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秦詩意有些不悅。
但是她不敢發(fā)作,甚至連一絲不高興的神情都不敢流露出來,因為在喬時宴心里,他的那個妹妹是放在第一位的,任何事情在喬熏面前,都要挪到后面。
她也不例外!
其實她也知道,喬時宴不愛她。
她能在他身邊這么久,主要是她懂事兒,溫柔體貼。他跟她在一起的時候,經(jīng)常走神,甚至有時在做男女之事時,他也會心不在焉。
她猜不出他在想什么!
果真,當(dāng)即喬時宴就打發(fā)掉她,接了喬熏的電話。
他跟喬熏說了約莫兩分鐘,就掛了電話,發(fā)現(xiàn)金秘書還在身邊,想了想問:“相根那邊,有消息嗎?”
相根……
金秘書愣了一下。
喬總不是跟那一位離婚了嗎,剛剛不是還跟秦經(jīng)理吻得難舍難分,激情四射嗎,怎么又惦記起前妻了?
但金秘書是職場老鳥,老板的心意她還是揣摩得出的。
喬總是離婚了,
但在他心里,孟煙還是他的女人,所以他繼續(xù)養(yǎng)著。
金秘書斟酌了下,委婉提醒:“喬總,你跟太太的離婚證已經(jīng)辦好了!現(xiàn)在在陳律師那里……待會兒我給您送過來�!�
喬時宴抬眼看她,目光不快。
金秘書低頭:“是我越界了�!�
她說完便出去了。
偌大的辦公室里,剩下喬時宴一個人。
他想想,還是撥了個電話到相根的別墅。
電話是張媽接的,一聽見喬時宴的聲音,她便主動提起孟煙:“太太一直把自己關(guān)在臥室里,不吃不喝!我實在擔(dān)心!先生您要不要過來看看太太,興許您開導(dǎo)過后,她就肯吃東西了�!�
到最后,張媽聲音哽咽了。
她實在心疼孟煙。
喬時宴沉默半晌,淡道:“最近很忙就不過去了!你好好照顧太太……另外告訴她我不會心軟,讓她自己懂事兒�!�
張媽的心涼了半截兒。
平時,她照顧太太,太太裝病她其實看出幾分端倪,所以前兩天她才為太太求情,但是她沒想到先生做得這么絕。
太太才24歲,這怎么是好!
張媽還想說話,但是喬時宴卻將已經(jīng)掛了電話。
他不想心軟。
這些天她肯定一直哭,以為他不要她了。但她哭哭鬧鬧,餓得狠了,就肯吃東西了!
春節(jié)的時候,他帶上喬津帆去看看她。
看見兒子,她應(yīng)該會高興一點兒。
……
傍晚的時候,他回到居住的別墅。
下車時,看見停車坪停了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他認出是喬熏的車子。
果真,走進大廳,喬熏正抱著喬津帆哄著。
喬津帆在姑姑的懷里,很乖巧,黑烏烏的眸子好奇地看著喬熏,一邊還吃著手指頭……
一旁,阿姨也在逗弄:“我們津帆少爺真可愛!”
這怎么都是天倫之樂!
但是喬時宴看了,心里卻滑過一抹空虛,他走到酒柜前拿出一瓶洋酒,給自己倒了一杯,慢慢地喝掉小半杯。
喬熏扭頭看他,溫言:“哥,津帆還是需要母親帶的。”
“我跟她離婚了!”
喬時宴放下馬克杯,走過來,摸摸小津帆的臉低聲說:“再說,她的身體狀況照顧不了孩子,她自己還需要人照顧�!�
喬熏聽金秘書說了,
人還在相根,還被自家哥哥看管著,沈清知道這事兒后讓她過來勸勸……但明顯現(xiàn)在她勸不動。
喬熏垂眸,看著懷里的小津帆,再勸了幾句。
喬時宴怕她不快,淡聲敷衍:“以后再說吧!”
喬熏聽出意思。
她沒有再勸,留下用了晚餐又給小津帆洗了澡,這才離開。
喬熏走后。
家里阿姨一邊照料小津帆,對喬熏贊不絕口:“姑小姐人和氣,還會照顧孩子,若是以后我們津帆少爺再有一個媽媽能像姑小姐這樣能干善良,那就是我們津帆少爺?shù)母饬恕!?br />
她看似隨意,實則是收了秦詩意好處。
喬時宴怎會聽不出來?
但他沒說什么,畢竟秦詩意在他心目中,是有點兒地位的……
目前他身邊,
秦詩意確實最適合當(dāng)喬太太。
……
喬時宴對孟煙鐵石心腸,但知道她不肯吃飯,他開始每天給張媽打電話。
張媽總是憂心:“太太還是不肯吃。”
她沒敢再提,讓喬時宴飛去相根的事情,她亦要生活,也想保住飯碗,她只能盡可能地開解孟煙,至于其它……
她無能為力。
幾天下來,孟煙瘦了十斤。
張媽哭著說:“再這樣下去,太太會死的。”
喬時宴仍不為所動,他讓人請了醫(yī)生,給孟煙掛營養(yǎng)素……傳過來的照片里,孟煙奄奄一息,小臉瘦得更尖了。
第6天她終于妥協(xié),開始吃東西。
得到這個消息,喬時宴握著手機,在夜晚翻來覆去地睡不著,他想打個電話過去……
他想聽聽孟煙的聲音。
哪怕她哭著也好,
或許她會哀求他過去看看她,或許她會想起來,他是她的丈夫,她還給他生了個兒子。
第251章
原來,他跟其他女人,是這么熱情1
最后,這個電話還是沒有打。
但喬時宴心里清楚,這種莫名的感覺,叫牽腸掛肚。
他記掛著孟煙。
春節(jié)前夕,喬時宴帶著8個月大的喬津帆去了趟相根,準(zhǔn)備在那兒過年,專機落地時,天空下了雪,但還是有驚無險落了地。
黑色房車,在傍晚的時候,緩緩駛進別墅。
車頂,覆了一層薄薄白雪。
喬時宴下車環(huán)顧四周,別墅里沒有上次圣誕時候熱鬧,十分寂靜,一點兒過節(jié)的氣氛也沒有。
進入大廳,撣掉大衣上的雪花,他也沒有看見孟煙。
張媽看出他的心思,抱著小津帆說道:“太太一直不肯下樓,飯都是在樓上吃的。平時也不說話,要么發(fā)呆,要么就自己坐著畫畫,有時三更半夜不睡覺,就一直在畫,有次我偷偷地看了,畫的是津帆小少爺�!�
喬時宴一頓。
他逗了下小津帆,又抬眼看看樓上方向,將大衣放到沙發(fā)上說:“準(zhǔn)備開飯吧!叫太太下樓吃飯,告訴她我跟津帆回來了�!�
張媽挺高興的,正要上樓,卻又猶豫道:“以后叫太太怕是不妥,要不叫喬小姐吧!”
喬時宴有些不快。
他淡道:“就叫太太吧!不會有什么改變�!�
張媽心里日了狗,但是面上卻還是維持了笑容:“行,我去叫太太下樓,她知道小津帆回來,一定很高興的�!�
張媽上樓。
其他傭人逗著小津帆,一直在說小少爺可愛,相貌隨了太太。
喬時宴卷起襯衣袖口,走過去抱起小津帆看看,看似很不經(jīng)意地反問:“是嗎?哪里長得像媽媽了?”
傭人連忙說:“眉眼跟鼻子像太太,嘴唇像先生�!�
喬時宴親了親小津帆,淡道:“我們的孩子,自然隨了我們�!�
說話間,二樓響起腳步聲。
孟煙怯怯地跟在張媽后頭,在樓梯間看見喬時宴時,她身子一縮,但她沒像從前那樣逃跑,她的目光熱切地看向小津帆,眼里有著渴求。
小津帆養(yǎng)得白白胖胖。
很可愛!
孟煙生下小津帆后,小家伙一直養(yǎng)在喬時宴身邊,她總共沒有見過幾次。她并非不想自己的骨肉,她心里清楚,孩子叫喬津帆比叫孟津帆好太多……至少喬時宴不會將那些恨意牽怒在孩子身上。
她不敢流露出對孩子的喜歡。
但她實在想得厲害。
她慢慢地走下樓,她不敢抱小津帆,不敢抱自己的骨肉,她只敢縮在張媽身邊看,她的神情就像是看可愛的小貓小狗一樣。
她的眼眶,隱隱發(fā)紅。
喬時宴側(cè)頭安靜看她。
她瘦了很多,烏黑的眼睛嵌在巴掌大的小臉上,顯得楚楚可憐。跟上次一樣,她身上只穿了睡衣,隱隱有些透,好在別墅里都是女性傭人,喬時宴便沒有說什么。
半晌,他嗓音帶了一絲溫柔:“想不想抱?”
孟煙躲到張媽身后。
張媽哄著她,像哄小孩子一樣:“太太,津帆少爺是您生的孩子呢!您看,多可愛��!”
孟煙眼睛更紅了,像是受驚的小兔子。
到底還是沒抱孩子。
她怕自己心軟,她怕自己舍不得孩子,她怕自己放不下而后卑微地向喬時宴乞求,她害怕自己成為他一輩子的禁寵。
喬時宴心情陡然變差。
他走向餐桌,語氣淡淡的:“準(zhǔn)備開飯。”
因為是小年,家里菜色豐富,傭人來來走走進進出出的,張媽上樓給孟煙拿了件晨褸過來套上,扶著她坐在喬時宴的身邊,還悄悄提點:“哄著先生點兒,他特意帶津帆少爺來過年的,別掃他的興。”
孟煙一臉懵懂。
外面風(fēng)雪加大,風(fēng)塵仆仆的男人卻是高冷矜貴,他給自己倒了一杯洋酒,很慢地喝著,黑眸一直看著孟煙用餐。
孟煙有點兒很挑食,
他面前有一道糖醋排骨,張媽夾給她,但怎么哄她也不肯吃一口,喬時宴便夾到她唇邊:“從前不是很愛吃的?”
孟煙明顯一怔。
別說她,就是喬時宴也有一絲恍惚了。
他想起從前,想起他們才在一起,他也曾經(jīng)給她做過飯……她最愛吃的,就是他做的糖醋排骨。
但現(xiàn)在,她一口不吃。
喬時宴正要拿走筷子時,孟煙卻張嘴咬住那塊排骨,她的紅唇嬌嫩,含住排骨……
那一瞬間,他的身體狠狠悸動。
他對孟煙還有欲求。
這次,喬時宴過來,并不是為了身體上的事情,他只是單純地想帶小津帆過來看看孟煙……
飯后,他稍作休息,就去了后院的湯池。
當(dāng)初買下這座別墅,就是看中了后院的天然溫泉,寒天泡一下舒服很多。喬時宴走在石大小路上,因為是露天,所以偶爾會有細雪飄下來。
他不以為意。
到了銀池邊上,他抽掉腰間浴巾,赤身下了池子。
但他才下池子,一道纖細身影就從湯池底部早出來,黑色長發(fā)粘膩在薄薄香肩上,就像是最清艷的水妖……
孟煙雙手掩胸,
她身子發(fā)抖,神情全是防備之色。
喬時宴怎會看不出來?
他拿毛巾蓋在頭頂,修長雙臂自然舒展,搭在池子邊上,眉心微皺:“在怕什么?”
孟煙顫著紅唇,小心翼翼地說:“張媽說我們離婚了,就不該光著身子見面,說見你要把衣裳穿好。”
喬時宴冷嗤一聲:“你倒是聽她的話。”
孟煙縮在角落里不敢動,不肯說話,那小模樣可憐又招人。
喬時宴好氣又好笑。
就在這時,張媽拿了張大浴巾過來,看樣子是來服侍孟煙起身的……張媽看見喬時宴,先是一驚,而后就很不自然地說:“先生也過來泡湯池��!”
喬時宴黑眸深深。
那邊,孟煙不敢起身,喬時宴也沒有回避的意思。
熬了半天,孟煙還是從池子起身,出水那刻可見細嫩身子,泡得紅紅的,但因為年輕肌理緊實,特別是背后的纖條,薄薄的一片。
喬時宴緊緊盯著,沒有避開目光。
張媽都不自在了。
她連忙張開浴巾,給孟煙掩住身子,一路護送進屋。
池子清靜,但喬時宴卻未能平靜。
他靠在氤氳的池邊,閉目養(yǎng)神,但是一會兒腦海里就浮現(xiàn)孟煙不著寸縷的身子……他更是想起,從前跟她歡好的場景。
想到那個,池子里的水更燙了。
喬時宴泡了一刻鐘,又沖了個澡圍了浴巾,緩緩上到二樓主臥室。
才進臥室,他驀的想起,他們離婚了。
其實不該再睡一起。
可是挺晚的了,他并不想再去收拾一間冰冷的客房,索性就走過去躺到床上,才掀開被子,就看見一大一小,緊緊摟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