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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轟隆隆的一聲,我感覺腰部以下像是被壓住了似的,動不了,卻也沒感覺到痛,就是感覺被壓得快要喘不過氣來了,我剛掙扎了兩下,眼看著前面被兩道東西給遮住了,我一抬頭,眼皮子底下正好是對著兩張帶著陰慘慘的笑臉,一瞬間,我脖子像是被什么東西給掐住了似的。

    “嘻嘻嘻嘻……哈哈哈哈“

    “……有你替上了,我男人就能走了!”那女人嘴角像是抽動了幾下。我想掙扎,但絲毫也動不了。

    老頭兒滾圓的眼瞪著我,一雙眼眶里像是沒有眼珠子似的,黑漆漆的兩個窟窿,“兒子……我給你找著替身了!”

    “替身……娘的,我居然被鬼當了替身!”我耳朵里嗡嗡的一陣子亂響,聲音嘈雜的刺耳,像是有號子聲,又像是殘烈烈的哭喊,腦子里混沌似的,這時候……我腦子里已經(jīng)沒別的感覺了,就想著我那老爹,沒了我這招邪的貨,他能不能跑出去了。

    而就在我意識漸漸模糊的時候,外面忽然來了啪啪的兩聲脆響,像是村子里早上放羊倌的羊鞭子,但聲音卻是極為脆生,啪啪的兩下子,響的像鞭炮似的,我感覺身子忽然像是輕了一下,再一瞬,我就沒有意識了!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我感覺像是做夢,但又感覺是死了一樣,只看到前面又是大石獅子,大紅門,門居然一直開著,門口像是有個小孩兒在玩兒什么東西。

    老遠的,我瞅見那小孩兒忽然站起來朝著我一個勁兒的招手,我沒意識的就朝著那走了過去,走進了一看,居然是那個小鬼嬰。

    肥嘟嘟的小臉兒上依舊是咯咯笑,兩個小酒窩映在臉上,要不是那兩個青黑色的眼圈看著別扭,這和普通家的孩子幾乎是沒多大區(qū)別。

    “爹……你來看我啦!”

    我瞅著小鬼嬰見我來好像挺高興地,就走過去摸了摸他的小腦袋,這小鬼嬰伸手拉住我的手,就要拉著我往里走,我望著門檻兒愣了一下,正猶豫著要不要進呢,宅子里面一聲悅耳動聽的聲音傳了出來,“都到了家門口,就不能進來坐坐啊,害怕我吃了你不成!”

    聽著像是小花旦兒的聲音,這么一說,我也沒好意思在猶豫什么,拔腿就跟著小鬼嬰進去了,進了院子里,院子里像是人來人往的,過往的人都還算客氣的點個頭,或者笑一笑,我一一的也回了一笑,小鬼嬰看上去挺高興地,拉著我的手幾乎是一蹦一跳的往前走,沒幾步就進了正廳的宅子里。

    小花旦兒坐在椅子上,依舊是一身的大紅旗袍,看著這紅色甚是扎眼,臉上清麗的淡妝,不施粉黛,一雙杏花眼兒瞅著我,就像是個勾人的小狐貍。

    “怎么你這招邪的命……又邁進我這門兒了!”小花旦兒像是在嘲笑我似的,嘴角翹著一絲輕笑,不知為啥,在她面前這時候我居然感覺到的不是怕,居然有點兒小臉紅了。

    我低了個頭,“這次……這次又要謝謝你……謝謝你又救了我!”

    “別介……”小花旦兒一擺手,“別一來就給我扣高帽子,你這平白著被勾了魂兒,要不是有人把你拉了回來,你也進不了我這院子,說白了吧,剛才救你的可不是我……剛才你可是清醒著的!”

    小花旦兒這么一說,我頓時就懵了,“不是你……那是誰……”

    ”這個我可回答不了你,你們姓陳的有本事的人多了去了,沒準兒又是哪個高人出來救了你一命呢!”小花旦兒帶著一絲甜甜的笑,可我瞅著這抹笑意,居然像是在損我似的。

    不過她這話里我也聽出了點兒什么,我陳家的人有本事的多了去了……我腦子里可是一個都不知道啊。

    我一笑,“你這不說笑么,我陳家哪有什么有本事的,就我這么一個招鬼的禍害,招邪倒是有點兒本事!”

    “誰說的……你們陳家……”話剛說了一半兒,小花旦兒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就捂住了嘴,我敢說這小花旦兒絕對是知道不少東西,這話到了嘴邊兒,小花旦兒又給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你自家的事兒,可別問我,我現(xiàn)在和你也就是個有名無實的關系,什么事兒也不該從我嘴里出來!”小花旦兒這話一說,我趕緊接上,“這不是還有個有名無實的關系嗎,你說幾句……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小花旦兒忽然就笑了,“你也說了……也就是個有名無實,要不……你真收了我們娘倆,讓我入了你家的祖墳……你想問什么……我統(tǒng)統(tǒng)都告訴你!”

    小花旦兒一句話戳中了我的軟肋,直接就讓我無話可說了,說實在的,這積陰德的事兒,我也不是不想幫這個忙,更何況是個長得這么漂亮的美女,幫她一把……我心里也舒服。

    可是家里的老爺子,誰也不敢說能做的了他的主,老爹沒這個能耐,我這當孫子的也不行,所以……這事兒我不能應,也不敢亂應!

    見我不說話了,小花旦兒也沒再多說什么,我知道這心靈手巧的姑娘能明白我心里的苦衷,我也不需要再說什么莫須有的解釋。

    第三十二章

    中風的老爺子

    小鬼嬰拉著我的手一直咯咯的笑著,這時候跟這娘倆在一塊,我居然沒多少恐懼感,反倒是心里格外的踏實,這些小花旦兒不止一次的幫過我,看得出,這小鬼嬰可是真把我當親爹看了,從以前的威脅、逼迫,到現(xiàn)在小花旦兒幾乎都是商量,玩笑的口氣,我感覺在這夢里,反倒是比那現(xiàn)實中輕松舒服的多了。

    可就在這時候,我感覺我腦子有點兒不對,那感覺就像是要醒了似的,平時人在睡夢中,恍惚間總有一股睡和醒交織的感覺,那感覺就像到了一個臨界點兒,似睡非睡,似醒非醒,睜開眼就要醒過來了似的。

    小花旦兒忽然騰地一下站了起來,像是感覺到了什么似的,一伸手就要拉住我,我本能的也伸出了手,可就在小花旦兒拉住我的一瞬,我感覺那只芊芊玉手從我手上穿過去一樣,這感覺……就像是我是個虛妄的魂靈兒一樣。

    小花旦兒的這次是真的急了,一縱身朝著我奔了過來,可是一拉我,兩個身體直接就穿了過去,小花旦兒臉色頓時就白了,小鬼嬰跑過來拉我,拉了好幾次都摸不出似的,急的他撇著嘴嗷嗷的哭喊。

    我感覺我的身體自己在后退,正在慢慢地退出這老宅子一樣,小花旦兒急匆匆的跟了出來,后面緊跟著一群人也跟著跑了出來。

    眼看著我的身體就要飄出老宅子了,小花旦兒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大喊了一句,”陳九斤,現(xiàn)實里你正要往哪走呢!”

    “回家……回老家!”我拼命地大喊了一句,這感覺太怪了,甚至比在這老宅子感覺都怪異,我心里尋思,這是不是什么元神出竅,難道我……還真的回不去了。

    這時候我已經(jīng)飄出了老宅子,小花旦兒站在老宅子的門口,一臉說不出的愁容,那感覺就像是放跑了唯一的希望似的,我老遠的望了她一眼,我能感覺出她有一股子失望。

    我老遠瞅著小花旦兒,不知道是我自作多情,還是眼花了,不自覺得從小花旦兒臉上居然看出了一絲的擔心,很模糊的一瞬,我已經(jīng)飄出去了老遠。

    “九斤……有事兒要找我的時候,戴上我給你的玉鐲子,記住……戴上我給你的玉鐲子!”小花旦兒高喊了兩句。

    我模模糊糊的像是聽到了這么兩句,小花旦兒的聲音越來越淡,但這句話我卻是記在了心里,玉鐲子……當初我從那個紅皮匣子里面摸出來的玉鐲子。

    一個念頭到這,我感覺眼前頓時一亮,感覺耳朵邊兒上一陣亂糟糟的說話聲兒,那聲音像是老爹,聽起來很著急似的,再一聽……好像還有奶奶的聲音,那感覺……就像是回了家一樣。

    我朦朦朧朧的睜開眼,正好瞅見奶奶手里拿著塊兒熱毛巾要給我覆額頭,我一睜眼,奶奶驚得一愣,轉(zhuǎn)瞬就笑了,“沒事了……沒事了,九斤兒醒了,醒了!”

    這時候老爹也給湊了過來,我瞅見老爹的眼圈紅紅的,為啥子我心里清楚,老爹一見我醒過來,好像是大喘了一口氣,“你可算是醒過來了,你小子可是嚇死我了!”

    我想動動身子,感覺渾身都是乏得很,剛想問一句,我爺爺哪去了,這時候屋子里一聲嘟嘟囔囔的聲音傳到耳朵里,我側(cè)著腦袋一瞅,“爺爺……爺爺你……”

    老爹趕緊扶起我來,爺爺手里的旱煙趕緊是掐了,一說話,嘴里像是吃著塊兒糖似的,嘟嘟囔囔的,一個字兒都聽不清,我驚得是目瞪口呆,“爺爺……你這是怎么了!”

    奶奶趕緊著說,“就在前天晚上,不知道怎么回事,晚上出去上了個廁所,回來了居然就說不清楚來了,當時趕緊著就去了王老頭兒那,王老頭兒說這是中風了,沒個一兩個月是恢復不過去的!”

    老爺子嘟嘟囔囔的說著什么,我、奶奶、老爹三個人相識望了半天,也聽不出個所以然來,老爺子手上趕緊著比劃著,弄了半天還是奶奶聽懂了他的意思,他好像是問我們……昨天晚上到底是遇見什么。

    老爺子一問,我跟老爹一五一十的跟他和奶奶說著昨晚的邪乎事兒,到現(xiàn)在,老爹的那個貨車還在路上扔著呢,索性這山里的人們淳樸的多,也不怎么擔心。

    說起來昨晚老爹幾乎是拼了一條老命才把我給拽出來,老爹說在那破磚窯里面他也看見那對父女了,可是他一手拉著我出了門,那兩個人也沒追上去,而我剛出了門就昏了過去,老爹怕我出事,一個人背著我,跑了三十多里路跑到了村子里,回來了我就一個勁兒的高燒,找了村頭兒看病的王老頭兒看了,可這燒也是一時半會的退不下去。

    老爹這么一說,很多事兒我在我心里也就明鏡兒似的了,其實說到底我才是這件事的主兒,老爹當初的確是把我給拽出來了,可是我的魂兒卻是被勾在了那個破磚窯里,說起來當時那燒磚窯的大煙筒掉下來砸在我身上,其實更應該說是當初十幾年前這破磚窯出事時候的場景,同樣的方法就把我壓在了那,那對父女……準確的說,更應該說是公媳兩個,才能要了我的命,給他兒子和丈夫找了替身。

    說起來這邪乎事兒經(jīng)歷多了,很多事兒自己也就能想出個大概來,我把我想的跟家里人一說,老爹嚇得是臉色煞白,奶奶一個勁兒的說著菩薩保佑,菩薩保佑,老爺子……愣愣的瞅了我半天,嘟嘟囔囔的像是對我說著些什么,我聽不清楚。

    小花旦兒也說了,當時是有人把我的魂兒給招了回來,也許就是當時的那兩聲羊鞭子,可是那人到底是誰啊,說是早晨放羊的羊倌?我自己恐怕都不信,思來想去想了半天,我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就全當是巧合,碰上個放羊的羊倌兒救了命吧!

    這時候天兒已經(jīng)是黑了,老爹說我整整昏迷了一天,這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八點多了,奶奶趕緊著去張羅飯菜,給我熬了一鍋的小米粥,說是要養(yǎng)養(yǎng)身體,本來我心里憋著一肚子的話要問老爺子的,可是這剛回來就碰上了老爺子中風了,這巧合的事兒……我也是沒了辦法。

    當天晚上吃完了飯,老爺子把我和老爹叫到了里屋里,那意思我明白,說的就是我在柳州遇到的邪乎事兒,這總算是到了該對癥下藥的時候,我雖然不認為老爺子有什么大本事幫我絕了這事兒,但他既然說讓我回來,他應該就有這個把握幫我頂一把,誰讓他是我爺爺呢!

    這中醫(yī)講究的是望聞問切,我這驅(qū)邪就像是看病,我不敢有絲毫的保留,把這柳州遇見的事兒一五一十的都跟老爺子和老爹說了一遍,把這起因經(jīng)過,程家的老宅子,棺材鋪子,還有那老瘸子,甚至連回來時候火車上遇到的那個老頭兒,外加亂葬崗子上的事兒都給說的清清楚楚。

    先前老瘸子曾說過一句我家里有高人,我心里也曾懷疑過,但僅僅是處在懷疑中,老爹我估計是沒什么大能耐了,畢竟老林子我們是一塊兒過來了,要是真有什么驅(qū)邪抓鬼的本事,當時也就不會帶著我屁顛兒屁顛兒的跑了。

    至于家里的老爺子,說實話我還真看不出他哪不對勁兒來,我說這柳州的事兒,老爺子聽的是該驚了驚,該叫了叫,自始至終,都是一副鄉(xiāng)村里糟老頭子的德行,老爺子曾經(jīng)也說過,一輩子沒怎么出過村子,就是一個土里土氣的鄉(xiāng)巴佬。

    整個過程我都注意著老爺子的眼色,幾乎沒有什么不同尋常之處,說完了柳州的經(jīng)歷,我心里忽然犯起了嘀咕,老爺子看起來也不像是什么通天改命的人物,他到底為啥讓老爹到我回來啊,我心里叨念著,雖然知道老爺子絕對不會坑我,但現(xiàn)在我心里反倒是有點兒不放心了。

    等我說完了,老爺子和老爹都是一個勁兒的沉默,老爹不說話是因為他沒轍,他在等著老爺子拿主意,可是爺爺愣了半天好像是才醒過神兒來,嘴里嘟嘟囔囔的又說了幾句什么,說的我都愣了,后來我豎著耳朵聽了好幾遍才明白,老爺子說,我這幾天受累了,天兒也亮了,讓我趕緊睡會兒,這事兒讓我放心,他心里有底兒。

    老爺子這么一說,我才感覺出來,這一通話說了整整一夜,這時候已經(jīng)是上午八點多了,老爺子讓老爹找人去開他扔在路上的貨車,沒事就回去吧,讓我在這村子里先呆著,這意思老爺子一比劃,老爹就聽明白了,爺爺對我又揮了揮手,看意思是讓我睡會。

    第三十三章

    守喪

    這一朝被蛇咬了,十年都怕井繩,我因為這幾天不敢睡覺,老爺子讓我睡覺,我心里反倒是怵得慌,老爺子擺了擺手,連說帶比劃的讓我安心睡吧,他說他就在我邊兒上守著,讓我放心睡。

    老爺子在邊兒上,也許是因為潛意識,我心里終究還是感覺踏實了不少,其實再一想,夢里其實也沒那么可怕,現(xiàn)在看上去,那小花旦兒也沒那么可怕,都是自己的心理作祟。

    我捂上被子,也許是因為到了家,我一覺睡過去,直接就睡了整整一天,這期間,我感覺不過是恍然間的一瞬,整個過程,居然連個夢都沒做,更別提夢見小花旦兒和老宅子了,一覺醒來,我感覺這半個多月里的勞累都是一掃而空,一看表,居然已經(jīng)是晚上十點了。

    等我一醒過來的時候,屋子里都是煙味兒,嗆得我鼻子難受,再轉(zhuǎn)頭一看,老爺子坐在炕頭上抽著煙,煙頭兒在墻角已經(jīng)堆的小山似的,真不知道他到底是抽了多少煙。

    我瞅過去望著他,那張皺巴巴的老臉上……這一瞬居然感覺到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帶著一股說不出的滄桑,說不出的剛毅,一臉皺紋的臉上反倒是映出幾分斧劈刀削一般的剛強。

    但轉(zhuǎn)瞬,老爺子像是意識到我醒了,一扭頭又是漏出幾顆大黃牙的笑,一瞬間的感覺頓時碎成了渣兒,老爺子嘟嘟囔囔的說了通話,我和他大眼兒瞪小眼兒的彼此望了半天,我不懂他的意思,他也表達不清楚,最后沒辦法了,老爺子找了一根兒毛筆,弄了幾張草紙,老爺子也算是個文化人,一手楷書寫的那是相當之妙,一筆一劃的寫了他的話,我才算是明白了。

    老爺子的意思,問我剛才做夢了沒有,我搖了搖頭,又問我睡覺有沒有感覺出什么異樣來,我依舊是搖了搖頭,老爺子說著笑了,又寫了一句,讓我在老家里好好待些日子,到了這老家里,什么事兒都能幫我挺過去。

    老爺子又安慰了我?guī)拙�,這時候已經(jīng)過了十一點,老爺子擺了擺手,說他回去睡了,我睡了整整一天,已經(jīng)是沒了困意,目送著老爺子出了門,我躺在床上心里嘀咕著這一切。

    這回來的第一宿睡得就踏實了,這讓我不得不信服了老爹的那句應承,到了家一切就還有救,但我心里卻有點兒納悶了,為什么到了家里,居然一點兒做夢的感覺都沒有,記得最后一次夢見小花旦兒,我被莫名其妙的送了回來,那一次其實也不是小花旦兒的手段,她看上去好像也是無能為力,我還記得她說了句,要是有事兒找她,就戴上她給的那對玉鐲子,我心里一直是記著呢。

    當初回家之前,老宅子里老瘸子就已經(jīng)對我家里人做出了諸多猜測,首先便是我家老爺子,我依著二十多年的了解,幾乎看不出半點兒的破綻,他就是一個老實巴交的小老頭兒,我壓根兒看不出他到底哪有什么出彩的地方,可是就是他……居然震著讓我一晚上沒有做夢。我心里揣摩不透,也不敢妄加揣摩。

    因為睡了整整一天,一直到午夜一點多的時候,我依舊沒有半點兒睡意,我跑出去上了個廁所,山村里的廁所都是在院子里,上廁所回來的時候,路過著爺爺睡的屋子,感覺像是有人絮絮叨叨的說話似的,我敲了下窗戶,問了句,“奶奶,你們還沒睡啊!”

    屋子里靜了一下,奶奶趕緊是應了句,“我正念叨你爺爺呢,呼嚕大的震天響,我到現(xiàn)在都還沒睡著呢!”

    我應了一聲,心里笑著,這幾十年都過來了,怎么到現(xiàn)在才念叨我爺爺,對這對老夫老妻,我是沒話說,在我印象里,這幾十年里,爺爺幾乎就沒怎么和奶奶拌過嘴,奶奶屬于那種很干練的女人,做起事兒來倒是像個爺們,雷厲風行的,反倒是爺爺,一直都是個慢性子,可這一互補,除了奶奶沒事兒嘮叨幾句,兩人倒也是合得來。

    奶奶讓我趕緊回屋睡吧,我應了一句,可正當我要回屋里的時候,街上忽然一聲歇斯底里的哭喊聲,一個小伙子的聲音,一口喊著,老娘啊,回來吧,回來吧……

    夜里本來就靜,這一嗓子喊出去,大半個村子都能聽得見,這兩嗓子剛喊過了,我眼瞅著,奶奶的屋子里就開了燈,緊接著旁邊兒的幾個人家也打開了燈,我正愣神的工夫,奶奶穿上一件外套急匆匆的就要往外走,見我在門口就說了句,“九斤兒,趕緊著回屋吧,聽聲音像是前面的那個李老太走了,他兒子這是叫魂兒呢,我們這幾個周圍的鄉(xiāng)親們得趕緊著去看看!”

    奶奶招呼了我一聲,就急匆匆的趕了出去,看得出奶奶出去的很著急,出門連門都沒來得及關,我愣了一會,跟著到了門口正想要把門關上,不自覺朝著外面望了一眼,眼前瞅著這條陌生的街道,一個彎腰駝背的老太太正朝著這邊兒走過來。

    本來我也沒覺得咋樣,可是我門關了一半的時候,那老太太忽然停在我家門口的路上了,我望了過去,那老太太也在這時候抬起拉頭,這老太太看上去很古怪,眼色看著有點兒渾濁,臉上一臉褶子皺紋,雖然夜色已深,但她一咧嘴一絲微微的笑我是看得清清楚楚,可是要說她的全容,我總感覺像是隔著一層霧似的,看不真切。

    就在這時候,屋里老爺子忽然出來了,老爺子老遠的嘟囔了一句,我一回頭,老爺子黑著個臉,直對著我招手,讓我趕緊過去,老爺子比比劃劃的說了一通,那意思是讓我趕緊著回屋,李老太剛走,我這身子骨弱,別再給遇上了!

    村子里的人都信這個,要放在以前,我也就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了,可自從我經(jīng)歷了這么些邪乎事兒后,我對這個也是信服的很,老爺子這么一說,我趕緊要關門回屋,抬頭瞬間掃了一眼外面,街道上已經(jīng)是空無一人,那個奇怪的老太太看來是走遠了。

    我回了屋子,晚上睡覺的時候,總感覺聽見遠處好像哭哭啼啼的聲音,一宿沒斷,到了早晨我才知道,奶奶也是一夜未歸,一直到了第二天早晨,奶奶才帶著幾分疲憊回了家。

    聽著奶奶說,這事兒還要把老爹給叫回來,因為我們家和那個李老太家里,還算是有點兒淵源,當初老爹小的時候,身子骨也是挺弱的,老爹就認了李老太的丈夫當了個干爹,村子里有這習俗,說這樣能給孩子消災排難。

    李老太的丈夫,十幾年前就給走了,說起來李老太平時身子骨也就不怎么好,這時候走了,老爹這還算是半個兒子,理應得回來守喪。

    李老太是老爹干娘這件事兒,我?guī)缀鯖]什么印象,因為我從小出了村子,這次可以說是二十年來第一次回來,往年老爹過年回家應該就順便看看這干娘了,我沒回來過,對這個也沒什么概念。

    不過有一點兒我清楚,這老爹的干娘,也就算是我的干奶奶了,這守喪的事兒……應該也少不了我了。

    一想到這,我心里就犯愁,這些天,我對死人這個概念,就只剩下怕了,沒想到剛回來就碰到了這事兒,我心里也是發(fā)憷的不行。

    我眼瞅著爺爺,老爺子自然是看出了我的心思,擺了擺手,跟我連比劃帶說的說了幾句,意思是沒什么事兒,那李老太再怎么也算是我的半個奶奶,總不至于害我不是。

    聽老爺子這么一說,我也沒話說了,當天中午,我就一身孝服跟著進了李老太的家,當天因為通知老爹已經(jīng)是快要下午了,這一個來回,到這又要晚上了,經(jīng)過了那一晚的邪乎事兒,老爹也是不敢在走這條夜路,就應下明天過來。

    李老太家里有個兩個兒子,大兒子在外面闖蕩,已經(jīng)出去二十多年了,估計今晚也回不來,二兒子三十多歲,叫李守成,一直就在村子里務農(nóng),這時候守在靈前,哭的是稀里嘩啦的,兒媳婦抱著一歲多點兒的孩子,也是哭的淚眼朦朧的。

    村子里的父老鄉(xiāng)親也都過來燒個紙錢,老人家有的還哭上兩聲,村子里的習俗,這一整天吹吹打打,哭哭啼啼的也就過去了。

    按村里的規(guī)矩,村子里沒了人,都是要停喪三天,李老太大兒子沒回來,村子里他們老李家的親戚也沒幾個,這算來算去,第一天晚上,恐怕也就我和他二兒子在這守著喪了。

    當天晚上,本來就我這二兒子在這守喪的,不過村子里也知道他家里親戚不多,還特意找了幾個膽大的小子陪喪來了,這守靈其實也有很多忌諱,比如一些忌諱貓狗,忌諱老鼠之類的,還有擺蠟燭,看香頭兒之類的,都是有講究的,還有就是,守靈的孝子,晚上是決計不能睡覺的,這一來,是因為怕什么貓貓狗狗,老鼠之類的咬了尸體,以前聽老爺子說過,村子里有一家,晚上守靈的孝子給睡過去,到了第二天的時候發(fā)現(xiàn),那尸體不知道被什么東西給咬了,臉上都是咬的血肉模糊的,這人到死……還死的這么憋屈。

    這二來嘛……老爺子說過一句,是怕起了尸。

    第三十四章

    李老太的身影

    說來老爺子別的本事我不敢說,但要說講故事的本事,那絕對是一絕了,小時候什么奇聞怪事,軼事雜談的,老爺子都給我當故事講了,我也分不清真假,也就全當是故事,說起起尸,什么科學解讀說的是動物引起了人體內(nèi)還沒消除的生物靜電,我不敢說對錯,因為我不是什么專家,也沒那見識,可是老爺子的故事里,說的就邪乎的多了。

    說當初鄰村的的老寡婦死了,因為沒什么后人,村子里村長就找了村里幾個膽子大的小伙子去給她守靈,這些血氣方剛的小伙子都膽氣足,對這些忌諱什么的也都沒放在心上,不是自家的親戚,到了晚上誰也沒老老實實的守靈,一個個靠著墻頭兒就給睡過去了。

    半夜里的時候,有個小伙子晚上起夜,撒了泡尿,要回去的時候,就瞅見一只大黑貓竄了進去,剛進門就瞅見那老寡婦的尸體站了起來,當時他都嚇傻了,沒敢吭聲,縮在門口的一個破水缸里也沒敢出來,到了第二天才知道,一塊進去的四個大小伙子,死了一個,剩下的兩個也給嚇傻了,就他一個僥幸逃了條命,至于那個小伙子怎么死的,村子里也沒傳出來,只知道當天就把那老寡婦的尸體和那個小伙子給燒了。

    這事情傳的邪乎,也就是在老爺子嘴里,從別人嘴里,我可沒聽到過半點兒這種邪乎事兒,當時我還小,就全當故事聽了,可是現(xiàn)在經(jīng)歷了一些事兒,這其中的真真假假,還真要好好揣摩揣摩了。

    李老太的尸體就停在李家正中的屋子里,一個長桌上面放在李老太,再往上蓋著一層嶄新的白布,李家二兒子一直是哭哭啼啼的,眼淚幾乎都沒斷過,看得出,這也是個孝順兒子,李家媳婦抱著孩子守在門口,懷里的孩子才一歲多,本來奶奶說要把孩子接走的,這孩子還小,身子骨弱,不適合在這停喪的地方,可是沒想到這孩子倒是認生的很,除了他媽,誰抱都不行。

    其實在這守喪也是件很無聊的事兒,除了二兒子說話不多,時不時的還默默眼淚,其余的人基本上都是你一言我一語的小聲嘮著嗑,我緊挨著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一臉絡腮大胡子,長得很是粗獷,五大三粗的,活脫脫的一個猛張飛模樣。

    其間我們倆也是你一言我一語的交談著,這漢子其實和我算是本家,也姓陳,叫做陳漢彪,人如其名,長得也的確是夠彪悍的。

    說起來這守喪的活,對于別人是個交情情誼,對于他來說,這倒是算份活命的行當,說白了,他就是專門替人守喪的。

    一開始說話沒覺得怎么樣,可是說上了幾句,我就發(fā)覺了,這陳漢彪腦子有點兒憨,其實……就是有點兒傻了吧唧的,他讓我叫他彪哥,說他今年四十多了,也沒娶上個媳婦,沒手藝,沒學歷,更幾乎是沒出過村子,就憑著一股子傻大膽,在這周邊兒的幾個村子里守喪,也算是出了名了。

    一說起守靈,我又想起了老爺子說過的那個故事,我就問陳漢彪,“彪哥,你守靈也有不少年頭了吧,經(jīng)歷過起尸的事兒嗎?”

    聽我這么一說,陳漢彪愣了一下,稍稍的搖了搖腦袋,“這些年來……遇……我倒是沒遇見過你說的那個,不過聽……我倒是聽過幾個,也不知道是真假,可能就是傳著嚇唬人的!”

    我聽得來了精神,“彪哥,那你就給說說唄!”

    陳漢彪一笑,摸了摸后腦勺,“說起來白天不說人,晚上不說鬼,尤其是在這種場合里,說這個其實是不應該的!”

    我聽著這話,心里的一點兒興趣瞬間就給熄滅了,不過這時候,這陳漢彪忽然又來了句,“不過嘛,我老彪最不信邪了,跟你說道說道也沒什么事兒!”

    我瞅著陳漢彪粗獷的臉,心里一陣苦笑,這一個大喘氣,我感覺這漢子憨實的可愛。

    陳漢彪湊著腦袋,嘀嘀咕咕開始跟我磨叨,“這事兒啊,可能就是個故事,我也是聽一些老人說的,這大晚上的聽了,你可別害怕��!”

    我趕緊點了點頭,心說,我他娘的真的鬼都見過好幾回了,還能被你這故事嚇著不成,陳漢彪接著說著,“大概有十幾年了,我聽說這山里最西北邊,杏花溝子那里,傳出來過詐尸的事,比你說的起尸可玄乎多了。”

    “聽說杏花溝子那邊兒,死的是個上吊的老太太,當時從繩子上解下來的時候,那舌頭都伸到下巴了�!标悵h彪在自己下巴上比劃著,”就這么長,你說怕不!“

    我胡亂點了點腦袋,感覺這人真是憨的沒救了,陳漢彪直接坐在地上,開始絮絮叨叨,“聽說那人家沒個兒子,就兩個閨女,因為這老人上吊死的,兩個閨女心里怕,不敢單獨守著,就找了懂規(guī)矩的人一塊守喪�!�

    當時懂規(guī)矩的人說,這老太太死的屈,可能是被吊死鬼也拉走了,這第一天晚上怕出事兒,晚上誰都沒敢合眼,前半夜還好,可是到了后半夜里,該出事兒還是出事了。

    陳漢彪瞅了我一眼,“當時那屋子都是給封死了的,就怕有什么貓貓狗狗的碰上了,起了尸,可就在后半夜的時候,不知道從哪來的夜貓子,圍著屋子就是抓心撓肺的喵喵叫啊。”

    “就因為這些夜貓子……當天晚上,那個老太太還真給詐了尸!”陳漢彪說到這,好像是要喘口氣兒的樣子,我聽得一愣,“等等,不是說……起尸或者詐尸,都是因為這貓狗的近了身嗎,你說的那屋子可是封死了的!”

    陳漢彪擺了擺手,“你別著急啊,聽我慢慢跟你說!”

    “當時那夜貓子一叫,屋里的人就感覺到了不對勁兒,夜貓子除了發(fā)情兒的時候,一般的時候沒幾個成群的,可是那天晚上,聽著外面好像有幾十個在外面嗷嗷叫喚呢,而且……那意思分明就是沖著這老太太來的!”

    說到這,冷不丁外面?zhèn)鱽砹艘宦曍埥�,很輕微,但在這節(jié)骨眼兒上,我忍不住就是一哆嗦,半蹲在地上,這一哆嗦直接就給坐在了地上。

    陳漢彪趕緊著扶我起來,在那笑聲嘿嘿的笑著,“還說嚇不著你呢,這才說到哪啊,就嚇得你站不住了!”

    我趕緊擺擺手,“哪有的事兒,我蹲的腳軟了,沒站住,沒事兒,你接著說!”話是這樣說,可在我站起來的時候,還是不由自主的望了一眼正中間擺著的李老太的尸體,心里被這一聲貓叫弄得毛毛的。

    陳漢彪又接著說道,“這貓叫聲啊,越來越厲害,后來里面的人可就受不了了,就跑出去要轟走那些貓,可是你知道嗎,這門兒剛從里面打開,這屋子里就來了事兒!”

    陳漢彪抬手指了指李老太尸體前的兩根兒大白蠟燭,“就在門兒打開的一刻,屋子里那燒著的蠟燭就變了色,紅火苗兒眼看著……就變成了青綠色的!”

    我順著陳漢彪的手指望去,眼瞅著那兩根兒白蠟燭,依舊是通紅的光,可是就在收回目光的一瞬,我不經(jīng)意的瞅了一眼門口,李家媳婦懷里抱著孩子,那孩子前面兒,居然有個人影兒在望著那孩子!

    人影看起來有些佝僂,彎腰駝背,因為是背對著的,我看不見前面,但單看著背影兒,這身影在我腦子里一閃而過,昨晚的那個老太太……那人影兒,是那李老太。

    那身影眼看著朝著那懷里的小孩兒湊了過去,我心里一急,直接就站了起來,“二嫂子……!”

    哇……哇……哇……

    就在我叫這一聲二嫂子的時候,李家媳婦懷里的娃娃,挖的一聲大哭了起來,這一聲哭號,我不知道是不是眼花了,李家媳婦前面的那道人影兒,眨眼的工夫就給沒了。

    我這一句話,屋子里所有的人都給驚了,李家媳婦老遠的瞅著我,陳漢彪趕緊推了我一把,“九斤兒,小聲點兒,這孩子都被你給嚇醒了,真是的!”

    “有什么事兒啊!”李家媳婦趕緊著哄著孩子,一邊兒應了我一句,那孩子哭的山響,李家媳婦搖來晃去的也沒哄過來,就說了句,“我去屋里喂喂孩子,可能是餓了!”

    說著,李家媳婦趕緊跑回了里屋,幾乎沒給我反映的時間,我杵在那,屋子里的人都是一副看神經(jīng)病似的瞅著我,我一時間真不知道該不該說剛才見到的一幕,還是李家二兒子給解了圍,“九斤兒,有事兒嗎,要是困了累了,就回去歇著吧,這人不少,不用這么多人陪著!”

    第三十五章

    丟魂兒的娃

    我搖了搖頭,“沒事兒,沒事兒……就是怕天涼兒凍著孩子了,沒想到……喊得聲音大了!”

    我搪塞了一句,感覺像是剛才眼花了,但那種感覺卻又是很真切,我真看到一個老太太的身影朝著孩子湊了過去,但現(xiàn)在我怎么說……說出來又有人信嗎?

    陳漢彪趕緊拉著我坐下,低聲嘟囔著,“剛才你倒是怎么了,難道也跟我一樣犯起了憨!”

    我搖搖頭,望著陳漢彪,心里嘀咕了一下,還是忍不住說了句,“剛才……我說我看見李老太太了,你信嗎?”

    我這一說,陳漢彪臉色變了變,隨即居然笑了“九斤兒,你別給我說笑,這大晚上的,守靈的時候,這玩笑可是不能開的!”

    我橫了陳漢彪一眼,“誰跟你說笑了,真的,我沒逗你!”

    陳漢彪的皺著眉頭愣了一會,看那眼色,像是想從我臉上看出什么破綻似的,可是我到底不是裝的,盡管我遇見的邪乎事兒不少了,可是見了什么邪祟兒,那種發(fā)憷和恐懼,依舊是壓不住的。

    陳漢彪瞪著我望了好一會,忽然噗嗤一聲就給笑了,這一笑,屋子里的一群人目光又給瞅了過來,一個個的臉色都有點兒不對了,就連李家二兒子也皺了皺眉頭,陳漢彪趕緊試閉上了嘴,湊過來嘀咕了句,”我真是服了你了,你小子還這能裝,嘿嘿嘿……趕緊別冷著臉兒了,我都快笑的忍不住了!”

    陳漢彪一笑,我感覺這事兒我是說不明白了,連他說鬼、守靈的人都不信鬼,其他人恐怕就更不信了。

    對著憨到頂?shù)纳敌∽�,我也是無了奈了。

    我泱泱的閉上了嘴,可眼光是不住的朝著門口和李老太的尸體望過去,可是再沒有一次見那道人影兒出現(xiàn),這時候的天兒已經(jīng)是四點多了,眼看著天就要亮了,因為這里人多,我心里也沒那么怕,但總覺得心頭像是扎著根兒刺,說不出的感覺。

    眼巴巴的等到了天亮,守夜的人也開始往回走了,我跟李家二兒子說了聲,趕緊著就往家里走,心里扎著個刺,不說出來心里總是感覺不對,別人信不信我不敢說,但我相信,我家老爺子是絕對信的。

    一跑回家,奶奶正好要往外走,跑的太著急了,奶奶在后面跟我說了句什么,我也沒聽清楚,一口氣兒跑到老爺子屋里,老爺子正抽著煙,見我急匆匆進來,嘟嘟囔囔的就開始問我。

    我知道現(xiàn)在理解老爺子的話很費勁,就示意我先說,我喘了口氣兒,跟老爺子說我昨晚看到的那道人影兒,還有我前天晚上,關門的時候看到的老太太,應該就是那李老太。

    聽我這么一說,老爺子居然點了點頭,拿出張紙就跟我寫了出來,我一瞅,臉色就變了,爺爺說,剛才奶奶出去是去李家了,李家的那個孩子,昨晚哭了一宿,這一大早可是不哭了,可這睡著了,居然叫不醒了!恐怕這事兒,就是出在昨晚的那道人影兒身上。

    爺爺好像是要給我解釋什么,但他剛張了張嘴,話又給咽下去了,他知道,現(xiàn)在憑他這張中風的嘴,有些事兒是解釋不清的,但我看得出,老爺子像是知道點兒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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