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隨著二十幾次的消磨，陣法幾乎沒有損傷，仍然和最初被布置下去時一樣運(yùn)行良好。
“這樣一來，多少能為碧水天緩解一下眼前的危機(jī)吧？常青掌門，把你們碧水天的聚靈陣都拿出來安排一下吧。”
忙碌了五天，茯苓終于打算走出掌門殿了，她把結(jié)論扔給常青后，就準(zhǔn)備御劍離開。
“你這是要去哪里？不和老夫一起把聚靈陣都布置好了再走嗎？”常青是沒想過茯苓這么快就要走了的，畢竟她之前堅持要留下的時候，那話說得仿佛要一輩子和他一起堅守在這里似的。
“不是還有上古大魔本體等著我們?nèi)ゴ虻箚幔俊避蜍咿D(zhuǎn)過頭來時一臉古怪的表情，就仿佛他說了什么奇怪的話。
“你不會這么快就忘記了我們一開始的目的了吧。常青掌門，等你向弟子們安排好聚靈陣的事后，可也是要一起想辦法對付上古大魔的�！�
常青：“……”要是沒問就好了。
“你自己小心。”一起打了五天的魔物，也算是有一點點交情了，常青沒忘了叮囑一句。
不過茯苓根本沒有回應(yīng)他的關(guān)心，直接飛走了。
“心兒，有空的時候幫我把這些丹藥給茯苓送過去吧。”素問峰的晴思長老是來碧水天支援的紫霄宗弟子們的負(fù)責(zé)人，素問峰的各位跟著他們的峰主嬋月真人都對茯苓多有照拂。
許是素問峰討厭凌煙峰劍修的風(fēng)氣的原因，就是新進(jìn)素問峰的弟子們看茯苓的時候都會莫名帶上一些同情，總覺得茯苓一個女修待在凌煙峰很可憐。
晴思長老也不例外，向嬋月真人學(xué)到了給茯苓塞丹藥的習(xí)慣。
“晴思長老，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這兩日魔物似乎少了一些�！毙膬涸局皇切闹幸苫鬀]打算匯報，不過既然被晴思長老叫住了，就順口提了一下。
“你這么一說，好像也確實是這樣。”晴思長老思索了一下，“不過這半年來，偶爾是會有這樣的情況，魔物也不是永遠(yuǎn)按一樣的數(shù)量出現(xiàn)，也會有很多和很少的時候�！�
“長老在這里半年，有遇到過上古大魔嗎？魔物如此頻繁地出現(xiàn)，這附近應(yīng)該就有上古大魔在作祟才是�！毙膬汉蛙蜍咭粯�，也開始探究這一點。
“其實我們來了之后，也一直在找上古大魔的下落，不管打不打得過，總該先了解一下它的真面目。但是它很狡猾，似乎知道我們在找它，刻意躲藏了起來，從四個月前我們趕來支援后就再也沒有露面過�！鼻缢奸L老道。
“我和茯苓之前在其他門派支援的時候，遇到的上古大魔大多不強(qiáng)，他們的頭腦也都不怎么聰明�？扇绻@里的上古大魔聰明得知道怎么把自己藏起來，讓長老你們都找不到它的話，有沒有可能最近的魔物減少，是它在醞釀新的陰謀？”
心兒提出了一個不妙的猜想，不過她自己也只是隨便一猜，畢竟她才來到這里五天，對這里的情況還遠(yuǎn)遠(yuǎn)不夠了解。
“不過碧水天已經(jīng)和它對抗了半年之久，應(yīng)該也不至于這么突然出現(xiàn)變故吧�！毙膬翰蛔孕诺胤裾J(rèn)了自己的猜測。
另一邊茯苓離開云中城，回到了干涸的湖上。
剛到碧水天的時候，這個湖的情況看起來可遠(yuǎn)比云中城可疑。
碧水天陷落后，這附近也沒了前來瞻仰的修士和凡人，缺少湖水的滋養(yǎng)，周邊的花草樹木也稀疏了許多，放眼望去周邊一片荒蕪。
湖水干涸后，留下的是一個深得能裝下一個云中城的大坑，粗粗一看，當(dāng)初云中城的建造應(yīng)該是講究了對稱的，云中城的高度和這面湖的深度對稱。
說是干涸，倒也并非一點湖水不剩，只是因為長時間沒有雨水也沒有支流匯入，湖的水面下降，如今剩下的水量也足以讓人看不清楚湖底的模樣。
連接云中城和湖水的四根玉柱仍然屹立在那里，只是碧水天疏于清理，原本潔白如玉的四根玉柱都沾染上了灰色。
在四根玉柱的最頂上，那條巨龍倒是潔白依舊，沒有半點積灰的痕跡。
茯苓由下往上盯著柱子看了一會兒，心想，把這些柱子鑿了賣了，應(yīng)該也夠在云中城中鋪上一半的聚靈陣了，另一半就用那條巨龍……
碧水天都落魄到這個地步了，但也還是很有錢啊，就是窮講究，估計不會答應(yīng)讓她對這些曾經(jīng)碧水天的門面下手。
“心兒的母親還在里面啊�！避蜍卟仍诹怂嫔�，將劍插入了水中，準(zhǔn)備以劍氣開辟出一條路來看看湖底的情況。
第四百七十章
向北海
“聚靈陣？”晴思長老聽到心兒帶回來的消息，細(xì)細(xì)琢磨了一下，“如此想來，魔物本就是形狀有著萬千變化的，給予其多少重?fù)舳紵o法傷害到才對。我們不是佛修，卻也能擊退魔物，并非是招式威力有多大，而是靈力本身對魔物是有效果的。”
“不過聚靈陣的方法，也不是所有門派都用得起，上百個才只夠鋪一個掌門殿的地面，一些小門小派只怕是連一個山門都搞不定�！�
心兒聽著晴思評價完茯苓找出來的方法后，開口道：“長老，我想去找茯苓。按照常青掌門的說法，她孤身一人去找上古大魔，這未免也太危險了。她就算實力再強(qiáng)勁，上古大魔那種程度的也不是小覷的。”
聽說聚靈陣疊得足夠多就能擋住魔物，心兒自然也是感到好奇的。他們這一代人類修士對上上古大魔的經(jīng)驗還是太少，眼下正是逐步積累經(jīng)驗的時候，茯苓提出這一點，無疑在對抗上古大魔這一點上帶來了新的可能性。
但比起這，她更在意的自然是茯苓的安危，也真是茯苓能干得出來的事，半年里和茯苓相處最近的心兒大概是現(xiàn)在最了解她的人，她的腦袋缺根弦的情況是愈發(fā)嚴(yán)重了。
要是以前的話，她明明還會想到搬救兵，如今她對自身越來越不在意了。
“可是心兒你單獨行動也一樣危險�！鼻缢奸L老是要為所有前來支援的紫霄宗弟子的安全負(fù)責(zé)的，無論是茯苓還是心兒都一樣。
“我會注意的�！毙膬阂矝]法信誓旦旦地說自己實力強(qiáng)到能一個人突破所有魔物，只是除了她以外還有誰能在這種情況下去茯苓？
“這樣吧，我派個弟子和你一同去�！鼻缢奸L老喊了旁邊素問峰一名弟子去找人了。
過了一會兒，一名戴著獠牙面具的師弟朝著他們這邊走了過來。
“心兒，這是我們素問峰的弟子，無炤。他雖歸屬于我們素問峰，但在法修方面天賦異稟，實力應(yīng)該不會在你之下。你們兩人去，能稍微穩(wěn)妥一點�！鼻缢奸L老給心兒介紹道。
心兒看向無炤，這位師弟看起來屬實是古怪了一些，不說明明是素問峰弟子卻擅長法術(shù)這一點，也不說戴著面具這一點，就他本身也有夠奇怪了。
見到晴思長老和她，無炤沒有向任何一人打招呼，在晴思長老介紹完后，也是一聲不吭。
因為隔著面具不敢斷定，但心兒總覺得他甚至沒有看向自己。
“長老，我能問問他為什么要戴面具嗎？”心兒不是不顧他人心情會出言冒犯的人，所以問完后又馬上遞出了臺階，“如果不方便告知的話，就當(dāng)我沒有問過吧�！�
晴思長老看向無炤，想等他自己解釋，可他依然不說話，晴思長老也只好對心兒搖了搖頭。
本人不開口的話就沒辦法了，即便是長老，晴思也不會擅自把他的事情說出來。
“搞什么啊，這個家伙�！迸迷谝庾R中向心兒吐槽，“要是不想和我們一起出來，拒絕就好了。既然跟著來了，又一句話不說。真是個令人討厭的家伙，還不如茯苓�！�
心兒和無炤穿梭在云中城里找茯苓的蹤跡的路上，心兒也幾次主動搭話，但無一不是被對方無視，所以琵琶才這么忿忿不平。
“茯苓很好，琵琶明明你也很喜歡她�！毙膬菏侨徊辉谝獾模騺矶忌平馊艘�，無炤不說話總有他自己的理由，不能隨意去判斷他責(zé)怪他。
“我最不滿意的是，那個晴思長老說他的實力不在你之下。這怎么可能呢！”琵琶陪著心兒這么久，見過所有心兒的同齡人修煉速度都不及心兒，除了茯苓那個天生劍體的異類。
這個無炤，既然是心兒的師弟，就意味著修煉起步得比心兒還晚，他要真能趕得上心兒的實力，豈不是另一個茯苓。
“比起這個，我擔(dān)心他身份有異。既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又不敢開口回答。但是既然晴思長老對他放心的話，那他的身份應(yīng)該確實沒問題吧�！毙膬哼@話是說給琵琶聽的，也是用來安慰自己的。
“心兒師姐，茯苓師姐應(yīng)該已經(jīng)不在云中城了，我們下去找找看吧。”身后突然傳來一道陌生的青年嗓音。
無炤開口得過于突然，心兒差點以為是有其他修士接近了。
“我們還沒有找遍云中城，你為什么會這么覺得？”心兒問。
“因為除了我們剛剛找過的哪些地方以外，剩下的地方都時有魔物出沒，如果茯苓師姐真的在那些地方的話，不能沒有靈力波動。”無炤解釋道。
心兒點了點頭，無炤說得有些道理，“那我們就離開云中城去地面上找找吧�！�
“怎么感覺他說話挺正常的，那之前為什么都不說話？”琵琶奇怪地道。
下到碧水天的湖面上時，心兒很快就察覺到了湖面上曾經(jīng)有過動靜。
“這里有茯苓留下的劍氣�！毙膬禾に�，在一處停下后，閉眸感受了一下附近的靈氣和水流，開口道。
“師姐連這都能感覺到嗎？也不是正在波動的劍氣，而是已經(jīng)消散的劍氣�！痹驹趧e處查探的無炤不知道什么時候來到了心兒的身后，問道。
“茯苓的劍氣是不一樣的�！毙膬簺]有多解釋，只簡單地回答了一句。
確認(rèn)了茯苓曾來過這里之后，心兒就回到了岸邊，沿著湖周圍走了一圈后，她就看向了北海的方向。
“茯苓不會直接就朝北海去了吧？”見心兒這個反應(yīng)，琵琶有不好的預(yù)感。
“茯苓的話，應(yīng)該就是會這樣選擇。因為在湖這邊沒有找到上古大魔，所以干脆憑直覺選一個方向，繼續(xù)走下去找找看�！�
心兒也不是因為真的在岸邊發(fā)現(xiàn)了什么痕跡才知道茯苓往北海走了，正是因為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以她對茯苓的了解，得出了這樣的結(jié)論。
因為北海對于茯苓而言，比茯苓自己想象的有影響力。蘇零榆的事，不是說忘就能忘那么容易的。
第四百七十一章
戴面具的師弟
從碧水天的大湖出來后，茯苓沿著曾經(jīng)和寂止一起乘舟而下的路線繼續(xù)往前走。
走出一天一夜后，河流才恢復(fù)了正常，說是正常，其實和當(dāng)年泛舟時水清天明，兩岸碧綠的景致大相徑庭。
“茯苓，還要繼續(xù)往前走嗎？如果只是為了找上古大魔的話，到這里應(yīng)該是差不多了。”星夜化作人形出現(xiàn)在茯苓的身旁，墨發(fā)黑眸的少年隨手就捏了一個法訣，替茯苓滌凈了沾染在她身上的灰塵。
劍化人形的事對于現(xiàn)在的修仙界來說還是太過罕見，一般只有茯苓身旁無人的時候，他才會出來。
“北海不是尋常的海，它有自己的意志。我覺得碧水天湖的干涸，不僅是受上古大魔的影響，北�；蛟S也有向我們傳達(dá)的東西�！避蜍叩�。
“如果想去北海的話，再繼續(xù)向前兩天兩夜，應(yīng)該也能到了�！辈还苘蜍呦胪睦镒撸且苟际琴澩�。
然而茯苓卻搖了搖頭，“眼下最著急地還是找到進(jìn)攻碧水天的上古大魔，等解決了這件事再去也不遲�！�
“這一路走來，可疑的地方有三個，一處是我們現(xiàn)在站的這里，河流正常與不正常的交界處，這里應(yīng)該是上古大魔的魔力的邊界；一處是途中遍地花草都枯萎的圓形區(qū)域，那里應(yīng)該是有過人類修士和魔物交手的情況，花草受了波及才留下的痕跡�！�
“但最可疑的，果然還屬碧水天大湖的湖面�！�
茯苓最一開始準(zhǔn)備用劍開辟一條通往湖底的路時，劍氣卻受到了阻礙，嘗試了好幾次，湖面都只蕩起微微地波瀾，根本沒有如預(yù)想找那個的那樣展開。
用劍氣劈開湖水這種事，她筑基的時候就能做到，如今都元嬰后期了，能擋得住她的劍氣的人類修士都得有出竅修為，更別說區(qū)區(qū)湖水。
這種情況，要么是湖水底下隱藏了什么在阻礙她一探湖面下的究竟，要么是云天秘境又出現(xiàn)了什么異常。
“上古大魔就藏在里面的可能性并不小，要做好心理準(zhǔn)備�！毙且沟牟聹y和茯苓是一致的。
“只是和以往那些不把人類放在眼里，從不遮掩地出現(xiàn)在修士們面前的上古大魔不同，這一次的反倒試圖把自己藏起來，能有這種程度的思考能力，不排除他已經(jīng)設(shè)下陷阱等著我們的可能�！毙且寡a(bǔ)充道。
“這可能是繼紫菀之后，我們遇到的最喜歡動腦子的上古大魔了�！避蜍哒\懇地評價道。
星夜聽著覺得她這像是說了個笑話，但茯苓是人類，而他只是一把劍，茯苓都不覺得這話有什么好笑的地方，那應(yīng)該是他感覺錯了吧。
往回走的路上，茯苓迎面碰上了來找自己的心兒，就是心兒還帶著個沒見過的同門，和心兒對無炤的印象一樣，茯苓看見無炤的時候，也覺得這位師弟真是說不上來的奇怪。
不過茯苓只是看了他兩眼，和心兒不同，她一句也沒問。
“你這幾天對常青掌門做了些什么，我前日去找掌門的時候，他看起來整個人精神了很多。”心兒回想起常青那副突然找回了活著的意義的模樣，心情復(fù)雜。畢竟剛來碧水天時看見的常青掌門就是滿臉寫著我活不下去了。
“那應(yīng)該是因為我替他打工了幾天，他休息夠了就恢復(fù)過來了吧。老實說，他清理魔物的速度是真的慢，換成誰一直不停地和魔物戰(zhàn)斗，都會變成他之前那種表情。”茯苓選擇性忽略了自己那幾天干了多少令常青情緒起伏的事。
心兒和茯苓兩人一邊往回趕路，一邊聊著一些顯得不是那么重要的事。
無炤跟在兩人身后聽著她們交談的聲音，等了許久未聽到相關(guān)消息，便主動開口問道：“茯苓師姐找到上古大魔所在了嗎？”
“如果我找到了，我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忙著逃命，而不是不急不忙地和你們一起回去吧�！避蜍呖戳藷o炤一眼，一臉奇怪的表情。
心兒也同樣轉(zhuǎn)過頭來看他，就仿佛他問的問題真有那么莫名其妙。
“線索應(yīng)該還是有一些的吧？”無炤也不尷尬，反正戴著面具，沒人看到他的表情。
“懷疑的是有，不過你為什么要問，你很好奇上古大魔在哪里嗎？”茯苓問。
“無炤師弟之前倒是沒有問起過和上古大魔有關(guān)的事，如果真的想找到上古大魔的話，你來碧水天比我們早許多，應(yīng)該已經(jīng)偷偷調(diào)查了許多，掌握了不少線索了吧？不如也說出來讓我和茯苓了解一下？”心兒的語氣也不似之前那般柔和。
面對分明態(tài)度突然轉(zhuǎn)變的兩位師姐，無炤未見慌亂，他停下步子從自己的儲物袋中取出幾個瓷瓶來。
“正如兩位師姐所言，我確實有在嘗試找那位上古大魔的下落。不過我不像你們一樣那么確定這附近的上古大魔只有一位，所以一直以來所做的事其實是確認(rèn)到底有幾位上古大魔�！�
他主動將瓷瓶遞給茯苓和心兒，“這些瓷瓶里裝的是我四處收集來的魔物身上的魔氣，我想借此來區(qū)分這些魔物是非源于同一上古大魔�！�
“那么你的結(jié)論呢？”茯苓接過了瓷瓶，但沒有要打開看的意思，只是盯著無炤，問道。
“我無法分辨魔氣之間的不同……所以，能聽聽兩位師姐的想法嗎，你們是怎樣確定這附近只有一位上古大魔的？”
“心兒，是你和他說的我們確認(rèn)了上古大魔只有一位嗎？”茯苓轉(zhuǎn)頭看向心兒。
“無炤師弟基本不和我說話，我可沒有機(jī)會和師弟說啊�！毙膬簱u頭。
“我和無炤師弟才剛見面，就更沒有機(jī)會說了。你為什么會覺得我們認(rèn)定了上古大魔只有一位呢？”茯苓又把疑問拋給了無炤。
盡管兩邊誰也沒有表現(xiàn)出警惕的情緒，但此時氣氛已經(jīng)開始變得僵硬。
無炤的存在一開始就顯得很奇怪，心兒也只是因為晴思長老的引薦才暫時選擇了相信他，但這份信任感里始終摻雜著疑心，隨時都會破裂。
第四百七十二章
探湖水
無炤沒能立即回答上來，他沉默了許久后，才開口道：“兩位師姐，看來是誤解了，我見你們目的這么明確地找，以為是只有一個上古大魔的意思，原來不止一個嗎？”
“師弟總是戴著面具，應(yīng)該是很不擅長與人交流吧？那會誤解他人的話也不奇怪�！避蜍吆鋈晦D(zhuǎn)變了態(tài)度，氣氛一下就松懈了下來。
“面具是因為我長得不好看�！睙o炤的回答聽起來中規(guī)中矩。
一般話這樣說了之后，大部分人都會體諒他，為了維護(hù)他的自尊心不再追問。
“你面具也挺不好看的�！避蜍叩脑捪竦蹲右粯铀^來。
無炤面具底下嘴角抽了抽，說他不擅長于人交流，她自己才是。像她這樣說話，估計也就心兒師姐這種性情特別溫柔的人能受得了了。
不過只要不繼續(xù)深究他的面具就好了，說話難聽就難聽點吧。
接下來茯苓和心兒兩個人又開始聊一些雜七雜八的事，從黑自家的師父到回憶當(dāng)年碧水天的盛景，除了正事什么都說。上古大魔的事雖然也提，但一句有用的都沒有。
無炤始終跟在她們的身后，一開始還偶有幾句插嘴，到后來就又恢復(fù)成了心兒最先見到他的那副樣子，一句話也不說了，也許是自討了沒趣不想再嘗試和她們說話。
回程的路上不需要到處探查魔氣的蹤跡，不過半日就已經(jīng)回到碧水天大湖岸邊。
茯苓和心兒兩人進(jìn)入了水面之上，兩人在水上都能如履平面，這對于金丹以上修為的修士來說都不是什么難事。
踏水而行靠的左右不過是靈力的支撐，只要靈力充足，站在水上自然輕而易舉。
而晴思長老口中實力不比心兒差的無炤也一樣在水上站得毫不費(fèi)力，雖然無法就此斷定他確實和金丹修為，但至少能證明他確實已經(jīng)超越了大部分與他年齡相當(dāng)?shù)男奘俊?br />
“心兒你試一下能不能將水分開�！避蜍邔π膬旱馈�
“誒？”心兒有些意外，因為到這里之前，茯苓都沒提半句她發(fā)現(xiàn)的異常是怎么回事，而茯苓提的要求在她聽來輕而易舉。
心兒的做法是直接伸手進(jìn)水里再將靈力匯聚于手上，她將水放進(jìn)去的時候輕而易舉，湖水也隨她的手而動，看起來就是普通的流水沒什么特別的。
可當(dāng)她注入靈力時，這些水就好像根本無法被靈力觸碰到一般紋絲不動。
心兒都有一瞬懷疑是不是自己靈力沒匯聚起來，可等她再試幾次結(jié)果都一樣時，就可以確定不是錯覺。
這都不是可疑的程度了，本來常年水澤豐潤的碧水天大湖干涸成這樣就有夠怪異的，剩下的水又絲毫不受靈氣影響，剩下的水真的還是水嗎？
“得想其他辦法把這些水分開才行，不看到水底下藏了什么，就難以確定這種情況究竟是為什么�！毙膬洪_始翻自己的儲物袋，想找找看有沒有能用的法器。
“有沒有可能是幻境呢？”無炤又是冷不丁地開口，在此之前他已經(jīng)許久沒有發(fā)出聲音了。
“不可能�！毙膬汉敛华q豫地就否定了無炤這種猜想。
“心兒師姐怎么能這么肯定，正是因為不知道自己陷入了幻境，這才是幻境的可怕之處�！睙o炤的語氣里染上了一絲煩躁，像是這一路以來被這二人排擠的惱怒。
在無炤看來，這兩位師姐就是不待見自己，交談的時候?qū)ψ约簮鄞鸩焕�，對自己提出的問題和意見也都不予考慮，每次否定他的時候也都沒有更多的解釋。
“無炤師弟是有所不知。不過這一點上你可以相信我們，這一定不是幻境�！毙膬旱馈�
“既然你們認(rèn)為不是幻境，那這還能是什么？靈力對這里的水沒有任何作用，可我們的身體卻可以觸碰到它，除了幻境以外，我不認(rèn)為還有其他東西能做到這一點。”
“師弟這么生氣做什么？”茯苓淡淡地掃了無炤一眼，“排除幻境的可能，接下來自然要繼續(xù)找其他的原因�！�
“對不起師姐，是我著急了�！睙o炤收斂起自己的焦躁和怒意，“我只是想不到其他可能，擔(dān)心錯過擺在眼前的正確答案�！�
“師弟你不妨也用靈力試一試撥水�！避蜍叩馈�
“不必了，我們?nèi)诵凶咴谒嫔�，靈力落下也沒有激起多少漣漪，這顯然也是靈力從水中穿了過去，沒有真正觸碰到水。”
“茯苓，不如我們就用能延伸的法器試試，雖然不能幫我們分開水面，但可以先探一探剩下的湖水還有多深。”心兒從自己的儲物袋里翻出一根棍子來。
茯苓見此，沒有很快答應(yīng)，反倒是眉頭輕蹙糾結(jié)了一會兒。
“怎么了？茯苓覺得方法不妥嗎？”心兒問。不應(yīng)該啊，只是用個法器探探底，能有什么危險呢？
“眼睛看不到的總還是有些不放心�！避蜍叩�。
“不是眼見也不一定為實嗎？我來試試，如果中途遇到異常，直接把這個法器扔了也無妨�！毙膬鹤鳛樘斓赖膶檭海匀簧俨涣俗叩侥睦锒寄軗斓揭欢褜氊惖哪芰�，區(qū)區(qū)一個只是能延展的法器對她而言自然算不得什么。
“心兒師姐，不然你還是回到岸上去吧，站在岸上施展的話，就算出現(xiàn)什么意外情況也更容易應(yīng)對�！睙o炤提議道。
他這回提建議也沒抱什么希望，反正之前他說什么都會被這兩人駁回或者無視。
“你說得對�！毙膬狐c了點頭，就迅速回了岸上。
心兒答應(yīng)得這么痛快，無炤都有些反應(yīng)過來，這可真是難得了。
“茯苓師姐，你不回岸上嗎？”無炤轉(zhuǎn)頭看向茯苓，她依然留在原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