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一寸寸記憶流過，我試著一點點融進這夢里，一次次……我不知道過往了多少次，心里多少一次麻木，一絲淡然，一絲感懷……

    恍惚好像一念，悟，從何悟……過往曾經(jīng)！

    悟道……原來，就是悟的過往人生！

    一晃，一目……歲月過往，過去的一幕幕磨刀石似的磨在心底，一晃一念……我似乎感覺到了什么！

    第三百三十四章

    缺了一物

    很淡，很薄一絲感悟……就像隔了層兒玻璃紙，觸手可破，瞬間隱隱約約的豁然之感，可就當我一手摸過去，突然當頭一記棒喝，我腦子嗡的一下炸了一般，好像從天堂一棒槌掄到了地獄，這一下……我嗷的一嗓子，猛睜開了眼！

    “呃，小九哥哥……”

    “咝咝……”一抹映眼的鮮紅！

    入眼忽然一下漆黑，小花旦兒一聲，我一下還沒醒過神，突然身子一輕……整個人猛朝下墜了下去，我一驚，“娘的，這……這是咋回事！”

    一念，我猛地一下兩手合十……兩手一撐地，一下倒仰翻過了身子！

    “怎么回事，我怎么……”

    “你……你身上缺個東西！”

    我一聲還沒落，忽然背后一嗓子驚喝，我猛地一回頭，一抹紅光，那是雙血色的眼！

    “誰……什么人？”

    “怎么，這一夢……難道連我都不認識了！”

    漆黑中落得一聲，小花旦兒抱住我胳膊，“小九哥哥，他……他就是魂！”

    “魂，他怎么……”

    我一聲未落，半空一撇光……熒光黯淡，準確的說，也就一丁點兒的光暈，魂飄在半空，整個人奄奄一息，堆在半空活像飄著一灘爛泥！

    “魂，你怎么……你怎么這副模樣了！”

    我驚得一聲，魂半空飄著……無力笑了一聲，“一縷樹靈……混雜了幾道殘魂，撐上三五日已是萬幸，能撐到如今……撐到你醒來，我已經(jīng)很知足了！”

    “小子，別……別管我了，先說你……你知不知道，你身上……你身上缺了一物！”魂驚得一聲，一句話把我說懵了，“缺少一物……缺少什么，前輩你說清楚！”

    可我這一問，魂卻是搖了搖頭，“我……我也不敢說是何物，人生三魂七魄，四念八神，而你……神念俱全，卻是少了三魂七魄之一！”

    “什么，你說什么……我缺了三魂七魄之一？！”一句話徹底讓我傻了眼，我趕緊著一搖頭，“不……不可能，人生三魂七魄，缺一不可，缺一魂稱不得人，缺一魄，或癡，或傻，或狂，或呆，若是三魂七魄缺少其一，我……我不可能活到這么大，我也不可能發(fā)覺不了！”

    “不……不，你發(fā)覺不了，你也不可能發(fā)覺……若不是你悟道一念，三魂七魄歸于根本……別說你，即便全天下的能人異士，甚至靈界鬼妖之輩都難以察覺，巧奪天工之術……不得不說，你身上被人動了堪比天工之力的手段！”

    “三魂七魄缺一……這，這怎么可能！”

    魂一言，我瞠目愣在了那！

    “沒有什么不可能，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天工造化之輩，達至超凡入圣之道也未嘗沒有，小子……悟道之本，必須三魂七魄齊全，剛才你悟與靈臺一處，本來與你所悟之術只有一線之隔，可就因為身缺一物，一步之差……可能你一輩子也遇不到這悟道機緣！”魂搖頭嘆了一聲，渾身一抹紅光……淡入燭火！

    “悟不悟道……我倒是沒什么，可我納悶的，為什么我……會缺少三魂七魄之一！”我搖頭念了一聲，魂嘆了口氣，“哎……陳家，陳家人果然沒一個常人之輩，六十年前如此……六十年后的今天，又是如此！”

    “前輩，六十年前，對了……前輩，我在長生木中，看到了六十年封印天邪一戰(zhàn)，九大高手……還余著一人，剩下那人……是誰？”

    我驚得一聲，魂望著我愣了一瞬，“百年之際……唯一人矣，我不知道他叫什么，但我知道……他是你陳家一輩之人，他是一代人的巔峰！

    “百年之際，唯……唯一人矣，一代人的巔峰！”

    我驚得一念，“不對，前輩你別忽悠我……你身上可是有九大高手的靈魂殘念，那么重要的人，你不可能不知道他是誰，還有……那個白臉譜人，九大高手知道他是那人的后人，也就說……那個白臉譜也是陳家人，告訴我，他們……他們到底是誰？”

    “他們……他們姓陳，也的確是陳家人，我能告訴你的……也只有這些！”魂搖頭一聲，我一驚，“為什么……都到了這一步，難道你……”

    “不，不是我不想告訴你，而是我的記憶里……就只有這些，我不知道為何，關于那個人的記憶……九大高手的靈魂殘念里我憶不起一絲一毫，我告訴你的……還是樹靈一念經(jīng)歷當年的一戰(zhàn)，還有……聽天邪說的一些見聞！”

    “什么，九大高手殘念里……勾不起一絲回憶？”我驚得一愣，可一轉念，我心頭忽然萌生了一念，“難道，他們用了禁魂之咒！”

    封禁靈魂的咒法，靈魂一散，關于此人此念的記憶，也就隨之煙消云散！

    “禁魂之咒，他們用了禁魂之咒，此人的身份……竟神秘到這地步！”我咬了下牙，一手扶著魂，忽然……他身形晃蕩了一瞬，周身金紅交錯光，猛朝著頭頂聚集了去，我驚得一愣，靈魂匯聚，這……這可是靈魂潰散前的垂死掙扎，魂……他快要散了！“

    “魂，你撐住……我給你穩(wěn)住魂魄！”我顫嗓子一聲，一手正要繪穩(wěn)固靈魂的符篆，魂一手擋下了我，“不……不用了，殘魂潰散……我已經(jīng)撐不了多久了，快……那個幽魂小鬼，這個……你替他拿好了！”

    魂一聲，朝著小花旦兒招招手，小花旦兒剛湊過來，魂一手伸出個鐵柄，我驚得一愣，這……這不正是他所謂的那個斧柄，他為啥……給了小花旦兒！

    小花旦兒輕盈一手接住，望了我一眼，我咬著嘴唇愣了下，正要一手接過去，魂搖頭一聲，”不……不要試了，你……你是拿不起來的！“

    “呃，為……為什么，小花旦兒拿得起來，為什么我拿不起來！”我一驚，魂搖頭一聲，“因為……因為你是人，她是鬼！”

    “這斧柄……乃是一柄陽剛利器，斷了斧頭，一截殘柄咋就失了鋒芒銳利，而且……當年陽剛之氣太盛，乃是朝陽天生之物，無日無陽之下，他即是一柄積陰之鐵，人拿不動，但鬼……卻是扛得起！”

    “小子，他日入了這百丈地穴，找的一處耀陽處，一觸天光，這柄利器自然恢復幾分威力！”魂一聲，我點了點頭，“前輩，小子謹記了！”

    “小子……聽我一言，這柄斧柄……與你有緣，你不必還于贈斧柄之人，若是他日有機會，尋得一處斧頭，這柄利器必能助你……”

    “呃……”魂一聲悶哼，打斷了話兒，整個身形恍惚了一瞬，我驚得一愣，就這……可隨時有魂飛魄散的意思！

    “前輩你……你撐�。　蔽覄幼煲Я艘荒ㄉ嗉鈨�，一口血色吐在掌心，反手一摸一畫，極快的一掌聚靈符印在魂身上！

    一瞬，魂周身亮了一下，縹緲靈魂漸漸穩(wěn)定了幾分！

    靜了兩秒，魂一下?lián)u頭，“沒用的……沒用的，靈魂已散……聚，是聚不住的！”

    “小子，念在你……驅了樹靈七分邪氣，我再告訴你一言！”魂笑了一絲，“你所念的……救這姑娘的十一道靈物，其實是……”

    一言，魂頓了一瞬，我瞇了一下眼縫，“前輩，其實是……是什么？”

    “呵呵……”魂忽然笑了一絲，“其實……是十一件寶貝！”

    “十一件寶貝……”這一句話，我有點兒懵了，靈物與寶貝……有區(qū)別嗎，他至于……

    “小子，我撐不了多久了，廢話……我也就不多說了！”魂一搖頭，“我告訴你，那十一件東西乃是一骨一血，二木，三經(jīng)，四靈禽！”

    “什么，前輩說的這些是……”我聽得恍然一驚，一骨一血，二木三經(jīng)，四靈禽，四靈禽我知道，一骨乃是六指骨，可這剩下的……

    魂點頭一聲，”一骨乃是六指骨，一血乃是千年僵尸血，二木……一木空熏竹，一木彼岸花，三經(jīng)……道儒佛，三家正宗，至于四靈禽……我相信你已經(jīng)知道了！“

    “前輩，這……這都是些什么東西！”我一驚，“四靈禽我知道，六指骨與空熏竹我也有，至于千年僵尸血，我也有所耳聞，可這……彼岸花，與三家正經(jīng)，是何？”

    “靈域一念處，遍地彼岸花！”魂點頭道，“彼岸花……不是人間之物，陰陽路，奈何橋，輪回關……彼岸一處，血影紅花！”

    “至于三經(jīng)……三家正宗大法，這……就要靠你自己去尋了！”

    “記住，出了地穴之后，抓緊時間尋十一件靈物！”魂望著小花旦兒，“或許……“它”撐不了多久了！”

    一聲，小花旦兒眼波動了一下，若有若無……一絲點頭！

    魂一聲，我眼瞅著，整個人開始一點點的縮小，我驚得一瞪眼，靈魂濃縮……他是最后抵擋了靈魂潰散的力量！

    我反手一指聚靈符，正要印上去，魂無力的搖搖頭，“算了……算了，別白費力氣了，答應我一件事，我.我也能安心的走了！”

    “前輩，有何事……您說！”我應的一聲，魂一笑，“若是你……他日悟了一道，我希望你……能回來驅了剩下的三分邪氣！”

    “前輩，小子……定當竭盡全力”我拱手一抱拳，魂望著我悄然一笑，“如此……我也能放心去了！”

    這一笑未落，魂忽然一手握住了我胳膊，眼神一晃，一抹若有若無的凜冽鋒芒，這變來的極快……猝不及防，恍然如一抹冷槍直指了我！

    “呃，小九哥哥小心！”小花旦兒一聲！

    第三百三十五章

    這水，有問題！

    咝咝……一道紅影墜落，凌牙一口，小蛇直接吞了魂的一抹殘魂，我驚得一下恍惚，望著小蛇，“小蛇，他……他到底是……”

    咝咝……一聲犀利，小蛇嘶聲叫了一句！

    “邪氣……是邪氣！”

    小花旦兒驚得一聲，“魂前輩體內(nèi)……摻了邪氣，以往被樹林與九大高手殘念鎮(zhèn)壓，顯露很少，現(xiàn)在魂前輩靈魂破碎……那絲邪氣，想做最后的一拼之力！”

    “邪氣，還真他娘的無孔不入！”

    我咬牙一嗓子，天邪一念，即便是一絲邪氣都這么難纏，天邪……得到底是個何等的龐然大物！

    魂靈魂一散……一瞬間，周圍落得了漆黑一片，我反手捏了一抹螢火符，掌心畫符……一抹熒光之光亮在了掌心！

    悟道之術……雖是不知缺了哪魂那魄而功敗垂成，但悟道不成……術倒是悟出了幾分，掌心落得一螢火符，我朝四下望了一眼，舉目朝上望了去，魂……消散一空，如今……破洞穴出關，倒成了一問題！

    咝咝……小蛇朝我嘶了一聲，眼眸紅光一撇，望向了盤旋猙獰的巨大樹根！

    “小九哥哥，出去的路……魂前輩已經(jīng)交代了，繞著主脈樹根朝上……會有一條通天到頂?shù)穆罚　毙』ǖ﹥阂宦�，手里握著一物，“小九哥哥，魂前輩還說了……化蛇膽乃一珍奇之物，土澀陰氣不能觸，必須善加保存，魂前輩說過，靈木百米處，盤龍一徑深，一方樹洞里面……保存著化蛇膽！”

    我聽得一愣……原來，魂已經(jīng)替我想好了所有后路！

    “魂前輩，多謝了！”我朝樹拜了三拜，對于魂……這個非人非鬼之物，我一股說不出的感覺，有恩，有怨……他教給我很多，也騙了我不少，但他……終究不算是惡，魂……忘年之交，一介有緣之人，幸會了！

    拜別了魂，我朝著出天關的路走去，長生木主根朝上……便是出天關的路，我順著長生木主根一望，一層積土……我破開了積土三丈，主根朝上……果然列了一道通天盤旋的路！

    順著主根，我匍匐著身子朝上爬了去，這朝上的路，倒像極了一條盤山公路，蜿蜒朝上，一路走了大半，聽小花旦兒說的，靈木百米處，盤龍一徑深，到了百米，果然一處裂開了樹根口子，那猙獰裂縫……倒是像極了一頭昂揚翹首的龍頭！

    我一手摸進去，入手一股冰涼蕩漾的觸感，就像摸進了水，我一手掏進去，掌心拳頭大小，圓鼓鼓的一物，我一把摸出來，渾圓透紅一圓肉球，其上還滴著水，這……正是化蛇膽！

    “化蛇膽，果然是化蛇膽……”我望著一愣，“不過，這上面的水滴……？”

    “咝咝……”小蛇驚得一叫，兩眼珠子一下瞠亮，那感覺像是一下樂開了話兒，小花旦兒趕緊應了句，“小九哥哥……快，那是好東西，靈木涎汁！”

    “靈木涎汁……那是什么東西？”我一驚，小蛇咝咝叫了兩聲，小花旦兒應道，“靈木涎汁，是這千年靈木聚集日精月華，匯聚千年而成的精華，這東西……小蛇說，可是千年難遇好東西！”

    “千年難遇……“我聽得一愣，千年難遇……原來，魂還給我準備著這么一份大禮！

    小蛇咝咝望了我一眼，那眼珠子瞪得……都快蹦出來了，我看得出，他對這東西……可是稀罕的很！

    “得了，看什么看，還愣著什么啊，下口吧！”我朝著小蛇一笑，咝咝一聲……小蛇一吐舌頭，一頭扎了進去，我本也想伸腦袋進去，可無奈……這大頭，卻是大了幾分，我胡亂摸了幾把，一口空熏竹撈了進去，我先遞給小花旦兒，她只喝了一口就噴出來了，從她嘴里說的……這竟然是苦的！

    可我一竹筒下去……清涼潤喉，還帶著一股綿延的甜勁兒，說不出哭，但也沒啥的異樣，說到底……跟個白糖水也沒啥區(qū)別！

    后來我才得知……人吃人食，鬼食鬼飯，有些東西……鬼是下不了口的！

    看我一竹筒剛喝下去，小蛇忽然一下竄出了腦袋，兩眼珠子瞪得我滾圓，忽然驚得一聲，小花旦兒臉色恍然變了三分，“呃，小九哥哥……”

    “怎么，怎么了這……”我望著一愣，小花旦兒臉色落得一驚，“小九哥哥，這水……這水不能這么喝！”

    “為啥？”我驚得一聲，忽然一晃……我渾身一下哆嗦，不對勁兒，我……似乎感覺到了不對勁兒！

    丹田之內(nèi)，渾然一股子燥熱感，那感覺……一股邪火朝著心頭亂竄，這一下，我忽然一股子不好的念頭！

    “這水，這水有……”我一咬牙，渾身一熱，這感覺來的很快……一股邪火瞬間竄上了全身，這一瞬間，我身上……好像著了火一般！

    “小蛇，你丫的坑我，你不早說，這水……”

    “小蛇，你……”我一言未落，兩眼都快充了血，不經(jīng)意間……我不由自主望了小花旦兒一眼，可一瞬，紅影一撇，我后脖子一疼，腦瓜子直接就沒了意識！

    這一懵……不知道懵了多久，等到一念醒過來，黑漆漆，迷蒙蒙的一片，我瞇了兩下眼，剛要一動……脖頸子針扎似的一疼，一摸……細微竟是一點兒缺口，傷口……我脖子上，竟然有傷！

    “小九哥哥，你……你醒了！”小花旦兒一聲！

    咝咝……

    小蛇一聲，蜿蜒趴在我脖子上，兩血瞳瞅我的一亮，我愣的一下，突然猛地一個激靈想起了什么！

    “小蛇，我……那水，我到底……我！”我都有點兒語無倫次了，張著手，指手畫腳磨叨了幾聲，小蛇咝咝一吐……一雙血瞳茫然望著我，小花旦兒驚了一聲，“小九哥哥，你……你怎么了？”

    “我……我沒事，我只是想問問……我昏迷的時候，到底干了什么……”我問的一句，小花旦兒悠悠一聲，“你昏迷的時候……睡覺啊，怎么，你還想干什么？”

    “睡覺……”我驚得一愣，那一筒子水，還有那一股子邪火上涌，難道我……真的昏迷了，睡了一覺？

    我信手一張螢火符，熒光一亮……小花旦兒兩米外，水靈靈眼珠子望著我，一股子莫名幾秒，“小九哥哥，你……你怎么了，你昏迷的時候，還想做什么事兒嗎，小花旦兒能幫你嗎？”

    “這個……”我尷尬笑了下，“沒事沒事……昏迷了就睡覺了吧，我不想干啥，也不需要小花旦兒幫……嘿嘿，那個……那個咱們趕緊走吧，趕緊爬出去才是要緊！”

    我傻呵呵笑了聲，趕緊著起身要走，小蛇咝咝一聲，小花旦兒應了句，“小九哥哥，等等，小蛇說……讓你帶走一些靈木涎汁！”

    “呃……我，我?guī)н@個……帶這個干嘛？”我瞥了小蛇一眼，剛才那一筒子就怪他，要不是他不說清楚，我這一口下去……能，那啥，那啥感覺嘛！

    咝咝咝……小蛇瞥了我一眼叫道，小花旦兒呆萌望了一眼小蛇，又望了一眼我，“小蛇說……那只是一點點兒好處之一，其實……這靈木涎汁，還有很多靈效，拿出去……這可是千金不換的靈藥！”

    “靈藥……藥……哼，果然是藥�。　蔽移沧煲幌�，摸出空熏竹扣了一筒子，其實，細一想想，單單這一奇效，放出去也是千金不換的靈藥，這靈木涎汁……還果然是好東西！

    收了一筒子靈木涎汁，我朝前帶路，順著長生木主根朝上爬了去，本來是百丈底下，可我感覺著……這一路走過去，可是超出了千米，雖然路徑蜿蜒，可要說三倍以上的距離，這實在有點兒……

    正晃著念頭，朝天望著，頭頂之上恍惚見了一點兒光亮，有光……有光就有出路，主根朝上……果然是一條通天……不對，通天路，難道……

    我心里驚得一聲，趕緊著快跑了兩步，朝上跑了去，一路竄到了樹洞口，我扒開樹洞前的枝葉遮擋，剛鉆出去一個頭，一望……我一下啊僵住了表情！

    朝前一望，前方……竟然是云！

    “通天路，娘的，這路……還真的通天了不成！”我咬牙一聲，朝下一望，垂直一望無際，眼皮子底下……竟是一大片綠瑩瑩的草木，朝下俯視著……竟都是些個綠點點兒，這樹……怕得真是通天了�。�

    我三兩下鉆出了樹洞，一望……放眼前一目千里之外，行云浩蕩，波云卷卷……這一下，竟是一股天地空曠之感！

    第三百三十六章

    趙俊玲

    風清云朗，天高云淡……我望著天邊兒，這正接近傍晚的時候，西方一抹晚霞云布，很淡……斜陽縷縷，一晃風起……在樹腰子上，一縷小涼風順過脖子，冷不丁兒一下，竟猛驚了我一身雞皮疙瘩！

    “娘的，這天……怎么冷了！”

    我心里嘟囔了聲，這正納悶的工夫，不經(jīng)意朝西南一瞅，驚的我一下子目瞪口呆，東南一處……趙家森，趙家人的府邸子上，空蕩蕩的平了一片，斷壁殘垣，破房爛戶，這站得高……望的遠，百米樹頭兒上一望，整個趙家森，儼然成了一片廢墟！

    “糟糕，趙家……趙家出事兒了！”

    我眼瞅著一驚，趙家那片斷壁殘垣處，還齊刷刷的列了幾個帳篷，不多，這一眼瞅去也就八九來個，趙家一眾，這百年一大家子人……難道，就剩下這八九帳篷的人？

    這一下我驚得咂舌，朝小蛇一望，“小東西……趕緊走吧，趙家看來已經(jīng)出事了，趙家既然開了頭兒，我怕……各大世家門派，甚至是陳家……都脫不了干系了！

    咝咝……小蛇一聲會意了我的意思，紅眼珠子順長生木朝下一望，那意思……我當下是明了了，爬樹……百米高的樹腰子，他是要爬下去了！

    紅蛇瞳一撇，小蛇也不廢話，望了我一眼，又瞥了一眼小花旦兒，一動身子，順著長生木竄了下去，我猶豫了幾秒，一咬牙，緊跟一步也跳了下去，小花旦兒一躍……順著身形晃影，緊跟跳了下去！

    閉關悟道……一夢輪回，這一次閉關，長了幾分本事，我不敢打包票，但這百米高的樹頭兒……咬咬牙，我還是有幾分底子的！

    一縱一落，百米踏著長生木，重力慣性極大……我剛邁了兩步，身子就有點兒失了平衡，這一步踩上長生木，腳底突然下一滑溜……我刺溜一下滑了一跟頭，平衡感頓時失了準頭兒，一頭朝下栽了去，這一瞬……我猛地慌了神兒，腦殼子朝下……幾乎必死無疑，再好本事也得摔成了屎！

    “咝咝……”

    “呃，小九哥哥小心！”

    小蛇一聲，小花旦兒一叫，可這一前一后，終究是遠水解不了近火，我這車轱轆一般，連滾帶竄……一直朝下翻了去！

    這三兩個跟頭翻滾，我一咬牙，懷里一摸亮出一把鮮紅，匕首，鮮紅一閃……蹭的一刀插進了長生木中，刺啦啦一聲響，刀鋒摸進了長生木，帶著百十多斤的慣性，我直接墜了下去！

    這一道兒墜了三十多米，我連蹬帶踹，好不容易算是停了下來，說來……怪就怪這紅刀子太鋒利了，一刀插進超長生木，就像捅進了塊兒白豆腐，毫無阻力的一路朝下，要不是我兩腿死命蹬著樹，還真可能一路到底了！

    余下三四十米高度，我縱身一躍，離地十米處，紅匕首一手倒旋而出，半空中打了兩個圈兒，腳底子一點泄力，凌空一個翻身落在了地上！

    這一步落了地兒，一下吁聲，我好歹是喘了口粗氣兒，娘的，這腳底一個不注意，可差點兒是要了我小命！

    小蛇落地，小花旦兒飄然紅影……一手遮著半縷西山下的殘陽，也終究是落了下來，小花旦兒一落，趕緊詢問我傷勢如此，傷……倒沒什么傷，只是我低頭一瞅……我這一身打扮兒，可是再犀利不過了！

    一身衣服蹭成了破爛兒，大口小洞子不計其數(shù)，差點兒就春光外顯，我正糾結著這一身打扮兒，忽然唧唧喳的兩聲，我驚得一抬頭兒，五彩羽，鳳翎冠，五顏六色兒一大鳥兒正朝著飛了來，我眼望著一樂，“玲瓏鳥，你個傻鳥……你，怎么是你？”

    “唧唧喳……唧唧喳……”

    撲棱了兩下羽翼，玲瓏鳥在我頭頂盤旋，忽然一聲……我驚得愣住了！

    “不光他，還有……還有我！”

    一聲，清靈靈的一聲，我渾身猛地一個激靈，一抬頭……遙遙望了去！

    遙遙十米外，白衣一晃身影……那人，趙俊玲！

    我一瞇眼縫，一瞬的驚愕……我愣在了那！

    “你……你怎么來了！”

    “沒，沒什么……我隨便……隨便轉轉，碰巧而已！“

    一步，兩步……五米外，俏如櫻花的一笑，趙俊玲落住腳，一眼望著小花旦兒，一瞬……目光盯住了我！

    一襲白裳，銀白素裹，身材勾勒曼妙，一朵大號兒的盛開白蓮……嵌在胸口，而特別值得一注意是，額頭處……趙俊玲，竟還扎著一朵白花兒，瑩白如雪的花！

    五米之遙，我倆對視望著，從長生木落下的一刻，這一個碰巧，我想不到……我居然會碰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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