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聽我一說，陰十古趕緊是搖頭，“少來……你小子少給我來這套，這牛頭手令，也就只能招來牛頭一回，我老頭兒可還留著，關(guān)鍵時候保命呢，讓你小子圖了方便送人情，呵呵……老子不干！”

    “哎呦，你……你這……”我急的一咬牙，我就納悶兒了，這老頭兒……到底是安得什么心，說好不好……說壞不壞，說走不走，說留不留的……可如今這爛攤子，我可是沒法兒收手了！

    “怎么辦，這……這該……怎么辦？”我咬牙怔了下，這一眼望向小花旦兒，本想著讓她出了個主意，可這一望……小花旦兒卻是來的一聲，“那個……九斤兒，我給你提個醒兒，這死氣鎖鏈，可是撐不了多久，要放要留……你可早做一分打算！”

    “什么……還撐不了多久，小花旦兒，你這天邪都懼三分的死氣，怎么……”我一言未落，小花旦兒一句接了話，“九斤兒啊，你別忘了，螞蟻雖小……尚能啃象，這一群殘魂雖是淡薄，可你別忘了……這可是萬魂，成千上萬的殘魂！”

    這一句話，我啞然無語，說得對……不錯，再怎么說，這也是萬魂，死氣雖強……可到底是有個限度！

    一言落，陰十古忽然來了聲，“哼，要我說……這也來的容易，要么放了，要么宰了，哪那么多廢話，學(xué)學(xué)人家白起……一代殺神，四十萬大活人一口氣兒都能葬了，看看你……區(qū)區(qū)的萬八千殘魂野鬼兒，幾鞭子下去就能掃了精光，哪用得著這磨磨唧唧！”

    這一句話，一片鬼物直接嚇得嗷嗷叫，一言給我提了醒兒，但無疑也讓我寒顫顫打了個激靈，放了……那是絕不可能了，這好歹一萬余的殘魂野鬼，入了哪地兒……那都得成了天大的禍害，少不了的鬼禍連城，鬧出個鬼村鬼蜮！

    可要殺……我吸的一口涼氣兒，好歹也是萬縷魂……這一鞭子下去，那可是魂消魄散，魂飛魄散��！

    我一口涼氣兒，這一眼撇過去……萬縷殘魂殘魂齊刷刷的后退，扯著死氣饒鎖……一個個死命往后扯著身子！

    “九斤兒，快……快做決斷吧，這死氣……我怕?lián)尾涣硕嗑昧耍　?br />
    小花旦兒一聲，我驚得一變臉色，望著小花旦兒，望著陰十古，望著……這萬八千的一群鬼物！

    “怎么辦……怎么辦，我……”我一把抱住了腦袋，動手即是殺心起，放手則是禍害生，兩相為難……進退兩難，抉擇……又是抉擇，我最討厭的就是抉擇！

    “傻小子，時間可是緊著呢，趕緊著……這可由不得耽誤了！”陰十古又是一聲，殺，還是放，兩種聲音在我腦子里亂竄著，滿弓一張，箭在弦上……這，已經(jīng)是沒了退路！

    “傻小子，你……”

    “九斤兒……”

    “別逼我，別逼我，”

    “我……等等，我有辦法了！”我猛地一抬頭，一下打斷了兩人的話，這一目望著二人，兩張臉上一剎那驚慌失措，這一抹驚慌……莫名的怪異！

    第三百五十七章

    打鬼

    “九斤兒，你……你想干什么！”

    “我……我想封魂！”

    我一目望向了陰十古，這一聲落，陰十古一臉驚詫，忽然扯嗓子吼了句，”小子，你小子瘋了……封魂，你一人封這萬魂，你還真把你小子當(dāng)根兒蔥了，你真當(dāng)這萬鬼會聽你的話兒？”

    “不管聽不聽……我都得試試看！

    我念的一聲，一瞬眉頭成了川字，抬腳一步……一步步朝著萬鬼走了去！

    封魂……封身鎖魂！

    其實，說白了……這就是一種自我封印之術(shù)，我沒把我當(dāng)根兒蔥，我施不了封魂術(shù)，能封魂的……也只有萬鬼自己！

    “九斤兒……你……”小花旦兒忽的一聲，“你……你覺得，你真能號令百鬼，封身鎖魂？”

    “我……我試試吧！”

    我一步落腳，冥神……靜氣，一口咬破了中指尖，憑空之上，我一指落了下去！

    “封魂咒……咒法封魂！”

    封魂之術(shù)，精神血脈為引，印天精地脈，人血魂神……開一脈封魂之�。�

    一印封魂百年沉，天下不識此君人……

    心塵一念，指尖兒上……縷縷的血色匯成了符咒，心魄為念，精血為引，仿佛全身氣力朝那一指符印匯聚了去，這一指封魂咒點點趨成……我咬牙凝著一念，這一念……費盡了心神！

    指尖頓，血色暗……我一收手，竟踉蹌的退了一步，這一步退……半空一道掠影，小花旦兒一把扶住了我，”九斤兒，你……這，這真是值得嗎？“

    “值？”我撇眉一笑，“哪有什么值不值的……我不過，是想讓自己安一份心罷了！”

    一笑，我緩緩穩(wěn)住了步子，心魄為念，精血為引……第一次心魄成咒，我沒想到……居然會費這么大的心神力氣！

    萬鬼之前……十米開外，我一步落定望著百鬼，“橋……我破了，話，我留了，要走要留，要生要死，各位……給留句話兒吧！”

    “橋你破的不假，可你……你憑何要封印我等！”

    萬鬼中一聲呼，這一呼即是百應(yīng)，我望著百鬼，“沒有為什么……這，就是代價，我能放你們石橋鬼路，但絕不容你們禍國殃民！”

    “封魂咒在這……我數(shù)到三，各位……看著辦吧！”

    “記住，這……是最后的一次，最后一次！”

    一聲落，我悄然扭過了頭，石板橋，我破了，封魂咒，我也成了，該做的……能做的，我都做了，如果……我真的沒了退路，那我也就只能開殺路了！

    “三……”

    一聲落，金燦燦的封魂咒列于半空……我悄然等著，一秒無聲，三秒流逝，五秒悄然沒了痕跡……依舊的沉寂，依舊的悄無聲息，萬鬼之內(nèi)，竟然無一動身封魂！

    我倒吸了口氣，吼得一嗓子，“二……”

    二字一落，一大片鬼物騷亂了幾分，七嘴八舌，嗷嗷鬼叫，鬼哭狼嚎聲……風(fēng)聲四起，但依舊……無一人動彈！

    “你們……當(dāng)真不動！”

    我沉沉念了一聲，一聲落……背后嘶吼的鬼嗓子忽的一靜，但一瞬又是雜亂！

    “不……我等本是自由身，為何強裝這封魂印，不封……絕對不封！”

    “自古天下，法不責(zé)眾……況且，我等逃生也是無錯，我就不信了，你一人……還真敢殺盡了我等萬鬼！”

    “不信……不信……”我忽然一聲笑，猛地一下扭回了頭，“不信……不信，好……那我，就讓你見識見識！

    “三……”

    一聲出，我嗖的一記箭步奔了去，一瞬間電光火石……啪的一聲鞭子響，那鬼叫幽魂……一鞭子直接抽成了飛灰！

    啪啪啪……三聲打鬼鞭子落，鞭鞭見鬼，三聲落了去，死氣之下……一片的鬼物嗷吼吼炸開了窩！

    “不走，我讓你們不走……”

    “想死，我成全你們……”

    “不信我殺盡你們?nèi)f鬼，今天……我就殺給你們看！”

    啪啪啪……一連串的鞭子響，打鬼鞭子一落，沾身即是魂飛魄散，鞭子響……幽魂散，一道殺鬼屠魂，如火如荼……

    嗷吼吼的鬼叫聲，一片的慘叫求饒，但我……依舊是一鞭子，一鞭子落下去，沒有妥協(xié)，沒有后路……我拼盡了心神開了咒，你們不珍惜……那死，也就別留什么怨言！

    屠殺……赤裸裸的屠殺，我一溜抽過去，一溜的幽魂嚇破了膽，嗷吼吼一片的鬼叫聲，連聲求饒，一個個瘋狗似的朝封魂咒鉆了去！

    鞭子聲……啪啪落著，一縷縷殘魂悄然化成了虛無，盡管他們瘋狂朝著封魂咒鉆了去，可我手底下鞭子……并未停下了半分，活路……我給過你們，我說過的最后一次……我不會再給你們后路，也不會再給自己留后路！

    人不狠，站不穩(wěn)……或許，真應(yīng)了這句老話兒，太仁慈了……一縷殘魂都鎮(zhèn)不�。�

    這一頓鞭子打了好久好久，從月掛西梢……一直打到月沉西天，除了自我封禁的一些殘魂，其余近六成以上的鬼物，盡數(shù)被我一鞭子打了個魂飛魄散，其實……我終究是留了情，若無真有心滅魂，這萬眾殘魂，我有把握……一個不留！

    打鬼鞭子震響了整個橋頭兒，天明日曉……我望著朝陽，一夜，整整一夜，朝陽東升處……紅霞照暖，這最后一眼望了去，一目……我頹然躺了下去！

    累了，人累了……心，也累了！

    “呃，九斤兒……”

    “傻小子，你個傻缺的貨……”

    “呃，爹……爹……”

    隱約幾嗓子聲兒……我耳邊模糊了一片！

    一夢天明，這一覺……我不知道睡了多久，只知道一覺醒來，正巧望見了天邊一抹紅霞，紅日徐徐……一點點兒落下了天邊！

    “夕陽……夕陽西落，天黑了！”

    我一吐聲，嘶啞啞的一嗓子，這一話剛落了，忽的一手?jǐn)堊×宋也弊�，”呃，爹……你醒了，爹你醒了！�?br />
    小鬼嬰一把摟住了我，像哭又是像笑，又哭又笑……兩只小爪子摟了我個死緊！

    我點頭應(yīng)了聲，趕緊著哄這小東西，可剛張嘴吐了一字，忽然吼得一嗓子叫，“娘的，你個小王八蛋……再不醒，老子就真撂挑子走人，回去交令了！”

    聽得一聲，正是陰十古那老頭兒，這時，小花旦兒一手抱起了小鬼嬰，瞅我打量了幾眼，或許不用言語……從那會心的一笑，我已經(jīng)會意了，她知道……我已經(jīng)沒事了！

    “娘的，沒聽見我老頭兒說話呀，這關(guān)頭兒了……你還有心思跟小媳婦兒飛眼兒！陰十古一瞪眼珠子，忽的是一揮手，“得了得了，不管了……老夫不管你這狗屁的破事兒了！”

    這一句說著，我趕緊起身攔了去，“哎，陰前輩，怎么了……別走啊，有話兒，你，你好好說�。　�

    “哼，好好說……自己看看天外，這都什么時候了！”陰十古一聲，我望了一眼天外夕陽，這……這是傍晚，難道……難道我睡了一整天！

    “我呸，一整天……娘的，你小子都睡了兩天一夜了，知道嗎，今晚……今晚就是那重陽夜！”

    “什么……重陽夜！”

    我一個激靈打了顫，陰十古瞪著牛眼珠子望著我，“今晚即是重陽夜……百鬼夜行，九成也就落在了今晚了！”

    “今晚……走，即可準(zhǔn)備，我們現(xiàn)在就走！”我急的一聲，一步邁出去……忽然是一下的趔趄，陰十古一變臉色，忽的一把攙住了我，“走，你……你現(xiàn)在走得了嗎，心魄為念，精血為引，你小子……現(xiàn)在可還虛著呢！”

    “虛著……我，我沒事……走兩步就緩過來了！”我晃了下腦袋，陰十古瞥了一眼，“哼，傻缺小子，撐你的大瓣兒蒜，這一趟可不是過家家去了，弄不好可是要丟小命兒的！”

    陰十古一把把我按地上，懷里摸了個黑溜溜的藥丸子，一把塞進了我嘴里，黑藥丸子入口即化，忽的一股嗆鼻子的苦臭味兒，這一下……頓時嗆得腦殼子清明一亮！

    “小子，冥神凝氣……穩(wěn)住你心神血脈，情況好的話……咱還來得及！”

    他這一說，我也沒廢話，冥神靜氣，安穩(wěn)著血脈氣血……一晃閉目凝神，忽的嘴角兒動了下，小花旦兒一聲，“九斤兒，張口……喝一口靈木涎汁！“

    “靈木涎汁……”我驚得一下睜開了眼，“不行，那東西可是……”

    “呃，靈木涎汁！”陰十古忽驚得一聲，猛朝前竄了一步，那兩眼珠子一放光，”靈木涎汁，這……小子，你哪整的這好東西！”

    “這……這是長生木里……”我一語未落，陰十古一變臉，“長生木，你……你去過了長生木！”

    “呃，怎么，前輩你……你也知道長生木？”我驚得愣了下，陰十古臉色恍惚變了一瞬，點點頭，但卻沒有再說下去！

    我靜了兩秒，小花旦兒沒等我反應(yīng)，嘴角兒挨著瓶口，忽的一口靈木涎汁灌進了嘴里，我嗚的一聲，”這……這東西那啥，這東西不能喝！“

    這一口靈木涎汁，我想起了樹洞子里的尷尬事兒，沒想小花旦兒卻是一笑，“你個傻小子，身強氣厚，這涎汁自然為做他用，現(xiàn)在……你身子一口血氣可是虛的很，這涎汁……能幫你盡快恢復(fù)傷勢！”

    “好了，別多說了，抓緊時間提蘊藥力！”

    我聽的一聲，趕緊是蘊養(yǎng)傷勢，不過閉目前……望陰十古的一眼，那張臉上……卻琢磨不透一絲異樣！

    我閉目正蘊養(yǎng)著傷，忽的一聲，陰十古卻是開了腔兒！

    “哎，你個傻小子啊，這拼命地勾當(dāng)干一回就行了，下回張點兒記性……可是千萬別犯傻了！”陰十古吆喝一聲，“你說你個傻小子，費半天勁兒……列個什么封魂咒，弄得自己這傷病一身，這道頭而來……還不是該殺了殺，該滅了滅嗎，這人啊……關(guān)鍵時候，就得有點兒……

    一句未落，我猛地一下睜開了眼！

    “……魄力”拉長音，陰十古顫音吐出了最后二字，我瞠目望著他，他也瞪眼珠子望著我，一瞬……好像我看透他的心，他也明白了……我的意！”

    “那些殘魂……就，就真的該死嗎？”我忽然吐了一聲，陰十古僵了下臉色，干澀笑了下，“這……這本來也沒啥該死不該死的，但有些時候……”

    “有些時候……為了有些目的，是不是也就該犧牲一些人？”

    我忽的一句，望著陰十古，一撇……我也望向了小花旦兒，這一眼，平淡淡的一眼，他二人卻禁不住退了一步！

    第三百五十八章

    心安

    “你們所做的一切，就為了讓我親手滅了那些殘魂，對吧？”

    “傻小子，你……你……”陰十古驚得半句，到嘴邊兒話，卻是硬生生的吐不出一個字兒，很多話……其實不用多說，他明白，我也明白！

    不言而喻！

    陰十古忽然樂的一笑，“嘿嘿，小子……你，還真能看出點兒啥？”

    “能，為何不能，天底下沒不透風(fēng)兒的墻，也就沒有……露不出的破綻！”我淡淡笑了聲，陰十古怔了下，我搖頭可是一聲苦笑，”陰前輩……說到底，你是太小看我了！”

    “你一開始的推脫，一開始的撂挑子不干……萬種幽魂，這可是萬眾幽魂，若是一經(jīng)放縱，那可是為禍一方的災(zāi)難，陰前輩……難道這，都不足以讓您招一回陰兵鬼將？”

    “還有小花旦兒……破鬼橋封印，百鬼出逃，她的死氣……不早不晚，可來得是早有預(yù)謀��！“我點頭一笑，望著小花旦兒，“小花旦兒，最后……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忘記了，你所謂……撐不了多久的死氣，可是一直撐到了大天亮！”

    一聲落，小花旦兒臉色恍然一驚，“九斤兒哥哥，我……我真的不是……你……”

    “你……不會怪我吧！”

    “怪你？你做錯了什么，我……我為什么要怪你？”

    “我知道，自始至終，你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可都是為了我，為了……讓我心安，心安理得的……屠了萬鬼！”

    兩聲嗓子落下，陰十古忽然一撇我，嘴角兒翹起了一絲笑！

    “哎，眼拙了，眼拙了，我老頭子……可是小看了你��！”陰十古搖頭一聲，一抹笑，似苦似甜，卻又似有會意的一笑，這老頭兒言語行事怪異不說，就連這……也笑笑透著詭異！

    “小子，看你這傻不愣登樣兒，想不到……你還有幾分玲瓏剔透心！”陰十古笑著一搖頭，“不過，我老頭兒也就納悶了，你小子看出來了，可為啥……還要列什么狗屁封魂咒��！”

    ”為啥……沒有為啥，說到了底……也就是為了個心安！“我念了聲，“橋，我給他們破了，后路……我給他們留了，該做的，能做的我都做了……”

    “但我知道，結(jié)局……其實沒什么兩樣兒！”

    我望著陰十古一笑，狐貍般的笑，老頭兒望著我……一瞬也笑了個精彩！

    “殺心……既然起了，又何必再來個自我安心？”

    “哎，說不得……我也說不得你小子是傻是顛，為了一句心安……落得這一身的傷，可到頭兒來……有什么不一樣嗎？”陰十古搖頭笑著，我沒有回應(yīng)，但我知道……不一樣，絕對不一樣，心不安……事何以平！

    鬼魂離蕩，漂流往返……從那一句法不責(zé)眾起，我就知道……沒人甘心自我封印百年，除非……屠刀臨到了脖子上！

    其實，這一遭歸根結(jié)底……本來就是條不歸路！

    說了這么多，其實……我就想問一句話！

    “告訴我……到底為什么！”

    “為什么……”陰十古一晃抬起了頭，一眼望著我臉，下一瞬……那一抹目光竟死死定在了我右手腕兒上，“因為……這打鬼的鞭子！”

    “什么，你說……打鬼鞭子？”

    我本已經(jīng)做好了準(zhǔn)備，準(zhǔn)備被他一句驚世駭俗的話兒……嚇破膽的準(zhǔn)備！

    可我沒想到……居然，居然是因為打鬼鞭！

    “為……為什么？”我驚得一瞠目，陰十古瞥了我一眼，“哼，小子……別忘了，你手里的鞭子，叫啥名……打鬼鞭，這打鬼的鞭子，到底該干的是什么事兒！”

    “打……打鬼！”我一愣，陰十古撇我愣了一瞬，似有無力的點了點頭，“打鬼鞭，打鬼的鞭子……干的自然是打鬼的事兒！”

    “所謂打鬼鞭，跗骨而生，飲血而長……對鬼邪陰血之物幾近克星，然而……人有所漲，物有所長，也只有這陰邪殘鬼……才能給打鬼鞭子物有所長的機會！”

    “什……什么陰邪之物，能供打鬼鞭子所長？”我驚得一下傻了眼，陰十古點頭嘮的一聲，“小子，該說的，我也就說這么多了，打鬼鞭子的事兒……也就到此為止吧！”

    “哎，等等，陰前輩，你這……這打鬼鞭子的緣由，你還……”我一句未落，陰十古搖搖頭，“小子，話說到這兒……該說的我也都說了，我也就不藏著掖著，說白了，這一遭打鬼……我承認(rèn)，我確實是動了一點兒歪心思，但你放心……不論是念在往事的恩，還是今朝的情，我小老頭兒……絕不會害你一根兒的毫毛！”

    “絕對……”

    “小子，打鬼鞭子好好用著，等過了這遭百鬼路，你想問的……不想問的，我都一一給你抖落了！”

    陰十古一嗓子落，擲地有聲，我瞥著他笑了聲，這一笑或是釋然……但我心里，卻隱約多了個疙瘩，打鬼鞭子……他，為何會如此的了解？

    陰十古斷了我一句話，我心里也釋然了幾分，這時候日落西山，漫天已經(jīng)印的漆黑，陰十古朝天撇了一眼，“行了，小子……別多費吐沫星子了，趕緊養(yǎng)你的傷，天兒可不早了，過了今晚……那我可就不敢保，哪天才能遇上百鬼夜行了！

    聽他的一句，我也趕緊凝神聚氣，養(yǎng)我一身氣血脈絡(luò)的傷，不過，好歹有了陰十古一粒酸臭藥丸子，加上靈木涎汁……我這一身氣血之傷倒也好醫(yī)，凝神運氣……暗暗提蘊了一番兩者藥力，渾身感覺一股透心兒的亮，百骸之內(nèi)……皆是一股子舒爽感！

    一頓療養(yǎng)倒也不慢，一直到了八點多鐘……我大概的恢復(fù)了傷勢，陰老頭兒倒沒催著走，讓我抓緊時間準(zhǔn)備，什么符篆陣列，什么兵器手段，該弄得，能弄得……我都準(zhǔn)備了個妥當(dāng)，這一遭百鬼夜行路不比尋常，隱約從陰十古話里話外聽著，這一路百鬼夜行，貌似比石板橋的混水都來了厲害！

    一直到了九點鐘，我等二人上了路，出發(fā)之前，我讓小鬼嬰與白老爺子，皆是進了空熏竹里面，至于小花旦兒……倒是陰十古給安排了任務(wù)，一抹紅紗揚長而去！

    說來，這一路前途莫測，我也摸不清這混水里到底是些啥雜魚兒，小鬼嬰與白老爺子，魂魄孱弱……稍有個動靜可就是重傷，小花旦兒神通通天……一人之力力挫邪人，完虐我實力……我倒也放心，可這兩位，我……可得好好藏起了了！

    好在空熏竹……這兩口水的地方，對鬼物來說倒是不小，盛下倆人倒也圓滿！

    當(dāng)初的百鬼夜行路，我還是記憶猶新，過了石板橋……沿著小路一段兒，沒一會就進了那條老巷子，沿途路過，我四下打量著周圍，這時候天色不晚……說到底還沒十點鐘，可這一溜的街頭巷子里，一眼望過去……竟望不見一定點兒的燈光！

    “哎呦，還是奇了怪了，這一條巷子……竟然是不見了燈光，這時候……怕也不算晚的吧！”

    我點頭應(yīng)了聲，“晚倒是不晚，但關(guān)鍵是……今晚上重陽夜，可是九成九的百鬼夜行路！”

    “這地界人們……倒是有幾分迷信，對這陰冥鬼物倒是敬畏的很，只不過……這一些年頭過來，都是敬畏的一些怨靈殘鬼，冒牌鬼邪罷了……！”

    “哎，敬鬼神……乃是守福天降，敬妖邪……那是虎口逃生！”陰十古喃喃念了聲，朝著四下屋子一望，門口處皆是擺著香案貢品，這老頭兒倒也不客氣，瞅著笑了一聲，什么摸過瓜果貢品就來了一口，可這一口吃了也就罷了，留下一句話讓我哭笑不得了！

    “哎，多少年了……這人吃的東西都快忘了味兒了，哎……想當(dāng)初，算了……不提了，不提了！“陰老頭兒擺著手，回想當(dāng)初……像是多了幾分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