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人眼滅……漆黑落，我一把抱住了她，結(jié)束了，一切……都結(jié)束了！
可就在我閉上眼的前一瞬，一抹光……一念，我失去了直覺！
第三百二十四章
魂
蒼茫、空遠(yuǎn)，夜……惡魔般深邃的眼！
我望著前方，踟躕，彷徨……除了夜，除了一眼望不到盡頭的黑，剩下的……只有血色，殘骸，滿地枯骨，夜色中無盡蔓延，尸骨成山，血海成河！
“這……這是哪！”
“到底……到底怎么回事！”
我一步步朝前，枯骨，血色……大人，小孩兒，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殘肉，腐尸，污血，踩在地上……我眼看著，血色漸漸浸濕了鞋！
“呃，這是……”
玉嘴銅桿兒，半截?zé)煑U子斜插在地上，半截銅桿上……緊握著一只手，一只斷手！
“煙鍋兒，老瘸子的……手！”
“呃，老瘸子……”
血水中……死魚通紅的眼，一個(gè)血肉模糊的人頭！
不，不是一個(gè)……好多，好多好多！
殘缺頭顱，破碎腐爛身子，血水……裸露白骨，壯碩半個(gè)身子……陳漢彪，朱大昌，翟老頭兒……甚至老爹……爺爺，半個(gè)殘缺的臉，腐尸，爛肉，污血，太多，太多……血水沖蕩著，血水……枯骨……
“不……不，彪哥，朱大哥……翟三爺，小丫頭……”
“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呃，不……老爹，爺爺！”
“誰……到底是誰，呃，為什么……”
嘶聲裂肺，沒有人回答我，除了血色……除了殘尸腐骨，沒有人回答我，更沒有人給我答案！
人間地獄……全世界好像就剩下了我一個(gè)，我唯一一個(gè)！
“你是躲不了的，該來的……遲早會(huì)來的，！”
“誰……是誰，誰在說話！”
我嘶吼了句，我望著，四面八方望著，沒人……都沒有人，誰在說話，誰在告訴我！
“誰，是誰……站出來，回答我！”
東南西北，一圈一轉(zhuǎn)，我望了一圈又一圈，無人……無影，只有嘶啞一聲嗓子，近乎從四面八方回蕩著！
飄落的一段紅綢，擦著臉，我猛的一頭朝天望去，紅裳，人影……望天一瞬，一抹鮮紅，嫣紅一血……滴進(jìn)了我眼里！
“呃，小花旦兒……小花旦兒你怎么樣！”
我嘶吼了一聲，望著天……血色，一滴滴打在我臉上，那人，那影……一抹枯白的手伸向我，“我……我對(duì)不起你，我不該……”
我不該……
一聲未落，一只手……額頭處，血色一手貫透頭顱穿了出來！
“呃，不．．不！”
咔嚓……一手貫穿，整個(gè)腦殼子直接劈成了兩半，從天而降一只手，死死掐住了我脖子！
“她不該，不該帶你走！”
“逃避的結(jié)果．．只有死！”
咔嚓．．輕微一聲響，一念．．最后一幕，印在我眼里的，一雙眼．．一雙血色的眼！
嗡嗡．．
身子一震，寒到心底的一個(gè)冷顫，一念．．我睜開眼！
“這……這是地獄？我是做夢(mèng)，還是……真的死了！”
漆黑，依舊是望不到頭的黑夜，不，或者說．．已經(jīng)沒什么夜不夜了，對(duì)于鬼，對(duì)于地獄……永無天日！
“不，這不是地獄，你沒有做夢(mèng)……更沒有死！”
滄桑一聲，我猛的一個(gè)激靈，有人說話！
“誰……誰在說話，站出來，別躲躲藏藏！”我吼得一聲！
“呵呵，躲躲藏藏……我沒有藏，也沒有躲，自始至終……我一直都站在這！”
“人不見我……卻言我不示人，呵呵，人吶……可笑，可笑！”
一句話沒落下，我猛地一頭轉(zhuǎn)過去，一瞬間……我雙目僵直，一個(gè)激靈猛退了三步，熒光帶亮……一雙帶螢火光的眼珠子，正對(duì)在我眼前！
“呃……你……”
這一驚一乍，我一口氣沒喘上來，本能的一拳掄了過去，這一拳頭掄上……眼瞅著，竟徑直穿過了人頭，對(duì)……直挺挺的穿了過去！
我一手僵在了那，縹緲如一道殘影子……很淡，很薄，就是一層薄霧，霧蒙蒙的……這一拳頭掄過去，正卡在他鼻梁子之上，那雙眼望著我。詭異一笑，那雙眼……就像會(huì)說話兒似的，說不出的一股莫名之意！
我望著他……他也望著我，兩相對(duì)視著，這一時(shí)間……動(dòng)與不動(dòng)，我還真沒了主意！
僵了不過三秒，人影縹緲一晃，一丈之外……一閃朦朧光頓在了那，長(zhǎng)須長(zhǎng)發(fā)，一臉慈祥的笑！
“小子……如何，你可是認(rèn)不得我了？”
人影子落到身前，縹緲一聲，我皺了下眉頭，看著眼前人影……恍惚有幾分熟悉，但細(xì)細(xì)感覺著，這張臉……竟又與印象中格格不入，很像……但卻又不像？
“難道……你是九位先輩中……”我驚得一聲，望著這縹緲的人影子……說來，好歹也算并肩作戰(zhàn)了一把，那九位先輩，我好歹也混個(gè)眼熟，但眼前此人好像……
“九位先輩已經(jīng)沒了，現(xiàn)在，只有我！”沉甸甸的一聲，我一顆心忽然揪了下，“前輩，您這話兒……？”
沉默，靜寂，那人靜靜飄著，一搖頭，“沒了……都沒了，自此以后，天下間再無九大高手！”
沉甸甸一句，我靜默愣在那，人影落寞神情，總感覺一股莫名的悲愴意，九大高手沒了，那他是誰？這股悲傷……又是何故？
“前輩，那您是……”
“稱呼，不過是一個(gè)代號(hào)……何必糾結(jié)于一個(gè)名兒！“
人影飄落，一瞬……落在我身前，“縹緲一殘魂……與時(shí)隨風(fēng)去，我，只是一縷魂！”
“魂……”我驚得一句，這一縷殘魂，我也看得出，但說到底……他終究沒告訴我他是誰？
九大高手不在，其實(shí)通透的說……一戰(zhàn)并肩行，那九個(gè)老頭兒，我大概也有一番眼熟，細(xì)細(xì)一想，此人……也絕不是其中之一，那此人……又到底是誰？
我這一個(gè)念頭沒落，那人輕笑了一聲，“小輩人，一縷殘魂……你又何必糾結(jié)于他一個(gè)身份？如果你實(shí)在想要一個(gè)稱呼，那你不妨……就叫我一聲“魂”
“魂……”我驚得一聲！
“魂”一笑，“聚散有之，人之常為，三魂七魄一聚，生死輪回，都在于一魂，我成于魂，消于魂……余生不過一殘魂矣！”
聽得他亂七八糟一說，我感覺更懵了，魂……生死聚滅，都在一魂，可這，說明什么，他是誰，來自何處，又所為何事？說了……等于沒說，我終究不知道他是誰！
不過一轉(zhuǎn)念，我四下周圍一望，漆黑……空洞，這一片不是生死之地，索性，我也就收回了念頭，也正如他所說，如今走到這步天地，我又何必固執(zhí)于一個(gè)名，一個(gè)人！
“哎，說得對(duì)……生死過往，也就是魂魄一聚一散，都到了這步田地，哼哼，能有個(gè)說話兒的，也該知足了！”我撇嘴一笑，四下望了一眼，“你是一魂，我是一鬼，說來……也沒啥兩樣了！”
“不不，你和我可不一樣，我是一魂不假……可你卻不是一鬼！”
”什么……你說我……我不是鬼？難道我……“我驚得一聲，魂一聲笑，“你沒死……你活的好好的，百丈大劫……能落得一命，也是你天大的福源！”
“我……我沒死，這不是冥府地獄！”我驚得一聲，“不對(duì)，這不是地府，那這……這又到底是哪？”
“百丈之下，地穴之中……如今，你身在天關(guān)印下！”
“天關(guān)印……我，我怎么會(huì)……”我驚得一聲，“不對(duì)，我還沒死……那小花旦兒，小花旦兒在哪，前輩，你有沒有看到……一個(gè)女人，不，一個(gè)女鬼，她現(xiàn)在……”
“你說的……是她？”
魂一笑，一手映在地上，朦朧一片光慢慢亮了起來，一道紅影……如血般的一道紅影子落在地上，小花旦兒……
“呃，小花旦兒……”我一把抱起了小花旦兒，渾身輕薄如紙，整個(gè)人飄得怕是不足三兩，慘白臉色，殷紅的裳，無聲無息！
“小花旦兒，小花旦兒，你醒醒……你怎么了，醒醒！”我搖晃了兩下，扭頭問了聲，“前輩，她怎么了……她現(xiàn)在……”
“放心……三魂尚在，死氣護(hù)身，現(xiàn)在的她……想魂飛魄散都難！”
聽魂一句，我緩緩松了口氣，死氣……生死一念都在死氣，當(dāng)初落得死氣的傷，如今……卻要靠死氣保命！
“小輩人，放心吧……靈俏一女鬼，生前妄命，死后哪還能落得魂飛，等待一些時(shí)日，她自會(huì)醒過來！”
魂一句，突然一聲嘆息，“紅顏禍水，要命紅顏，多少人葬在一口美人關(guān)上，小輩人，我看你……也是逃不了這一關(guān)��！”
“我……”
“你……注定逃不過去！”魂一言，沉甸甸的一言，我僵的一愣，撇撇嘴，”你……你怎么知道我逃不過去！“
“哎，因?yàn)椤以缇涂赐改懔耍 被険u頭嘆了一聲！
“看透我了，你……你說你……”我望著他，魂悄然扭過頭，“生了隱居之心，著了退縮之意，你的心，已經(jīng)退了！”
“小子，我說的……可對(duì)？”魂望著我，我愣在那，一時(shí)間……我竟是無話可說，退縮之意，或許……我真讓他說對(duì)了！
陳家三代，一脈單傳，一個(gè)我……有些事，我躲不掉，我必須扛起來，但現(xiàn)在……還有一個(gè)黑衣人，陳家無名氏，比我實(shí)力更強(qiáng)，比我心思通透，比我更可堪大任，更能獨(dú)當(dāng)一面之人！
第三百二十五章
小蛇
有他在，或許……我已經(jīng)可有可無！
如今的我……無名無姓，無牽無掛，我只是我，東九……消隱于天涯陌路，生死于無人相知！
“你……真決定了嗎？”魂悠悠一言，我望著他一陣沉默，但無聲中……他似乎已明白了很多，可他望著他……居然搖了搖頭！
“但你覺得……你真退的了嗎？”
“如果……如果我出的去，我想我……”一言未罷，但意思終究明了！
魂愣在那，靜……一瞬沉郁的靜，他忽然搖頭笑了！
“哎，算了……再高的醫(yī)者懸壺心，也救不了一心求死鬼，再高的通天玄術(shù)手，也教不會(huì)一個(gè)無心無力人！”
“哎，門檻兒……終究是要靠自己破的！”
“須知，有些夢(mèng)……做著做著，它就成真了，小子……你好自為之吧！”
“生死九九術(shù)，一念拳拳心……我，我先告辭了！”
“啊，前輩……前輩你……”我一招手，那道人影憑空消散了去！
“前輩，前輩……”我揮了兩爪子，無人……無聲，一眼望去，漫無邊際，盡是一片望不到頭的黑暗！
我僵直愣在那，漆黑，冷寂，死一般的沉寂，我一手抱著小花旦兒，坐在這片荒蕪黑暗之中，百丈深淵，地穴之下，只有我和小花旦兒，如今……只有我倆！
“夢(mèng)……成真！”黑暗之中，我喃喃念了聲，一聲……我恍惚一個(gè)激靈，夢(mèng)，那個(gè)夢(mèng)……尸山血海，枯骨滿地的夢(mèng)，我猛地?fù)u搖腦袋，難道他……他知道我這個(gè)夢(mèng)？
有些夢(mèng)……做著做著，它就成真了？
這夢(mèng)……我朝天望著，這一夢(mèng)……不，我不能讓他成為現(xiàn)實(shí)，現(xiàn)實(shí)……夢(mèng)，我不能讓他重合！
可如今……我又能做什么？
我強(qiáng)的過黑衣人？強(qiáng)的過洛三哥一眾？還是能強(qiáng)過老一輩玄術(shù)之人？
歸根結(jié)底，我終究是太弱……可有可無的弱，或許我不想承認(rèn)，但在我知曉了黑衣人，在我見識(shí)到這位陳家無名氏之人后，不得不說，我敗給了他……
他給了我退路，他比我更強(qiáng)，這條路……他無疑要比我走的更好，更遠(yuǎn)！
恍然一念，我望了一眼天，忽然搖頭笑了，哎，或許我現(xiàn)在真想多了，深處百丈地穴，孤身一人……我怕是三五日都撐不了，自身難�！砗笾�，什么濟(jì)世為民，與我有何干？
如今，我擁有的……除了一望無盡的黑暗，就只剩下她……小花旦兒！
黑暗中……我抱著小花旦兒，望著天，望著那片一望無際的黑暗，我伸著手……朝天一摸，隱約一層屏障……不，或許，更應(yīng)該說是天關(guān)印殘留的殘缺封�。�
天關(guān)封印……一道天邪尚且封印六十年，我……我摸著那層封印，薄如殘紙，但一力撐過去，卻如磐石般堅(jiān)韌難移！
殘缺屏障……這層屏障救了我，但同時(shí)……也把我封印在了這，如今，我才是真正的叫天不應(yīng)……叫地不靈！
我僵直伸著手，一瞬……又一瞬，我不知道站了多久，忽然一笑……算了，算了，陳家一脈有人傳，陳九斤之名……也早就了解，我……東九，如今無牽無掛之人，怕什么……還有什么可怕的！
我抱著小花旦兒，薄如殘紙，冰涼冷潤(rùn)……我緊緊抱著，如今，現(xiàn)在，小蛇沒了，陳家沒了，如今的如今……我只剩下小花旦兒，從老宅一步起，一直到現(xiàn)在……拼來走起，刀鋒劍落，我落到如今……也只為了小花旦兒！
或許，我很自私……為了得的起一個(gè)人，我對(duì)不起了所有人，我的家，我的親人，我的師父……朋友，所有人……所有的人……
如今，我什么都沒了，我……只剩下小花旦兒！
我緊抱著小花旦兒，感受著冰涼冷潤(rùn)……柔滑的臉，這一瞬，我仿佛被世界拋棄了，如今……我只剩下她！
抱著小花旦兒，一念……一想，回憶的過往，從相見，相識(shí)，相知，相……愛，夢(mèng)，一年歲月去……一夢(mèng)，歲月終！
抱著她……一點(diǎn)一瞬，我漸漸陷入了一片混沌中，一夢(mèng)起……夢(mèng)起當(dāng)初，這一夢(mèng)……
咝咝……咝咝……
一絲輕響，細(xì)不可聞……似有恍惚，如影，若夢(mèng)，那咝咝一聲……我聽得像是小蛇，一絲冰靈順著耳邊，耳朵眼兒悠悠一下微涼，我忽然一個(gè)激靈，猛地睜開了眼！
咝咝……咝咝……
一聲咝響，我一個(gè)哆嗦，“小蛇……是小蛇，小蛇你在哪！”
我一手摸過去，冰涼如玉，一絲溫潤(rùn)渾然纏起了手掌……一抹鮮紅雙瞳望著我，咝咝……一下微涼落在了臉上！
“小蛇……小蛇，你沒事了……你怎么來了！”我驚得一聲，小蛇咝咝一聲，長(zhǎng)尾盤在我脖子上，咝咝吐著紅芯，我知道他在與我說著什么，但我可沒小花旦兒通靈鳥獸的本事，聽他咝咝鳴鳴叫了一頓，我聽的……也就只剩茫然！
“哎……騰龍認(rèn)主不易，可悲的是……認(rèn)得一無為之人！”
悠悠一聲落，我驚得一愣，四下張望了去，“前輩……前輩你，你……你回來了！”
“回來……我為何要回來，這里本無人，回與不回……又有何異！”
我僵在那，小蛇咝咝一聲，長(zhǎng)尾盤在我脖子上，血紅眼眸一亮，一絲莫名不知之意！
“哎，小東西……人言說不通人心，既然他心意已絕……你也別多說啥了，另覓其主，另成高就，或許天邪落難之日，還有一絲生機(jī)！”
半空中悠悠一聲，小蛇驚得一瞪眼，兩眼恍然如血，咝咝……尖聲一嗓子嘶叫，一聲來的極為凄厲刺耳1
一聲落，半空樂的一笑，“嘿嘿……冥頑不靈，冥頑不靈……一塊兒朽木，一條呆蛇，大難之日不遠(yuǎn)矣，大難之日……不遠(yuǎn)矣�。 �
“什么，魂，你到底在說什么……”我驚得一聲，聽得兩人咝咝叫叫，你一言我一眼嘮叨著，我茫然的一無所知，雖然聽得魂模糊朦朧的幾句，但其中……這大難之日為何？另覓其主……又是何故，難道小蛇之主……
“哎，靈蛇尚有悲天心，庸人卻無濟(jì)世意，說什么，言什么，都是枉然，小子……你既有遁世之心，又何必在乎這天下之事！”
“我……我……”
“哼，一條小蛇……雖說有著通妖近鬼之智，但靈物終究非人，他尚且有著一份心意，這不遠(yuǎn)百丈之遙，一寸一毫進(jìn)到地穴之內(nèi)救你，哎……只可惜，靈蛇有意，庸人無心……罷了，罷了，人……居然比不得獸禽，你……還是另尋其人吧！”
一言打斷了我的話，魂悠悠一聲，來的抑揚(yáng)頓挫……最后的一句，像是對(duì)小蛇言語！
人……尚且比不上獸禽，一言……我心頭猛地一下激靈，難道我……真的錯(cuò)了？
我咬牙一聲，“先別管我有沒有遁世之心，天下興亡，匹夫有責(zé)……別的廢話咱先打住了，若什么天下大事……濟(jì)世救人用得著我……我陳九斤一命照樣豁的出去！”
“呵呵，你豁的出去……那她，該如何？”
半空悠悠一言，我咬牙望了小花旦兒一眼，“孰輕孰重……該取該舍，我分的清楚！“
“你……當(dāng)真分的清楚？”疑聲一句，半空中恍惚一下明亮，我瞇眼望著，小蛇盤在我頸部，咝咝一吐紅芯，一晃殘影落得虛無之中！”
一處殘光落，小蛇俯身落到我身前，殘光一撇落到小蛇身上，望著小蛇……我忽然驚得一愣，小蛇一米有余之長(zhǎng)，渾身火紅鱗甲……竟殘缺不全的去了大半，周身印著一層血色肉痂，大半個(gè)身子……竟浴血一般的血紅！
“小蛇……小蛇你……？”
“天邪一戰(zhàn)，騰龍之影三落，他……已經(jīng)落得重創(chuàng)了！”魂悠悠一聲，我瞠目望著小蛇，一身血色……遍布?xì)堶[！
“哎，百丈之下……他是有心尋你這一主，只是不知道你……”
我……我如何？我恍然一念，或許我……真的不能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