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第二百一十章
眼有古怪
一勾嘴角兒,咯吱吱一連串兒咬牙聲兒,產(chǎn)婦凄慘一笑,咯咯的一聲嬰孩兒笑聲,聽得極為刺耳,這一笑間,骨爪子糾結(jié)扭曲的一伸,猛朝那老頭兒竄了去!
“邪祟……你還真想讓他一家死絕了!”我驚得一瞪眼,真不知道這一家人如何得罪了這嬰靈,一對母子已經(jīng)被折騰死了,那男人也被邪氣入體,不救也是必死無疑,如今剩下一老頭兒,這嬰靈……還真想絕了他這一家三代!
這女人產(chǎn)子所留下污穢血跡,外加上嬰靈附體怨氣極深,陽火之物被壓制極低,單純幾張驅(qū)鬼符壓身已經(jīng)是沒了用!
我一晃手,黃符纏在指尖處,兩手指猛夾住了那只手,一腳把老頭兒擋到一側(cè),反手暗火引符,火光一點……一指印在她額頭上,嗷呀一嗓子慘叫,嬰靈閃身退了回去!
嬰靈怪泣……產(chǎn)婦野獸般匍匐在床頭兒,我一瞇眼縫,隱約間,那女人身上隱現(xiàn)了一晃人形兒,但一瞬,眨眼就給沒了影兒!
嬰靈……難道是嬰靈,但未何……一晃又給消失了?
我驚得三分眼色,眼瞅著那女人,嗷呀……女人一聲慘叫,卻是嬰兒啼哭般,凄厲厲的刺耳,說白了……聽著嬰靈慘叫聲,這般慘叫……這嬰靈的兇戾之處,已經(jīng)是不言而喻了!
產(chǎn)婦一側(cè)腦袋,咧嘴露出一排渾白牙口,咬牙帶著一股子兇赫挑釁的架勢,嬰靈心智尚小,不同人語,但這驅(qū)善避惡的本能卻是極強!
呲牙一咧嘴,略帶著幾分反抗挑釁,看得出……這小東西是嫌我壞了他的事兒,雖然污穢之物壓制陽火,但暗火引符一巴掌……多少還讓他有幾分忌憚,嬰靈無靈智,行為玩虐,也是最為欺軟怕硬的,動嘴說理絕對說不通了,要么撒手拍屁股走人,要么……直接動手打服了這小東西!
產(chǎn)婦一咧嘴,嗚嗷一聲嗓子,忽然像是發(fā)了狂的瘋狗,一擰腦袋朝我撲了過來,我閃身退了一步,七八張黃符猛纏在右掌心,一掐手印,暗火引符……轟然一把火苗子拍了去!
轟的一手,符光火苗子一掌印在肩頭兒,產(chǎn)婦一縮脖子退了回去,胸口頭顱處,一晃人形極其隱晦,我一眨眼珠子,黑影瞬間消失,一掌符火緊隨,我可絲毫不敢怠慢,暗火引符,符火極短,一把符火緊隨落到她胸口,嗷呀一聲,產(chǎn)婦忽然倒仰身子栽倒了床底下!
黑影子……女人體內(nèi)有黑影子,那……應(yīng)該就是嬰靈!
我愣神一瞬,附體鬼魅,若非天生眼眸特異,或是接住陰陽手段開了眼,一般是看不出附體鬼魅身形,為何……我好像看見了點兒啥?
愣神瞬間,我三兩步一竄跳了過去,嬰靈控體,那產(chǎn)婦嗷嚎一起身子,張牙舞爪朝我撲了過來,一側(cè)身,我一腳橫掃把她踹了回去,產(chǎn)婦踉蹌退了兩步,印著渾身上下滿是血污,撕手扯了來,側(cè)身子閃了去,腰間一摸,我驚得當(dāng)嚇傻了眼,沒了……黃符沒了!
“壞了,沒了黃符,現(xiàn)在我手底下可沒多少保命的東西��!”我驚得一愣,恍然發(fā)覺,陣法符篆……五道雜學(xué)之論,雖是知道不少,但我隨機應(yīng)變的保命手段,居然少得可憐……單槍匹馬,對付個嬰靈都束手束腳,這節(jié)骨眼兒上……沒時間,也不至于來個天機地契符鎮(zhèn)壓吧!
我一咬中指,中指畫符,乃是純陽精血,其實最為傷身,但關(guān)鍵時候保命……卻終究是少不了!
嬰靈附于產(chǎn)婦體內(nèi),借污穢之物掩體,我驚得一晃,驅(qū)鬼、震尸、安神、除靈……我會的符篆不多,眼下,也就除靈驅(qū)鬼符有用,嬰靈附體而生,那便算的鬼魅靈體,先除靈……后驅(qū)鬼,要想制服這嬰靈,尋蹤覓影,定了他的蹤跡,得先把他打出人體再說!
信手一抹除靈符,一掐指印,印的掌心一亮,嬰靈控的人體嗷吼一聲撲了過來,這一身血污,陽火符篆沾身即是失效,這一招架勢,還真弄得我無從下手,踉蹌退了兩步,我一瞇眼縫,那女人脖頸腦門子上,一晃若隱若現(xiàn)的鬼影子,又搖晃閃動了一瞬,嬰靈……那嬰靈藏在她頭部!
當(dāng)下,我一把扯下上衣,劈頭蓋臉拍了去,上衣遮擋著污穢之物,這一掌符印拍到腦門子,絕對足以把嬰靈給拍出去,可這一巴掌拍過去,女人兩胳膊猛地架住了右手,掌心一頓,我一愣,左手猛地一把迎上右手,符印相連,掌心處,盈然映過去一道白光,左手印過符印,砰然一掌朝著腦門拍了去!
嗷呀……一聲慘叫,嗖的一道黑影子……從女人后腦猛竄了出來,女人當(dāng)即一歪腦袋倒了去,漆黑一團黑氣……半空瘋狗野馬似的亂竄一陣,嘶烈烈一聲鬼叫,那團子黑氣……盈然靜在了半空,它……他好像對準(zhǔn)了我!
嗷呀……
嘶聲一叫,果然,半空黑氣一晃……隱約間,黑氣凝成一道人形鬼嬰……嬰靈,嬰靈居然凝成了形……好厲的兇靈!
嗖嗖……一陣嘶厲厲破風(fēng)響,我閃身退了半丈,當(dāng)即一掐指印,迎頭兩掌除靈符,白光印上黑氣……驟然一嗓子鬼叫,這除靈符雖說除靈驅(qū)體之符,但對陰邪之物,多少還有幾分壓制,嬰靈一晃……啁哳對著我慘叫了兩聲,忽然一晃身子……扭頭瘋竄了出去!
嬰靈黑氣逃竄,我猛竄出去追了幾步,夜色迷蒙……嬰靈逃出去半瞬,映著夜色……眨眼就沒了影兒,我四下望了一眼,也沒尋見嬰靈的蹤跡,轉(zhuǎn)念一想,那老頭兒和男人還半死不活,哪還顧得了嬰靈,我趕緊著往回跑了去!
一進屋子,老頭兒仰在地上,男人口吐白沫子,一口氣斷了半口,剛才那七八個人應(yīng)該都是房客,嬰靈作祟這一鬧騰,也早就跑的沒影了,我一咬牙,擼起胳膊,把這父子倆抬了出去,那男人邪氣入體……臉色早就陰白帶了死氣,再不救……怕是撐不到天亮就得沒了命,至于那老頭兒……少有的幾絲邪氣,倒是沒啥大事兒,只是剛才我一腳失了分寸……把他踹暈了過去,倒是那女人……一準(zhǔn)兒是保不住了!
回屋畫了兩張驅(qū)邪安神符,點著了……燒了符水,給這父子倆灌了兩碗,人無外傷……也沒啥實病,這虛病……就是邪氣入體,驅(qū)了邪,天亮太陽光兒一照……明早照樣兒活蹦亂跳沒啥事兒!
把這父子倆安頓好了,這天色……也到了四點多鐘,昨天睡了一整天……現(xiàn)在又鬧騰了半宿,睡意也早就沒了,這一靜下心來,我又想起了我這眼!
自從那一頓天雷劈個半死,我這一回醒過來,感覺這雙眼……還真有點兒不一樣了!
回想當(dāng)初的印堂黑,如今那人體里恍惚的嬰靈,我這該看見的……不該看見的,貌似都進了眼,至于陰陽眼……我就不多說了,天眷之人……那是大福之人,說啥也不會是我這邪門見鬼的貨色!
要說陰陽術(shù)開天眼,我沒開過……就我這三腳貓的工夫……也沒那本事!
一直晃到天亮,把這父子倆門口一亮,初升的太陽光一照,沒多久這父子倆蘇醒了,但恍惚……像是失了魂似的愣在那,一見這架勢,我悶頭灌了口符水,噗噗……兩口噴著他倆一臉,這一個激靈……我瞅著撇嘴一笑,“咋樣……這次清醒了吧!”
“我……我……你……你!”那男人支支吾吾崩了幾個字,眉頭一皺,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我媳婦……我兒子……沒了,都沒了……”
那男人念叨了兩句,一邊說著……眼淚緊跟著就掉了下來,那老頭兒木樁子似的愣在那,失魂落魄……這一夜之間,絕了兩條人命,還招了嬰靈惡鬼,說實在……這打擊也確實要命了!
“那……那東西,走了?”老頭兒呆滯愣了會,忽然支吾著問了句,我聽得點了點腦袋,“走了……被我趕走了,不過,那一對母子是保不住了,昨晚……嬰靈出生,怕是就要了那女人的命!”
我這一句話,那老頭兒哽咽了下,想哭……但終究是沒哭出來,呆滯愣了瞬,我撇嘴問了句,“老伯……說說,你們這是咋招惹了那嬰靈的,就昨晚……不要你全家小命不罷休的架勢,怕是這梁子……結(jié)的挺深的��!”
第二百一十一章
人偶
我這一問,那老頭兒猛打了個激靈,扭腦袋望著我,那眼神呆滯木訥……面如枯槁,整個人死氣沉沉……但卻有好像在猶豫著什么!
“是坑……是因為那個坑……”那男人念了一句,我驚得一愣,幾乎下意識問了句,“坑……什么坑?”
一句,沒吭聲……那男人望了老頭兒一眼,我又問了句,那老頭兒僵直愣著,也沒吭聲……就這架勢,我撇嘴一笑,好像是明白了點兒什么,”算了……不想說就算了,我也不多問了,天亮了……我也就告辭了!“
不說……哼,這事兒我還不想管呢,我心里尋思著,嬰靈作祟……還鬧得不死不休的局,這架勢……操戈動手那絕對少不了的,若非路過相逢,不想眼瞅著鬧了人命,這事兒……我還真不想插手沾了因果!
坑……聽他這一個坑字,再加上他倆陰晦的表情,我估摸著……十有八九是土里的東西,這埋進土里的……稍微有些年頭兒,那就是麻煩,若是我料的沒錯……他們可能是干了土買賣勾當(dāng)!
一念到此,我起身抬腳,這剛邁了一步,那老頭兒
忽然沉聲吼了句,”小兄弟……您,您真能幫我們?”
“不能……”我直接回絕了他!
“等等……小兄弟,你等等!”老頭兒急的一句!
“算了……我不想聽,與我無關(guān)的事兒……我也懶得管!”我抬腳朝前,后面那老頭兒扯嗓子叫我,我也懶得理……直接進了屋子!
一肩包裹,隨手提起來往外走,可這剛要出門,那老頭兒忽然擋在了門口,“小兄弟……等等,您聽我說!”
“我……我不是不告訴你,只是……只是這事兒傳出去,那就是蹲大獄的罪,您別說出去,這事兒……您只要擺平了,我答應(yīng)給您一半兒的好處!”
“一半兒的好處?”我撇嘴一笑。
“對……一半的好處,您放心……這絕對虧待不了您!”老頭兒抽動嘴角說了句,我
搖頭一笑,“老伯……錢,您自己留著吧,我不缺錢,這事兒……我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兒,這些個喪良心丟命的錢……用了,可是要沒命的!”
一句話,我伸手扒拉開老頭兒,這話兒……幾乎算是挑明說了,好處,土里拋出來的好處,這事兒……錯不了的土買賣!
土買賣,說白了也就是挖墳掘墓的活兒,不過……聽那男人的話兒,我這張嘴一問就吐了風(fēng)聲,應(yīng)該也不是職業(yè)倒斗的!
“小兄弟……你別走,你先聽我說一句,這事兒……我給您挑明了說吧,那鬼東西……您既然攤上了,那就輕易走不了的!”老頭兒一句話,我忽然頓住了腳,愣神兒一瞬,我扭頭笑了下,“老伯……這危言聳聽的話兒,您就收起來吧,說實在的……那嬰靈雖然有點兒不簡單……但要想纏我的命……他還是差了點兒的!”
我一笑,正要抬腿走,那老頭兒忽然一句,“小兄弟,我是不是危言聳聽……您可否聽我說完了,這事兒……可沒你想的那么簡單!”
聽他這一說,我還真頓了腳,不簡單……到底怎么個不簡單,說實在的,我心里也一直揣著納悶,要說……嬰靈是嬰兒胎死腹中,或是墮胎意外之死,心存怨氣而生,要說……他們即便真的倒了什么墓,遇上個邪靈惡鬼的倒也算了,攤上嬰靈……我還真就真納悶了!
索性,我一頓腳,轉(zhuǎn)身扭過了頭兒,“不簡單……嘿嘿,我倒要聽聽,怎么個不簡單法子!”
聽我這一說,那老頭兒撇嘴干澀笑了下,一伸手指了下屋子,“咱們……咱們屋里說!”
“爹……爹,我媳婦她……她現(xiàn)在還……”那男人忽然叫了句,老頭兒一搖頭,“先說事兒……如果解決不了事兒,過不了幾天,咱爺倆也就過去了!”
一句話,男人黯然點了點頭,跟著進了屋子,四方桌前一坐,老頭兒瞅我愣了一瞬,一點頭,”哎……這事兒,其實也怨我爺倆貪心占便宜!“
”占便宜……這什么便宜,還能招上嬰靈��?“我笑了笑,老頭兒一擺手,”“哎……這事兒,說不清楚……您啊,還是自己看看吧!”
一邊說著,老頭兒一擺手,那男人會意的一點頭,出門跑去里面的屋子,沒一會,抱來個木頭匣子,老頭兒瞅我望了一眼,“小兄弟……看看里面的東西,如果……您有這見識,一眼……也就明白了!”
老頭兒一擺手,男人起手開了木匣子,可就木匣子一開,人形泥偶……四個嬰兒孩童泥偶,人偶身上纏著紅線,看樣子……應(yīng)該是被人做了手腳!
一眼,我驚得眼珠子瞪得滾圓,“這……這是陪葬的……陪葬的人偶,還都是嬰兒人偶,這……這是哪來的?”
老頭兒一聲嘆氣,”東頭兒……東頭的牛棚山上,牛棚山……半年前下了場大雨,驚了悶雷,沒想到……這一場雨過去,就給淹出來個大陷坑!”
“大陷坑?”我驚得一愣,牛棚山……大陷坑,等等……東頭牛棚山?
“老伯……您說清楚,這村子是什么村?”我驚得問了句,老頭兒一點頭,“這村子叫牛棚村,東頭的山……叫牛棚山!”
“牛棚村……牛下麒麟豬下奔,牛棚山的奔……”我驚得恍然一愣,“你說……這是牛棚村?”
“對……這就是牛棚村!”老頭兒一點頭兒,我當(dāng)下就樂了,“牛棚村……這是牛棚村,老伯……那您聽說過沒,誰家的牛生出了怪東西!”
“什么……怪東西!”老頭兒一愣,我這一句話,絕對是把他問懵了,本來還說著這陪葬的人偶,這一句話的工夫……直接扯上了牛,這事兒……我能說是機緣巧合嗎!
“您說……牛生的怪東西?”老頭兒驚得愣了下,我一點頭,“對……就是牛生的怪東西,半年前……就在半年前出的事兒!”
“哦?你說的……難道是王家小子那牛,生得馬犢子?”老頭兒驚得問了句,我當(dāng)下一點頭,“對……就是你說的馬犢子,您說……您快說,那東西現(xiàn)在在哪?”
“您……您問這個干嘛?”聽我這一問,老頭兒皺了下眉頭,我心里一急,當(dāng)下崩了句,“您說……趕緊說,我有急事,只要把你說的那馬犢子找著了,您這事兒……我能幫,一定幫您辦了!”
也就這一句話,我想不到的是……接二連三一堆的事兒,接踵而來!
老頭兒聽得一笑,“好……好,我告訴你,那馬犢子……馬犢子給人買走了,半年前……沒幾天就給人買了去,還有……那些人當(dāng)初就住在我這,這些人偶的麻煩事兒……還跟他們有關(guān)呢!”
這一句話,忽然聽得我心癢癢了,跟牛下的麒麟有關(guān),還跟著陪葬人偶有關(guān),這事兒……可是熱鬧了!
我一點頭兒,“老伯……您說清楚,把這事兒來龍去脈,好好跟我說說!”
老頭兒這一說,可算是開了話嗆兒!
“這事兒啊,其實都是因為那場大雨,半年前……一場大雨,在東頭兒牛棚山上,沖出來個大坑,大雨過了三天……從外面就來個五個住店的漢子,幾個人在我這足足住了七天,花錢出手極為闊綽,不過……行蹤卻是古怪的很!”
老頭語氣一頓,“白天倒是沒啥,一到晚上……那幾個人就給沒了影,剛開始我也沒察覺,也就是偶然一回……我給人送水聽到了風(fēng)聲,他們……就是奔著牛棚山的大陷坑去的!”
“那陷坑……是不是個古墓?”我應(yīng)了句,聽他這么一說,我大概懂了幾分,那五個人……錯不了是挖墳掘墓的行家,這次奔著這大陷坑……那錯不了是個古墓!
老頭兒聽著點了點頭,“我沒進去過,但……但我感覺,應(yīng)該錯不了!”
“你沒去過……拿這些東西是哪來的?”我驚得問了句,就木匣子里這四個嬰兒泥偶,錯不了是那大坑里刨出來的東西!
“這東西……其實是他們留下的!”老頭兒一點頭,“當(dāng)初,我發(fā)覺了他們古怪,本來有個瘦高漢子,想要了我這老命的,可那個帶頭兒的沒讓他動手,就隨手給了六個人偶,把那大陷坑里的事兒,也就跟挑明說了,還說……這人偶是古董,給我這個……算是封了我這口!”
“封口……用這個給你封口!”我聽著當(dāng)下就笑了,“老伯,您這知道……這玩意是啥嗎,陪葬泥偶,還是少見的嬰兒,告訴你……這人形玩偶最易招邪,更何況……還是古墓墳堆子里挖出來的,這玩意兒封口……哼,他是想神不知鬼不覺得滅了你這口!”
一晃,我算是明白了,那黑影子嬰靈……為何不借體投胎,為何要殺了那對母子,還要絕了這戶門……這可能倒是有二!
說白了,其實那算不得嬰靈,人形泥偶最招邪……一來,在這古墓里頭兒,經(jīng)年日久,這泥偶內(nèi),早就不知道招了什么邪靈惡鬼,那東西沾了泥偶,也就成了嬰兒的形,但說白了……就是個沒來由的無名惡鬼,殺人嗜血不過本能罷了!
二來,這陪喪人偶,可能本來就是為了護墓所用,嬰兒人偶最易養(yǎng)鬼成活,或許……在這墓葬成形之時,這嬰兒人偶就已然被養(yǎng)了鬼!
我這一句話,老頭兒泱泱一點頭,“知道知道……以前不知道,但現(xiàn)在,我都知道了!”
“這東西……值錢,也確實值錢,但他……卻也是真的要命啊!”老頭兒一點頭,“這人偶……我賣出去一個,十萬……足足十萬�。 �
老頭兒瞅著我點了點頭兒,我聽得也一愣,十萬……這要命的玩意,居然還賣了十萬!
第二百一十二章
河西口音
不過要聽他一說,我瞅著木匣子里的人偶愣了下,“六個,賣出去一個……剩下四個,那還有一個在哪?”
我一問,老頭兒驚得嘆了口氣兒,“哎……我家這麻煩,就出在那最后一個人偶上了!”
老頭兒一聲嘆氣,“一個多月前,兒媳婦快要生了,我本打算再去賣一個,補貼家用,可沒想到……我一失手就給打碎了一個,這事兒……也就沒完沒了的來了��!”
“碎了……”這一句話,我恍然驚了下,“怪不得……怪不得那鬼祟子,跟你一家不死不休的折騰呢,哼哼,原來您打碎了人家躋體的泥身,邪靈躋體……塑身碎而鬼魂驚,這事兒……你爺倆能撐到今天,也算是行了大運��!”
一說到這,那老頭兒臉色一苦,慘兮兮的都快流了淚,”今天……哎,小兄弟……您是有所不知啊,能撐到今天……那可是白白扔了我孫子的命!”
“你孫子的命?”這一句話,還真把我說愣了!
老頭兒跟著一點頭,”哎……到了這會兒,我也沒什么好藏著掖著了,為了那個邪祟,什么和尚道士,什么江湖術(shù)士,能請來的……我也都請過了,畫符驅(qū)邪的,開壇做法的,能用的都用了……后來,有個瞎眼的老頭兒給我出了主意,想要保命……就必須得付出點兒代價,只是,他說的代價……其實就是我孫子的命!”
“我一努眉頭,老頭兒接著說道,”這事兒稍微有法子,誰愿意把自己孫子的命搭進去啊,我本來沒應(yīng)的,可后來……“
“可就一個月前……我聽說了買人偶那主顧的風(fēng)聲……那人一家六口人,一夜之間全部暴斃,而且……那主顧還落得個慘死分尸。邪祟……我知道,就是那邪祟干的!“老頭兒嘆了口氣,“當(dāng)時……我一時心急就去找了那個瞎眼老頭兒,他說……這嬰靈除不得,也抓不了,要想保命,唯一能辦的……也就只能養(yǎng)胎鬼!”
“啥……養(yǎng)胎鬼?”我驚得一晃哆嗦,養(yǎng)胎鬼,顧名思義……即是懷胎之內(nèi)養(yǎng)鬼之術(shù),嬰靈度進孕婦體內(nèi),確切的說……借體還魂,嬰靈吞噬了胎中嬰兒的魂魄,然后借體重生,平息怨氣,這法子……無異于殺人奪命,而且還是殺的自己親孫子,怪不得他說丟了孫子的命……原來,原來是用了養(yǎng)鬼術(shù)!
“你……你倒是真狠得下心,你真以為……這樣就能救你的命?”我氣得問了句,那他孫子擋了替死鬼,這老頭兒……還真下的了狠手!
“哎……這不是沒辦法嗎,我總不能……總不能看著我全家,都是死在這,況且……不管如何,好歹還能落得個孫子!”老頭兒一聲嘆息,“只是我……我也沒想到會有昨晚的事兒,孫子沒了,兒媳婦沒了,也差點兒丟了我全家的命!”
我冷哼了一聲,“哼,這棄車保帥的勾當(dāng),恐怕也就你干得出來,你想不到……恐怕就連那瞎眼老頭兒怕都想不到,這人偶之內(nèi),不是啥嬰靈……說白了,他就是個邪靈!”
“怪不得那死嬰都快成了人干兒,哼,你知道嗎你能撐過這一個月,那都是你孫子……用命幫你們撐著的,這一個月……邪靈沒滅你全家,是因為你孫子……用肉體魂魄一點點兒在滋養(yǎng)著那個邪靈,昨晚……破胎而出,邪靈破體,也就到了滅你全家的時候了!”
“你……你說的是真的?”男人傻了……木樁子似的瞅著我,又呆滯的瞅了一眼他親爹,這事兒……我敢說,他一準(zhǔn)是不知道,不過……現(xiàn)在知道了又能如何,他親爹……這是他親爹,他還能宰了他親爹,為他兒子報仇?”
老頭兒望了我一眼,又望了他兒子一眼,眼圈一皺,淚汪汪的眼淚滾了下來,“哎……六子,我對不起你,我……更我對不起那孫子,對不起你們一家三口……
聽著哭哭嚷嚷的,我心里也苦澀澀的難受,“算了算了……別哭了,說到底,你也是想保全家的命,棄了小的保大的,哎……說到底,也怨不得你!”
老頭兒哭哭啼啼的,男人僵直愣了半晌,不過……好像也是想明白了,過去安慰了他老爹兩句,又是木樁子似的愣著,老子害了兒子的命,盡管算是為了大局,但這……終究是太傷人心!
人家的家事兒,我也不能說啥,一轉(zhuǎn)念頭,想起這邪靈的事兒……昨晚與那邪靈交手,雖然不弱……但也落不到令人束手無策的地步啊,要說……這養(yǎng)胎鬼也算個偏門邪門工夫,那瞎眼老頭兒懂得這些……應(yīng)該也就能制住那個邪靈了!”
再說了……養(yǎng)胎鬼,這法子……我在打鬼經(jīng)里面見過幾眼,以人胎養(yǎng)鬼,這算是一種養(yǎng)鬼邪術(shù),若真是嬰靈也就罷了……大不了算是借體投胎,殺人奪命,靈魂換體也罷,好歹還能落得個人,但若是邪靈養(yǎng)胎,那……那就真成了以胎養(yǎng)鬼了,那老頭兒……難道……”
一晃念頭,我剛要張嘴,一句話兒又給咽了下去,這事兒……還沒搞清楚,和他們又是非親非故,我沒理由去替他出這頭兒,再者說,就我這三腳貓功夫,若真是遇上了硬茬子,強出頭不說……再被人槍打了出頭鳥,這事兒……可就鬧栽了!
話盡于此,我點頭一句,“行了……你的事兒,我算是清楚了,但我問的,你可還沒說清楚!”
“老伯……你這事兒,我能幫你辦了,但你得給我說清楚,你說的那五個人買走了馬犢子……到底去了哪!”我一口打了包票,一邪靈……我自我感覺,還算對付得了!
聽我這一口打了包票,老頭兒臉色緩了兩分,“行……行,我知道的,一準(zhǔn)都給你說了!”
“那五個人叫啥去哪,這我倒不清楚,不過……聽他們口音有點兒偏,聽著不像是山西人,好像……好像有點兒河西味兒?”老頭兒一說,我還真愣了下,“河西味兒……這是?”
“哦……河西糧倉,甘肅的,也叫河西走廊……早些年,我去那邊做過買賣,那的話兒,我聽得錯不了!”老頭兒一說,我點頭愣了下,“那些人是甘肅的,這甘肅地方大了……要想找?guī)讉不知名姓的人,這不是大海撈針嗎?”
一晃念頭,我又問了句,“老伯……除了口音,他們還有別的特別的地方?”
“別的……”老頭兒愣了下,“長相穿著,倒也平常的很,沒什么特別,要說特別……行為倒是有點兒古怪!”
老頭兒一點頭,“那幾個人……對人愛答不理,對著貓貓狗狗倒是親昵的很,就我家那條黃狗,跟他們……比我這養(yǎng)了他七八年的主兒都親,有兩位……有時還唧唧咕咕跟那黃狗嘮幾句,還有說有笑的!”
“跟狗說話?”我驚得一愣,都是些什么玩意兒啊,盜個墓也就算了……還跟狗說話,這些人怎么……
一晃,我搖搖腦袋,我也想不出個門道來,尋思著……我再去問問那個姓王的人家,這事兒……關(guān)系著麒麟筋,摸著點兒線索,咱就不能放松了!
我一點頭,“行了,大概的我也知道了,這事兒……就說到這吧,我回屋給你寫個方子……你照著辦,今晚……我?guī)湍闶樟四切办`!”
第二百一十三章
奔大陷坑
“小兄弟……你……你說真的?”老頭兒又驚又喜的,差點兒又要哭出眼淚,老頭兒笑了笑,那男人……木樁子似的愣著,依舊是沒回過神兒來,我扭身正回屋子,老頭兒后面勸著他兒子,“傻兒子……行了,行了,咱就別鉆這牛角尖兒了,媳婦沒了可以娶,兒子沒了可以生,等我把這幾個玩意兒賣了,改明兒……再給你娶個漂亮的!”
“說啥……你他娘的還敢動這玩意兒!”一句話,當(dāng)真把我氣個半死,一撇眼色,“老頭兒,你還真見錢眼開,找死上癮了,這東西……你還敢動,你他娘的怕害了一家,就不怕傳出去……害了別人?”
瞅著這老頭兒,我真他媽想一腳踹死他,見錢眼開……拿孫子保了命也就算了,這還沒好了傷疤,直接就忘了疼,這老頭兒……還真他娘的死了活該!
“不……小兄弟,您……您誤會了,我這不是……不是想賣了這東西,給你錢嗎,這……這不能讓您白操勞了��!”老頭兒說著,老狐貍倒是極圓滑的很,張嘴就跟我貼屁股,我扯嗓子一句,“少給我來這套,這喪良心害命錢兒,老子不要,這事兒……老子也不想管了,既然你們找死……愛咋辦咋辦吧!”
一句話,我一手拎起包裹,撒腿就往外走,老頭兒趕緊攔前面勸我,我一甩胳膊把他推一邊,跟這種人……我還真沒啥好說的,要不是看他年紀(jì)大了,我真想一耳光子掄死他!
可剛邁了一步,忽然兩條胳膊抱在我腿上,“大哥……大哥你別走!”
那男人……是那男人!
我撇眉頭瞅了一眼,這男人……瞅著有幾分愣,說實在的,就他……攤上這么個老子,也算是可憐的很,老婆孩子……因為他們一時貪念丟了命,老爹……又是個貪錢不要命的主兒!這傻小子……也是活的倒霉!
“別……別走,你走了,就沒人收那鬼東西了,他遲早還是會出來害人的,東西……這些東西我們不要了,要不給你……要么,我們就把他埋了,錢我也都給你,你拿走……我們也不想害人!”男人一句,眼神兒略帶幾分呆滯,但這話兒說的……倒是情真意切!
老頭兒踉蹌跪了下去,“小兄弟,您……您別走,這東西我們不要了,你說咋辦就咋辦!”
我嘆了口氣,這一時間……還真不知還說什么,他說的沒錯,我一走了之,放任出去,那邪靈禍害了這一家,遲早還會禍害別人,可剛才老頭兒那一句話,還真讓我吃了蒼蠅似的惡心!
男人一直炯炯望著我,帶著幾分憨氣,看臉色倒也不像耍心眼的人,我嘆了口氣,一手扶起那男人,瞥了那老頭兒一眼,”記住,貪財可以……但別不要命了!“
一句話,老頭兒連聲點頭應(yīng)了,我望了一眼天色,又瞅了一眼木匣子,”這匣子里的東西,你們別亂動……這玩意都算得上陰邪之物,胡亂埋起來不但平不了邪事兒,反倒更容易起了禍害,若是埋在了風(fēng)水眼上,那可就成了為禍一方的禍害了!”
我這一說,這父子倆點頭兒應(yīng)了,我起手收拾起那幾個人偶,側(cè)目瞅了一眼,人偶……紅線,這紅線千纏百繞……一連串的纏了幾道紅繩,紅繩鎖身……這難道是鎖鬼的?
眼瞅著這紅線……還帶著幾分艷麗,時間應(yīng)該不會久遠,紅線……錯不了是那五人纏上去了!
“紅繩纏人偶……“我眼瞅著愣了下,伸手拿起一個人偶瞅了兩眼,紅線纏身,這捆綁打結(jié)的手法,頭頂、雙目、下顎、胸口、腰間、雙腿,六處打結(jié),這手法……
”眼熟……眼熟……“我點頭兒念叨了句,紅繩鎖鬼……這手法,一晃念頭,我當(dāng)下驚得一愣,五道雜談……我想起來了!
”隴西馴獸趙家……百繞千纏手!“我驚得忍不住念了句,“難道……那五個人,是隴西馴獸趙家人?”
“小兄弟……你……你說啥?隴西馴獸趙家,這是……”老頭兒驚得一愣,我一搖腦袋,“算了,給你說了你也不懂,這你就別管了!“
說著話,我心里念叨著,隴西馴獸趙家……難道真是他們,甘肅,河西味兒,和動物親昵,錯不了……錯不了是隴西馴獸趙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