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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謝大人確實會疼人,江夫郎到我鋪子里幫忙時,謝大人還來送飯,巧思很多。我回家都忍不住跟我夫君念叨,這男人,會不過意,讓人生氣得很�!�

    其他人也接著話說:“是了,我們想要他們體貼一句都難,好不容易問了,還說我們矯情。不知是誰回來明里暗里的想要只腰枕靠靠,旁的腰枕還不行,非得我們親手做的,那我們也裝糊涂,讓他們急一急�!�

    說起來,腰枕的風(fēng)潮還是謝星珩推動的,為著炫耀夫郎。

    他們真給自家男人做了,男人出去,也該說是夫人、夫郎給做的枕頭。心里哪能不舒坦?

    話題自然偏過來,他們再看常夫人的臉色,知道偏對了,聊得更是熱絡(luò)。

    舒夫郎看這陣勢,憋屈得一言不發(fā)。

    等到茶會散場,一伙人結(jié)伴離開常家,他不陰不陽的說道:“討好男人是什么上得臺面東西?也好意思當(dāng)眾來說�!�

    這一句話,把在場的人都給得罪完了。

    怎么他們聊著“真心換真心”,說著體貼的二三事,到舒夫郎嘴里就變成了“討好男人”?

    真是相好的密友互相打趣,倒也罷了。

    這莫名其妙的懟到臉上,與罵人是“院里養(yǎng)的”有什么區(qū)別?

    蘇冉護著好友,領(lǐng)頭表態(tài):“舒夫郎,這番話我記著了�!�

    顧慎行的官職跟吏部侍郎差得遠(yuǎn),但顧家、蘇家是沒人了嗎?由著自家人在外被人欺負(fù)到臉上。

    其他人,有的家小、不愿惹事的,便盯著舒夫郎看,一言不發(fā)的走了。

    有看明白常夫人對江知與的喜歡,家里不怕事的,便跟舒夫郎說:“哪能跟你比,你又不勾引男人,又不討好男人,合該是你家男人捧著你,把你捧到了天上,到我們面前來耍威風(fēng)�!�

    還有中立的、跟舒夫郎交好的,在中打圓場,說他不是這個意思,他沒針對其他人的意思。

    江知與就看著他們說:“你們的意思是,他是針對我的?”

    中立的人都閉上嘴巴。

    跟舒夫郎交好的人,心中思量一番,不把七品編修看在眼里。

    探花郎有什么了不起?翰林院一堆學(xué)士都沒個實權(quán),只會做學(xué)問,謝星珩就一定能出息了?

    在他們的圈子里,有個不成文的規(guī)矩:男人的官職,妻室的地位。

    江知與又是什么厲害人物了?

    得罪一個小官的夫郎,總比惹眾怒好,他們精準(zhǔn)對上目標(biāo)。

    舒夫郎也回過意,當(dāng)上了攻擊主力,明明白白就是針對江知與了,他能怎么著?

    江知與不能把他們怎么著,但江知與會扯虎皮。

    “好的,我這就去沈大人府里坐坐,真當(dāng)我們兩口子在京城無依無靠了?”

    說起沈大人,全京城的職官腦海中閃過的第一個名字就是沈欽言。他們的妻室也不例外。

    這是一個令人聞風(fēng)喪膽的名字。

    他們不知虛實與真假,當(dāng)場被鎮(zhèn)住,半個字都不敢多說。

    大家伙兒都散場了,蘇冉還擔(dān)憂,“你真要去沈大人家��?”

    沈欽言是真正的孤家寡人,返京以后,只有圣上給他抬的兩房妾室,說照顧人。但膝下無子,府上也沒個主君,江知與貿(mào)然過去,還是這點口角之爭,說不準(zhǔn)會被沈大人罵一頓。

    江知與搖搖頭,“這點小事,不至于�!�

    蘇冉這才放心。

    “那便好,我之前跟你說過的,這種場合,我們這種小官的夫郎受點氣是正常的,被人拿出來取笑、做話題也是常事。

    “你還算好的,謝大人有本事,你出來就有底氣。我不知顧郎幾時能成事,大多都得接著。”

    江知與會分析政務(wù)了,火候差點,但顧慎行的事,他是聽謝星珩說的,有八成把握。

    “快了,最遲年底,就該有消息了。”

    蘇冉聽江知與篤定,還當(dāng)他是從沈欽言那里得知的消息,心口暢快得不行,約江知與去糖鋪坐坐。

    “我們喝一杯,然后去接孩子們下學(xué)�!�

    江知與的兩個寶寶在顧家上學(xué),蘇冉跟著得了便利,偶爾跟江知與一塊兒上門,或者踩著點去找江知與說事情,都能順道見見兒子。

    江知與體諒他,想著這個時辰,謝星珩也沒下值,便答應(yīng)了。

    到糖鋪,就喝小糖水。

    他們兩個嘴巴挑,煮糖水來喝,一樣樣的調(diào)整比例,玩興大發(fā)。

    到時辰去顧老爺家,兩人還帶著一壺滋味清甜的果汁。

    江知與跟蘇冉說:“過甜的東西不能給小孩子吃多了,對牙齒不好�!�

    也對身體不好。

    蘇冉知道的,他是偶爾送送,顧家是不經(jīng)常給孩子們吃糖的。

    “顧郎說,是因為吃糖讓人犯困。下學(xué)后解解饞也罷了,功課多的時候,萬萬碰不得�!�

    江知與不由側(cè)目。

    顧家的教學(xué)經(jīng)驗真是豐富啊,這都注意到了。

    當(dāng)年謝星珩給顧慎行提議,讓他去搞教育的時候,還不知道這個。

    如今來看,專業(yè)對口了。

    接到孩子,他們各回各家。

    謝星珩不加班,一家三口能在天黑前碰面。

    今天夫夫倆說話避著孩子,等吃過晚飯、親子互動結(jié)束,哄睡了寶寶,他們才說起正事。

    江知與看常夫人的態(tài)度,認(rèn)為考驗過關(guān)了。

    “不知常大人怎樣想�!�

    然后簡要說了茶會的小插曲。

    謝星珩看江知與神色淡淡,壓根兒沒把舒夫郎的事看在眼里,便問他:“你好像不在意?”

    江知與有點在意,他不喜歡別人拿謝星珩的贅婿身份說事,因謝星珩不介意,他心中火氣就小了些。

    再說了,他們是要干大事的人,馬上吏部尚書要倒大霉了,區(qū)區(qū)吏部侍郎的夫郎,他看在眼里做什么?浪費心力。

    謝星珩望著他笑:“你知道你現(xiàn)在像什么嗎?”

    江知與不知道。

    謝星珩說:“有一種反差感,表面是個受欺負(fù)的小可憐,背地里是‘把你們都?xì)⒘恕目袢�。�?br />
    江知與張張嘴,無法反駁。

    確實是背地里要干大事,才這樣不在乎。

    他不想謝星珩擔(dān)心,因此他對“狂人”不做反駁,但對“小可憐”進(jìn)行了爭辯。

    “我都懟他了!”

    才不是什么小可憐。

    謝星珩只是笑,把他往懷里拉,讓他坐自己腿上。

    院里風(fēng)涼,夏夜里抱一抱很是舒服,不覺燥熱。

    謝星珩親親他發(fā)頂:“你放心,讀書我不是很在行,爭不了第一第二的,但做官嘛,可以爭一爭。”

    他在翰林院看了很多存檔詔書,官員升職的理由都很常規(guī),都是辦了有功的實事。

    沈欽言的升職速度快,也是把事情辦得又快又好的原因,加之會說話,會做人,各處順當(dāng)無阻。

    謝星珩不說做多大的官,至少要做一個有“威懾”的人。

    官職雖小,前程無量。誰也不知他什么時候就翻身了,也就不敢小瞧了他。

    他又是愛護夫郎的人,后宅交往里,也得敬江知與三分。

    江知與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只是笑:“做不了第一第二,所以做第三�!�

    第三名,是探花。

    謝星珩聽笑了,就著懷抱的姿勢,手里調(diào)整,把江知與抱起來,回房玩去。

    江知與手癢,夫夫親密之時,他總要去捏謝星珩的胸。

    謝星珩給他捏的受不了,叫他捏自己的。

    “你的捏著更舒服�!�

    謝星珩身材勻稱偏瘦,沒什么肥肉,也沒多少肌肉。缺乏鍛煉。

    江知與自幼練武,日益暴露本性,不怕謝星珩看見他“粗魯”的一面,骨頭癢就要練練,腰腹間的肌肉緊實,也有胸肌。

    但江知與不捏自己的。

    那畫面,他想想都臉紅。

    謝星珩看他臉紅,還要纏著他問話。

    “怎么了?想到什么了?說給我聽聽?”

    江知與不說,還要捏他胸。

    謝星珩:“……”

    算了。

    他是該鍛煉了。

    為著好身體,也為著老婆捏著爽。

    世上像他這般有男德的人不多了。

    次日一早,江知與幫著他整理衣衫,兩個小寶貝也起來了,坐炕上嘗試自己穿衣襪。

    兩個崽還沒忘記“勾引”的事,笑鬧著總會說。

    大人們越是說這樣不好,他倆越是說得起勁。

    謝星珩很想給他們一個完整童年。

    江知與舍不得揍孩子:“我們不說,他們就覺得沒意思了,或者教他們一個新詞�!�

    謝星珩就給江知與賣萌:“小魚,你是一塊小魚餅干。”

    江知與:“……”

    寶寶們興奮了起來。

    “餅干!餅干!”

    江知與:“……”

    算了,餅干比勾引好。

    他知道餅干,謝星珩做過,據(jù)說是失敗品。比餅子酥,比糕點脆,味道還行。

    江知與跟寶寶們說:“爹爹給你們做餅干吃好不好?”

    謝星珩幼稚,跑去小孩面前,擋了光,還要搶答:“寶寶們不在,你做餅干給我吃。”

    寶寶們急壞了,他們扭著爬著下炕,吵著要吃餅干,但始終越不過謝星珩。

    一大兩小在屋里追著躲著玩起來,寶寶們從喊餅干到大聲笑著喊爹,聲音脆嫩又動聽。

    江知與看這情景,心間一片柔軟。

    他也加入進(jìn)去,跟寶寶們始終隔著一個謝星珩,圍著謝星珩追著玩。

    房間小,寶寶們轉(zhuǎn)轉(zhuǎn)就暈乎。

    他們不轉(zhuǎn)了,就近抱住一只大腿。

    “寶寶暈暈~”

    兩個爹抱起暈乎的兩個寶,他們又惦記上餅干。

    他們還沒吃過餅干,不知道好不好吃,但是非常想吃。

    謝星珩的心也軟了。

    “好好好,給你們做餅干吃!”

    第153章

    兩只老虎

    江知與去過常家之后,日子一如從前。

    他忙忙家事,帶帶孩子,大部分時間在糖鋪里幫忙。

    進(jìn)入八月之前,徐誠給他寄來回信。

    說軟糖的事。楓江縣沒有大的藕粉加工廠,都是百姓自家操作。

    為了質(zhì)量穩(wěn)定,他在那里開了一家藕粉加工廠。怕別人知道軟糖的制作方式,這家作坊沒有掛在糖廠旗下,而是林庚另外找人主理。

    在他們的計劃里,軟糖和其他糖制品一樣,只要開廠沒有加盟糖鋪劃算,商人們就不會去嘗試。目前的保密原則,只是為了搶占市場的先機。不能讓其他人領(lǐng)先。

    等今年結(jié)束,他們就能把藕粉加工廠并入糖廠,其他人知道也沒關(guān)系。

    因為他們還能做水果軟糖。其他人家不懂制冰之法,運輸保存的成本太高,也拿不出那么大的魄力跟他們硬碰,這個市場是搶不走的。

    做一個開創(chuàng)者,再分其他糖商一些湯水喝。萬事不做絕。

    公事之外,還有一些南地的情況。

    比如衛(wèi)澤生了孩子,是個小哥兒。

    孩子出生以后,姜楚英就成天在家里鬧。有一回還偷偷把孩子抱到了山上。

    要不是摘果子的人多,指定出事。

    這件事讓江致微很是憤怒,如今另外購置了小院子,單獨請人照看姜楚英。有空過去看看,但不讓她輕易出門,也不讓她見孩子了。

    再有徐誠自家孩子的情況,千防萬防的,頂不住賊多。

    夫郎沒有足夠的奶水喂養(yǎng)孩子,都是請的奶娘。人選是林庚親自挑的,一層層確認(rèn)過背景,往上八代都是當(dāng)?shù)厝�,也沒跟外地人接觸過。偏這樣,還著了道。

    原來是奶娘定下以后,這女人就每日服食微量毒藥,毒侵到奶水里,再來喂養(yǎng)孩子,一點點的毒害孩子。

    江知與看到這里,眉頭擰得很深。

    太陰毒了!

    還在吃奶的孩子都要害,畜生!

    徐誠簡要略過后續(xù)的處理方式,又跟江知與說起采購糧食的事。

    他們聽說了向坤欺負(fù)人的事,從別的渠道知道謝星珩跟江知與要對向坤下手,這回給他們一個保障,如果京中找不到合伙人,就去找霍叔玉。

    霍叔玉會給介紹信,幫他們安排好。

    這很冒險,江知與不考慮。

    如果常大人不干,他們的計劃就是半成品,會在京城給向家小輩教訓(xùn),吸引向家的注意。

    然后采購糧米,制造市場導(dǎo)向。在向家囤積糧食時,他們就不來陪玩了。

    后期也不會來收購。

    鬧到這一步,必須有個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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