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阿白盤在趙鯉脖上,跟著她一路狂奔。
感應(yīng)到什么,阿白朝著一個(gè)方向立起,猛地張嘴彈出毒牙。
下一瞬,一個(gè)埋身在爛泥中的影子躍起,以可怕的速度朝著趙鯉襲來。
這人心思極狠,藏身這惡臭爛泥中一聲不吭。
速度快得遠(yuǎn)超常人。
眨眼間襲至趙鯉面門。
然而無論是趙鯉還是阿白,反應(yīng)速度都不慢。
趙鯉抬刀擋住。
刀與襲來之物碰撞摩擦出刺耳嚓嚓之聲。
趙鯉抬頭,便見一雙變形的獸瞳。
半身蓬亂的毛發(fā),讓這直立的人看起來十分高壯。
獸化的臉上,雖被亂發(fā)覆蓋,卻還能依稀看清眉眼。
正是水戰(zhàn)中消失的原幫主。
與他變異后的體型對(duì)比,趙鯉實(shí)在有些矮小。
原幫主赤紅的獸瞳中,露出一絲得意。
人類都有極限。
他料定,趙鯉便是有些武力也斷然敵不過現(xiàn)在的他。
正欲將趙鯉撕碎,腦袋擰下來懸在腰間做戰(zhàn)利品。
不料趙鯉微微沉腰卸掉了些力道。
原幫主只覺得爪子一疼,隨后一陣非人怪力反震回來,叫他五臟六腑都生疼。
驚駭之下,他后退了一步。
如正常反派正想說些什么,眼尾余光便見趙鯉一腳踢來。
便是獸化了,也不會(huì)把雄性器官獸化沒。
趙鯉一腳正中某個(gè)器官。
原幫主雙眼一突,如被重錘錘擊,下身爛成一坨爛泥。
瞬間腦袋像是蒙了層紗,眼前滿是亮片,耳朵嗡嗡作響。
本能便想伸手捂住要害。
然趙鯉的攻擊卻沒有停止,甩手拋出什么。
換做往常,原幫主是一定能躲開的。
然現(xiàn)在他卻沒來得及反應(yīng),便被趙鯉拋出的阿白咬住脖子。
在沈晏的教導(dǎo)下,雖是小草蛇,但煉出毒牙的阿白,兩顆小牙又尖又利。
便是生鐵也能咬出印,原幫主脖子先是一疼,隨后便身子麻木。
除了腦袋尚有知覺,身子已全然不受操控,摔倒在地。
兩人交鋒眨眼間,看著猛如虎實(shí)際菜如狗的原幫主臉埋進(jìn)了爛泥地里。
他又驚又懼,因著身子麻木胯下的疼痛倒是感覺得不到了。
抬頭欲看,想要屁話幾句,便被趙鯉一只小腳印在后腦勺,吃了滿嘴臭泥。
第531章
考試
只有腦袋有知覺的原幫主,口鼻全是臭泥。
他毛發(fā)蓬亂的獸化頭顱,襯得趙鯉踩在他后腦的腳格外小巧。
但就是這只小腳,卻用能把人腦漿子搖勻的力道,一腳重過一腳的踩來。
“不要臉的居然埋伏偷襲!”
原幫主聽得趙鯉邊罵邊打,腦子里只有一個(gè)念頭。
這踢襠的人,居然好意思說別人不要臉。
腦瓜子被踩得嗡嗡的原幫主說不出來話,被稀爛臭泥堵了嗓子眼。
趙鯉終究還是良善人,分得清緩急。
狠踩兩腳泄憤后,便停住了腳。
抽出刀子,剁了原幫主的五肢。
如原幫主這樣偷來的污濁神力轉(zhuǎn)化的眷屬,生命力很強(qiáng)。
中了阿白的蛇毒,須臾間渾身腫脹如爛柿子,骨頭都腐蝕得酥脆。
趙鯉的刀子沒有任何阻力剁下。
眨眼間,便得到了一個(gè)標(biāo)準(zhǔn)的人彘。
黑紅毒血濺出,趙鯉甩掉刀上的血。
想要尋個(gè)什么東西,將這玩意打包帶走。
扭頭便看見一排眼睛。
玄虛子和林著立在人群最前面,兩個(gè)見多識(shí)廣的都面露驚恐。
立在其后的人則是更不濟(jì)得多。
尤其趙開陽,不知回憶起了什么,不自覺夾緊了雙腿。
而瑞王縮在林著身邊,頭也不敢抬。
倒是鄭連,立刻跑上前來:“交給屬下吧趙千戶�!�
他熟門熟路尋來一根麻繩,套牛犢一樣,套在原幫主脖子上。
當(dāng)日都被圍堵,鄭連手重得多少帶些私怨。
原幫主稍一哼哼,鄭連便有樣學(xué)樣在他腦袋上狠跺一腳。
“鄭連,拿火灼燒他五肢,免得又再生。”
趙鯉往地上啐了口唾沫,嘀嘀咕咕抱怨道:“麻煩死了�!�
在鄭連料理原幫主時(shí),趙鯉走到玄虛子和林著面前:“真人,祭臺(tái)布好了嗎?”
得了肯定答復(fù)后,趙鯉又看向林著:“林閣老,將要參加考城隍之試的學(xué)生們,備考得怎么樣?”
林著看著趙鯉臟兮兮的臉,胡須抖了兩下。
不由回頭看身后一群人。
心說原本應(yīng)該挺好,現(xiàn)在就不知道了。
趙鯉見狀嘆了口氣。
踏前一步。
林著此次南下,帶來的都是京中挑選出來的。
但面對(duì)趙鯉,他們齊刷刷后退了一步。
趙鯉掃了一眼他們:“諸位好好考�!�
她曲起胳膊,將刀橫在肘間以袖擦去刀上膿血:“今日誰敢掉鏈子,我就叫誰掉腦袋!”
她話音落下,對(duì)面一群人齊齊一抖。
便是趙開陽也忍不住縮了一下脖子。
威脅了一遭這些人。
趙鯉便往臨時(shí)搭建的祭臺(tái)走。
這里原本是碼頭船舶司的望塔。
居中是一個(gè)可祭祀的方臺(tái)。
上邊照著儀軌,布下了最高規(guī)格的祭神之物。
除了玉圭祭物。
還有神俊的白馬憤而揚(yáng)蹄,黑牛跪伏在地。
方臺(tái)四角,都有白玉雕刻的狴犴像。
而在另一邊,則是一個(gè)黑布籠罩的大鐵籠和一排囚籠。
趙鯉大致一掃,對(duì)玄虛子比劃大拇指:“真人就是靠譜!”
她全不敢提自己帶下去的游尸,只想蒙混過去。
玄虛子老來成精,暗自嘆了口氣。
沒說什么,只與她一起來到高處。
烏云籠罩下,西碼頭猶如黑夜,只影影綽綽見整個(gè)西碼頭如沸騰的粥水。
地面此起彼伏,有東西在泥下翻涌。
終在黑泥成螺旋狀下陷時(shí),一只干枯的手,從泥中探出。
第一只,第二只。
一只只手絕望的從泥中探出,抓向天空。
接著,這手撐著將身體拔出。
一個(gè)個(gè)人形從泥中鉆出。
他們都曾經(jīng)是人,但此時(shí)以人類審美看,實(shí)在骯臟又怪異。
炮制過的臉上蒙著一層皮,露出朽爛的牙齦。
在他們身后,都有一根血色的血管延伸向地底。
數(shù)量竟有千數(shù)。
沈晏立在望樓上,目睹這些可怖的尸骸像是田里長出的苗。
沈小花敏捷的立在欄桿上,尾巴高高豎起。
這些‘人’爬出地面后,竟露出人一般的迷茫眼神。
一個(gè)半大孩童高的尸骸,腹部凹陷。
它四處張望,又看了看自己的腹部,忽而咧嘴一笑:“哦,原來我被人踢死了呢�!�
“魏先生,魏先生在哪?”
它記得生前之事,也記得死后夢境之事。
照著本能尋找它信賴的師長。
扭頭尋找時(shí),牽著脊柱的血管一蠕動(dòng)。
它猛地跪倒下去,虔誠在地上磕起頭來:“城隍爺。”
它身上亮起一枚枚偽造的神代倭文。
朝著黑暗中,伸出手去。
如同討要救贖。
默喊了幾句后,它的腔調(diào)慢慢變化,嘴里嘀嘀咕咕的再不是漢話。
他們朝拜之處,可聽一個(gè)中年男人得意的笑聲:“快成了快成了�!�
然他得意沒一瞬,祭臺(tái)方向傳來一陣莫名威壓。
祭臺(tái)處,兩柄牛耳尖刀分別刺入白馬黑牛脖頸。
殷紅鮮血還冒著熱氣涌出。
趙鯉親自上前,以青藤紙上林著親書的祭文沾血,隨后投入火盆中焚燒。
“阿鯉,可誦齋醮奏章�!�
玄虛子從旁提醒。
趙鯉心中回憶了一遍,方才張口吐出一個(gè)字。
玄虛子愕然看見,一道金光沖天而起。
跳躍著字符,薄薄的光壁,將船舶司籠罩。
隨著系統(tǒng)的提示,趙鯉耳朵一動(dòng),聽見外邊一陣陣箭矢激發(fā)的聲音。
林著駭然瞧見眼前的空地,憑空出現(xiàn)了一張張矮幾和草席。
“考生入席!”
立在高處的趙鯉喊了一聲,看這些考生呆頭鵝一般瞧著她。
她抬起拇指在喉上一比畫:“好好考,不然宰了你們�!�
在場二十余人齊齊一抖,急忙入席。
這廂考生坐定,外邊箭矢激發(fā)的聲音越急。
趙鯉心急,想要出去幫忙,不意卻發(fā)現(xiàn)空了一席。
趙鯉眼珠子險(xiǎn)些瞪出來。
不由扭頭看向鄭連:“鄭連,你文化水平怎么樣?”
鄭連滿頭都是汗,提著人彘似的原幫主,扭頭看來一臉迷茫:“文化水平是什么?”
得,指望不上。
趙鯉心里盤了一遍,沈晏又在外線。
正想叫林著頂上,不料眼前一花。
趙鯉自己端坐在了這張坐席前,扭頭便見旁邊趙開陽那張目瞪口呆的狗臉。
下一瞬,面前桌席鋪開一張?jiān)嚲怼?br />
上書題目:大學(xué)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于至善義。
趙鯉手一哆嗦,第一次感覺那么害怕。
這都他娘的是啥?
第532章
考官
考城隍,根據(jù)趙鯉分析,便是因?yàn)樵勤虮煌饬ξ廴尽?br />
某些神秘力量為了糾正這一錯(cuò)誤,而采取的備用辦法。
以避免城隍之位被外神篡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