丹藥，在指尖碾碎，再以靈力化水，裹挾著丹藥包裹住了獅子貓的全身。

    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金銀異瞳逐漸煥發(fā)光彩，一身的血跡還在，但是它已完全被治愈。

    小丫鬟愣愣地看著這一幕，陸夫人也忘記了眨眼。

    似乎從這一刻開始，她才真正相信，眼前這個比自己的環(huán)兒大不了幾歲的少女，真的是一位修仙之人。

    見此，陸夫人落下淚來，又想給姜珩跪下來，被姜珩一把托住。

    “夫人，我不敢向你保證一定能找回你的女兒，但是此事我既然已經(jīng)插手，一定會查到底�！苯�珩神情認真地向陸夫人保證，隨后看了那懷中的金銀異瞳獅子貓一眼，邁步離開陸府。

    方才逃脫的小鼠妖修為很低，它的逃脫軌跡輕易就能查詢。

    姜珩沿著妖力的痕跡追尋，穿過一片茂密的林子，來到一處廢棄的宅院。

    推開門，里面陰森森的。跳跳警惕地弓起身子。

    黑暗中竄出幾只鼠妖，它們雙眼通紅，修為竟然達到了筑基初期。鼠妖們看到姜珩，二話不說就撲了上來。

    跳跳不用姜珩指示，迎著鼠妖就撲了上去。姜珩甚至沒有解除跳跳的縮小訣，筑基后期的跳跳就能輕松應(yīng)對這幾只小鼠妖。

    激戰(zhàn)片刻后，跳跳仰頭吞下最后一只鼠妖，打了個飽嗝，爪子一抹小嘴，就喜滋滋地跑回姜珩身邊，有修為的妖獸就是比農(nóng)戶養(yǎng)的羊補哇。

    姜珩嫌棄地一腳懟開跳跳：“哎哎哎！一身的腥臭鼠血，別來沾我啊，先去去水里洗洗干凈。”

    跳跳委屈地低著腦袋，跑到門外的小溪里洗澡。姜珩則在這破敗宅院中四處踱步，觀察四周的細節(jié)之處，尋找線索。

    第13章

    好他娘帥的一劍！

    姜珩邊踱步邊思考。

    妖族大多由動植物修煉化形而來，活得夠久或者獲得機緣才有機會開辟靈魂之海。

    筑基初生靈智，金丹可組織號令同族，結(jié)元嬰可吐人言，化神可化人形，與人族跨種族結(jié)合。

    這些筑基期的小鼠妖除了能引路和為她引來一些自投羅網(wǎng)的蠢貨，沒有別的用處。

    鼠族低賤，天賦又差，首領(lǐng)最多不過金丹初期，與她相當，因而此行雖險，但勝算也不小。

    思及此，姜珩拿出傳訊玉牌，將她所遇到的事情給掌門老頭傳訊，并通知他短時間之內(nèi)不回仙門。

    撇了撇嘴，心中嘟囔著這玉牌到底不及手機方便，也不管掌門何時回復(fù)，通知到位后就收起玉牌，繼續(xù)打量著這個破院。

    這個破院子雜草叢生，每個角落都散發(fā)著腥臭味。地面和墻壁有不少大大小小的洞，處處是老鼠生存的痕跡。

    姜珩思考片刻，心中已經(jīng)有了決斷，轉(zhuǎn)身出了這個院子。在溪水中洗干凈自己的跳跳甩甩毛發(fā)，連忙跟上姜珩離去的腳步。

    夜色靜謐，月的光輝灑向大地。

    破落的院子在月色中搖曳著婆娑樹影，鬼氣森森。

    四周有悉悉索索的聲音，似有無數(shù)腳步緊密而身量輕小的東西碾過地上的枯枝落葉，向著院子的某處聚集。

    此刻若有人看見，必定會頭皮發(fā)麻。

    因為地上的東西不是別的，正是數(shù)不清的老鼠，如黑色的潮水，意圖吞沒這一片破落的宅院。

    躲在暗處的修士果真頭皮發(fā)麻了：“小......師叔，這么多煉氣期老鼠，哦咦~我都要起雞皮疙瘩了�！�

    另一個修士則嘆道：“小師叔果真料事如神，這群老鼠的老巢就在此處，老鼠白天分散在各處，夜晚就會聚集在此給首領(lǐng)匯報情報�！�

    “怕就給自己一拳。”有少年清越的嗓音毫不客氣地嗤笑道。

    葉青余無奈搖頭：“小師叔，對新弟子寬容些吧，這是他們第一次下山面對妖物，以后會好起來的�！�

    “小心，有老鼠發(fā)現(xiàn)我們了。”

    其余六人皆是一驚。

    少年指尖紫電躍動，一縷細小的電氣瞬間麻痹了靠近他們的老鼠，老鼠倒地不斷抽搐，直至變得焦黑冒出一縷青煙，腿一蹬不動了。

    少年的神情變得玩味起來，說出的話卻叫人冷汗直流：“那只老鼠已經(jīng)傳信出去，我們還是暴露了，葉青余，帶著他們先撤！”

    “小師叔！”葉青余焦急喊他，正欲阻攔。

    少年已持長劍自黑暗中走出，正大光明地朝著對他虎視眈眈的黑色潮水挑眉一笑，紫電瞬間自他的掌心釋出，纏滿銀黑色的劍身：

    “退后，不必停留。一群陰溝里的老鼠罷了，若是它們能叼走我一根頭發(fā)，我盛無燼從此也不必再玩劍了�！�

    話落，十六把飛劍的虛影在他身后如扇形展開，下一秒就全部脫離，縈繞在他周身，劍尖直指前方敵人。

    盛無燼手持一把利劍，身側(cè)跟隨十六把虛影，足尖一點，隨他向著鼠群沖殺去。

    葉青余知道他厲害，也知道這些鼠妖不過煉氣，可鼠妖數(shù)量無窮無盡，蟻多尚能咬死象，人是會疲憊的，力量也總會有耗盡的時候。

    他不放心把盛無燼一個人留在這里，可身后還有五位新入門的弟子，此次跟隨他們出來歷練，他必須要保證他們的安全。

    一咬牙，葉青余朝盛無燼大吼：“我相信你！小師叔！”

    在盛無燼的十六把飛劍虛影的攔截下，帶著五名弟子迅速撤離這片被老鼠占領(lǐng)的地帶。

    盛無燼的身影化作紫電穿梭在黑色的潮水中，每一次揮劍，都會帶起一大片的焦黑，老鼠的尸體散發(fā)著被雷電烤焦的惡臭，烏壓壓地躺了一片。

    但很快會被新涌上來的老鼠掩蓋，仿佛方才驚天動地的一劍全無作用，給人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

    盛無燼冷冷勾唇嗤笑，再次一劍將自己的周圍蕩開一大片空域，隨后不等新的老鼠涌上來，就一躍升至空中。

    身邊的十六把飛劍虛影迅速合并至浮于他身前的銀黑長劍上，長劍光輝愈盛。

    盛無燼垂眸凝神，額間金色劍痕如心臟跳動般涌動出一柄金色小劍的虛影，浮于額前。

    再次睜眼時，盛無燼的雙瞳也變?yōu)榱私鹕�，瞳孔化成劍型，粗略看就像妖獸的豎瞳。

    “雷霆萬鈞�！�

    此不過一息之間，盛無燼完成蓄力，身前上豎指天的銀黑長劍被金芒籠罩，又隱布雷霆。

    他單手結(jié)印，劍鋒倒轉(zhuǎn)，一眨眼，劍身分出上萬把分身，如雨點般不斷下落。

    每一柄劍落地后都能蕩出一圈紫色的雷霆，將周圍的老鼠化為灰燼，這一次連尸體都不曾剩下。

    待最后一柄劍落地，周遭迎來了短暫的寂靜，遠處的和還未出洞的老鼠被震懾住了腳步，躊躇著不敢上前。

    盛無燼也不指望這一招能直接將所有老鼠全部消滅，但是已足夠他脫身離開。

    他雙手抱胸，立于半空，夜風吹起他玄色繡金紋的發(fā)帶，身姿俊逸瀟灑，他揮了揮手：“雷殛。”

    銀黑長劍聞言就自發(fā)地麻溜地飛到盛無燼的腳下，他正欲御劍離開，就聽到破敗院子的另一頭，正對著他們原本藏身地的另一面，傳來一聲女孩低低的驚呼：

    “好他娘帥的一劍！”

    盛無燼一個踉蹌，差點從雷殛的劍身上滾下來。

    面色怪異地回頭，凝眸看去，卻看見遠處樹上的暗角中，有一個藍衣少女，她此刻似是故意沒有隱蔽身形，坐在枝椏上晃著修長的雙腿，任由晚風吹起她水藍色的裙擺。

    她容色實在過于艷麗，在這氣氛詭異地破敗舊屋邊，看起來倒不似仙子，反倒像妖女。

    “珩無仙子�！笔�無燼見是姜珩，也不急著走了，好整以暇地看著她，“你不是傳信等著師門來接你嗎，怎么來這老鼠窩湊熱鬧�！�

    姜珩此刻也不裝乖，托腮看著他：“你為什么來，我就為什么來�！�

    說著上下打量著眼前美貌得離譜、修為也很離譜的少年，此人年紀絕不過二十歲，看這劍招威力，該不會到元嬰了吧？

    盛無燼意味不明地勾唇：“你怎么確定，你要找的東西就在這里？”

    姜珩搖頭笑道：“以為我詐你呢？我不僅確定，我還知道，此刻它就在這宅院底下，看著你將它鼠子鼠孫全劈成了灰，氣得立刻就要爬出來干死你�！�

    似乎是為了印證她的話，大地轟隆隆地開始抖動起來，宅院的房子搖搖欲墜。破宅院的中心地帶，大地逐漸皸裂，有什么東西即將破土而出。

    第14章

    原來是你啊，害羞的小帥哥

    盛無燼見狀也不與她扯皮，御劍飛快來到姜珩身邊，將還悠閑坐在枝椏上甩腳的姜珩一把拽到他的劍身上，帶著她迅速后撤，遠離那塊即將破開的大地。

    伴隨著沉悶的轟鳴聲，一道巨大的裂縫緩緩張開，從中透出一股危險的妖息。

    一只體型龐大的老鼠從裂縫中緩緩爬出，它的身軀足有數(shù)十米長，渾身覆蓋著堅硬的黑色鱗甲，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它的眼睛呈現(xiàn)出深紅色，透露出殘忍和狡詐。

    老鼠的四肢粗壯有力，爪子鋒利如刀，每一次揮動都能帶起一陣凌厲的風聲。

    它的尾巴如同一條巨大的蟒蛇，靈活地擺動著，隨時準備發(fā)動攻擊。

    隨著它的出現(xiàn)，周圍的空氣仿佛都變得凝重起來，一股無形的壓力彌漫開來，讓人感到呼吸困難。

    老鼠妖首領(lǐng)張開血盆大口，發(fā)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聲波在空氣中回蕩，仿佛要將一切都吞噬殆盡。

    在它的身后，無數(shù)只老鼠也紛紛從洞穴中涌出，它們簇擁著首領(lǐng)，形成了一支龐大的軍隊。

    這些老鼠妖個個面目猙獰，眼神中充滿了對鮮血和殺戮的渴望。

    和盛無燼并肩立于雷殛之上，姜珩收起散漫的神色，眸中閃爍詫異之色：“金丹后期？！”

    盛無燼看了姜珩一眼，面露些許為難。

    這姑娘盛名在外，卻從沒聽說她出過不朽仙門，應(yīng)當是被仙門精心養(yǎng)在山上的溫室花朵。

    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金丹鼠妖和在山上精心教養(yǎng)的金丹女修，絕非一個層級。

    此鼠妖好解決，但此處遍地皆是小鼠妖，筑基的小頭目帶著無數(shù)煉氣期的老鼠大軍，他很難在混戰(zhàn)中分心保護她的安全。

    姜珩接收到他的眼神，奇異地瞪大了眼。她這是，被小看了？

    不由地輕笑一聲：“不過是區(qū)區(qū)鼠妖，道友不必如此憂心。我既在此蹲守，自是做了準備的，雖然這只老鼠的修為超乎了我的預(yù)料，不過問題不大。

    道友方才那一劍想必耗費了不少靈力，安心恢復(fù)一會兒吧，此局我來替你拿下！”

    話音剛落，不等盛無燼做出反應(yīng)。姜珩忽然將頭上紫色流蘇的素銀簪子拔下，右手一翻，簪子在手中變成了一柄通體瑩白的長槍。

    槍身比她整個人都長，槍頭紫纓飄舞在半空。

    握住長槍的那一刻，姜珩的氣勢陡然攀升，氣溫驟降，周遭的空氣幾乎要凝固。

    距離她最近的盛無燼能清晰地感受到來自那把長槍的逼人寒氣。

    姜珩忽然抬手將長槍擲出，看似毫無招式的一擲，卻迅疾如風，長槍精準地沖向巨鼠的左眼。

    眼看就要順著左眼擊穿它的頭顱，可金丹后期的巨鼠也不是水貨，它稍一偏頭，長槍與它的頭顱擦過，未損傷一根皮毛。

    還不待它發(fā)出嘲笑，只覺尾巴一痛，隨后下半身如墜冰窖。

    只見那長槍將它的尾巴狠狠釘在地上，冰霜自槍身蔓延開，將它的雙腳也牢牢凍結(jié)在地面。

    巨鼠發(fā)出怒吼，張開布滿尖牙的血盆大口，口中噴出黑色惡氣，無數(shù)蚊蟲伴隨著惡氣而出，所過之處樹木枯萎敗落。

    “是疫病，鼠族的天賦技能。別被這些蚊蟲組成的黑氣沾到。”盛無燼提醒。

    隨后無數(shù)雷電在他和姜珩的周身交織成密不透風的電網(wǎng)，將蟲子牢牢阻隔在電網(wǎng)之外，不斷有飛蟲被電擊后化為焦灰落下來。

    姜珩雙手飛快結(jié)�。骸爸恍枞�息，大陣即��。”她此刻看似面色平靜，內(nèi)心卻羨慕地流口水，這小子的雷靈根也太好用了吧！

    盛無燼聞言，不多廢話，提劍殺去，“鐺”的一聲，劍身與老鼠的鋸齒狠狠交鋒，初相撞，老鼠的鋸齒就迸濺出血花，掉落了好幾顆。

    姜珩腳下失了墊腳劍，凌空而立，兩人心中同時默數(shù)三息：“一，二，三！撤！”

    “冰凝穹霄，寒芒耀世。絕域封禁，萬靈霜噬�！�

    盛無燼身法如電，化為雷光瞬息回到姜珩身邊。

    頃刻間，萬物停滯。

    極致的冰霜蔓延，藍色的光芒自地面升起，一個繁冗的陣法圖顯現(xiàn)，陣圖之大，籠罩了幾乎所有黑色潮水蔓延的地方。

    冰元素的力量向著高遠的天空蔓延，仿佛要將天穹都冰封起來。

    一個近乎絕境般的封閉領(lǐng)域形成，所有生靈都受到冰寒之力的侵蝕，被凍成冰雕，修為不及金丹的，生機當場斷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