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劈天斬地……一掠月牙的光，旋風(fēng)般卷了去，轟隆隆……緊跟呃的一聲驚叫，那一聲歇斯底里，“陳道天……陳道天，你……你這個(gè)小人，你這個(gè)小人……”

    轟轟轟……

    大半個(gè)山壁直接坍塌了下去，不……更應(yīng)該說，是大半個(gè)老龍山，轟隆隆的滿山爆響，大半個(gè)山……鋪天蓋地般塌陷了下去！

    玄關(guān)門落，整個(gè)山洞轟隆隆從下墜著亂石，而無形中……好像一張看不見的屏障，硬生生撐住了半壁山峰！

    亂石墜落，山峰崩塌……整個(gè)老龍山一片的山崩地裂，那個(gè)人……擎天柱一般的站在那……一人擎天！

    撐下了這方圓之地，十幾米……起起落落的人！

    天邪，終究是沒了聲響！

    “死……死了么，天邪，死了么？”

    我顫抖著一個(gè)念頭，但僅僅是一念，還沒出聲兒……陳道天已經(jīng)喃喃回了句，“他……是殺不死的！”

    “天邪……天邪他……”

    我顫抖著一言未盡，陳道天搖搖頭，“重傷……最多，也只能算個(gè)重傷！”

    “他……應(yīng)該是走了！”

    “不生不死，不傷不滅，三邪之下……或許還能一死除之，但三位邪尊，已經(jīng)是殺不死！”

    “三……三個(gè)邪尊，就真的殺不死？那……那這豈不是一場(chǎng)……一場(chǎng)永遠(yuǎn)沒有了結(jié)的局！”我顫抖著問了聲，陳道天一頓，鶴發(fā)童顏下……緩緩扭過了頭！

    “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唯獨(dú)留一線……一線天機(jī)，一線變數(shù)，一線……生死輪回滅！”

    陳道天望著我，“天……既然留了這一線生機(jī)路，那也就沒有破不開的局！”

    “那……那這一局，該怎么破？”

    我問的一瞬，忽然間……轟隆一聲炸響，我整個(gè)人震得一晃蕩，地底下猛地一股力道把我沖了出去……

    砰的一聲，我一頭砸在了地上，晃眼的一道殘影……嗆啷，一聲破斧聲，一襲黑影子忽然退了回去，天邪……那竟是天邪！

    “破，哼哼，我教你怎么破……開了帝陵墓，所有的一切就都結(jié)束了！”

    天邪一喝，忽的一爪子朝生棺抓了去，鐺的一聲……凌空一記板斧擋了上去，一斧頭，沉聲的一念，“做夢(mèng)，帝陵墓開不了……地府路我倒能送你一成！”

    “一式開天斧，一斧斷乾坤……”

    陳道天的一喝，天邪伸的一手猛地縮了過去，而一剎那，目光一轉(zhuǎn)，天邪一撇瞄上了我，嗖的一爪子……陳道天好像一念早就預(yù)料，挽手一撇斧鋒帶著光，一道朝天邪撇了去！

    “我陳家的人，又豈是你能隨便動(dòng)的！”

    嗆啷……陳道天甩手一斧頭，天邪一驚，縱身退了去，一挽手……陡然一道邪氣腥風(fēng)，呼的一聲，刷刷刷……天邪一把撈了四五人，這一手……我望著一驚，老古怪……朱大昌，朱齡三……最后一人，竟還是程曦！

    “呃，天邪……你，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哈哈哈……不想這幾人死……三天之內(nèi)，送生棺入帝陵吧！”

    嗆啷一聲……一道斧影，天邪縱身朝天……一竄身子，眨眼間憑空沒了影！

    “呃，天邪……天邪抓了我?guī)煾�，還有我朋友……”

    我驚了聲，陳道天一愣，望著我一瞬默然！

    看著那一撇眼神兒，我心里一冷，“你不會(huì)是……不想……”

    “一定要去嗎？”

    陳道天問了聲，我一怔，愣了一瞬，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我現(xiàn)在，還有的選嗎？”

    “可你……贏得了嗎？”陳道天一問，我念了聲，“天……既然留了一線，那就沒有破不了的局！”

    “太爺爺，告訴我，這一線……該是如何？”

    我問了聲，陳道天默然……整個(gè)人一如木偶，呆呆的愣了幾秒，“若我知道如何破，那百年之前……我便一早就了結(jié)了這場(chǎng)局了！”

    “什么，你……你也不知道？”

    我驚了一愣，不說陳家一脈，即便是天下……知之天邪者，也唯陳道天莫屬了，他都不知如何滅了天邪，那這一線生機(jī)……豈不是該是空談！

    “帝陵墓下，我曾見過一首詩，九天龍吟驚天變，不墮輪回不死還，若為天道滄桑故，皓天如月始?xì)w圓！”

    “參透了這首詩，或許……你就能參透了那一線生機(jī)！”

    “這……這首詩……”

    我剛吐了一句話，忽然……咳咳的一聲，我一哽脖子，噗的一口鮮血噴了出去，鮮血落地……我望著地上血跡，血水中……一點(diǎn)一塊兒，竟帶了肺腑五臟的碎肉，一招決勝負(fù)……那一招，我可不單單重傷，這……這是丟了半條的命！

    我低頭一望胸口，那處凹陷……我正塊胸骨直接塌陷了下去，疼……那股疼，已經(jīng)近乎了麻木，只有一種憋悶的窒息感，但我知道……我死不了，即便腐尸爛骨了，我……依舊是死不了！

    第四百七十七章

    最后一關(guān)

    “這具身體，已經(jīng)是廢了……”

    陳道天念了聲，眼神里一抹黯淡，“二十年前……我欠了你一縷魂，二十年后，我欠了一具軀！”

    “哼哼，欠……說什么欠不欠，你姓陳，我也姓陳……一家人，有什么虧欠嗎？”

    我笑了聲，陳道天也笑了，“呵呵，你倒是想得開……我該說你傻，還是說你天真呢！”

    “傻也好，天真也罷……想那么多，不累嗎！“我笑了聲，“再者說，二十年前……要沒有你的一縷魂，也就沒有現(xiàn)在的我了！”

    “或許，更應(yīng)該說，二十年前，要沒有我……你，也就不會(huì)少了那一縷魂了！”陳道天望著我，“百年一人，都是我說百年一人……哼哼，百年一人……我成了百年來的一人，如何……又如何！”

    “少年喪父，中年喪妻，晚年喪子……喪孫，甚至喪了重孫，一家三代……被我喪盡了！”陳道天抬頭望了天，“百年一人，哼哼……誰曾知道，這百年一人，乃是天注百年的天煞孤星！”

    “天煞孤星……“

    我喃喃念了句，陳道天兩瞳閃了一瞬，“二十年前，是我連累了你兄弟倆……二十年后，我還了他一縷魂，如今，也就只剩下這副軀了！”

    一口說著，陳道天朝我一步步走了來，我望著他，一瞬間……那道身體透了光亮，那種光……就像磁鐵吸著鐵砂，我瞅著他……兩眼珠子竟一下扭不過來了一般！

    “這.這……太爺爺你……你要干什么……”

    我咬牙吞吐了聲，陳道天一步步走了來，嘴角輕揚(yáng).一絲莫名莞爾的笑，“我說過，撐過了這一劫，我還你一具完璧無缺的軀體！”

    “這具身軀，生棺之下……溫潤(rùn)了二十年，經(jīng)脈骨血，五臟肺腑，皆是已歸于空靈造化，換與你這具身體，你也算不吃虧了！”

    陳道天喃喃一笑，一只手緩緩伸向了我，我整個(gè)身子隨著那只手……竟詭異般緩緩飄了起來！

    “不，不……太爺爺，我的靈魂……靈魂已經(jīng)被封在了這具身體里，我已經(jīng)出不來了！”我驚了一聲，陳道天望著我，笑……他只是笑，但這種笑，卻讓我冥冥間起了一轉(zhuǎn)念頭，難道說……他真的有辦法，幫我去了封��？

    一瞬間，我整個(gè)身體湊向了陳道天，那雙眼……凌厲如刀，鋒芒如洗般對(duì)上了我，頓時(shí)，我整個(gè)人腦子里一瞬混沌，那雙眼睛里……好像一下把我吸了進(jìn)去！

    而就這此時(shí)，一道飄忽的人影逼近了我，透著光，看不真切，但我能肯定，那人……就是陳道天！

    那抹身影，一點(diǎn)點(diǎn)，一寸寸……形似縹緲，陳道天整個(gè)人一點(diǎn)點(diǎn)朝我湊了過來，而與此同時(shí)，一股無形無影的力道扯著我，好像要一股腦把我扯出去一般，就在這一瞬，我眼睜睜望著陳道天，那道縹緲如魂的人影……好像一頭扎進(jìn)了我身體里一般！

    而就這一刻，我整個(gè)人……好像被一股力道，強(qiáng)行積壓出了身體一般，恍然我整個(gè)人變得形同空明……輕了，我整個(gè)人，好像輕了！

    我不知道陳道天，他是如何把握逼出了身體之外，但我感覺……他，好像進(jìn)入了我的身軀！

    “塵歸塵，土歸土，萬物歸的萬物蘇！”

    “凝神一念，離魄歸軀！”

    陳道天的一聲，我整個(gè)人像是被一股溫潤(rùn)力道，緩緩?fù)葡蛄岁惖捞炷蔷呱眢w里，一瞬……一股撕扯，一股積壓，兩相力道……我整個(gè)人，不，或許該說靈魂，緩緩融進(jìn)了陳道天體內(nèi)！

    他，占據(jù)了我的殘軀，而我……卻替代了他！

    朗朗的聲音入耳，那種縹緲……繞在我耳邊漸行漸遠(yuǎn)，我整個(gè)人在那種空蒙中，一點(diǎn)點(diǎn)融進(jìn)了那具身軀，一種飽和感……漸漸覆蓋了我整個(gè)身軀！

    “呃，太爺爺，這……這是……”

    “我這口氣……已經(jīng)撐不住了！”

    我驚得一念，陳道天朗朗的一聲，“天邪萬字印，封身不是封魂，我用剩下的半口氣抵了你的魂……也只有如此，才破得了天邪一方魔��！”

    冥冥聲中，陳道天喃喃念著，“我終將一生鎮(zhèn)壓天邪，但終其一生……卻也未曾了結(jié)天邪一脈之恩怨！”

    “然有生之年，我能為后輩留一脈余蔭，也算是畢生之福了！”

    “太爺爺你……你還撐得住嗎？”

    我問了聲，陳道天笑了笑，“撐得住如何，撐不住又能怎樣，三魂分身，七魄離體，其實(shí)二十年前……我就已經(jīng)死了！”

    “知足了，我也該知足了……”

    陳道天笑著，“我走了，留下一個(gè)你，陳道天，依然留在這個(gè)世上！”

    “太爺爺，我……”

    我支吾吐了一字，陳道天似乎早就明悟了我的話，緩緩搖了搖頭，“你……不是我，你也不用裝成我！”

    “你……就是你，現(xiàn)在是你，以后是你……你這個(gè)真的陳九斤，或許……比假的陳道天，更有未來！”

    我望著他，似有明悟，陳道天淡淡笑著，“一個(gè)人……可以裝成一個(gè)人一時(shí)，但卻終究裝不了一世！”

    “滄桑變故，事態(tài)炎涼，我所經(jīng)受的……你沒見過，你所經(jīng)歷的，我也沒逢過……”

    “我用了百年之功，成就第一人的名號(hào)，可你呢……一年，僅僅是一年，這一年的成就……足以媲美我大半輩子！”

    “我走的是陳道天的路，而你……有你的路，也注定只能走你的路！”

    “你我……終將有一個(gè)結(jié)局！”

    陳道天望著我，眼神一撇……凌厲與鋒芒，緩緩收斂成一種慈祥，一種老人對(duì)后背，專有的慈祥，他是個(gè)高人，是個(gè)傳說，但如今，今時(shí)今日……他只是一個(gè)老人，一個(gè)垂暮之年……生死一別的老人！

    “太爺爺，我……我受教了！”

    一聲念，朗朗的音，暮鼓晨鐘般震在耳邊，“百年前，我成名太盛，卻也是造孽太深！”

    “無論善惡對(duì)錯(cuò)，生靈之禍……即是殺伐之罪，殺人……其實(shí)本來就是種錯(cuò)，這無關(guān)善惡！”

    “其實(shí)，有這么一天，也早就在我意料之中！”陳道天喃喃念著，“六十年前，趙家森內(nèi)，我集結(jié)十大高手，一陣封了天邪，從那起……我便開始為這一步做了鋪墊！”

    “陳九斤，你既然得了開天斧，想必……四靈兇獸，也早應(yīng)該見識(shí)到了！”陳道天一聲，我點(diǎn)點(diǎn)頭，“四靈兇獸，我都見識(shí)過了，我也沒想到……老龍山下，會(huì)有一大兇白虎之位！”

    “那白虎兇殺位，其實(shí)……是我放上去的！”

    “什么，太爺爺你說……”

    我驚得一愣，陳道天卻是一笑，“沒錯(cuò)，是我……是我，就是我放上去的！”

    “老龍山下的大兇白虎，與落鳳村湖里的大兇鳳凰，其實(shí)都是我放進(jìn)去的……”

    陳道天一句話，我驚得愣住了，“太爺爺，雖然……雖然我不知道，這大兇白虎與大兇鳳凰有什么用，但這殺伐兇物，應(yīng)該是不祥之兆吧！”

    “哼哼，不詳……何止是不詳，四兇之位成一陣，兇煞之氣，足以逆轉(zhuǎn)了中原一脈地脈之根，而這……或許也是破開帝陵墓之下最后一關(guān)，唯一的法門！”

    “帝陵墓……又是帝陵墓！”

    “太爺爺，那帝陵墓下……到底有什么，邪家拼死爭(zhēng)奪了百年，而你拼的一世守護(hù)了百年，帝陵墓下……到底有什么秘密！”

    我望著我的身軀，望著陳道天，也就這一句，陳道天的眼神……忽然銳利了起來！

    這一瞬，我感覺……就像一柄劍，一下的鋒芒畢露，盡管他就剩了一口氣，但我這一刻，我有了一絲錯(cuò)覺……單單這口氣，他便足以吞下了我！

    一瞬，鋒芒散盡，那雙眼恢復(fù)了常態(tài)！

    “你說……造化通玄，人會(huì)羽化成仙嗎？”

    陳道天忽然一句，這一句話……我猛地驚大了眼，“太……太爺爺，帝陵墓下，難道是……”

    “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陳道天搖搖頭，“我不知道那是誰留下的墓，也不知道……帝陵墓下，到底藏了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

    “或許，那一代人……如果沒有起了最后的貪念，我可能會(huì)再進(jìn)一步，可惜……沒有如果，我葬了他們，也害了自己！”

    “我知道，天邪是個(gè)野心極大的人，那最后一關(guān)……那勢(shì)必要去看上一眼，而四兇之陣，則是必然之中，與其讓天邪埋下一筆不為之人的禍害，索性……我先下了手，就地勢(shì)……鑄了大兇白虎與大兇鳳凰，四兇大陣，可一不可再二，我列下兩位，那金龍之位與玄武之位，也就明了了！”

    “太爺爺，四兇之位，即是破開帝陵最后一道關(guān)卡的根本，那我破了四大兇獸，天邪豈不是永遠(yuǎn)也進(jìn)不了最后一關(guān)！”

    “不……不，四大兇獸，破不的……破不的！”

    “為什么……”我望著一愣，陳道天搖搖頭，“成也蕭何，敗也蕭何，我所言的那首詩，便是刻在了最后一關(guān)之上，或許……成敗一難，就在于最后一關(guān)了！”

    “是生是死，這一關(guān)之后，就都結(jié)束了！”

    陳道天喃喃一句，整個(gè)人一瞬的黯然，那感覺……就像一個(gè)暮年垂朽的老人，臨死前最后的遺言！

    “該說的，我說盡了……”

    “我，再盡我最后一份力吧！”

    第四百七十八章

    陳家

    一念說著，陳道天一手撐著生棺，白玉如煙……整個(gè)生棺透了一股無法言喻的光亮，陳道天望著我，那具陳九斤的軀體下，那雙目光……讓我看不透的深邃！

    “生棺致生，死棺致死，生者……就再盡一分心力吧！”

    一念，陳道天撐著生棺，一道柔和如水的光……一瞬宣泄開開，這看似柔和的光，一下竟刺得我睜不開眼，我一手遮著眼，一瞬的光亮……天地肅然一靜！、

    一道光，映著我……

    天光云影，風(fēng)輕云淡……好像縹緲入一道云天，一縷的長(zhǎng)須白發(fā)，我似乎望見了百年之前，歸于老矣的陳道天……

    星眉，劍目，白發(fā)如雪，身強(qiáng)如刀，一雙眼神……一如那翩翩年少，滄桑飽滿，歲月雕琢的孤傲！

    “這一次……我真的要走了！”

    “你……你去哪？”

    我問了聲，那道人影一笑，眼眸望著天，“從來處來，往去處去……生老病死，終為塵土！”

    “或許，百年后的今天，我能看到陳家不倒……天下不傾，這……已經(jīng)足以讓我松下這口氣了！那道人影望著我，一絲翹起的笑……一縷無言的苦楚，這種表情很復(fù)雜，那是歷經(jīng)了滄桑變故，人生百態(tài)……望穿生死的悟！

    風(fēng)塵如洗，歲月如故……

    “長(zhǎng)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也自當(dāng)換了我這個(gè)舊人！”

    “陳道天的時(shí)代，結(jié)束了……”

    “或許，生死輪回……這也該是一個(gè)時(shí)代的開始了！”

    一瞬，我睜開了眼！

    滄桑如是，熟悉的臉……凌厲的眼，平地上躺著一人，安詳如眠！

    那人……是我，或許，如今該說是陳道天！

    他走了，真的走了，這一次……他是永遠(yuǎn)的走了！

    “太爺爺，您……一路走好了！”

    我朝天三拜……望著戳穿了洞頂?shù)睦淆埳�，云海翻滾……墨黑色的云霧，遮住了天……

    黑云壓城城欲摧，總得有一個(gè)人……力挽狂瀾！

    我一掃周圍，整個(gè)老龍山塌陷了大半，也就那么方圓之地……五丈之圓，一道道人影羅列開了一地！

    這些人，誰生，誰死，或者說……都死了！

    我不知道……也只有默然！

    “咳……咳咳……”

    一聲咳嗽聲，宛如平地一響的炸雷，我一眼望去，老瘸子……老瘸子還沒死！

    “瘸子大爺，瘸子大爺，你怎么樣……”

    我一頭沖了過去，當(dāng)我一手撐著老瘸子時(shí)候，他……愣住了！

    “你……你是……”

    “我……”我愣了一瞬，點(diǎn)點(diǎn)頭，“這……這具身體，是陳道天的！”

    “陳……陳道天，他還……”老瘸子驚了一聲，我搖搖頭，“他走了，這次……他真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