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夏去秋來。
這天夜里,他應(yīng)酬回來身上都是酒味、明顯喝多的樣子,他沒有立即去洗澡,而是靠在沙發(fā)上醒酒。
孟煙傾身給他解領(lǐng)帶,不禁說道:“整天這樣忙,還不如去國外�!�
喬時宴眼眸拉開一條縫。
他輕捉住她的手,黑眸盯著她,很溫柔地問:“是嫌我不中用了?”
孟煙輕輕搖頭。
她索性低身輕輕抱住他,半晌才開口:“是心疼!本來肝就不好,還整天這樣地喝酒,又不是鐵打的身體�!�
他正要嘲笑她,現(xiàn)在說話越來越像張媽,但話到嘴邊他又舍不得了。
于是,就這樣熱烘烘地抱著。
秋意濃,跟愛人在一起很暖和,很舒服……
一通電話,打破了平靜。
竟然是沈老打來的。
電話里,沈老聲音憤恨不已:“喬時宴,你竟然出陰招把辭書送進去!喬時宴一億兩千萬……你真是夠狠!”
喬時宴輕嗤一聲。
“那是沈辭書夠貪!”
“至于狠毒?”
“沈老要送我上西天,我就送沈老的嫡孫蹲監(jiān)獄……這難道不是禮尚往來么?誰還能責(zé)怪誰卑鄙無恥嗎?沈老,做人可不能雙標(biāo)!”
第374章
我懷孕了,我懷了沈辭書的骨肉!
電話兩頭僵持著――
約莫一分鐘的時間,沈老將手機掛了,高傲如他、根本說不出一句求情的話。
這邊,喬時宴將手機隨手一扔。
他的酒醒了一大半。
一旁,孟煙跪坐著,滿臉都是震驚。
沈辭書涉嫌貪污上億資金,她根本不敢想象,直覺告訴她這一切是喬時宴安排的……
她仰頭看他,到底并未問出口。
喬時宴卻直接承認(rèn)了:“是我安排的�!�
“他的情人林墨濃、他涉案的贓款都是我安排給他的……他沈辭書是挨槍子還是無罪釋放,其實就是我一句話的事兒,但你看沈老都沒有低頭�!�
孟煙呆呆地。
喬時宴拉她入懷中:“覺得我可怕?”
她輕輕搖頭。
喬時宴按著她的小腦袋,壓進胸口的位置,他低聲跟她解釋:“沈老的權(quán)勢盤根錯節(jié),輕易撼動不了他!但沈辭書德不配位,是最快的突破口……小煙信我,我想拉下馬的絕不是沈辭書,而是沈老。”
半晌,孟煙輕嗯一聲。
喬時宴醉意又襲來,他輕摸懷里細(xì)嫩的臉蛋,輕聲呢喃:“我什么都會告訴你!什么都不瞞著你!小煙,我們夫妻同心好不好?”
孟煙被他捂得喘不過氣來。
“我們還不是夫妻!”
“不是夫妻,那你昨晚怎么在我身子底下,一個勁兒地叫喚著老公?還叫老公饒了你……嗯?”
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孟煙懶得理他。
但喝過酒的男人,
實在難纏。
……
沈家的天,塌下來。
沈自山四處奔走,沈夫人以淚洗面,趙靜婉在家中發(fā)瘋摔盤子……責(zé)罵傭人。
入夜,一輛紅旗車子駛出宅子。
半小時后,車停在市第一看守所門口。
徐秘書進去周旋,很久才出來。
他打開后座車門對沈老說道:“通融了,不過只給十分鐘的時間。您一會兒有什么話就趕緊問,責(zé)備的話等把人撈出來再說。”
沈老冷笑:“怎么撈?他就等著挨槍子吧!”
沈老說著氣話,但下車后步子很快。
一間狹小會客室。
沈辭書戴著銀手銬出來,小半夜的時間,他像是換了一個人。
憔悴不堪。
沈老一連甩了五六個耳光,打得沈辭書嗡嗡作響。
沈老怒罵:“我有沒有教導(dǎo)過你,處在這個位置,有兩樣?xùn)|西不能碰……錢和女人!沈辭書,你把我的話都當(dāng)成耳旁風(fēng)了是不是?你說,你還有什么驚天動地的事情瞞著我?”
“真的沒有了。”
……
夜風(fēng)瀾靜,沈老面容梏灰,眼底全都是失望。
沈家落敗了!
即使他拼盡全部人脈,保下辭書這一條小命,他以后也絕對不能回歸正途……沈家數(shù)十年積攢下來的根基,竟然毀在了一個女人身上。
沈老看著沈辭書,
他很平靜地說道:“那個叫林墨濃的女人,你為她一擲千金、你為她跟靜婉夫妻反目成仇……到頭來,她卻是喬時宴安插在你身邊的一口蜜糖!你還吃得津津有味,真是蠢透了你�!�
沈老神情越發(fā)肅然:“在里面好好思過!外頭的事情我?guī)湍懔侠��!?br />
說完,他示意徐秘書開門。
沈辭書呆怔過后,
他朝著門口沖,但是被人粗暴地按了下來,他只能對著沈老的背影大聲喊道:“墨濃不是你說的那樣!她不是的!你想干什么?”
“你究竟想干什么?”
“我去解決掉林墨濃!從此,這世上再沒有讓你動搖的人!”
……
背后,沈辭書歇斯底里的咒罵。
沈老并未理他。
他一襲黑衣,走在比黑夜還要幽暗的過道,漸行漸遠(yuǎn)……身后沈辭書的聲音從瘋狂變得微弱,明顯是挨了電棍。
沈老沒有回頭……
但他眼中有淚,他的嘴角微顫著對身邊徐秘書勉強一笑:“真是斯文掃地!讓他吃吃苦頭才知天高地厚……這個場子里只有人吃人、哪有什么真感情?何況是個風(fēng)塵女子!”
他雷霆之勢,摸到林墨濃的住處。
……
原本,林墨濃有機會走的。
金秘書提前通知了她。
但是她窮怕了,她舍不得一屋子的名貴衣裳,她更舍不得沈辭書送給她的那些珠寶……
她收拾細(xì)軟,花了兩個小時。
才要走,她被趙靜婉給堵住了。
丈夫被拘押,就是為了給情人買金屋購豪宅,趙靜婉怎能不恨?
她瘋狂羞辱林墨濃。
衣裳撕開,坦露著白皙豐潤的身子,被兩個中年女人按著,趙靜婉泄憤似地一個耳光接一個耳光地扇著,恨不得當(dāng)場將林墨濃打死。
她看過丈夫跟林墨濃的苛合。
沈辭書說回歸家庭,但是這幾個月他根本不碰她,直接把她當(dāng)成擺設(shè)……她難堪且女人需求得不到滿足,心理上也發(fā)生了變化。
凌辱林墨濃,她有種變態(tài)的快感。
沈夫人攔都攔不住。
就在這時,沈老踏進這間屋子。
他環(huán)顧著這間金屋,大概擔(dān)得起紙醉金迷這四個字的……還有面前的女人,雖楚楚可憐,但一看就知道是個尤物。
沈老并不憐香惜玉。
他也沒有露出兇狠的樣子,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林墨濃,語氣蒼老涼�。骸拔椰F(xiàn)在要帶你走!有話帶給辭書嗎?”
林墨濃抱緊身子,蜷著不出聲。
她全身都在顫抖。
她知道,被帶走的下場是什么……是看不見明天的太陽。
徐秘書眼里有不忍,但還是抬手,示意將人拖走。
那些臟手碰到林墨濃時,
她驀地大叫:“別碰我,不許碰我!我懷孕了……我懷了沈辭書的骨肉!”
第375章
喬時宴,你生得出來么?
此話一出,沈家人呆住了。
沈老大怒――
辭書竟糊涂至此,讓一個風(fēng)塵女子懷了沈家的骨肉,這個女的跟她肚子里的孩子,一個都不能留下。
沈老當(dāng)機立斷,他給徐秘書使了一個眼色。
徐秘書心中嘆息。
趙靜婉還在驚愕之中,喃喃自語:“他竟然在外面留種……”
沈夫人清醒過來,
她瞧出沈老的意思,又懼又怕的求情:“老爺子饒過她吧!兩條活生生的人命啊,就當(dāng)是給辭書積德了!若當(dāng)年老爺子不一意孤行、不送走小煙……辭書也不會走到今天的地步!”
“兩條人命……積德?”
“一意孤行?”
……
沈老爺子冷笑:“你在怪我?可是我現(xiàn)在是在拯救你的兒子!留著她和她肚子里的孽種,始終就是一個禍害�!�
沈夫人不敢接話。
她只是哀戚地拉著沈老的衣袖,她心中有種預(yù)感,若把林墨濃殺害了,那么沈家當(dāng)真就萬劫不復(fù)了。
趙靜婉不敢相信:“媽,您竟然想要這個野種!”
沈夫人一臉是淚:“靜婉,你也是當(dāng)母親的!沈晨和沈曦自小體弱多病……你就當(dāng)為兩個小孩子積積德吧!”
她心中,實在有不好的預(yù)感。
她竟跪下來求沈老:“爸,算我求您!看在辭書的份上放過她吧!她肚子里的一條小生命……也放過吧!趕出b市就好,以后不叫她再在辭書面前出現(xiàn)……爸,算我求您了!我是真的害怕造了殺孽以后,沈家就全完了�!�
“辭書沒有了!靜婉不在了�!�
“晨晨和曦曦出了意外�!�
“爸,您讓我跟自山怎么辦……我們怎么辦�。 �
……
沈老低頭,居高臨下地看著自己的兒媳。
這些年,他待她如同親生女兒。
她哭成這樣……
一瞬間,沈老像是蒼老了十來歲。
他又望向那個風(fēng)塵女子,她緊緊抱著纖細(xì)白皙的身子,那豐潤的小腹里孕育了他們沈家的親骨肉……
古話說,有人生,便有人死!
林墨濃肚子里的種一旦生下來,死的會是誰?
沈老心里有了答案。
他知曉自己不該心軟的,心軟向來不是他的風(fēng)格,但是這一刻他卻沒有氣力了,沒有氣力去做那些狠心的事情了。
他輕輕抬了下手――
“你走吧!趁我沒有改變主意。”
“從此,不許再見辭書,你也不配愛他。”
……
林墨濃蜷著身子,將衣裳穿好。
她提著細(xì)軟,在黑夜里離開……
趙靜婉還在發(fā)瘋。
沈老沒搭理她――
他累了,倦了,他想回去休息。
但他沒有想到,他難得的一念之仁最后拯救了沈家,沒叫沈家斷子絕孫。
……
夜深,張媽敲了主臥室的門。
“先生,有個叫林黑濃的女人找!”
房間里,喬時宴本來睡下了,這會兒聽見張媽叫喚知道出事了,“你叫她等一下�!�
張媽下樓嘀咕:“怎么不叫墨汁?”
喬時宴沒打算下樓,輕拍一下孟煙:“你幫我去一趟�!�
孟煙先是不肯。
喬時宴下床,寫下一張8000萬的支票說:“大半夜的,我也不想見什么女人!幫我辦這一遭事兒……嗯?”
孟煙見他一副正經(jīng)樣子,沒再推辭了,領(lǐng)了這個差使。
她披了一件睡袍,下樓見林墨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