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摔得四處都是,沈辭書一眼望去就眼干欲裂,他喉結(jié)滾動:“哪來的?”
“你還有臉問。”
“喬時宴拿著這些照片,都威脅到我面前來了�!�
沈老的眼里,是上位者對生命的漠視,“辭書,我給你三天時間,你把這個女人給我處理掉,不管是送到國外還是鳥不生蛋的地方,總之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成為你的把柄,何況她有可能是故意陷害你�!�
他聲音更冷酷了些:“你不該有婦人之仁�!�
沈辭書微微仰頭:“我知道!”
一個耳光甩在他的臉上,沈老怒罵:“你知道個屁!”
……
沈辭書衣裳都沒有換,就直接離開了。
他走時,不巧驚動了趙靜婉。
車子離開,趙靜婉從幽靜處追出來,不停地喚他名字:“辭書!沈辭書!”
巧得很,有個司機回宅子。
趙靜婉立即坐到車上,指著前頭的車子說道:“跟上辭書的車�!�
司機油門一踩,跟了上去。
開了約莫半小時,兩輛車前后駛進一片別墅區(qū),司機咦了一聲后低聲道:“這里可是有錢男人養(yǎng)小情兒的地方,辭書少爺怎么到這兒來了?”
趙靜婉心里咯噔一聲。
她佯裝鎮(zhèn)定:“或許他過來看朋友�!�
司機沒敢多嘴了。
……
沈辭書開進別墅,停下車就跳了下來。
他快步走向玄關(guān)。
林墨濃在客廳一塊畫板面前,正專心地畫畫,她的側(cè)臉有三四分像孟煙,她又會畫畫,所以沈辭書就一直留她在身邊。
但是,若她存心害他……
沈辭書一把捉住她的手腕,將她扔向沙發(fā),緊跟著就壓了過去。
他死死地卡住女人脖子。
“是他安排的嗎?”
林墨濃瞳孔張大,面色青紫,她的四肢都在拼命地掙扎著,但她根本掙不開一個成年男子的束縛……再過兩分鐘她就可能窒息而死。
林墨濃用力拍他:“誰?…我不知道誰。”
沈辭書不信,
他把她往死里卡,儼然是要逼出真話。
林墨濃忽然停止掙扎。
她眼中有淚,還有,對他的失望……
她就那樣地望著他,一心赴死的模樣,就像是平常她散著一頭青絲伏在枕邊對他說的那些,她說:“沈先生我只有你,我唯有信任你,我愿意將一切交給你�!�
他千般寵愛,她許與一生。
現(xiàn)在他卻要她的命!
此時此刻,她眼里的倔強,像極了孟煙。
那個讓他魂牽夢縈的女子。
沈辭書驀地松開手,摟著林墨濃深吻起來,他迫不及待地扯掉她的衣裳……就在沙發(fā)上跟她做了起來,他完全拋開了人類的羞恥心,他們像是兩只原始動物一樣地廝纏在一起。
門口,趙靜語呆呆地看著這一切。
她不敢相信,那個花樣百出的禽獸,會是自己的丈夫。
他們甚至沒有羞恥心到,大門敞開就迫不及待地苛合在一起,他們的動靜一點也沒有克制,門外甚至還有來來往往的傭人。
趙靜婉尖叫:“沈辭書,你對得起我嗎?”
她跑過來,揪住林墨濃的頭發(fā),開始扭打。
“趙靜婉,你在發(fā)什么瘋!”
男人自然是護著小三的。
林墨濃被沈辭書護在懷里,她望著沈辭書夫妻打得頭破血流,小臉清純無辜,但是嘴角卻噙著一抹挑釁的笑意――
其實,她是喬時宴的人。
兩年前,她的母親缺少醫(yī)藥費,她走投無路。
是喬總給了她200萬。
買下了她的命!
她想將身體獻給喬總,喬總沒肯要。
喬總問她,愿意幫他做事嗎?
他說,事成之后給她8000萬。
她說愿意,因為她窮怕了!
于是喬總給她請了老師,學(xué)習(xí)禮儀、化妝、插花……就連沈辭書迷戀的畫畫也是新學(xué)的……兩年時間,喬總耗資千萬打造出一個林墨濃!
她,被送到沈辭書床上。
第370章
沈辭書,你是不是男人?
沈辭書夫妻還在打。
今晚,趙靜婉看見這一幕荒唐,她的世界崩塌了――
她一直以為,她的丈夫即使心中藏著一個人,但他一直是忠誠于婚姻忠于她的,她沒有想過,私下里的沈辭書會這樣的放蕩不堪,他跟這個賤人完全沒有半分羞恥心,這跟野合有沒有區(qū)別?
一個煙灰缸,砸到沈辭書的眉骨上。
殷紅的血,順著臉頰往下流,這一砸也真正地將他們夫妻情分給砸沒了,沈辭書盯著妻子,眸色陰沉:“鬧夠了沒有?”
怎么夠?
趙靜婉的心中,猶如一座火山,她將沈辭書懷里的林墨濃拽出來,反手就是兩個耳光,直打得林墨濃細嫩臉蛋出血。
林墨濃捂著臉,不出聲。
弱者,總是讓人心疼。
沈辭書當(dāng)即就發(fā)火了:“趙靜婉,你要鬧到什么時候,是不是要鬧到離婚的地步才肯消停?”
離婚……
趙靜婉心痛得忘了呼吸,她看著暴跳如雷的丈夫,幾乎忘了初見時的心動,當(dāng)初的沈辭書斯文美好,而現(xiàn)在這個男人沾染了一身的酒色財氣。
趙靜婉退后一步。
驀的,她抱了沙發(fā)上交纏的男女衣物,跑出去。
“沈先生。”
林墨濃貼在沈辭書的肩上,低聲哀泣,水晶燈下那一身柔白的肌膚,還有那如墨染的瀑布黑發(fā),都讓男人憐惜不已。
沈辭書給她披上外套。
他自己隨意套上一條長褲,坐在沙發(fā)上慢慢抽煙,大約兩根香煙的功夫,他看向她輕聲說:“老爺子容不下你!我跟她是聯(lián)姻,輕易也不可能離婚的……所以我沒有辦法給你名分�!�
一個男人說到這份上,大抵,這個女人在他心中是有一定分量的。
林墨濃小臉貼在他懷里。
她聲音微顫:“我不在意名分,我只想留在沈先生的身邊�!�
若在平日,沈辭書絕不是一個色令智昏的男人。
沈家男人一直自律。
但是如今,他被沈老訓(xùn)斥、被孟煙厭惡,更被妻子當(dāng)眾羞辱一番,他幾乎已經(jīng)與全世界為敵,他的身邊也只有一個林墨濃了。
沈辭書心中潮濕。
他低頭跟她濕軟地接吻,抵額呢喃:“你當(dāng)真愿意跟著我?”
林墨濃仰著小臉承接他的吻,向他許下一生:“我喜歡沈先生,愿意跟沈先生在一起�!�
……
入夜,李秘書急急趕過來。
他看著一地的狼藉,還有沈辭書臉上的傷,佯裝驚訝:“這是狂風(fēng)過境還是怎么滴?唉,還有主任您的臉怎么傷成這樣兒了?”
一邊說,還想上手碰。
沈辭書伸手?jǐn)r住了。
他在燈下看著心腹手下,驀的問出一句:“李秘書我還能信任你嗎?”
“能啊!”
李秘書裝的大野巴狼似的:“主任不信任我,還能信任誰��?隔壁辦公室的王主任可一直把咱們當(dāng)成肉中刺啊,主任的位置就像一塊肥肉,我呢就像是主任身邊最忠實的一條狗。”
“行了,別扯遠了�!�
沈辭書吸一口香煙,淡聲開口:“剛剛趙靜婉跟著我過來,發(fā)現(xiàn)了墨濃的存在,這會兒抱著衣裳回去了,今晚怕是要鬧得天翻地覆……這地方墨濃也不能再待下去,你幫我看看有沒有適合的地方,今晚就得搬。”
李秘書認(rèn)真起來。
他沉吟道:“確實有些棘手!不過我有一個朋友正好有閑置的宅子,地方不大但是品味老好了,就在南老街那一塊文化地兒,也配得起林小姐的身份�!�
沈辭書掐掉香煙,摟著林墨濃起身。
“現(xiàn)在就過去�!�
……
兩只小皮箱,車子搖搖晃晃。
一個小時后,就來到了南大街那一處的小公寓,地方確實不大只有80來平米,但是裝修十分的奢靡,擺件樣樣都是精品。
就連沈辭書的出身,也驚嘆宅子的奢華。
安排好林墨濃,
沈辭書下樓,坐進車?yán)铩?br />
李秘書親自開的車,他一邊開車一邊像是閑聊般說道:“這間房子確實不錯,難得林小姐也喜歡,只可惜是暫時居住,不然等到來年開春,林小姐站在窗邊畫畫……露臺上的那株向日葵也正巧開花,光是想想那畫面就是如詩如畫啊。”
沈辭書輕拍褲管,不經(jīng)意地問:“這房子多少錢?”
李秘書對答如流:“哎喲我的沈主任,那可不便宜!房子吧其實只值千把萬,但是里頭那些擺件金貴了,上次我聽了一嘴說是總價值3000多萬�!�
沈辭書沉默了。
李秘書開車,很是善解人意換了話:“這么地養(yǎng)一個人,全靠主任那頭的工資,怕是難以維持。要不,這錢我先給主任墊著吧!主任寬裕了再說�!�
沈辭書降下車窗……
他坐在后座安靜吸煙。
他這樣子的出身,有個干干凈凈的小姑娘委身于他,他怎么舍得人寄人籬下,于是在考慮片刻后,他對李秘書說:“我還是想將房子買下來�!�
李秘書一直沉默,沒有吱聲。
沈辭書聲音淡淡:“上個月有個項目,有個李總捧著5000萬過來不是給我拒了么?回頭你打一個電話給他�!�
他說完,自己都覺得厭棄。
他沈辭書何時為了一點兒蠅頭小利,這樣地糟蹋自己了。
半晌,李秘書才發(fā)話:“行!那位李總一準(zhǔn)還想孝敬您�!�
……
沈宅燈火通明,趙靜婉正在發(fā)瘋。
她將狗男女的衣裳,扔在沈家大廳里供人觀賞,她指著女人的胸衣尖刻地罵道:“沈辭書每晚不回家,我總以為是我們夫妻鬧了矛盾,他睡在辦公室里!不曾想他在外頭養(yǎng)了個小情兒,就在大廳里,傭人還來來往往的呢他們就不要臉地抱在一起大汗淋漓著……”
她說得繪聲繪色,
傭人偷聽,聽得津津有味。
大廳里,沈老的臉色鐵青,他側(cè)身對徐秘書說:“把那個大逆不道的東西給我弄回來,我今晚就直接打死他!”
徐秘書好言相勸。
沈自山夫婦徹底地呆住了,他們真沒有想到他們的寶貝兒子,會做出這樣驚世駭俗的事情來,那還是他們的辭書么?
沈老大怒:“辭書是被人引誘的。”
他的眼滑過一抹殺機――
辭書還是年輕、還是稚嫩,不夠心狠手辣。
沈辭書推門而入。
燈下,他一張俊臉上全是傷痕,新舊交錯。他看著趙靜婉,嗓音中透著疲憊:“趙靜婉我不愛你。如果你覺得過不下去的話……咱們離婚�!�
許久,趙靜婉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她的聲音回蕩在大廳里,透骨冰涼:“不愛我?離婚?沈辭書當(dāng)初你結(jié)婚的時候,你不是這樣說的……你說我溫婉多情,你說我是你理想中的太太。”
“那是從前�!�
“趙靜婉,你看看你現(xiàn)在,還能擔(dān)得起溫婉二字么?”
……
趙靜婉一臉是淚。
她反問道:“是誰逼的?是誰把我逼成這樣子的?沈辭書你倒是說啊!”
沈辭書無法回答。
夜風(fēng)拂過,風(fēng)吹著沙沙的聲音,似是院子里落下的那些宮燈,沈老聽得勃然大怒,吩咐下人:“把那些宮燈,全都給我砸了�!�
“爸!”
沈夫人披頭散發(fā),驚叫:“爸您這是連最后一絲體面給不給孟煙留了嗎?那是認(rèn)回她那一夜準(zhǔn)備的�!�
但沈老并未留情面。
那些粉色的琉璃宮燈,那些證明他曾疼愛過孟煙的最后一絲痕跡,終于被他親手打碎掉了……
沈辭書被拎到祠堂里,沈老拿戒尺,重重責(zé)打。
沈自山夫妻心疼,但不敢吱聲。
趙靜婉一直捂著嘴唇。
她恨極了丈夫,但是看他被打得皮開肉綻,她亦心疼舍不得了,最后是她攔下了沈老,含淚說:“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沈老重重扔下戒尺。
夜風(fēng)烈烈,拂過沈家的列祖列宗,也拂過沈辭書那一身的傷痕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