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對(duì)，根源……就出在了老宅子上！”黑衣人點(diǎn)點(diǎn)頭！

    “當(dāng)年，柳州一趟老宅子……進(jìn)去的人，其實(shí)本該是我！”

    “什么……”

    一句話，我整個(gè)人雷擊一般的一下哆嗦，“你說……進(jìn)老宅子的，應(yīng)該是你？”

    “對(duì)，是我……進(jìn)老宅子的是我，遇上女鬼也該是我，以至最后破開了封印，取了死棺的，我……都應(yīng)該是我！”

    “可正因?yàn)槟恪�…陰錯(cuò)陽(yáng)差的摻入了這場(chǎng)局，我所有的一切，本該踩在我腳下的路，都被你……被你陳九斤給占了，而且……占了也就罷了，可你……你還走的是一塌糊涂，走的是滿目瘡痍，陳九斤……你知道嗎，你把陳九斤變成了廢物，把這條路上的英雄變成了廢物，這條路，差點(diǎn)兒就毀在了你手里！”

    黑衣人吼得一聲，那張熟悉的臉……陳九斤，一彎怒眉死死盯住了我，這刀子似的一抹眼神，望的我一瞬打了個(gè)冷顫！

    “你……你說的，是真的？”我顫聲問了句，幾近廢話的一句，但這一刻，我真不知道該說一句什么，那條路……差點(diǎn)兒毀在了我手里，或許，他真說的沒錯(cuò)，這條路……我當(dāng)真是走的一塌糊涂，滿目瘡痍！

    黑衣人沒有應(yīng)我，一笑……枯槁似的，毫無表情的一笑！

    “不過，現(xiàn)在好了，我回歸了我的軌跡，我還是我……唯一不同的，也不過是換了個(gè)代號(hào)，換了個(gè)名字，替你洗白了廢物的頭銜兒。而你……也該重回你的軌跡，好好做回當(dāng)年的你！”黑衣人一笑望著我，這一笑……少有的多了幾分異樣！

    “當(dāng)年的我……哼哼！“我笑著搖了搖頭，“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一入江湖深似海，從此過往成路人，這條路……我既然踏上來了，那我得一直走下去！”

    “不，不需要了，夠了，你的路……已經(jīng)到頭了！”黑衣人撇過我一眼，“陳九斤扛下了本該我的任務(wù)，而我……如今成為了陳九斤，你……已經(jīng)夠了，好好走你以后的路，好好做那個(gè)平凡的你，怎么，難道這……不好嗎？”

    第四百零六章

    陳家古卷，一個(gè)諾言

    “好，很好……但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想那么做了，也不能那么做了！”我搖搖頭，“陳九斤的路，我走過來了……一塌糊涂也好，滿目瘡痍也罷�？勺叩浇裉�，我也是一步一個(gè)腳印，咬著牙，舔著血走過來了。”

    “我招過邪，封過鬼，邪家一脈……我也盡數(shù)得罪了個(gè)遍，現(xiàn)在，我的親朋好友，所有人還站在風(fēng)尖浪口上！”

    “退……我拿什么退，又憑什么退！”我瞇了一道眼縫，望著黑衣人，“難道就憑你一句話？你以為你是誰！”

    “哈哈哈……憑什么，那我就告訴你憑什么！”黑衣人一聲的狂笑望著，“因?yàn)�，陳九斤只有一個(gè)……現(xiàn)在，我是陳九斤，陳九斤是我，所以……你必須退出去！”

    “為什么，為什么，告訴我為什么！”我扯嗓子吼了聲！

    “沒有為什么，因?yàn)椤�…這是命，這是你我從出生起，就定好軌跡的命！”黑衣人咬著牙，“一人……征戰(zhàn)天下，一人……安好為家！”

    “無論，是非，生死，輸贏，成敗……陳家，都必須留下一絲血脈，而這絲血脈種子，就出在你我之間！”黑衣人吐了口氣，“而現(xiàn)在，這個(gè)人……必須是你！”

    “我……我……為什么必須是我？”我咬牙呼了聲，黑衣人一眼瞥過我，一絲笑……一絲冷森森，涼到了冰點(diǎn)兒一下的笑！

    “因?yàn)椤�…我不可能成為一個(gè)傳宗接代的種豬！”

    “你……王八蛋！”

    我咯吱一聲咬牙，心頭里一股子火氣沖到了頭頂，傳宗接代的……種豬，種豬，原來，我在他眼里，就是一個(gè)傳宗接代的種豬？士可殺，不可忍……這，這能忍？

    “怎么，你……你不服？”黑衣人冷冷一笑，“不服……我可以給你個(gè)機(jī)會(huì)，來……打贏我！贏了我，陳九斤的名字是你的，陳家的英雄是你，陳家的一切都是你的！”

    “來，你.敢不敢一戰(zhàn)！”

    “好，我應(yīng)了！”我吼了一聲猛朝前邁了一步，而就此……一只枯手猛地按在了我的肩膀上，“夠了，夠了！”

    “師父……”我扭頭吼了聲，老古怪望著我，搖搖頭，很僵硬……但卻很決絕的搖了搖頭，“傻小子，別……別說了！”

    “師父……你……你別忘了，我還是邙山的人，這一步真要退了，邙山的傳承也就斷了！”我咬牙說了句，老古怪一直是搖著頭，“斷……斷不了，只要……只要還有一個(gè)人在，那就斷不了邙山的傳承！”

    “一個(gè)名字，一個(gè)英雄，罷了，罷了……他想要，送他了便是！”老古怪哽咽的一嗓子，一句話，我想不到的一句話，我望著他……目瞪口呆！

    “師父，你……”我咬著牙！

    “罷了，罷了……”

    師父，師父……你不知道嗎，你難道真的不知道？我不是為了什么陳九斤，更不是為了什么狗屁英雄，一口氣……我只為了一口氣！”我死咬著牙，一口牙近乎要了個(gè)粉碎，老古怪望著我，我毅然決然的扭過了頭，“師父……你告訴過我，人，不能這么活著！”

    一句話，我咬牙朝前邁了一步，一步……兩只手，兩只枯手爪子一把揪住了我領(lǐng)子，“傻小子，傻小子，我告訴你的……好，那我今天就再告訴你一句！”

    老古怪咬著牙，那張老臉一點(diǎn)點(diǎn)湊到了耳邊，很輕，很淡，但那一句，卻像一盆子冷水，一頭潑在了我腦袋上，“傻小子，你不知道嗎？中國(guó)的英雄是可以跪著的，甚至都能從人胯下鉆下去，你說……你這一口氣算什么，又算得了什么？”

    算什么……算什么！

    我長(zhǎng)吐了一口氣，一口氣……算什么？呼出去的是氣，放出去的是屁，呵呵，一口氣，算得了什么？

    天無絕人之路，他日卷土重來，贏了……今天，我讓你贏了！

    我愣神的一瞬，黑衣人冷冷的一聲笑，“呵呵，怎么……難道，你不敢了？”

    “說句實(shí)話，我還真想見識(shí)見識(shí)，你這一年的摸爬滾打……到底混出了點(diǎn)兒什么名堂？”

    “好了，夠了么，難道陳家人的狂，是天生的！”老古怪念了一聲，輕飄飄的一句，老古怪抬腳……朝黑衣人邁了兩步！

    “你……你這是要……”

    “沒什么，我只想告訴你一句，老子狂的時(shí)候，你他娘的還喝奶呢！”老古怪咬牙悶吼了聲，那一嗓子真如一頭發(fā)了狠的獅子！

    “小子，別以為我邙山?jīng)]人了！”

    “你……你！”黑衣人咬牙了一聲，那張熟悉的臉一下的陰陽(yáng)變幻，一瞬……又恢復(fù)了那陰冷冷的平靜，“你……這話兒可說的見外了，論起來，我，可還得叫你一聲師父呢！”

    “別，別介，我邙山一老頭子，哼哼，可禁不起你這聲師父！”老古怪鼻腔哼了聲，黑衣人一笑，“師父，你可不能這樣，邙山一脈……就陳九斤一個(gè)傳人，這可是天下皆知的！”

    “哼哼，一個(gè)徒弟，誰說的……邙山是我的，當(dāng)師傅的也是我，收幾個(gè)徒弟，留幾個(gè)徒弟，讓誰走……讓誰留，還不是我一句話的事兒？”老古怪瞇了一絲眼縫，望著黑衣人，“我邙山……收的是有情有意人，不是沒情沒味兒的狼！“

    “走了，走了……徒弟，咱爺仨，該回了！”老古怪笑了聲，一手?jǐn)堅(jiān)诹宋液完悵h彪的肩頭，這憨子咬著牙，一直的一言不發(fā)，可臨走前，這憨子扭頭朝著黑衣人，呸的一聲……狠狠的一口吐沫！

    我扭過了頭，一步步……那個(gè)鉆心裂肺的疼，順著腳尖兒竄上了大腿全身，這時(shí)候，我真感覺渾身布了一層冷汗，煎熬，疼痛，但我知道……我不能停，我已經(jīng)輸了一口氣了，我不能再……

    “這，就要走了嗎？”

    背后淡淡的一聲，我一把捏緊拳頭，老古怪緊跟一手緊扣在了我肩頭上，“你……還想怎么樣！”

    “不怎么樣，難道，你就不覺得……你該留下點(diǎn)兒什么嗎？”

    黑衣人一句話，我終究是忍不住了，一扭頭望著他，“留下……留下什么，留下我的命，夠嗎？”

    “不，我要你的命干什么，你的命……可還留著傳宗接代呢！”黑衣人一笑，“我只要你……留下一件東西，一句話！”

    “說……要什么！”

    “一個(gè)……是陳家古卷，一句，是你永不回陳家的諾言！”

    “你……你放屁，不可能！”我扯嗓子吼了聲，踉蹌一步，一手指著他，“有本事……你就一刀殺了我，想要我的東西，想要我永不回陳家……哼哼，哈哈哈……不可能，不可能！”

    “不可能……哼哼！”黑衣人笑了聲，沒發(fā)火，也沒沖動(dòng)，很平淡的一笑，卻讓我一股的毛骨悚然，他……他要干什么？

    “你知道，我是不會(huì)殺你的……否則，我也不會(huì)留你到現(xiàn)在！”黑衣人翹了下嘴角，“不過，我不會(huì)殺你，不代表……我不會(huì)殺別人！”

    “呃，爹……爹！”

    背后，稚氣熟悉的一嗓子，我一個(gè)激靈，宛如一下被雷擊了一般，我一扭頭，一襲黑影……黑袍遮身，那臉上一張的紅臉，紅臉關(guān)公，關(guān)二爺，手底下……正拎著小鬼嬰！

    “爹，爹……”

    “呃，小鬼嬰兒……兒子！”我一聲咬牙，一股子怒火一下像炸了肺，陳漢彪吼得一嗓子，忽然瘋狗似的朝他沖了去，“王八蛋，你個(gè)王八蛋……拿一個(gè)小孩兒威脅，你……你他娘算哪門子陳家人！”

    第四百零七章

    老僧

    “彪哥……住手，住手！”我扯嗓子吼了聲，一把拽住了陳漢彪！

    “九斤兒，你別管我，讓我宰了這個(gè)畜生，讓我宰了這個(gè)王八蛋，你別管我！”陳漢彪干嚎著！

    “你……打得過他嗎？

    清淡淡一聲，陳漢彪一步僵在了，愣一下，這憨子緊緊捏著拳頭，渾身一下抖成了篩糠！

    啪……

    響亮亮的一耳光子，陳漢彪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巴掌，“我……我他么就一廢物！”

    “廢物……廢物！”我苦笑著，“我……我才是廢物！”

    拍了拍陳漢彪肩頭，我抬腳……一步步朝黑衣人走了去！

    “為什么，為什么……難道你，你真要做的這么絕了！”

    “哼哼，不是我做的絕，只是……人有了退路，我怕，就不會(huì)往前走了！”

    我點(diǎn)點(diǎn)頭，重重的一記點(diǎn)頭，“好……好，不就一個(gè)破書，不就一句話嗎，你要……我給你，我給你！”

    “九斤兒，不要……不要！”

    嬌聲的一喝，那一聲源自了山崖谷底，我驚得一愣，“小……小花旦兒！”

    “你……給我閉嘴！”黑衣人吐了聲，一抹眼神兒瞥向了山崖子谷底，這一瞬間，我一步踉蹌，連跑帶趔趄的沖了過去，“小花旦兒……小花旦兒！”

    我一眼望下了山崖底，山崖下……一條鐵鏈懸在了半空，盡頭處……一襲紅影，飄蕩蕩的搖曳在了半空，小花旦兒，是小花旦兒！

    “九斤兒，不要……不要答應(yīng)，他……”

    “你給我閉嘴！”

    嘩啦啦……

    鐵鏈子一抖，眼瞅鐵鏈子朝下蕩去了一截，我一咬牙，猛地一把抓住了鐵鏈子，“呃，呃……你，你真要把我逼上絕路！

    “絕路……我不知道什么絕路，我只知道有一個(gè)詞，叫投鼠忌器！”

    “投鼠忌器，哼哼，哈哈哈……！”我咬牙一聲的笑，“那你有沒有聽過一個(gè)詞，叫同歸于盡！”

    “同歸于盡！”黑衣人念了聲，撇著一笑望著我，“我手下這兩條命，你敢嗎？”

    “哈哈哈……”

    “哈哈哈哈……”

    我忽然朝天的一笑，我笑了，無所忌憚的笑了！

    我咬牙拽著鐵鏈子，心里的那股恨，那股惡，第一次……幾乎沖破了理智，若是天邪……也就罷了，可是，是他……是他，這個(gè)與陳家，與我數(shù)不盡淵源的人，為什么……他為什么要把我逼上絕路！

    “陳家古卷，我給你……你要的話，我也給你！”

    我一手拽著鐵鏈子，一手摸進(jìn)了懷里，陳家古卷……一疊雜亂無章的殘卷，我摸出來，頭也沒回的一把朝黑衣人甩了去，殘葉一般，枯蝶一樣，漫天飄舞的，飄飄灑灑的一瞬覆蓋頭頂?shù)奶�，陳家古卷……你要，我給你！

    一片片殘卷漫天飄舞著……一道道如枯葉蝶一般，打著卷飄舞漫卷，一瞬，一秒……我望著，半空飄得一頁(yè)頁(yè)殘卷，忽如一張無形大手覆蓋了去，殘卷漫卷……飄飄而落，一只素白的手伸在半空，一頁(yè)頁(yè)……飄然落在掌心兒里！

    “還有……一句話！”

    “好……我也給你！”我咬著牙，懸崖之下……那一晃紅影搖曳著，小花旦兒盈盈一眼的淚，望著谷底，我一笑，很自然的笑了！

    “等等……”黑衣人一扭頭，“我的話……還沒說完呢！”

    “你……你還想怎么樣！”

    “陳九斤，或許……這輩子是你最后一次叫陳九斤了，那你……就用陳九斤這個(gè)名字，發(fā)這個(gè)誓吧！”

    “陳九斤……陳九斤，老子不稀罕！”我吼了聲，黑衣人望著我，兩眼神兒如刀子一般望著我，“你可以不稀罕，但你……必須用！”

    “必須用……”黑衣人重復(fù)了一句，擲地有聲的三個(gè)字……重重砸在了我胸口，陳九斤，陳九斤……想不到，我最后一次用這個(gè)名字，居然用來發(fā)誓……再也不用這個(gè)名字！”

    “命……命啊，老天爺，哼哼，給我開了個(gè)玩不起的玩笑！“我搖著頭，笑，苦到了心底的笑！

    “好，好，一個(gè)名字……一個(gè)名字罷了，說，我說！”我咬牙點(diǎn)了點(diǎn)頭，一手拽著鐵鏈，一手……緩緩伸出了三指！”

    我，陳九斤發(fā)誓，今生不是陳九斤，今生不回陳家路，今生……”

    “……不做陳家人！”

    最后的五個(gè)字，鏗鏘落地的五個(gè)字一出，一口氣……一口憋在了胸口里的氣兒，一下泄了個(gè)干凈，陳九斤，別了。陳家……別了！

    “夠了吧，滿意了吧！”我咬牙呼了聲，黑衣人沒用應(yīng)，我也沒再說一句話，拽著鐵鏈，一點(diǎn)點(diǎn)把小花旦兒拽了上來！

    投鼠忌器，是……我們都輸了！

    “好，好……陳九斤的擔(dān)子，我替你擔(dān)下，你的父母，親人，朋友……能力所及，我一定護(hù)他們周全！”

    “那……那我就，謝了！”

    “走啦，走啦……我們走吧！”我一手撕開了鐵鏈上的符咒，解開了鐵鏈，小花旦兒望著我，一雙美目……極少見的淚水漣漣，小鬼嬰稚聲稚氣的一聲爹，一路撒著小跑撲進(jìn)了我懷里，我一手拉著小花旦兒，一手抱起了小鬼嬰，一步，兩步，三步……我停住了！

    我摸了一把腰上，鮮紅一柄的匕首……

    “你的東西，還給你！”我頭也沒回朝后扔了去，黑衣人應(yīng)了一笑，“哼哼，一柄匕首……留下來，留個(gè)念吧！”

    “不……我配不上你的匕首！”

    一句話，我一步步朝著山崖子外，老古怪跟著，陳漢彪跟著，一步步……很慢，很慢，不知何時(shí)……半空中回蕩起了一句話！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哼哼，你會(huì)后悔的，你一定會(huì)后悔的！”

    老古怪的一句話，我一步一頓腳的走著，陳漢彪想扶我一把，我搖了搖頭，老古怪沒扶我，小花旦兒沒扶我，因?yàn)樗麄兌�……陳漢彪扶我，因?yàn)樗�真�?br />
    一步一頓，一步一個(gè)趔趄，我一個(gè)轉(zhuǎn)彎，一步……也僅僅是一步，身體里繃得一根兒弦一下斷了八瓣，撲通一聲……我閉上了眼！

    我不知道睡了多久，只知道……一覺醒來，天光云暖，風(fēng)和日麗，斜斜的一撇光灑在了臉上，刺得我睜不開眼！

    但我……真的醒了，那不是個(gè)夢(mèng)，我……也該醒了！

    我一動(dòng)身子……渾身一股的疼勁兒順下了百骸，我一個(gè)激靈，騰地一下坐了起來，清醒……疼，一下給清醒了！

    我扶著床起了身子，四下一望……仿舊的一處小屋，屋內(nèi)擺設(shè)，桌椅床柜皆是一副的古香古色，打量了一眼，屋里查無一人，我沒出聲，一步步朝外走了去，可剛走了幾步，一望門外……我驚住了！

    云，天，長(zhǎng)空浩蕩……一望千里，這……一處斷崖盡頭！

    望著斷崖，我朝前走了去，臨著房子……一道兒竹籬笆擋路，可沒想到，籬笆外……竟四平把穩(wěn)的擺了一塊兒大青石，一看這……應(yīng)該是常有人來坐的！

    我一步跨了過去，坐上大青石上，這一做……正好是一眼俯覽了下去！

    山崖子下，我眼前一亮，一目了然……云來霧繞，蒼云漫卷，云煙浩蕩，大片的云霧波濤云涌，身臨在千百米之遙的黃山之上，一望云天……那一幕云涌波濤的波瀾壯闊，這一瞬間，我竟望的失了神兒！

    “云卷云舒，人來人去。懸崖若世，浮云若生！”

    “你……你什么時(shí)候進(jìn)來的？”我一下驚得回過神，朝后一望，長(zhǎng)眉及臉，白髯垂胸，垂朽之年一老和尚，正站在了屋子內(nèi)！

    第四百零八章

    陳家過往

    “我問的一聲，老頭兒默然無語(yǔ)！

    “這……這位師傅，您是……“我又問了句，老和尚慈眉善目的一笑，倒是開了口，“人號(hào)名姓，也不過一人稱代號(hào)，你稱人，便是人。稱狗，便是狗。無褒無貶，無善無惡，無強(qiáng)無弱，無悲無喜�！�

    “施主，一句稱呼……隨口叫了便是！”老和尚朝我拱了一個(gè)禮，我也跟著雙手合十，鞠了一躬！

    “如此，那我……便稱呼一句老師傅了！”我言語(yǔ)了聲，老和尚點(diǎn)頭的一笑，對(duì)著懸崖，朝我伸手一下的示意，“施主，你不知道……你是觀云，還是觀人呢？”

    “觀云，觀人？”

    我愣了下神兒，老和尚依舊一副慈眉善目的笑，“觀云……若白云蒼狗，世事莫辨。觀人，如人心百變，物是人非！”

    “這……這黃山云霧里，還能……還能看到這些東西？”我驚得一問，老和尚點(diǎn)了點(diǎn)頭，“凡人看云，用的是人眼……圣人看云，用的是心眼！”

    “人眼，心眼，這……這……”

    吱扭……

    “老禿驢，你又窮磨叨什么呢！”

    一聲的開窗戶聲，緊跟著一聲熟悉的老驢嘶叫一聲，老古怪從窗戶里伸出了腦袋！

    老古怪一望，隔半扇門……正好瞧見了我，瞇著眼一瞪，“哎喲，傻小子，傻小子你醒了！”

    一聲嗓子，老古怪起身隔窗口就跳了過來，三兩步?jīng)_到了我前頭，上下摸頭摸腦的一頓折騰，咧著黃牙的一頓笑，“嘿嘿，你小子……你小子可算醒了，娘的，你這一躺，可差點(diǎn)兒沒嚇?biāo)懒死献�！�?br />
    “師父，我……我這不是沒事兒?jiǎn)�？�?br />
    我一口說著，這一抬頭，我猛地又眨巴了下眼，沒了，剛才那老和尚……竟然沒了？

    “師父，那個(gè)老師傅了？”我一下驚了心，老古怪皺了下眉，“老師傅……什么老師傅，你說你師父我老嗎？”

    “師父，我……我不是說的你，我說，剛才站在那的和尚，這一眨眼……居然沒了影兒！”我驚的問了聲，老古怪撇嘴朝后望了眼，一搖頭，“哎，管他呢，神神叨叨一老禿驢，啊，想不到，到這歲數(shù)……居然多了這么個(gè)毛��！”

    “師父，你認(rèn)識(shí)他？”我問了一句，老古怪應(yīng)了聲，“認(rèn)識(shí)，認(rèn)識(shí)……一把年紀(jì)了，總得認(rèn)識(shí)那么幾個(gè)老不死的吧！”

    “師父，那這里是哪？”我一問，老古怪眼角朝四下瞥了眼，“這地兒，還是黃山，黃山的半山寺……我認(rèn)識(shí)的那老東西，就在這扎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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