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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喬時宴輕撫那粉色的琉璃,那柔和粉嫩,像極了年輕小姑娘的羞澀可愛,他摸著就像是觸到了小煙的手掌。

    他低聲道謝。

    高大身軀踏入黑夜,背影充滿了寂寥。

    沈老看得一陣心酸。

    一旁,徐秘書遞上茶水勸著:“沈老,您別難過了!”

    沈老嘆息一聲:“我用盡全部人脈手段,這么地對付一個年輕人實在勝之不武!袁華,若是當初喬家不出事兒,他跟大小姐也當真是般配的一對……可惜了!”

    徐秘書附和:“喬總的品相確實上佳�!�

    沈老又是一嘆。

    ……

    月光淡如水。

    喬時宴離開時,撞見了孟煙。

    她靠在月桂樹下的長椅上,靜靜地翻看一本書,月光照在她的面上,仿佛籠上一層淡淡的琉璃,溫潤美麗!

    他一襲黑色西服,也是衣冠楚楚。

    他居高臨下地望著她,輕聲開口:“我過來見沈老!我同意他提出的條件,拿到一個大項目!小煙,我將我們的婚姻賣了,跟你結婚的時候,我也從未想過離婚時還能再撈上一筆……現(xiàn)在想想,真是掙了!”

    孟煙小臉蒼白。

    喬時宴自嘲一笑又說:“挑個時間把證辦一辦吧!沈老還在看我表現(xiàn)呢!”

    他說完,黑眸緊緊瞅著她。

    他的眸子里,有些熱,但他硬生生地壓了下來。

    孟煙從不留戀!但她沒有想到,結局會是這樣的丑陋、難堪……

    她勉強一笑。

    她說好,就不用特別挑日子,就明天吧!

    “也好!”

    她緩緩離開,

    他才低喃出兩個字來,他站在風口里,望著她的背影,手里提著的那盞琉璃宮燈不慎掉落……

    春風碎,琉璃散!

    第325章

    虐喬時宴:沒有誰,無法被代替!

    第二天下午,民政局。

    孟煙過來的時候,喬時宴先一步到了。

    他坐在車里吸煙,黑發(fā)沒有抹上發(fā)蠟,身上的衣裳也不如昨晚光鮮,眼里還有一些血絲,看起來很憔悴。

    隔著一道車窗,他注視她。

    眼里都是眷戀。

    良久,他展臂打開車門,跟她一起走進建筑。

    孟煙輕聲說:“其實沒有必要走這一趟的!你不是有律師嗎,過去一直是他幫著我們辦這個的!”

    喬時宴目光深深。

    大概馬上簽字離婚了,她心情好,竟然愿意跟他說話,還說上這么長一段兒,過去他求著她說,哪怕在床上發(fā)了狠地弄她,她都不肯吐露半個字的。

    他目光熱切,低喃:“再說幾句小煙!”

    孟煙覺得他有病。

    她不再開口,小嘴抿得緊緊的,但是這樣兒他也覺得她可愛。

    情切之下,他竟然捉住她的手。

    “喬時宴。”

    孟煙的聲音涼薄,帶著一抹怒意:“我們要離婚了,你覺得合適嗎?”

    他面無表情:“你現(xiàn)在還是我老婆!”

    孟煙直接甩開他的手。

    后來,辦離婚證時,她全程冷臉。

    工作人員看著他們――

    看著就是襄王有意、神女無心。

    她工作效率高,去年還拿了崗位小標兵,填寫錄入的速度那叫一個快……反正過來辦理離婚的人,恨不得早一秒離掉好。

    喬時宴皺眉:“我們不趕時間的�!�

    孟煙開口:“我趕!”

    工作人員看向他們。

    男的是b市名人!馬上要破產(chǎn)的喬氏集團總裁,他的太太現(xiàn)在是沈家大小姐……難怪急著離婚。

    如果是她,她也急。

    她見多識廣,平日里最看不上出軌的渣男,在戳章的時候哼笑:“喬總真是生活慢節(jié)奏,一根葫蘆藤上結七個瓜�!�

    喬時宴懷疑她在內(nèi)涵她。

    工作人員扔下兩本紅本本:“辦好了!下一個排隊!”

    ……

    走出民政局,

    喬時宴看向孟煙,柔聲說:“快五點了,一起吃個晚飯吧!”

    孟煙拒絕了。

    她走向自己的車子,打開駕駛座的車門,淡道:“證都領了!我們之間沒有必要再牽不清,我想你也不缺人陪你吃飯�!�

    他臉孔發(fā)白,竟是一個字也無法反駁。

    他扶著她的車門。

    孟煙仰頭看他:“手拿開,我要回畫廊,還有工作�!�

    她實在理智。她沒有向他惡言相向,沒有說半個字不好聽的字眼,像是這樁婚姻、這一段感情對于她來說早就無足輕重,離婚只是走一個流程罷了。

    她,早就不會為他心痛了吧!

    喬時宴垂眸――

    他說是,他說自己確實不缺女人陪伴,以后他有再多的紅顏知己也不會再有太太管著他了……

    因為他單身了,他自由了。

    孟煙恬淡地笑:“那你更該慶祝�!�

    她要開車離開。

    他從衣袋里掏出一個小盒子來,遞給她:“是你丟掉的粉鉆!就是不戴也留個紀念吧!或者給何歡也行!”

    首飾盒子,

    被孟煙打掉,掉在地上。

    孟煙看著正前方,克制又克制,才用平靜的語氣說:“看見它,我就會想起顏顏!喬時宴,若不是你逼迫我,我不會懷上顏顏……她也不會先天發(fā)育不足流產(chǎn)!這些年你帶給我的,除了精神上的傷害還有肉體上的。你憑什么以為,你說幾句軟話、你做出幾分深情款款的樣子我會就原諒你,就會跟你重新開始……以前不會,現(xiàn)在離婚了更不會。”

    “你說得對!離婚以后你自由了�!�

    “秦詩意還在等你�!�

    ……

    孟煙說完,用力帶上車門。

    她不管他的手夾到。

    她想起顏顏,眼里泛著淚光,心里恨極了他……白色寶馬很快就跟他擦身而過。

    車身經(jīng)過,

    那個首飾盒子被輾得粉碎。

    喬時宴撿起盒子,他拂掉那些碎渣子,挑出里面的鉆戒。粉鉆還在,但是適合孟煙的12號戒圈,卻已經(jīng)扭曲變形。

    他靜靜地望著,心臟抽痛。

    ……

    一周以后。

    深夜,他從喬氏大樓離開。

    昔日風光的喬氏集團,瀕臨破產(chǎn)。

    公司股票停牌了。

    喬時宴私人名下的房產(chǎn)豪車,幾乎全部抵押了出去,堪堪保住了喬氏集團的空殼子,但公司運營仍存在問題,大量人員流失。

    他都給了他們遣散金。

    他們都是普通人,要吃飯的,沒必要為他的婚姻買單。

    現(xiàn)在,他除了喬氏集團,一無所有。

    他也沒有家了。

    他搬進一間公寓,只有100平米,甚至連一個照顧起居的傭人也沒有,現(xiàn)在一切都是要節(jié)約成本。

    喬時宴坐到車里,抽了兩根香煙,發(fā)動車子。

    這部車是他唯一留下的。

    談生意,總要有一點兒門面。

    半小時后,他將車停在公寓樓下,打開車門朝著一樓玄關走――

    “時宴�!�

    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

    竟然是秦詩意。

    再見秦詩意,喬時宴不喜不悲。他很冷淡地問她:“你過來干什么?”

    秦詩意手里提著保溫桶。

    她走上前柔聲說:“時宴你餓了沒有?我做了你喜歡的排骨湯�!�

    喬時宴冷下臉來。

    大約是遷怒吧!他一手就將秦詩意手里的排骨湯打翻掉,他用難聽的字眼羞辱她:“就算餓,我也會去找那些新鮮的排骨。你過來干什么呢?是知道我離婚想跟我重修舊好?秦詩意你弄弄清楚,我跟你不可能了,連睡都睡不下去的兩個人,怎么可能在一起?你不會以為我找個太太回來當擺設吧!”

    “還是你覺得,我現(xiàn)在沒錢了,正好找個免費的傭人?”

    ……

    秦詩意一臉受傷。

    她急切地從包里取出一張存折來,她將這個塞在喬時宴的手里:“這里有3億多,都是從前你給我我攢下來的,你拿著這些錢東山再起啊……時宴,我從來都是真心愛你的!”

    “我不是!”

    喬時宴斷了她的念想。

    他望著她一字一字地說:“我們之間從來都只有男歡女愛,最多就是露水姻緣!我從未對生意場上的女人,動過真感情�!�

    秦詩意大聲吼道:“你騙我!”

    暈黃的燈下,喬時宴聲音冷冷的:“若是我當真喜歡你,怎么可能看著那些男人對你動手動腳、看著那些男人摸你大腿?因為不在乎!所以不阻止!”

    秦詩意受不了這個打擊。

    她飛跑出去。

    因為一條左腿是義肢,所以她跑起來姿態(tài)總是怪異,但她根本顧不上……

    原來,他一直知道。

    知道桌子下面的勾當。

    他知道那些人,會在喝酒應酬時摸她的大腿,但他從不阻止。

    他從未在乎過她!

    ……

    一地狼藉。

    喬時宴低頭望著,然后慢慢地撿起保溫桶,扔到門口的垃圾桶里。

    女人的同情,他不需要。

    他總是喝酒。

    喝得酩汀大醉,酒醒了,會叫孟煙的名字。

    偶爾,他也會做夢,夢見他們初見的時候。

    酒醒。

    面前,竟是上次的小姑娘。

    她小心翼翼地為他擦拭額頭的汗,低著頭,聲音也是低低的:“喬總您剛剛一直在叫‘小煙’,她是您喜歡的人嗎?”

    喬時宴一時沒有清醒。

    半晌,他才啞聲說:“是我的太太。”

    小姑娘大著膽子問:“您怎么不回家呀?”

    喬時宴神情有些恍惚。

    一會兒,他從衣袋里摸出一根香煙,點著了慢慢地抽著,他的眼睛有些紅,“家沒有了,她也走了。”

    小姑娘不敢再問了。

    她遲疑了一下,拿過他的手掌,放在自己心口。

    她教他慢慢地摸自己。

    喬時宴黑眸直勾勾地望著她,但沒去摸她身子。

    女孩子咬著唇瓣,聲音小如蚊蚋:“喬總,您要了我吧!我的身子……還是干干凈凈的�!�

    喬時宴抽了手掌。他聽經(jīng)理說過,女孩子家里窮,不得已想在這里掙點兒快錢。

    他從衣袋里掏出一張支票。

    是200萬。

    對于現(xiàn)在的喬時宴來說,是一筆大數(shù)目。

    他將支票給了她。

    他的語氣淡淡的:“這錢我不會跟經(jīng)理說!去找個正經(jīng)工作,或者回老家發(fā)展……拿青春陪男人睡覺,以后你會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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