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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我愿意……”

    那一夜,我夢中驚醒,一柄九斤斧再闖陰司,只是……我沒有想到,那是一個局,一個真正為我陳九斤布開的局!

    四大判官,十大陰帥,七十五司……十萬陰兵,百萬幽冥,還有……一襲黑袍遮面,不知何方神圣之人!

    好大的陣勢,好大的局!

    “你覺得……你能留得下我?”一人傲立,我站在鬼門關(guān)前!

    “不,我沒想留下你,我只想……讓你留下一樣?xùn)|西!”黑衣人一笑,悄然朝我伸出了一只手,“我……只要你手的斧!”

    “斧……”我望著手里的九斤斧,“如果,我要是不留呢!“

    “不,你會留下,你一定會留下,因為……”黑衣人一笑,掌心頓開,掌心處……一口薄如泡沫的精巧金棺,而里面……正是我的爺爺奶奶!

    瞬間,我明白了,真的明白了,這場局,從一奶奶坐化那一刻起,便是已經(jīng)開啟!

    有些人,哪怕一絲殘魂,我也放不下……他算準了我,也算準了人性!

    “為什么,你為什么要這柄斧頭!”我問了聲,黑衣人浮在半空……飄然若影般靜了許久,緩緩?fù)铝艘痪洌?br />
    “她……走了!”

    “誰?”我問!

    “那個與陳家與陰冥有牽連的人!”黑衣人傲然,一句話,我似乎明白了他的意,她,是她……陳道天的妻子,老爺子的娘,那個夢幻情口中,神乎其神的人!

    原來她還活著,以一個死人的身份活著!

    “她……去哪了?”

    “從來處來,往去處去,生輪回,死過往……”

    “走了,真的走了!”

    走,所謂的走……我明白了,投胎轉(zhuǎn)世,輪回過往,她真的走了!

    “那……為什么你要留下九斤斧?”我問道,

    黑衣人默然,只是揚手間一幅山河景象,覆手間化作一幅璀璨星辰,天光穹頂之巔,七顆星辰陡然大亮,一柄如鉤如斧的星辰映相密布穹空!

    我不知道這七顆星辰為何意,但我知道……那幅如鉤如斧的星圖,代表的是九斤斧!

    那一幅星圖,是如何,留下九斤斧……又是為何?

    “星圖,九斤斧,你……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問了聲,黑衣人揚手收回星圖,一聲笑,“我不干什么,你也不需要知道我干什么,但你手中的斧……今天留定了!”

    “我若不留,你覺得你能攔得住我?”我緩緩捏緊了手里的斧,雖然不明,但我知道……這一柄利斧,或許代表的不僅僅是一柄斧,一映星象……那便映的是天!

    “我攔不住你,但我知道……你一定會留下!”

    “九斤,留下吧!”

    一言,滄桑如故,我回頭望,破衣爛衫……一如乞丐般一人!

    來者,陰十古!

    后記四:大悲大喜

    “九斤,留下吧,他只想為自己留一條后路!”陰十古沉聲道,我一瞬愕然,后路,他是誰,他為什么要留一條后路?

    “看完這個……你應(yīng)該就明白了!”陰十古一言,袖手一揮,徐徐一封薄信飄然而至,我揚手接下,款款三行清秀楷字……如墨如洗!

    “天門絕,地維現(xiàn),七星連,陰司亂,一斧留銘九幽陷!”

    “匹夫懷玉名利險,二十一載風云變!”

    “隨緣,隨冤,隨怨!”

    信尾留名,娟娟如血三個字,林海音!

    “林海音……”我一聲念,“林海音……就是她?”

    “對,是她……是那個苦命的女人!”陰十古點頭笑了笑,一笑苦澀,如同嚼碎了一把黃連!

    “她走了,帶著另一個陳九斤,還有陳道天的一口氣……走了!”

    “陳家余魂,還有……一口氣,那她……她到底是什么人?”我望著陰十古,就在夢幻情說出這個不尋常之人時,我就曾猜測過她手眼通天之處,可我沒想到……沒想到她居然帶著兩縷陰魂,和一口氣……一口生魂不在,魂魄盡散的氣走了!

    她所謂的走,是投胎轉(zhuǎn)世,是一世輪回……我想不到,所謂的她,該是何等的神通廣大,何等的造化通神!

    “什么人……我也不知道她是什么人!”陰十古搖頭笑了笑,“我只記得,她說過一句話,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生是陳家的人,死是……陳家的魂!”

    “九斤,相信她,陳家的人……不會害你!”陰十古默默一聲,我愣在那久久的一陣遲疑,一手緩緩揚起了手里的斧子,“斧,我可以留下,但我爺爺奶奶的魂,必須交換給我!”

    “生老病死,輪回轉(zhuǎn)世,這已經(jīng)是鐵板釘釘之事,我可以送二位輪回轉(zhuǎn)世,但復(fù)活二人之事,哼哼……陳九斤,我勸你不要在癡人說夢了!”黑袍人搖頭笑了笑,“斧,你留下,人,你也帶不走,這場局……我為你準備了許久,你贏不了我!“

    一言罷,黑袍人緩緩一揚左手,幽綠如玉的一縷殘魂,一個嬰兒。小鬼嬰……那是小鬼嬰,送他輪回轉(zhuǎn)世,而我……卻等于真正的把他送入了鬼門關(guān)!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咬著牙,一瞬火氣竄過頭頂,爺爺奶奶,小鬼嬰……軟肋,我所有的軟肋!

    “陳九斤,我不想與你為難,也不想再摻入你陳家是非,我……只要你手中的斧!”黑袍人望著我,“留下開天斧,我保證……我送他們轉(zhuǎn)世輪回!”

    我望著他,如鋒如刃的望著他,許久,我終于點了點頭,“好……我答應(yīng)你!”

    望著手里的九斤斧,忽然間,我笑了,沒得選擇,我依舊沒得選擇!

    “既然你要我留下,那我……就隨你留下!”揚手起,一掠呼呼風響,一柄九斤斧打著旋奔向了鬼門關(guān)的城門樓子,鐺的……九幽動蕩,一聲悶響,九斤斧死死的定在了鬼門關(guān)的牌匾上!

    “陳九斤,你……”黑袍人眼色一變,我仰聲大笑了句,“你讓我留下的……我留下了,你答應(yīng)我的事,別忘了!“

    我扭身而去,陰十古尾隨我出了陰司,九幽之外,他一言叫住了我!

    “九斤兒,我想你已經(jīng)知道……那個小鬼嬰選擇了轉(zhuǎn)世陳家,選擇與你續(xù)那一世的父子情!”

    “但你不知道的是,所謂的三災(zāi)六難五勞七傷……是你陳家不得不承下一份債!”陰十古一言,我微微閉上了眼,“三災(zāi)六難五勞七傷……陳家已經(jīng)夠累了,為什么,還有加上這份債!”

    “因為,林海音!”陰十古搖頭道,“這是一個詛咒,一個無人能解的咒,三災(zāi)六難,五勞七傷,陳家三代,過往無殤!”

    “陳家三代,我……我不應(yīng)該是第三代?”我望向陰十古,他點點頭,卻又搖搖頭,“對,你的確是陳家第三代,但你不要忘了,你爹……你爹一世為人,他一輩子可沒經(jīng)過大災(zāi)大難,生死勞傷!”

    “這是她……以大造化之術(shù),遮蔽了三分天機,保的你爹一世太平,而到你這……哎,可能這就是命,逃不了,也掙不開的命!”

    “我懂……我懂!”我點點頭,”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

    “九斤兒,這個……是她給你最后的一份心意!”陰十古袖手遞給我三個錦囊,“人生有悲必有喜,有喜必有悲,三個錦囊,三次悲喜劫,時機到了……這香囊自然會開的!”

    “九斤,好好保重。或許,假以時日……有些人,會再重逢的!”

    “有悲有喜,有喜有悲,悲喜劫……還是三次!”我笑了,“那我……就等著重逢之日了!”

    我回了人間,回了俗世,正如老爺子當初所愿,我真的過起了平常人的生活!

    與程曦,我們舉案齊眉,我們相敬如賓,我正如一款款君子一般,用我不能想象的風度維持著這個家。然而程曦,她哭過鬧過,她瘋過笑過,甚至差點給我動起了手,情緒多變,反復(fù)無常,我不知道這是不是魯班門秘法的后遺癥,但我依舊是任她打鬧,任她發(fā)瘋……甚至于任她動手,我欠她的,這是我欠她的,我無從反駁!

    三次,五次,十次……而后,她安靜了,那種少有的安靜,有時竟是木樁子似的一坐許久,不言不語,不哭不笑,我就那么陪著她,靜靜的坐著,坐著……

    直到有一日,她好像忽然清醒,又恢復(fù)了當初恬靜而溫柔的她,她沒變……一點沒變,一如當初的梧桐樹下,我陪她踩著落葉……款款而過!

    時光荏纖,一年后,老古怪與老瘸子……似乎不約而同,如期而至。也正是這一日,她為我生了一個兒子,九斤八兩,白白胖胖的一個大胖小子!

    我接過我的兒,嘴角兒翹著笑,笑著笑著……我卻閉上了眼!

    三災(zāi)六難,五勞七傷,掐指問天機,可我問到的……卻是一層霧,一層看不清,摸不透的霧!

    何為大悲大喜,這……便是大悲大喜!

    也正是此日,第一個錦囊破開,破開一瞬,我整個人瞬間如零如碎,里面……竟是一個鐲子,一個晶瑩剔透,如翠如碧的玉鐲子!

    小花旦兒的玉鐲子,她的玉鐲子!

    錦囊下,還余著薄薄一頁單紙,“此兒不該留陳家,浪蕩流離一十八!”

    “不該……不該留陳家!”一念,我卻是笑了!

    短短百日,眨眼即逝,程曦灑著滿眼熱淚,把他送到老瘸子和老古怪手中,我把那玉鐲子塞入他懷中,卻是笑著……把他門送出了村!

    此兒不該留陳家,不留……那便不留!

    老瘸子走了,帶著一個孤兒走了!

    “我……我還能再看到他嗎?”程曦問我!

    我點點頭,“一定,一定能!”

    她只是哭著,只是流淚,流到最后……她搖搖頭,“罷了,罷了!”

    我不知道她一句罷了,是罷了何事,只是從那一日之后,她變了,我不知道該怎么形容那種變化,但我看得出……她變了,真的變了!

    而后的年間里,我再無聽說過老瘸子和老古怪的傳聞,他們好像消聲覓跡,好像從此查無音訊,直到有一天……

    那已是多少年后……

    而后,生活就像一杯白水,無波無折,無紛無亂,小山村里,老龍山下,我依舊是我,依舊是那個平常人般的陳九斤,我沒有再要個一兒半女,也沒有在踏出村子半步,若一個鄉(xiāng)野老農(nóng)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唯一的一點不一樣,便是每一年的除夕之夜,我和程曦會坐在老龍山上,看一夜的煙花焰火!

    后記五:一場大戲一場夢,一場大夢如人生

    她不言,我不語,只看著漫天的煙花爛漫,看的她哭了……我卻笑了!

    我沒有再哭過,因為邙山下的那一夜,我流干了所有的淚!

    時光如水,潺潺一流……十年間悄然而去,又是一年除夕夜,又是一年煙花時,那一夜,我和程曦如期而至,老龍山上……兩塊兒山石相依,而我倆……也相依而坐!

    那一夜的煙火,異常的繁華盛大,我望著漫天煙火,又一次十年如這一日的回想起了那一個夜,山崖底下,我瘸著腿,一點點爬上山峰,手里抱著一截竹筒,望著漫天爛漫的煙花,妄想著有朝一日,手牽著手,肩并著肩……看一場煙花爛漫!

    妄想,終究是妄想,也只能是妄想!

    而就在這一夢之間,一句話敲響了我,“九斤兒,你還會再愛上我嗎?”

    問我的程曦,一句話讓我僵在了那,許久……許久,我笑著,“問這個干嘛,有必要嗎?”

    “回答我……我只想要一個答案!”程曦望著我!

    “都老夫老妻這么多年了,問這個……還有必要嗎?”我望著她,一瞬恍惚,我感覺……我竟然不敢直視她那雙眼!

    “呵呵,是啊,老夫老妻這么多年……”程曦笑著,“都這么多年了,可惜……你終究還是沒變,一點都沒變!”

    “洞房之夜,你沒有騙我……現(xiàn)在,你依舊沒有騙我!”程曦笑著,“呵呵,九斤兒,你就不能騙我一次,難道就不能昧起良心騙我一次?”

    “程曦,你……你怎么了,怎么忽然說起了這個!”

    “十年了……十年了,有些事兒,該說了,想說了,我怕再不說……我就沒機會說了!”程曦望著我一笑,恬靜優(yōu)雅,盡管是滿臉的刀疤,但依舊如多少年前……我與她相遇時那一般的笑!

    “九斤兒,還記得我們?yōu)楹蜗嘤鰡�?”程曦望著我,“因為一場局,一場騙局,或者說……是一場策謀已久的戲!”

    “當初,我入局之前,我爺爺就跟我說過,人生如戲,戲如人生,有時候你覺得你是演一場戲,但可能……一入了戲,你就再也脫不了身了!”

    “你在演戲,戲……又何嘗不是在演你,走到最后,或許……你已經(jīng)分不清,什么是戲,什么是你!”

    “夠了,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我默念了聲,程曦卻是一笑,戚戚然,一種莫名的笑,“過去了,真的過去了嗎,這場戲?qū)δ汴惥沤飦碚f,可能已經(jīng)過去了,可對我來說……過不去,永遠過不去!”

    “搭臺唱戲,引你入局,只是沒想到……拆臺之時,你出了戲,而我……卻永遠沉在了這場戲里!”程曦望著我,目光如炬,那種眼神……甚至讓我禁不住低下了頭!

    戲,一場戲……過去了,不是已經(jīng)過去了嗎,可為何……

    “程曦,你……你到底想說什么!”我強撐著抬起頭,四目相視,那雙靈動的眼眸……竟刺的我雙眼生疼!

    “你還記得……最初的你叫我什么嗎?”

    一問,我禁不住一個激靈,“叫……叫小曦!”

    “可是十年來……十年,十年啊,我終究沒再聽過一句……哪怕是一句!”程曦望著我,炯炯的眼眸里含著淚,“九斤兒,你真的忘了嗎?”

    “我……我……”我支吾著,說什么,我不知道該說什么,或許,我也說不出什么!

    “小,小曦……”我顫抖著吐了聲,“過去了……就讓它過去吧,過去吧!”

    “不,過不去……有些東西,永遠也過不去!”程曦搖搖頭,望著我笑著,“爺爺走時說過,他說……人的眼里,別太揉不得沙子!”

    “可是我……我恨,我恨啊,十年了……十年來,我竟然還沒揉瞎我這雙眼!”程曦苦笑著,笑的很苦,苦的滿臉都是濕淋淋的淚!

    “夫妻本該是同甘共苦,一同哭,一塊兒笑,可我……只看到過你的笑,卻從沒見到的你的淚!”

    “九斤兒,不要再騙我了,也別再騙你自己了……”程曦笑著,也哭著,“十年了,夠了,夠了,你欠我的還夠了!”

    “這場戲……該到頭了,你累了,我也累了!“程曦笑著,流著淚,頭緩緩搭在了我的肩頭,兩只手緊緊抱住了我,那種感覺……一瞬窒息,好像整個人一瞬塞進我身體般,緊緊抱住了我!

    “這場戲……我不想再陪你演下去了,累了,我真的累了!”程曦搭在我肩頭,喃喃笑著,“我明白,有些感覺……一旦失去了,就再也回不來了!”

    “再也……回不來了!”

    靜,死一般的寂靜,好像漫天煙火也一瞬間消聲覓跡!

    “小……小曦,小曦!”我輕喚了聲,沉默,寂靜,她的頭……緩緩下垂,扎進了我的懷里!

    債,她知道我在還債,還那一筆心債,她心甘情愿的陪我演了十年的戲,還十年的債,可我……卻欠了她一輩子,一輩子也換不清的債!

    我抱著程曦,緊緊的抱著她!

    “不好嗎,這樣不好嗎?”

    “何必呢,何必呢?”

    冷,好冷……

    一縷冰涼,飄飄灑灑的雪白飛舞了來,下雪了……是下雪了!

    我抬頭望著天,天地空曠……一片白花花的雪,冷,好冷……白雪飄飄,煙花消散,就像整個世界在這一刻拋棄了我!

    許久許久……一絲溫熱劃過眼角,順過臉頰,啪……砸在了她的臉上,淚,是淚!

    “你走了,沒了……我就什么都沒了!”

    “她走了……還有我!”

    冷不丁的一句話,天籟之音,我低頭一望,癡癡的望著眼前的人兒,皓齒,紅唇,清眸,明目……嘴角一翹,一絲淡淡的笑!

    “程曦,你……”我呆呆的望著,一瞬間的明悟,渾身一瞬顫抖,“小花旦兒,是……是你!”

    “她說……她累了,讓我回來陪你!”

    一笑,眼眸柔動,兩汪淅瀝瀝的淚劃過眼底……

    啪……錦囊落地,又是一挽玉鐲子夾著一張薄紙,滾落一地,一瞬間,程曦額頭一瞬的空靈,冥冥之中……好似一瞬如絲如縷的幻影飄然而去,恍惚間,渾然混入那一挽玉鐲子里!

    “能換你一滴淚,我……能安心的走了!”

    “程曦……程曦!”我顫抖著呼了聲,玉鐲內(nèi)……隱約一撇的俏臉盈盈,一笑……人影悄然而逝!

    “她……她走了?”我問!

    “她沒有走,她……也舍不得走!”程曦淡淡一句,或許,更應(yīng)該說是小花旦兒!

    我低頭,緩緩撿起了那一張紙,淡泊一言,“天若有情天亦老,人若無情不成人,人比蒼天有時盡,天比眾人……無處生!”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若無情……不成人!”我默默一念,緩緩閉上了眼,許久許久……我睜開眼的一刻,許多事在心頭豁然解開!

    “你后悔嗎?”

    “后悔……”我低頭望著小花旦兒,“我后悔……我比蒼天有時盡,力有不逮!”

    “躲,終究是躲不過去的!”我一笑,“小花旦兒,走……隨我下邙山,有些事兒,終究需要個了結(jié),我等無力了結(jié),那……便去好好那了結(jié)之人!”

    “有些事兒……我已經(jīng)知足了!”

    那一夜,我與她連夜奔了邙山,邙山腳下……一座小鎮(zhèn)里,我倆安頓了下來,沒有人知道我們是誰,也沒有人注意我們這兩位不速來客!

    后來,閑來無事,我把這些年的過往,寫成了故事,泛泛之言,洋洋灑灑的繪了百萬之余,因始于那棺材鋪子,我便起了個紅紅火火的名,《大紅棺材鋪》。

    對有些人來說,這是個故事,可對有些人來說……這是曾經(jīng),是歲月,是那道年輪里,愛過恨過,哭過笑過……歲月留下的笑臉與殤!

    多少年后,這本書我贈與了一個小子,當他掀開第一頁書之時,最后一個錦囊悄然滑落,一場烽火……又悄然間熊熊升起!

    大紅娘子棺

    最近,�?吹揭恍╅_發(fā)商強拆,暴力執(zhí)法,鬧出悲劇慘案的報道。很多人耳聽為虛,只聽聞于報道,但事實上,強拆慘案比傳聞中……更加可怕的多!

    我就親身經(jīng)歷過一次,老家的村霸村長伙同拆遷隊,暴力強拆,一下逼死了一家三口,這人死了,事兒可就沒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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