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一時間對視,我想說什么……但又不知該如何說起,是問她一句,如何得救出來的,還是問一句趙家現(xiàn)在到底咋樣,還是問一句,為啥……這碰巧,會如此之巧!
一下無言,玲瓏鳥唧唧喳的一叫,小蛇咝咝吐了兩下舌頭,我看不會何意,倒是小花旦兒,微側(cè)在我肩頭兒,嘟小嘴兒念了聲,“這其實(shí)不是碰巧,她……她每天傍晚都會來這看一眼!”
我扭頭一望小花旦兒,兩眼巴巴望著我,小花旦兒堵著嘴……在她臉上,我竟然……看出了幾分醋味兒?
見鬼,小花旦兒,她七八歲的心智……她可還是個孩子!
突然……老遠(yuǎn)處沉悶一嗓子,“小玲,小玲……你在哪呢,趕緊回去……三嫂子快要不行了!”
一嗓子驚叫,趙俊玲臉色瞬間沉了下去,一招手,“快,玲瓏鳥……我們快回去,救人要緊!”
一聲落,趙俊玲望了我一眼,“你……你要不要……”
“走,我跟你回去!”我一聲應(yīng),好歹我也會幾手醫(yī)術(shù),沒準(zhǔn)還能幫上幾分!
趙俊玲帶路,我緊跟著,不知為何,小花旦兒像是怕我跑丟了似的,兩手緊抱著我左胳膊,一步也不肯慢了!
趕回趙家營地,說來……偌大趙家,如今竟然就剩下了不足二十余人老弱,床頭躺著一年紀(jì)不大女子,一老頭兒正一臉愁云的號著脈,可我一眼瞅過去,當(dāng)下是一驚,面色印黑,病態(tài)過眉,整個人三魂浮蕩,七魄游離,一層黑氣浮在額頭頂上,一臉?biāo)老嘌傺僖幌ⅰ瓦@副模樣,怕是喘大氣兒了,一口風(fēng)都能要她的命!
“怎么樣,六叔公……我三嫂子她……”趙俊玲一聲!
“哎……罷了罷了,玲丫頭,你三嫂子脈象浮離,體脈內(nèi)虛,一條命怕都走了大半兒,這人……我也不敢說保不保得住了!”老頭兒一聲嘆!
我瞅著那女人,老頭兒這話兒說的確實(shí)不假,三魂浮蕩……七魄游離,說是必死也不為過,可這……卻好像沒說到正點(diǎn)子上,體脈內(nèi)虛只是外病,其內(nèi)……覆蓋的那層邪氣,才是要命的正主兒?
“邪氣……又是邪氣,邪氣沾體,也不一定是必死,可這婦女……體弱病虛,早就是虛不受補(bǔ),我即便能驅(qū)了邪氣,也下不了手,這一動……當(dāng)下就得一命嗚呼了!”我一念嘆了口氣,說來……這女人也確實(shí)沒幾分活路了!
可就這一念之間,咝咝……小蛇在我耳邊吐了一芯,我一驚,小花旦兒附耳言語道,“小九哥哥,小蛇說……靈木涎汁,驅(qū)字坎水訣!”
“靈木涎汁……坎水訣,融邪……驅(qū)邪,對,我想起來了!”我驚得一愣,小蛇這一提醒……我猛想起了一念,這邪氣……也不是驅(qū)除不了!
一念,我忽然念了句,“大爺,容我插句嘴,這人……脈象浮離,體態(tài)內(nèi)虛不假,但這……好像并不是最要命的病,這病根子……應(yīng)該是她體內(nèi)暗藏的邪氣吧!
這一聲,那號脈的老頭扭身望向了我,“邪氣,哼,要是邪氣那就好說了,龍虎山正宗的真陽符都用過了,要是邪氣……早就驅(qū)的一干二凈,這人……應(yīng)該早就好了!”
第三百三十七章
mang字
“龍虎山,真陽符……”我撇嘴笑了下,瞎胡鬧啊,看得出這老頭兒……不懂陰陽,不光他,即便整個屋子里,怕也是沒幾個堪懂陰陽之人,因?yàn)椤允贾两K,還沒人發(fā)覺小花旦兒!
我點(diǎn)頭笑了一聲,“真陽符確實(shí)是龍虎山正宗,但卻是驅(qū)鬼辟邪之符,能辟邪不假,但卻是祛不了邪氣!祛除邪氣……就如同體內(nèi)拔毒一樣,用這預(yù)防之藥,治療頑固之毒又豈能有了效果!”
“更何況……她體內(nèi)邪氣,可不是一般的邪氣!”我隨聲念了句!
“哎呦……”老頭兒驚得一愣,一瞅我笑了,“小子.真看不出,你還是個懂行兒的行家!”
“你要真懂行兒……要不過來試上一手?這人是死是生……你可要擔(dān)得起!”老頭兒一聲,我聽得出這話里的幾分意思……說白了,讓我毛頭小子打了臉,這老人家怕是受不住了!
“別介,懂行……我可不敢說,也就略動了幾分小門道,大爺,這是死是生的責(zé)任……還是您擔(dān)著吧,出個好歹兒……我可擔(dān)待不起!”我搖頭笑了聲,一撇眉頭……不經(jīng)意的,望了趙俊玲一眼1
“東九,別廢話了……有什么手段,都使出來吧!”趙俊玲一聲,抬頭盯住了我,“反正也沒多少活路了,死馬當(dāng)作活馬醫(yī),有什么責(zé)任……我擔(dān)著!”
“玲丫頭……你,這人什么人,你就不怕他……”老頭兒這一聲還沒完,趙俊玲一撇眼神,“讓他試試,出了事兒……我擔(dān)著!”
“玲丫頭,你……”
“好了,都別說了,救人如救火,耽誤一秒就多一分危險(xiǎn)!”趙俊玲冷哼了聲,一望我,“需要什么,說……我馬上去準(zhǔn)備!”
“黃符,朱砂漆,狼毫筆,青瓷小碗兒……”
我緊跟了聲,趙俊玲一點(diǎn)頭出去準(zhǔn)備,也沒管周圍幾人眼光,幾分鐘后……趙俊玲帶來了東西,我點(diǎn)筆一抹朱砂,混成一點(diǎn)朱砂,三米兩抹,十幾張坎水驅(qū)鬼符成了,說來……邙山的伏鬼驅(qū)魔印,六道符印……經(jīng)過一夢輪回悟道,我倒是頗有了幾分新見識,有時間……我得琢磨一二了!
坎水符壓天靈骨,我一手封七竅,又交于趙俊玲……三張符篆閉了肚臍,肛處,陰下三關(guān),我抹出空熏竹,靈木涎汁順指尖流進(jìn)了嘴角一絲,一瞬……我眼瞅著,清澈涎汁混了一絲黑氣,下一瞬,黑氣悄然而去,一點(diǎn)……我又順進(jìn)去幾滴靈木涎汁,絲絲縷縷入口……眼看著一絲絲黑氣消散在了涎汁水兒中!
三分兩秒,當(dāng)著眾人面兒……那女人忽然渾身顫起了激靈,一身黃符篆印晶瑩螢亮了下金光,一明一暗,眼瞅著一絲絲淡薄黑氣,一點(diǎn)點(diǎn)消散了去!
一手落罷,我收手退了一步,老頭兒一臉驚愕的望著我,我看得出他想問我句啥,可我沒給他這機(jī)會,兩步朝帳篷外退了去,“快……都離開這帳篷,邪氣消散,難免落得殘余,身子弱的……沾上了可得是場大�。 �
一句話,一群人蜂擁沖出去帳篷,我使了個眼色,趙俊玲一把抱起了三嫂子,這邪氣就像病毒,留下一點(diǎn)兒就可能留下禍害,我描了幾張驅(qū)靈符篆,帳篷周圍一列……一層火苗子竄起,連著帳篷,一并給燒了去!
等忙完了一切,天色……已經(jīng)朦朦黑了!
當(dāng)天晚上,趙俊玲招待了一桌酒菜,沒別人……除了我和小蛇、小花旦兒三個,就趙俊玲帶著她的鳥!
一頓飯,剛吃吃聊聊……趙俊玲冷不丁來了一番感謝話兒,我一聽心里就煩了,我一聲沒吭,她說一句,我喝一杯,白酒嗆嗓子……三五杯下去,她就沒話了!
感謝,我不需要聽什么感謝,或許……我心里更多的是愧疚!
有些話兒……不需言語,但都能心領(lǐng)神會的愧疚!
少了那些無關(guān)痛癢的話兒,趙俊玲開始向我訴說著天邪一戰(zhàn)的事兒!
這事情緣由,倒得從那個趙云升說起了!
原來近一年前的趙云升,就已經(jīng)被掉了包,不僅如此……趙家一眾里,被掉包的不僅一個,趙家三叔,趙家一眾小輩人,甚至更悲催的是……就連趙俊玲她爹,竟然也都是天邪一脈的人!
當(dāng)初天邪一戰(zhàn),趙俊玲與趙小七被抓,也就是拜了那個喬裝趙俊玲她爹之人所賜!
這場策劃,蓄謀已久,本就是為了尋趙家三塊龍心陰陽錯其二,開啟地穴之下……封印天邪的天關(guān)�。�
而當(dāng)日,天邪脫離兩人之后,正巧我破開了天闕印,洛三哥一眾手下中,不少人認(rèn)得趙俊玲二人,如此……也就一并帶了上去,當(dāng)初我為尋小蛇……落得匆忙沒注意,也幸好是順手救了二人,否則……也就落不的如今,趙俊玲……這位趙家家主了!
當(dāng)天,地穴翻徹……白臉曹操與洛三哥等人逃了出來,于此,天邪也逃出了生天,而那時正巧落得了正午時分,天邪極陰……懼怕這正午陽光而沒逃脫了去,一眾人也就此保了一條性命!
天邪復(fù)辟,這一等一的大事兒,官方人幾乎馬不停蹄奔出了趙家森,而趙家內(nèi)憂外患,當(dāng)正是滿目狼藉的時候,趙云升被天邪老四掉了包兒,由此……趙俊玲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目钙鹆粟w家的大旗!
天邪雖逃出了生天,可當(dāng)初留下的一干天邪部下卻是留在了地穴之下,也不知道那群人用什么手段破開了地穴,當(dāng)天晚上……一場奇襲,造成了趙家一脈眼前這局面!
不過所幸的是,因?yàn)樘煨棒[得太盛,趙家好歹有些防備,一干的趙家建筑房舍雖然毀壞了,但人員傷亡,靈獸靈禽倒是并無太大損傷,趙家一眾……如今其實(shí)剩余不少,只是天邪殘眾奇襲之后,趙家一干成百近千余人追殺天邪殘眾,浩蕩蕩的沖出了趙家森,趙家與天邪一脈……算是徹徹底底的不死不休了!
由趙俊玲這一番說道,這段日子的經(jīng)過,我也算知道了個大概,不過我想不到的是,聽她一句……說得追蹤邪氏一脈三月之余,三月以來……邪氏一脈竟是出奇的安靜,幾乎沒聽聞半點(diǎn)兒露頭兒的風(fēng)聲!
邪氏一脈我倒想得出,可她一句三個月,可徹底把我給說懵了,三月,三月有余……難道我一遭在地穴里,硬生生的待了三個月?
一問小蛇、小花旦兒,倆人皆是搖頭,我苦思冥想了大半天,也終究沒個頭緒,三五天……三個月,這時間段一個落差,我怕……這外面已經(jīng)是物是人非了!
趙俊玲與我稍稍說了幾分天下大事,如今……天邪復(fù)辟,官方之人合著各大世家門派,正在全力追蹤天邪下落,可一連三月……天邪一脈毫無半點(diǎn)兒風(fēng)聲!
而如今趙家一眾,趙家舊址如今也就留了一些老弱婦孺,說來……趙俊玲這次回來,一是回來奔喪的,這一段日子……趙家老弱婦孺,因病都折了四人了,若不是今天救了三嫂子,這就真成了一手之多的整數(shù)了,而其二……趙俊玲這一趟,便就是為了查除這邪氣中毒之事!
聽她說的,趙家森這十幾個老弱里頭,輕重不同的都中了她三嫂子癥狀,若她三嫂子是中了邪氣,那不用說……趙家一眾人里頭,怕都得是中了天邪的毒!
如此說來,趙家森里頭……還真被人動了什么手腳!
聽她說的,我也沒廢話,天邪毒氣……身上骨強(qiáng)的沾上了大病大災(zāi),身子弱的……一沾身九成得沒了性命,這事兒耽誤不得……我不想引起了恐慌,大半夜里……靈符引路,我花了一張辟邪符追蹤邪氣氣息,順著趙家森一個大圈子,最后……沿著一路山崖子,在趙家飲水的源頭處,發(fā)現(xiàn)了蹊蹺!
水平面上……到看不出什么異樣,可這一棍子攪下去,整片源頭水源,竟硬生生攪成了一汪子墨汁兒,我一手大網(wǎng)攪了下去,水底下一網(wǎng)抄上來,漆黑發(fā)亮兒……我瞅的一驚一喜,大網(wǎng)里竟然撈出來一黑亮骷髏頭!
黑骷髏頭,詛咒之物,源頭之下的水底泉眼兒,竟被人種了極重的邪氣詛咒,雖說這一路流下去,日光月落淡化了不少,可這溫水煮青蛙的事兒……如此下去,趙家人怕是一個也保住了!
我畫了幾張封字訣的天乾地坤符印,封住了黑骷髏頭,又在源頭之處,列了一記散陰聚陽陣,驅(qū)散陰氣……聚集陽光,拔出了邪氣根源,天光曜日之下,這一處源頭活水,怕用不了三五日就能恢復(fù)了!
當(dāng)天夜里,我與趙俊玲交代了一番,源頭活水處三日不可飲水,而趙家其余邪氣入體之輩,我畫了一列符文,烈日之下……驅(qū)邪三日,每日三時,如此一來……也算安排妥當(dāng)了!
人安排妥當(dāng)了,剩下一骷髏頭……我又開始忙活了!
這黑骷髏乃是詛咒之物,但凡是詛咒之物必含通靈之物,我列的幾張禁字訣離火符,一頓烤羊肉串兒似的燒烤,終于是逼出了其中的一縷殘魂靈物!
利用通靈之物,尋出天邪行蹤,趁著他元?dú)膺未恢復(fù)大成,我等好歹也有一拼之力,這一頓拷問……黑骷髏里的邪物終于松了,可讓人揪心的事兒,他剛吐了一個字……一個“mang”字,一瞬間,一縷殘魂直接燒成了灰,想不到天邪……居然還在這小東西身上施了手段!
一個“mang”字,僅僅一字,我與趙俊玲前思后想了大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若是一個“mang”字……那天邪極有可能藏身于帶著一字的山川叢木中,浩浩中原……僅憑著一字找一人,這……可真成了大海撈針了!
如此,我一直想到了天色蒙蒙亮,這一個“mang”字之地,終究是沒想出頭緒,再加上這一晚上連番施法制邪,整個腦子昏昏沉沉一片,回了帳篷營地,我一頭昏睡了過去!
第三百三十八章
十里墳
這一覺好像睡了許久,期間,像是做夢,又像是鬼壓床似的半睡半醒,恍惚間……我眼前……恍惚一道赤金帶紅的條形影子,像龍似蛇,蜿蜒落在半空,龍形一卷,銅鈴似眼珠子朝我撇過一眼,這一撇眼神,幾絲極模糊的留戀不舍,很模糊,很淡……龍形一晃,夾雜著龍吟虎嘯一聲,“九斤兒……我走了,若是有緣,天涯再見!”
這一聲,我猛了一激靈,騰地一下坐了起來,一睜眼,小花旦兒正坐在我身邊兒,小嘴兒堵著,淚眼巴巴一句,“小九哥哥,小蛇他……他走了!”
“走……你說,他……小蛇他走了?”我一瞬瞪圓了眼珠子!
“對,小蛇他……已經(jīng)走了!”
“走了,去哪了?什么時候回來?”我瞠目問了一聲,小花旦兒默然愣了幾秒,搖搖頭,“我……我也不知道,他沒說去哪,也沒說啥時候回來,只留下一聲……若是有緣,天涯再見!”
“若是有緣,天涯……天涯再見!”一瞬,我直接傻了眼,剛才那個夢,說真的,小蛇他……真的走了!
“為什么,他……他為什么要走!”我一句話帶了顫音兒!
一路走出來……從踏出陳家大門的一刻起,每一步……每一個腳印兒,甚至無數(shù)次千難萬險(xiǎn),小蛇無一不守在我身前,對我來說……他不是什么靈獸,早就是我身上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了!
“他說……他回憶起了過去的一些事,一些……他不得不做的事兒!”
“過去……不得不做的事兒!”我愣了一瞬,一咬牙,“走,小花旦兒,我們趕緊走!”
“干什么,小九哥哥你要干什么!”小花旦兒驚得一聲,我來不及多解釋,點(diǎn)頭應(yīng)了聲,“去追小蛇,我怕……他有什么危險(xiǎn)!”
“小九哥哥,你……你等等,小蛇說了……他說,這事兒你不能去,給他一個人去,他還說,你……”
“他說不能去,那我就更得去了!“我咬牙一聲,“小花旦兒,你還小……你還不明白,過去的事兒,不得不去做的事兒,那錯不了是驚天動地的大事兒,他走……為什么,為了拋開咱們,為了不讓咱們摻進(jìn)這趟混水里,這事兒……少不了要命的勾當(dāng)兒,我不能讓他一個人冒這個風(fēng)險(xiǎn)!”
“快走,趁著小蛇還沒走遠(yuǎn),我們趕緊追上去,我熟悉他的氣息,我想……”
“我覺得……你,你不用去找了!”
我一句話未落,門口冷不丁的一聲,我一眼瞥了過去,趙俊玲,說話的……是趙俊玲!
“為什么,你……你想說什么!”我問了聲,趙俊玲搖搖頭,“你的蛇,我想……你應(yīng)該了解的很吧,那靈智通妖的東西,若他真想躲你……你覺得你真能找得著他?”
趙俊玲一句,我一下給語塞了,還沒等我回話,趙俊玲望著我一笑,“我看得出……比起當(dāng)初,你的確強(qiáng)了不少,但你感覺,你跟上去……就真能幫得上忙?“
連珠炮的兩句話,我一下愣住了,靈智通妖,小蛇要真有心躲我,我自認(rèn)……還真沒法子,不過,若真說起如今這幾份手段……我不敢說幫得上大忙,但我自認(rèn)……應(yīng)該也脫不了后腿!
“這些……我心里有數(shù)!”我輕哼了聲,一句話,趙俊玲忽然笑了,“心里有數(shù),哼,別自欺欺人了,你有幾個數(shù),你心里清楚!“
這一句話,我忽然愣了下,趙俊玲沒給我還口的工夫,”東九……一直以來,我沒把你當(dāng)成外人,有些話兒雖然冒昧,但該說的……不管你想不想聽,我還是要說的!”
“雖然,我談不上懂你,也不敢說看透你幾分,但我想說說……我眼里的你!”趙俊玲一眼,鳳目一撇望向了我,“我看得出,你重情義,你把人情看得很重,這是你身上的好,你待人的真,但你知不知道……很多時候,好心辦壞事兒也是常有,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當(dāng)初與趙云升奪擂臺的事兒!”
最后一句,忽然天雷蓋頂似的驚了我一個激靈,一瞬,我緩緩點(diǎn)了點(diǎn)頭,記得……我當(dāng)然記得,好心辦壞事兒……那次解圍,也正是我好心壞了趙俊玲的事兒!
“哼哼,還記得吧,想起來了吧!”趙俊玲望著我一笑,“這……也是如此!”
“也許,他可能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也許,他可能有什么不能為人知的事兒,你胡亂橫插一腿……可能一步走錯,會讓他滿盤皆輸!”
“東九,你要走要留……我不攔你,但我要告訴你一句,別妄自揣摩別人的心,這可能會害了他!”
沉甸甸的幾聲,趙俊玲幾句話,暮鼓晨鐘似的……當(dāng)頭一記棒喝讓我清醒了三分!
我愣了幾秒,搖搖頭,“也許……也許你說的對,可能……可能真是我想多了!”
“哎,當(dāng)事者迷,旁觀者清……人情三事兒,一親,二義,三情,或許放在誰頭上,誰都看不透吧!”趙俊玲嫣然一笑,看的一笑,但眼眸深處……卻是一抹不一樣的光!
果然,她果然成長了好多,相比當(dāng)初……鐵猴子一戰(zhàn),那個稚氣刁蠻的小丫頭,如今,她想到的.看到的……果然清晰長遠(yuǎn)了許多!
趙俊玲望著我一笑,一手從背后摸出個包裹,“東九,這東西……我該還給你了!”
“還給我……什么東西?”突如其來的一聲讓我驚了下,趙俊玲笑了笑,“是什么,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一手接過包裹,打開一瞅,我當(dāng)下驚得一愣,“呃,這是……化蛇骨,麒麟角,玲瓏羽,這……這東西……”
“這些東西……是那個女人留下的!”趙俊玲望了我一眼,“我想……你認(rèn)識,而且……應(yīng)該還關(guān)系匪淺!”
“那個女人……”我驚得愣了下,不過一晃念頭,我一驚,“你說的……難道,難道是她?”
“黑衣,黑衫……那嗓音盡毀的魯班門之后!”趙俊玲點(diǎn)頭一聲,“這些東西……本來她是要我祭在你墳頭的,可我……我當(dāng)時一下沒舍得,呵呵,就給你的留下了,這不……如今,正好還給你了!”
趙俊玲望我笑著,可我,卻一時間笑不出來了,祭在我墳頭的東西,那女人為了這……挖空了心思,強(qiáng)取豪奪費(fèi)了那么大手腳,到最后……居然會為我祭了墳?這……又是為何?
“她……她怎么樣?”我問了一聲!
天邪一戰(zhàn)……十二生肖獸救了我一命,她卻拼了個重傷,想起當(dāng)初,那個脾氣古怪的奇怪女人……不知為何,我心里竟一股說不出,道不明的愧疚,很沉,很重,很壓抑!
趙俊玲笑了聲,“放心吧,她沒事兒……至少,身體上應(yīng)該沒什么大礙!“
“天邪殘眾那一晚的突襲,她也正巧突破了地穴,說真的……那一晚要沒有她,我趙家至少得多傷兩成的人,說來……她也算我趙家的恩人!”
聽她一說,我好歹松了口氣,趙俊玲笑著,一直淡淡笑著,忽然她冷不丁問了句,“你和她……很熟!”
“熟?”我搖搖頭,“說不上熟……說白了,也就一道入的地穴,并肩戰(zhàn)了一回,說來,也就這么回交情!”
“可是……可是我感覺,你們的關(guān)系,可是非同一般!”趙俊玲忽然一句,我一下呆了三秒,”為……為什么?“
“為什么?沒有為什么,如果非要說原因……”趙俊玲一笑,“我只能說,女人的直覺!”
“直覺……女人的直覺,果然很可怕!”我心里念的一聲,熟……不光她覺得熟,我也感覺出了幾分不一般,那個女人……難道真是故人?
我愣在那回想著,故人……黑衣黑衫,魯班門之后,還有那一嗓子沙啞嗓音,難道……難道真是的……
“小九哥哥……你們,說完了嗎?”小花旦兒忽然叫了我一聲,我一愣,“恩?怎么,小花旦兒你……你有事兒?”
小花旦兒趕緊點(diǎn)頭,“恩恩,對對……我有話說,不……不是我有話說,是小蛇有話說,他走之前,留下了話兒……他說,眼下……你最重要的是找到十一件靈物!”“還有,他留下了個線索,想找彼岸花,就到十里墳!”
“彼岸花……去十里墳?”
一句話,把我從沉默中一個激靈驚了出來,彼岸花……兩木之一,靈界的鬼蜮之花,十里墳……難道,那是一處鬼門入關(guān)路?
我一驚還沒醒過神兒,趙俊玲臉色一變,“什么,十里墳……你們要去那?那不是一處百鬼夜行地嗎?”
“百鬼夜行地……十里墳!”我忽然驚得一下喜意!
趙俊玲愣了下,“干什么,你們要干什么……十里墳可是一處大兇之地,百鬼夜行,陰兵借路,邪靈之類的古怪事兒……那地兒,方圓百里內(nèi)都是出了大名聲兒的!”
“十里墳……你說,他就在百里之內(nèi)!”我聽得一驚,趙俊玲變了三分臉色,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不錯,百里之內(nèi)……赫赫兇名,那地方……一般人可是不能進(jìn)的!”
“一般人……陰陽道兒上的,咱們有一般人嗎?“我撇嘴笑了一絲,“陰兵借道,百鬼夜行……對,如此,那就對了!”
我笑的一句,趙俊玲臉色有點(diǎn)不對勁兒了,“東九,你……你到底想干什么,十里墳……那大兇之地,可是與靈界鬼蜮頻臨之地,稍有不慎,你可就……”
“對,靈界鬼蜮……我去的就是靈界鬼蜮!”一句話,我忽然抬頭望向了趙俊玲!
我與趙俊玲解說了幾句,尋十一靈物的緣由,好一番說道,她才應(yīng)允了我去十里墳地界,于此,她與我講了一番十里墳的來由,我好歹明白了大概!
靈界頻臨之地,鬼蜮一徑之路,十里墳……百鬼夜行,陰兵借路,傳說……這十里墳?zāi)耸枪糯鷷r一處古戰(zhàn)場,歷經(jīng)了多少年,多少代的廝殺硬戰(zhàn),馬革裹尸。這一處橫尸百萬,血流千尺之地……多少年亡靈幽魂游蕩于此,使得這處黃沙戰(zhàn)場陰怨之氣重的超乎想象!
第三百三十九章
十里鬼地
這片傳說的幾百年大兇之地,兇煞鬼怪的傳聞自然也不在少數(shù),傳說最早的記載,是在明末清初,傳聞……清代一大將追殺明末一隊(duì)逃兵,追到了山西一處,正巧鉆進(jìn)了十里墳。當(dāng)時,大白天……正午太陽高照的時候,兩隊(duì)人馬進(jìn)了墳地,眼瞅著一片薄霧蒙上了這十里墳頭,緊跟著一陣子馬嘶人叫,廝殺慘叫聲兒……一列人馬就再沒跑出來一個!
到后來,文革破四舊的時候,也有不少不信邪的貨,鼓說著什么打到封建迷信,有個造反派的頭頭兒為了立威信……就想著拿十里墳開刀,糾結(jié)了一群人,大半夜闖十里墳,十幾個人過去的,可沒想到第二天……就跑回來倆,回來后,就半瘋半傻,還一直嚷嚷著什么白燈籠,鐐銬子……中間兒飄著個鬼轎子……等人們趕到了十里墳,十里墳外……齊整整一列,躺了你十幾個人,一摸脖子……一個早就沒了氣兒!
后來,聽懂眼的老輩人說,那場面……是遇上了百鬼夜行,十里墳里頭,有了一條通陰入冥的黃泉路,這一晚上……正趕上了鬼門關(guān)打開,陰兵押著百鬼入關(guān),正巧碰上了人……也就一并帶了進(jìn)去!
而后,這幾十年來,十里墳也頻頻傳出了鬧鬼中邪的事兒,不少人請什么高僧道士前來,可一見這兇地……一個當(dāng)下是搖頭就走,說什么千年積陰地,神仙也繞行,還說這十里墳,是閻王爺開的后花園兒……你說說,有幾個不要命的,敢堵閻王爺?shù)拈T兒啊,如此,這一來二回,也就沒人敢管這片邪乎地兒了!
聽趙俊玲這么一說,我心里還真起了幾分激靈,要說……這幾百年來,中華一脈能人異士可是出了不少,這多少年來都沒人折騰的了十里墳,這說明……這其應(yīng)該可少不了一些個來道行兒的鬼物,但要說什么閻王爺?shù)暮蠡▓@兒……這可就沒什么根據(jù)了!
不過不管雜論,小蛇留了話兒,要找彼岸花……就去十里墳,即便真是了閻王爺?shù)暮蠡▓@兒,這龍?zhí)痘⒀ā乙驳米呱弦辉猓?br />
趙俊玲跟我好一頓的勸,但不用說……一定是勸不住我,索性,見我打定了主意,趙俊玲也沒在說啥,當(dāng)天中午就開始張羅奔十里墳的事兒,這一趟十里墳……不比尋常,要是人行一道兒,打的過打,打不過跑……凡事兒都還有個商量,可若入靈界遇上了麻煩,那可就真是……地獄無門我走進(jìn)去了!
正因?yàn)檫@一遭的不同尋常,我準(zhǔn)備自然也做的完全,黃符篆印,陣法符印,甚至香燭冥紙,陰冥紙錢我都準(zhǔn)備了一些,對于十里墳,我也看天相地脈,算了一些時日,這此尋彼岸花,是注定了要下一回黃泉路。
我曾記得……當(dāng)初改頭換面之時,那無名救我之人,便是開出了陰陽路幫我逃走的,開陰陽路法子我不會,也就只能鋌而走險(xiǎn)……過一趟閻王爺?shù)暮蠡▓@兒了!
于此,準(zhǔn)備了一天一夜,到了第二天中午,趙俊玲帶我奔向了十里墳,說來,距離隴西也不過百里之遙,朝著西北,一道兒山路……一路進(jìn)了山,穿過了兩處大森林子,坑坑洼洼的一道山路,百里的路程……硬生生走了大半天,到了近傍晚的時候才勉強(qiáng)到了!
說來,這十里墳就在片山溝子里,具體是什么地界,我也沒太搞清楚,只知道……臨近山溝子有幾個村子,一見我們朝十里墳方向走,老遠(yuǎn)就朝我們招手,一放羊的大爺吵吵著,不能走了,不能走了……再走,就進(jìn)了鬼門關(guān)了!
聽他吆喝著,我們停了車,那大爺也是熱心的很,一路小跑過來,告訴我們,前方五里就是十里墳了,那地方兒……邪乎兒的很,平時連鳥兒都不敢進(jìn),進(jìn)去的人,沒幾個人能跑出來了!
一聽他這話兒,我倒聽出了幾分意思,一邊叨叨著說,我們不去十里墳……說是出來旅游觀光的,隨口也問了一聲,”大爺,您說……那十里墳邪乎兒,進(jìn)去的沒幾個人能跑出來了,可照你這么說……那是不是還有進(jìn)去了,還能跑出來的?“
聽我這一問,那大爺也給問愣住了,沒兩秒也點(diǎn)頭兒應(yīng)了,“這十里墳……也確實(shí)有人進(jìn)去還能出來的,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兒了,六七十年代的時候……還真見過幾回,一隊(duì)人進(jìn)了十里墳,十天大半月后……一個不落的又出來了,不過,這等事兒多少年了,也是少見的很!”
“不過啊,那都是以前的事兒,現(xiàn)在啊……別說有人進(jìn)去找事兒,不被那些鬼東西找上門……就不錯了!”
聽這一說,我與趙俊玲像是望了一眼,我隨口問了聲,“怎么,大爺……怎么回事,這地方,難道不怎么安定?”
“哼,不安定……那豈止是不安定,要說的夸張點(diǎn)兒……那可是翻了天了!”老頭兒應(yīng)了聲,一說這……那臉色明顯多了幾分不對勁兒!
我聽得笑了聲,“奇聞怪事兒啊,嘿嘿,怎么個翻了天……大爺,你能不能說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