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秦秘書如實道:“您不來,白筱筱不太配合治療,白太太就在醫(yī)院里鬧騰,實在有些不成樣子!陸總,您不考慮將白小姐送到國外治療嗎?”
秦秘書實在兜不住了。
她是個秘書而已,雖然年薪有二三百萬,但是這樣日夜圍在醫(yī)院里轉,天天對著白家母女,她也扛不住��!再說,過兩月她還要結婚!
聽見她這樣說,陸澤倒是真的有考慮。
但眼下,還得安撫白筱筱,還得去醫(yī)院一趟。
他握著手機回到臥室,喬熏還在睡覺,他知道她沒有睡著于是軟著聲音說:“我要出門,幫我準備一套衣服�!�
“你自己準備!”
喬熏微啞著聲音:“陸澤,以后但凡是你的私人生活,我不會再幫你打理,你的衣服你的配飾你花錢請人來做,實在不行你可以把秦秘書請到家里來,付高薪讓她來做。”
陸澤皺眉不悅:“這些私事我不喜歡旁人插手!”
臥室里一片靜默。
半晌,喬熏聲音沙沙的:“那你就不喜歡好了!我不會做……如果你覺得花那么多錢養(yǎng)著我是浪費,你可以跟我離婚的。陸澤,我不是非要當這個陸太太的!”
陸澤靜靜地站著。
他想他明白了喬熏的意思,她會留下來當陸太太,但是以后她不會再侍候他,她甚至不介意秦秘書介入到他們的生活里來……她是真的不把他當成丈夫了吧!她心里在想,反正他玩女人,多一個少一個無所謂了!
陸澤冷哼一聲:“你倒是想得開!”說完,他進了衣帽間換了套衣服。
離開時,喬熏沒看他。
……
陸澤去了趟醫(yī)院,沒待多久。
白筱筱一直在哭,他聽了心煩,再說沒人喜歡待在壓抑的病房里,哪怕那間病房再豪華再高級,終究還是病房。
從病房出來,他坐到車里。
副駕駛的座位上放了一個紙袋,里面裝著那張婚紗照跟喬熏的日記本,都燒得漆黑剩下殘頁了,但是陸澤還是托人找了最厲害的修復師,他親自送過去。
古色古香的茶室,茶香裊裊。
陸澤盤腿而坐,他盯著對面的修復大師看。
大師拿著放大鏡仔細地看那兩個物件,看了許久他摘下眼鏡含笑說:“陸先生,這兩件東西都不具備收藏價值。照片是p的,日記本也不是名人大師的遺作,實在不值得花大價錢來做修復。再說,燒成這樣也修不好了!要不,您拿回去吧!”
陸澤卻未動。
他很誠懇地說:“這兩樣東西對我很重要!王老師不如再看看�!�
為表真誠,他送上了一張1000萬的支票。
大師看在錢的份上,輕嘆一聲:“那我勉強而為吧!但是陸先生,紙張能補但是這些缺失的文字可補不了,再高明的修復術,也修不齊婚姻的前世今生�!�
那瞬間,陸澤心頭難過,到了極點。
后來他坐在車里,大師那句“再高明的修復術,也修不齊婚姻的前世今生”一直回蕩在他的腦子里……久久不去。
他從日暮坐到天黑,
一直到夜深露重,車擋玻璃前一片模糊時,他才恍然回神。
他翻翻私人手機,未接電話很多有秦秘書的有律師的,最多的是白筱筱打的13個……但沒有一個是喬熏打的。
沒有一刻比現在更讓陸澤清楚,喬熏不愛他了!
不但不愛,她也不要了!
第68章
他身體滿足,但是心上空蕩蕩的
陸澤回到別墅,已經將近十一點。
走進玄關,傭人迎上來壓低聲音說:“先生回來了!需要準備夜宵嗎?”
陸澤脫了外套、解開兩顆襯衣扣子,這才淡聲說:“下碗素面吧!太太呢,是不是睡下了?”
傭人恭敬接過他的外套,輕聲說是:“傍晚下樓吃了點兒東西,練了會兒琴,就沒有再下來了�!�
陸澤淡聲說知道了。
傭人離開,他走到餐桌前坐下,探手打開落地窗的門,點了根香煙緩緩地抽著……淡色的煙霧中他想起過去喬熏總是在家等著他回來,她總是做好了一桌菜或者是小點心,盼著他品嘗,哪怕是一口也能叫她高興上半天。
過去,餐桌冷清。
現在,一樣冷清,只是餐桌前坐的人換上了他而已。
他想得恍惚,傭人端素面上來時,他竟然鬼始神差地說了句:“坐下陪我一起吃!”
半天,沒有得到回應。
他抬眼,悚然發(fā)現身邊站著的只是傭人,并不是喬熏。
陸澤驀地閉上眼睛,
緩過那陣疼痛,他想,一定是燈光太刺眼了……
……
吃完面,他上樓睡覺。
陸澤上樓聲音很輕,喬熏沒有醒,她睡在一室幽暗里。
大概是心中失落。陸澤很想抱一抱她,但當他真的這樣做了,喬熏聲音在黑暗中輕輕響起:“陸澤你是不是想要?”
陸澤微微一僵。
而后喬熏就開始脫衣服,真絲睡衣的帶子輕輕拉開,敞開后是白皙細膩的女人身子,包裹著黑色的絲質內衣褲……在幽光中散著淡淡瑩潤。
陸澤那方面的需求,一直很強烈。
但現在他就只想抱抱她,可是喬熏不想,她寧可他只圖她的身體,她甚至還很理智地說:“如果你真想做的話就快一點,我有些累了!還有……記得用套子�!�
她的話,就像一記耳光,狠狠打在陸澤臉上。
他臉上火辣辣的,比白天更烈!
陸澤略微坐起身,他盯著喬熏的臉,咬牙切齒地問出一句:“喬熏你覺得我跟你在一起,就只是為了想跟你上床嗎?”
喬熏背對他,語氣寡淡;“不然呢,還有什么!”
陸澤心底一片冰涼。
……
陸澤變得有空。
他每晚回來過夜,跟她一起用餐,夜晚也是睡在一張床上。
中間他們也曾經發(fā)生過一兩次關系,但全程喬熏都把臉埋在枕頭里,不發(fā)出一點聲音更沒有回應他,整場夫妻生活就像是陸澤的自娛自樂,結束時他覺得索然無味。
發(fā)泄過了,身體滿足,但是心上空蕩蕩的。
沈清大概聽見風聲,打過一次電話,但是被喬熏三言兩語糊弄過去了,她很柔軟地告訴沈清,陸澤最近待她很好,每晚都回家。
沈清聽了高興,不住地說回家就好。
可是喬熏不快樂。
這件事情蠶食著了她的精神,短短半月她竟像是大病一場,本就小巧的臉蛋更加尖美……有時陸澤覺得輕輕一捏,她就碎了。
但終究,喬熏慢慢走出來。
她忙自己的事業(yè),她組了自己的工作室,她開始為魏老師的全球古典音樂會做準備,她偶爾也會接受媒體的采訪,她不止一次地對記者微笑:“不要叫我陸太太,叫我喬小姐吧!”
那些雜志報紙上,她光彩奪目。
陸澤獨自一人坐在總裁辦公室時,經常會看著她的照片,靜靜出神……秦秘書送文件過來也總是要叫好幾聲陸總,他才能回神。
他有心和好,但喬熏不肯,他們就這樣同床異夢著。
12月初,秋意散盡。
林蕭從c市回來,她大概也是從路靳聲那里聽到了傳言,一回來就找了喬熏,帶她去酒吧放松,還說要帶她見世面。
以前,喬熏不大去那些地方。
因為陸澤不喜歡!
現在,她已經不在意他喜不喜歡了,也就赴了林蕭的約。
酒吧音樂震耳欲聾,林蕭很享受地輕扭身子,因為小時候的關系她向來喜歡紙醉金迷的生活,她還給喬熏叫了一瓶紅酒:“這酒能喝不上頭!”
喬熏拉她坐下,輕聲問:“怎么選這兒了?”
她是擔心林蕭。
沒人知道,林蕭的左耳聽力失聰,是小時候跟她父母逼債的人打聾的,即使后來喬熏央著喬時宴花錢給治,跑遍了全b市最好的耳鼻喉科,也沒能再救回來。
林蕭愣了一下。
隨后她坐下輕撩了海藻般的黑色長發(fā),不在意地笑笑:“哪年的老傷了,早就不疼了!人活著就得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什么陸澤路靳聲還是白筱筱,都他母親的給我滾蛋!”
這時,一個20出頭的男孩子,過來要喬熏微信。
喬熏正要拒絕,
林蕭湊過來涂著鮮紅指甲油的長指,輕輕摸了男孩子的手背,那小男孩兒一下子就紅了臉,林蕭咯咯地笑:“弟弟真可愛!”
她拿了喬熏手機,給人加上。
喬熏阻止都不行,她給了男孩子一記抱歉的笑:“我朋友喝多了!”
男孩子干干凈凈,教養(yǎng)也好。他說沒關系,然后就回到了自己朋友那桌。
這事兒喬熏并沒有放在心上,她轉頭看向林蕭。
林蕭正在大口灌酒,一邊喝一邊嚷著:“喬熏你知道嗎路靳聲要訂婚了,找了個門當戶對的女人,那女的我在走秀時碰見過,又漂亮又高冷,我懷疑她跟路靳聲做那個事情時表情都是端著的!我說想散伙,路靳聲那王八蛋掐著我的資源不讓,他就這樣一邊相著他的豪門親一邊又睡著我……男人他么全是王八蛋!”
喬熏挺意外的。
她以為,路靳聲是有些喜歡林蕭的,怎么說訂婚就要訂婚了?
林蕭還在嚷嚷,說在散伙前非得狠狠削下路靳聲一塊肉來,然后回頭就拿著他的錢,給他戴上綠帽子……一頂兩頂無數頂。
“要削下我哪塊肉?要不要我割給你?”
耳邊,驀地響起一道男聲。
喬熏抬眼看見了路靳聲,他跟她點了個頭就抱起了桌上的醉貓:“我?guī)厝�!喬熏你現在走不走,走的話我送你�!�
喬熏不喜歡這里,
但現在她想獨自坐一會兒,她也想給路靳聲跟林蕭獨處的機會,他們或許有事情需要談談,雖然林蕭醉得不像樣子。
路靳聲把要林蕭扛走,到了車里,他還是撥了個電話給陸澤,告訴他喬熏在酒吧里被男人纏著,讓他趕緊過來接人。
掛上電話,林蕭就給他吐上了。
千萬豪車,被林蕭當成了洗水池下水道……
路靳聲看著那些臟物,卻并不心疼車,而是睨著那個吐得一臉難受的女人,他說:“真該把你扔到江里洗洗干凈�!�
林蕭清醒了些。
她靠在真皮座椅上,起伏的身子盡顯女人軟媚,她瞇著眼媚笑:“再臟哪有路總臟?頂著你那臟黃瓜到處相親,你那未婚妻就不嫌棄你?不怕得��?”
路靳聲除了她,確實還有其他女人。
他沒對林蕭隱瞞過。沒有必要,她不過就是他花錢消遣的女人罷了,玩玩兒、當不了真的。
這時聞言,他拎拎她的左耳湊過去輕喃:“老子一身都是病!今晚就把你傳染了!”
林蕭左耳聽不到。
她茫然地看著路靳聲:“路靳聲,你說什么?”
路靳聲卻沒有耐心了。
他直接把她拎出車子,帶到附近的五星酒店,用最快的速度把她給上了……
第69章
陸澤瘋了!她也瘋了!
喬熏喝得微熏。
夜晚11點時,她結賬欲走,陸澤從外頭走進酒吧。
冬夜,他穿一件黑色薄大衣,但里頭細紋藍色襯衣帶走沉悶,顯得英挺,約莫是外面下了點兒雨,他的大衣外頭沾上些許水珠,加上深邃眉眼,使得他像是從風雨中來。
酒吧,仍是震耳欲聾。
他們隔著人群相望,男的深沉,女的冷淡。
喬熏里面穿件微透的真絲襯衣,下面是同色系的黑色長裙,比她平時端莊的穿著增添了些誘惑……陸澤眸色漸深。
半晌,他朝著她走過來。
陸澤接過她手中大衣為她披上,然后將那一顆一顆的扣子扣得死死的,從下到上無一遺漏。
男人晦暗小心思,騙不了人。
喬熏覺得可笑,在他牽住她的手時,她忍不住譏誚:“陸澤,何必扮演這種深情!我又不是20來歲的小姑娘了�!�
陸澤側頭看她:“你也才24歲�!�
喬熏淡笑:是啊!她才24歲,可是卻已經吃夠了愛情的苦。
……
喬熏沒有坐副駕駛,她鉆到后座。
陸澤手扶著副駕駛的車門,他盯著她看:“把我當司機了?”
喬熏喝了點兒酒,正有些上頭,她微微閉眼嗓音沙沙啞啞的:“你把林叔支開自己過來開車,可不就是司機?也沒人逼你!”
“砰”的一聲。
陸澤關上車門,繞過去上車后系安全帶時他嘲弄回去:“陸太太你現在可真是伶牙俐齒的�!�
喬熏仍是柔柔的:“不是拜你所賜么!”
陸澤在后視鏡里看她。
星眸半閉,恬淡的小臉瑩潤,纖細的脖頸說不出來的精致,還有脫了大衣后那件半透的黑色真絲襯衣……
陸澤喉結情不自禁滾動。
他發(fā)現喬熏再對他冷淡,他都能對她產生幻想。
……
車子駛回別墅,仍是細雨如絲,傭人過來撐傘被陸澤接了過來。
他擁著喬熏的肩,帶她回去。
回到別墅,喬熏就將他推開了,很冷淡地說:“身上有些濕,我想洗個澡!”
說完她款款上樓。
她那身真絲裙子,在水晶燈下招搖,她的冷淡更是激起了男人的征服欲和占有欲……于是在喬熏推門進臥室時,身子被男人抵在了門板上。
還沒有開燈,一片幽暗。
喬熏沒有抵抗。
她甚至仰著頭,嗓音微啞地說:“陸澤你想要的話,等我洗個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