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白芝芝亦是如此,此刻他的大腦久違的運(yùn)轉(zhuǎn)了起來,他想起來了,一切都想起來了,他終于明白了!
原來盡飛塵那晚說他大招還在CD果然是謊言!他就是貪圖那波兵線而放棄了救他!!
熱鬧到此結(jié)束,西宮寺家的人無聲回首,也撤走了。
白芝芝追著盡飛塵離開的方向消失,九條綾也帶著族人走了。
只剩下站在原地臉色陰沉的可怕的菅原族老。
他仔細(xì)的回想剛才盡飛塵跟他說的話,仔細(xì)的解析盡飛塵的神態(tài)與動作。
難道……真的不是他做的?
說到底,他只是看到了盡飛塵就直接懷疑起來了,如果真的是他做的,那他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而非立即逃走呢?
在結(jié)合那個小丸子老板,那人他認(rèn)識,每一屆煙火大會都會早早地占在最好的位置,因?yàn)檫@里是菅原家的地盤,所以他每次來都能看到,這樣的人,他不可能會被一個外國人如此收買,而且觀其神情,也并未有心虛,只是害怕而已。
如此說來,如果不是盡飛塵所為,那又會是誰呢?
不,不對。
菅原族老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泛著黑澤的瞳孔閃爍著。
剛才所發(fā)生的一切還歷歷在目,他腦中出現(xiàn)了九條綾的身影。
在最初發(fā)現(xiàn)族內(nèi)子嗣尸體的時候,他最先懷疑的就是九條綾,可因?yàn)楸M飛塵的出現(xiàn),他就徹底陷入了確信是盡飛塵所動手的這個信念。
盡飛塵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九條綾身邊,他又是何時來的呢?
會不會……他是九條綾叫來的擋箭牌?為的就是吸引他的注意力!
想法成立,他又想起九條綾不講道理對盡飛塵的袒護(hù),如此做,是不是也是為了徹底讓他認(rèn)為就是盡飛塵動的手,將自己拋出局面。
菅原族老眉頭緊鎖,她甚至不惜挑起九條家與菅原家的紛爭也要保住盡飛塵,明面上看去,這是在保護(hù)盡飛塵,但實(shí)際上,這是自保。通過這樣來徹底激怒自己與之發(fā)生戰(zhàn)斗,這樣他就會理所當(dāng)然的確信就是盡飛塵動的手,一旦打了起來,他也就不會在繼續(xù)深究是誰殺了家族子嗣,因?yàn)樗麄円呀?jīng)為推斷中的‘兇手盡飛塵’打了起來,誰還會后知后覺的再去思慮。
這般,在菅原族老心中的不斷分析下,這麻煩的罪名,算是戴在了九條綾的頭上。
而這一切,都在盡飛塵的計算之內(nèi)。
清冷月光照在小路,盡飛塵扛著果籃不緊不慢的走著,那瞇起眼的笑意,并不溫柔。
白芝芝并未跟著他,因?yàn)樗寻字ブニ﹂_了。
如果不出意外,返回家中的九條綾一定會后知后覺的反應(yīng)過來,雖然不會發(fā)生什么糾紛,但如果不跑過來嘲諷一頓,她是咽不下這口氣的。
不知不覺間,盡飛塵踏入一片朱紅色的世界,仿佛一腳踩進(jìn)了另一個時空。
日本神社繁多,而之所以能知曉此處是神社,最能表明的,是鳥居。
小徑,密密麻麻的鳥居沿著石板小徑整齊排列,如忠誠的衛(wèi)士夾道相迎。
鳥居通體赤紅,在幽暗中似燃燒的火焰,那顏色濃烈得近乎囂張,卻又帶著一種古樸的莊重。每一座鳥居都由粗壯的木柱撐起,柱身筆直,底部被歲月染上了深沉的黑。
盡飛塵迷途而來的小徑由粗糙的石塊鋪就,縫隙間生著幾縷青苔,在陰暗中散發(fā)著潮濕的氣息。很長,蜿蜒看不到盡頭的鳥居像一條通往神秘未知的通道。晚風(fēng)引得樹葉在沙沙作響,抬頭看去,頭頂上方透過樹葉的縫隙,能瞥見一抹黯淡的天空。
周圍綠意,在朱紅的映襯下,顯得愈發(fā)深沉濃郁。
盡飛塵不大的腳步在靜謐下也顯得些許喧囂。
月影斑駁,盡飛塵扛著木棍走著,在目光中,在鳥居盡頭,月光下有一模糊的身影正朝著這邊走來。
第664章
京都膝頂
越來越近,終于看的清楚。
九條綾一身和服,她比一般女子更不拘小節(jié),潔白的大腿就那樣隨著走路裸露在外,披散的發(fā)絲在晚風(fēng)中搖曳,撩過臉頰。
“我還在好奇你為什么殺完人不跑回去,反而來我這邊�!甭曇魸u漸由遠(yuǎn)而近,“還找了一個人過來配合你演戲,原來是打算把這一茬都推到我身上啊�!�
“話不能這樣說�!北M飛塵笑咪咪的說:“這只是巧合而已,是你想多了�!�
“巧合?”九條綾的身影已經(jīng)完全能看得清,兩人之間的距離也快速縮短,她一邊走,一邊聲無情感的說:“你這是要我贊賞你嗎?說你真厲害,只是運(yùn)用一些細(xì)小的巧合,在利用菅原家對我的成見,順理成章的推到我身上,你甚至都不需要說幾句話就辦到了。”
“你是在夸獎我嗎?如果真的要,我覺得你熱烈的吻會讓我真切的感受到夸獎。”
“好啊,過來吧,順便提一嘴,穿和服的話里面是沒有衣服的哦�!本艞l綾勾起冷笑。
盡飛塵無趣的打了個哈欠,“別逗我了�!�
停頓兩秒。
“真的嗎?我可以求證嗎?”
“…。。你還真是不要臉�!�
“實(shí)不相瞞,我上輩子學(xué)過醫(yī),我勉強(qiáng)可以免費(fèi)為你檢查身體。”
“這種事情就不必了�!�
“我是為了你的健康考慮�!�
“你考慮的太多了。”
說話間,兩個人都沒有停下步伐,此刻,他們已經(jīng)來到了對方的眼前,近在咫尺。
腳步終于停頓,盡飛塵仗著身高優(yōu)勢,用蔑視的目光俯視九條綾。
后者盡管身高矮上半截,但氣勢確是絲毫不落下風(fēng)。
他們默契的不再說話,就這樣定定地對視。
九條綾柔軟的紅唇微微勾起,驀然抬起手對著盡飛塵的側(cè)臉扇去。
后者不多不必,仍然是一副溫柔笑臉。
手掌懸停在距離側(cè)臉差不多零點(diǎn)一毫米的位置。
“我想我們的關(guān)系還沒有熟悉到能隨便愛撫我,當(dāng)然,我可以勉為其難的滿足你一次�!北M飛塵依舊滿嘴跑火車,說著,他就閉上眼要側(cè)頭。
下一刻,九條綾真心實(shí)意的笑了出來,猛的抬起膝蓋頂了上去。
Headshots!
弟中之弟受到京都膝頂。
盡飛塵面色瞬間就白了,動作僵硬的跌倒在地。
九條綾從被俯視的位置變?yōu)榱烁┮暤娜�,雙手環(huán)抱在胸的笑道:“滿足了嗎?”
盡飛塵一臉痛苦,在地上蠕動,可動著動著,他就像條蟲子一樣爬到了九條綾的腳下,偷偷瞇起一只眼看去。
九條綾敏銳的察覺,抬起腳猛的踩下。
盡飛塵瞪大眼睛,身形閃爍間出現(xiàn)在不遠(yuǎn)處,“好險好險,差點(diǎn)毀容。”
看著他面色如常的拍著胸脯,哪里有一點(diǎn)吃痛的樣子。
“你是閹人?”九條綾匪夷所思,能想到的只有這個。
“頭發(fā)長見識短了吧�!北M飛塵把手從領(lǐng)口伸了進(jìn)去,像哆啦A夢那般掏了掏,然后在九條綾錯愕的目光下,他叮呤當(dāng)啷的掏出一堆鋼鐵鎧甲。
赫然是個甲胃。
九條綾頭頂升起一萬個問號,“…。。哈?”
“事實(shí)上,我的小名叫做哆啦A盡�!北M飛塵才不會說這種襲擊早在上一世他就被無數(shù)個女人施展過了,在與任何異性面對面近距離時,他都會下意識的為小盡施展最強(qiáng)大的保護(hù)層。
沒錯,這一局,盡飛塵完勝!
九條綾頻頻吃癟,忍不住想要動手。
“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這么欠殺�!�
“哇哦,那你耐心還怪好的嘞。”
九條綾調(diào)整急促的呼吸,不想被對方影響到情緒。
在緩了良久過后,問道:“說吧,你到底想干什么,依你的性格,這種多此一舉的麻煩事是從不會做的。這次轉(zhuǎn)了一圈,就是為了讓菅原家記恨上我?事實(shí)證明,哪怕你殺完人就直接走,他們也會懷疑到我頭上�!�
“我跟白芝芝可是坐飛機(jī)來的,就算是我們直接走了,菅原家也能查得到,到時候那我們不就直接坐實(shí)了這件事是我們做的了?”
“你還怕這些?”
“我當(dāng)然無所謂,只是白芝芝那小子不行啊,能脫身我還是要帶著他脫身的。”盡飛塵攤了攤手。
“那你直接把他留在九條家中,你自己動手就好了�!�
“拜托,他來都來了,等菅原家查到,他說他沒動手人家會相信?你真以為是規(guī)則社會啊。”對此,盡飛塵也感到無奈,他實(shí)在是不想讓白芝芝被這群喪心病狂的家伙給盯上,以他的腦子,被埋伏或是中圈套簡直太容易了,他還不想白芝芝出意外。
九條綾不置可否,“所以,為了把你的好兄弟牽引出這場紛爭,你就把這事推到我身上了?”
“你吃醋了嗎?”
“我要動手了。”
“反正你和菅原家也結(jié)下生死梁子了,不差這一次�!�
“你說的真輕松�!本艞l綾冷哼一聲,“這次就算我頭上,你欠我一個人情�!�
“憑什么,你又不是沒殺,那個什么菅原澤和金發(fā)辣妹不就是你殺的,把這鍋放你身上實(shí)至名歸�!�
盡飛塵最不喜歡欠人情了,他寧愿欠錢。
“多說無益�!本艞l綾一躍而起跳到了鳥居之上,背后生出雙翼準(zhǔn)備離開。
“我不認(rèn)嗷�!�
“哼,你說了可不算�!�
九條綾離開。
盡飛塵無奈的抓抓頭,“這叫個什么事,這九條綾還真是不好糊弄啊�!�
第665章
是個尤物
第二天清晨。
京都天元府。
位置靜謐,臨近海岸一處神社。
五座偌大鳥居環(huán)成一個圈,一直從海岸連接至大海之中。
路面滿是石子,有些硌腳。
這是九條家的地盤,平日里九條綾都是在此處修煉。
“你倒是會享受啊,這地方真不錯�!�
清晨的小風(fēng)吹拂,海岸線盛著曉光,縷縷漣漪在海面波動,那座深紅色的鳥居矗立在海平面,海浪涌動時,會揭開被浸泡不知多少年的下身紅柱,已經(jīng)有些腐爛。
白芝芝在一旁撿了幾顆趁手的石子在打著水漂,可飛射出去的石子比他的身高還不爭氣,連一米多都沒有到。
“怎么就你自己,你一個打我們兩個人?”盡飛塵看著九條綾孤身一人。
“就快到了�!本艞l綾看了一眼現(xiàn)在太陽所在的方位來確定時間。
說話時,她嘴角還噙著一抹神秘的笑,不過盡飛塵并未注意到,他只是對著海面在打哈欠,像是昨晚一夜未睡的模樣。
嗖!
這時,天空中忽然傳來一道破空聲,快到看不清面龐的身影急速下墜,落到九條綾身后。
看清來人樣貌后,盡飛塵困意退了些許,挑了挑眉饒有興致道:“喲,什么情況?”
來人正是菅原哉肆,不過現(xiàn)在的他看起來要比以前差出天差地別,身上的傲氣消失殆盡,沒有了從前那副天老大他老二的模樣,明明還很年輕,卻給人一種遲暮的感覺。
“正如你所看到的,他的傷勢已經(jīng)好了�!本艞l綾側(cè)過一步,示意著菅原哉肆輕笑說:“那被我親手廢掉的天物,被我救好了。哦不,應(yīng)該是說…他選擇了自救才對�!�
白芝芝聞聲走了過來,盡飛塵表情沒什么變化,“怎么個自救法?怎么,他是M,跟你匹配上了嗎?”
九條綾用垃圾的眼神,笑著說:“你的語氣似乎有些酸?”
“好吧我承認(rèn),菅原哉肆是個尤物。那么現(xiàn)在,我吃醋了�!�
菅原哉肆:“…。。”
“他在明白你與菅原家族的仇怨之后,選擇了一個標(biāo)準(zhǔn)答案�!�
“助紂為虐?”
“棄惡從善�!本艞l綾說:“菅原家的滅亡已成定數(shù),不過是時間問題,為了自保亦是為了不想浪費(fèi)自己寰級的才能,選擇找到了我,表達(dá)忠心�!�
“嗯……”盡飛塵摸著下巴,“所以你接納了,看不出,你有曹操之能,面對良將,可以忘卻過去。”
“我或許不如曹操的人格魅力。但曹操可沒有心念定生死的能力�!本艞l綾一語雙關(guān)。
說明了自己不會為了菅原哉肆而與盡飛塵撕破臉的同時,也表達(dá)了她能在一念之間控制菅原哉肆的生死�?傊磉_(dá)的意思就是,目前來看,菅原哉肆是她陣營的人,不會在做出危害大夏或是危害盡飛塵的行動,但若是以后覆滅菅原家時,不想放過菅原哉肆,她不會大動干戈的阻攔,甚至愿意提供幫助。
選擇權(quán)在盡飛塵的手中了,說實(shí)在的,他自己也不知道這菅原哉肆該不該留著,畢竟有這種選擇權(quán)力的是胡燭,而非是他,所以……
“怎么打?”
九條綾露出笑意,菅原哉肆松了一口氣。
這對他是一場豪賭,他清楚的明白九條綾和盡飛塵是穿一條褲子的,雖然身處不同國家,但他們都是聰明人,明白自己的敵人是誰。在未來,九條綾勢必會成為日本的領(lǐng)導(dǎo)者,她與盡飛塵徹底翻臉的可能性近乎為零,如果非要打破這個絕對,菅原哉肆能想到的就是盡飛塵渣了九條綾,二人因?yàn)榍楦袉栴}大打出手。
當(dāng)然,盡飛塵不會是那樣的蠢人,雖然他看起來就不是一個本分的男人,但事實(shí)上,他只是嘴欠,還從未有過任何實(shí)質(zhì)。
沒準(zhǔn)是個gay。
所以這就是他的選擇,菅原哉肆明白自己的價值,在確認(rèn)菅原家已經(jīng)毫無作用時,他已經(jīng)做出了行動,利用自身價值,選擇投靠一個有能力治愈他的傷勢,且能有與盡飛塵平等交流資格的人。
思來想去,他最終將這個人選定格在了九條綾身上,都是聰明人,他知道九條綾需要什么,在想什么。
結(jié)局在意料之中,九條綾接納了他,并且在盡飛塵這里,他過關(guān)了,能夠繼續(xù)修煉的同時,他得到了一個靠譜的庇佑。
此時,這份庇佑已經(jīng)不再是修為與家族底蘊(yùn),而是一種情感,或是人情。
他巧妙地利用了盡飛塵與九條綾之間微妙地友情關(guān)系。
最終,得到想到的。
沒人在意他的內(nèi)心小劇場,九條綾回應(yīng)了盡飛塵‘以鳥居包圍之地當(dāng)做場地,出界者算是淘汰’的規(guī)則,雙方已經(jīng)分散站位,準(zhǔn)備來一場驚心動魄的對戰(zhàn)。
不過在這之前,盡飛塵還是要先填飽肚子的。
他總是這樣,明明正事要開始了,卻要扯出一件讓所有人都始料不及的小事。
九條綾才不在乎他餓不餓,一聲吩咐下去,就動手了。
閑的不行的白芝芝終于有事做,一馬當(dāng)先的沖出去擋住了九條綾。
雙方的修為都在‘御’境,不過九條綾是在三轉(zhuǎn),白芝芝只是剛?cè)腴T的‘御’境學(xué)徒。
菅原哉肆見都動了起來,終于舍得召喚出自己明明出場了這么久卻沒人知道的天物。
「寰」犬妖大天斬!
一把大太刀從心口祭出,橫著在頭頂現(xiàn)身,紫色的光澤凌厲,他一手抓住刀柄,一手抓住刀鞘,向著兩邊拔出。
印著紫色火焰紋路的刀身現(xiàn)世,他把刀鞘高高拋起,一瞬而出,反握著大太刀出現(xiàn)在盡飛塵身前,對著面門橫劈而出!
閃耀著紫芒的刀刃劃開正檢查這顆青蘋果是否有瑕疵的盡飛塵,蘋果一刀兩斷,而刀刃掠過側(cè)臉,只是劃出了片片花瓣,那人,卻毫無影響。
見此,菅原哉肆眸中一變,身影瞬移,回到了最初所站立的位置。那刀鞘,回到了手中。
他動作不停,很長的大太刀在手心中靈活的轉(zhuǎn)動,一把插入刀鞘,菅原哉肆身子略微下傾,眼神迸發(fā)斬?fù)糁睢?br />
紫色的靈氣形成旋風(fēng)向著刀鞘灌入。
拔刀!
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