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周珺去下一桌敬酒,周歲時坐在位置上,有些悵然,以前是有人追過她,不過她從來沒有想過談戀愛,直至遇到霍聿森,和他是直接跳過戀愛環(huán)節(jié)步入婚姻的,當(dāng)然,結(jié)果慘淡,和周闔之這次,她很猶豫,也糾結(jié)。
也愈發(fā)覺得自己一開始想要利用周闔之的想法感覺很內(nèi)疚。
主桌這邊,霍聿森漫不經(jīng)心和周父母寒暄,周父笑著問霍聿森:“聽說你們的事也快了?”
霍聿森沒回答,還是南西笑盈盈的,說:“是的,叔叔,我和聿森哥的訂婚也快了,到時候希望您和阿姨,還有周闔之和周珺都能來�!�
這次霍太太沒過來,她臨時有事,只讓霍聿森和南西過來。
周父說:“那肯定的,不會缺席,到時候我們都會去�!�
“謝謝叔叔阿姨捧場。”
霍聿森突然開口說:“我出去抽根煙�!�
“行,去吧�!�
南西卻說:“我陪你去吧�!�
“不用了,你身體不好,別跟我來抽二手煙�!彼f完便往外走,南西下意識看向周歲時那邊的方向,確認周歲時是不是也要跟出去,好一會兒,周歲時都沒起來,南西這才稍微放下心來。
霍聿森找了個清凈的地方,點了根煙抽起來,晚上的風(fēng)很冷,溫度也低,他就穿了件襯衫,略顯單薄,打火機點了半天都打不著,他有點煩躁,回去找酒店服務(wù)員要了打火機。
抽了半根煙,他又撥通周歲時的手機,響了好一會她才接,聲線柔軟,很有禮貌問他:“有什么事?”
他已經(jīng)很久沒聽見她這么柔軟的聲音了,“周闔之剝的蝦好吃么?”
“……”
手機那邊安安靜靜的,沒了聲音。
他又抽了一口,兩腮深陷,緩緩?fù)铝丝跓熿F:“我怎么不記得你喜歡吃蝦�!�
“我一直很喜歡,只是不愿意剝,有人給我剝,我就吃,怎么了?”
這下她的聲音不那么軟了,甚至還有點不耐煩。
“那我剝呢?”
“有完沒完?”
“沒完�!�
周歲時壓低聲音提醒他:“你的未婚妻也在,請你注意一點�!�
“出來�!�
“……”
“你剛看見我往哪邊走的,出來,我有話和你說。”
“我和你沒什么好說的�!敝軞q時沒上他的當(dāng),一口拒絕,“我不是不要臉,我跟你已經(jīng)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
霍聿森打斷她,“周歲時,你是想我進去帶你出來?”
“霍聿森�!彼刂睾八�,“你是沒完了?”
“恩,看到你們這么甜蜜,我嫉妒了,這個理由行么?我只給你一分鐘,你不出來,我抽完這根煙可以進去。”
他完全不講道理。
倒計時一分鐘,還有十秒的時候,周歲時出來了。
邊上就有垃圾桶,霍聿森將煙蒂丟進垃圾桶,朝她走過去,二話不說握住她的手往外走,她怕掙扎喚來更多人的注意,沒辦法不能說話,一直來到?jīng)]人黑暗的角落,她被霍聿森抵在堅硬的墻壁上,她來不及說話,就被堵住了呼吸。
他在吻她?
周歲時的手腕被他一只手擒住,動彈不得,他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后頸,她動彈不得,他逐漸激烈,呼吸灼熱,拼了命似得撬開她的口,往里入侵。
他好像瘋了一樣,周歲時心跳劇烈跳動,反應(yīng)過來咬了他一口,兩個人都嘗到了彌漫開來的血腥味,他只是微微停下來一會,干脆伸過手來扣緊她的下顎,又吻了過來。
外面有人走來走去,周歲時又驚又怕的,心臟跳到了嗓子眼。
過了一會,他非但沒有停下來,而是順著往下吻,手也往下探進衣服里,她察覺到不妙,出聲警告他:“你信不信我報警。”
霍聿森含著東西似得說:“你報�!�
“霍聿森!”
她咬了咬牙根,聲音發(fā)顫。
“你可以喊大聲點,我不介意周闔之看到我們倆這樣�!�
“你的未婚妻看見,你也不在意?”
霍聿森從她胸前抬起頭來,雙眼仿佛泛著幽光:“你覺得,我會在意?”
周歲時震驚過來,“我不管你在不在意,放開我�!�
被他吻過的地方好像被燙過一樣,熱熱的。
“我挺在意的。你和周闔之已經(jīng)到這一步了?他也這樣吻過你?”
“跟你沒關(guān)系。”
霍聿森嗤了一聲,像是在笑,又像不是,他也沒說話,也沒松開手,身體貼著她,呼吸滾燙著,她很了解他,她只覺得膈應(yīng),緩緩閉上眼,說:“你要是忍不住了,找南西,別在我面前發(fā)春�!�
“誰發(fā)還不一定�!被繇采v出手來往下探,她如臨大敵,卻躲也躲不了,只能被屈辱。
他手碰到了什么,勾唇?jīng)鰶鲆恍Γ骸爸荜H之沒碰你?你有感覺了?”
“你閉嘴,霍聿森!”她第一次覺得霍聿森這么可惡,說這種話、做這樣的事羞辱她。
霍聿森咬緊后牙槽,“你是因為周闔之才打掉孩子,想和他名正言順在一塊?”
原來他是這樣想她的?
周歲時臉上是什么表情,霍聿森看不太清楚,角落里太黑了,什么都看不見,他只能從她的呼吸、身體以及語氣分辨她的情緒。
“是,怎么了?不行么?”
“想生下的人是你,打掉的也是你,周歲時,你耍我玩?”
“你可以耍我,我不能么,霍聿森,別太雙標(biāo)了�!�
霍聿森再次捏住她的下頜,使了點勁,她疼得皺眉頭,呼吸急促了些,卻沒喊疼,她反而想笑,“霍聿森,你急什么,你不是也不想要么,還得防備我生下來做文章,現(xiàn)在沒有了這個麻煩,你應(yīng)該高興�!�
“這么說,我還得感謝你。”
“也不是不行�!�
周歲時表面上不在意,心底深處一片荒涼,明明,不是她說的這樣,孩子沒保住,是被算計的,不是霍聿森,也是南西或者霍太太,除了他們,沒有人會和她過不去。
而霍聿森還敢指責(zé)她的不是,憑什么,他有什么資格。
“霍聿森,我不想和你吵架,我也和你沒關(guān)系了,我做什么決定,都是我自己的事,我就算和別的男人發(fā)生關(guān)系,那也是我的事�!�
“反而是你剛剛冒犯了我,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我不想做對不起周闔之的事,你也有未婚妻,請你自重�!�
周歲時聲音很冷,不帶任何感情。
對他一丁點的感情都沒有了。
霍聿森說:“那不叫冒犯,那叫舊情復(fù)燃�!�
“我不想和你舊情復(fù)燃。”
“你說了不算數(shù)�!被繇采帜笏掳停拖骂^吻了吻,這會不帶任何情yu,說,“那種事上,你和我比較契合。我想和你復(fù)燃,當(dāng)然,也能理解成約pao�!�
周歲時臉頰都在燒,胸口快速起伏,不敢相信這些話是從他嘴里說出來。以前他最多在那事上說些讓她臉紅心跳的話,一旦下了床,就恢復(fù)到正兒八經(jīng)。
第63章
失態(tài)
“霍聿森,你別太過分!”
周歲時毫不客氣說道,“你的未婚妻還在里面,你居然敢和我說這種話,你不要臉了?”
霍聿森正要說話,手機打斷他,但仍舊沒有松開禁錮她的手,直接當(dāng)著她的面接聽,喂了一聲。
周歲時靠得很近,能清楚聽到他電話里傳出南西的聲音。
南西問他:“聿森哥,你在哪里?怎么這么久還沒回來?”
“上洗手間去了�!�
“我以為你怎么了,我出來找你吧�!�
“不用,一會回去,你別亂跑,等會迷路�!彼娌桓纳贿呑ブ軞q時,一邊應(yīng)付南西,這叫什么,左擁右抱,還真會。
周歲時心底一片嘲諷,愈發(fā)冷冷盯著他,真佩服他的臉皮。
南西撒嬌說:“可是我有點不放心你……”
“有什么不放心,怎么,還擔(dān)心我找前妻?”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蹦衔靼倏谀q的模樣。
霍聿森不太耐煩,語調(diào)冷了很多:“好了,一會就回去�!�
“好,那你快點回來,我等你�!�
掛斷電話,周歲時嘲諷他道:“真佩服你,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她居然都沒有懷疑你,我是不是應(yīng)該學(xué)習(xí)一下你的心態(tài),這么穩(wěn),不愧是你�!�
霍聿森聽得出來,沉沉道:“你想學(xué)習(xí),我攔著你了?”
“你是不是有病?霍聿森,我欠你了?”
周歲時氣得胸口快速起伏,她想要冷靜一點,卻怎么都冷靜不下來,“我說從了,我真比不上你,也學(xué)不會你的厚顏無恥,反復(fù)無常,霍聿森,你離我遠點!”
霍聿森:“怎么,真打算進周家的門?著急和我撇清關(guān)系?周闔之的父母倘若知道你和我的關(guān)系,他們還會讓你出現(xiàn)在這里?”
“謝謝你替我操心了,不過跟你沒關(guān)系,霍聿森,松手,別讓我再說一遍。”
周歲時也沒了耐心,手腕被他攥得疼,他好像要掰斷她的手腕一樣,力氣很大,她心里頭很煩躁。
外面響起一陣腳步聲,而且是往他們這邊來的方向,周歲時不確定是不是周闔之,腳步聲有點像,她聽得出來,但不確定,就怕是周闔之。
霍聿森也聽見了,冷冷笑了一聲:“周闔之來找你了。”
周歲時咬著唇角,心跳提到了嗓子眼,很緊張。
“歲歲?”
外面真?zhèn)鱽砹酥荜H之的聲音。
周歲時緊張到呼吸一滯,低聲再次警告霍聿森,雖然她知道她的警告在霍聿森那沒有一點殺傷力,還是提醒他:“松手,你再不松手,我可以告訴你的南西,你剛剛都對我做了什么。她不是生病么,她受不受得了刺激,你比我更清楚�!�
下一秒,霍聿森松開手,她得到自由第一時間往外走,霍聿森站在原地,聽到周歲時很軟的聲音跟周闔之說話,
“你怎么來了。”
“我到處找你,剛問了服務(wù)員說看到你來了這邊,我以為你走了�!�
“沒有,我出來透透氣。”
他們倆的聲音漸漸消失,霍聿森才從黑暗處走出來,一臉狠色,下頜線條崩得緊緊的,又冷又硬。
哪里還有平時半點溫文爾雅的模樣。
他回到現(xiàn)場,卻沒看到周闔之和周歲時的身影,南西倒是第一時間迎上來,關(guān)心問道:“聿森哥,你終于回來了�!�
霍聿森點了下頭,并沒有說話。
坐了回來,周家父母和霍聿森寒暄著,他一搭沒一搭應(yīng)著,沒有什么太大的反應(yīng)。
南西倒是一直偷偷觀察他,敏銳察覺到他唇角有一點很可疑的顏色,就一點,湊近才看得見。
女人對這種特別敏感,那肯定是女人的口紅,剛剛他不在那會,周歲時也不在位置上,她找了一圈,都沒找到周歲時和霍聿森,霍聿森的唇角還有口紅,很明顯,他們倆剛剛肯定在一起,還做了些見不得人的事。
南西漸漸攥緊手指,任由指甲深陷,她仿佛感覺不到疼痛,只有這樣才能保持清醒,不然她很可能控制不住情緒。
一直訂婚宴快結(jié)束,霍聿森帶南西回下榻的酒店,周父他們送到酒店門口,霍聿森請他們留步,很快告辭。
這一路,南西欲言又止,她很想問,話到嘴邊說不出來,還是到酒店要下車時,南西沒忍住哭腔說:“聿森哥,你剛剛是去見周歲時了嗎?”
她這么問,霍聿森也不吃驚,也不否認,“恩�!�
“你真去見她了?”
“見了�!彼故幨幍�。
“不是都離婚了,你為什么還要去見她?”
霍聿森沒有回答,靠在椅背上緩緩抽了根煙。
“是因為她孩子沒了,你很擔(dān)心她么?”南西寧可從他嘴里聽到這樣的答案,她才能放松下來。
霍聿森卻抽著煙,緩緩?fù)铝艘豢冢骸安恢�。�?br />
“什么意思?聿森哥,你跟我說實話�!�
“很晚了,我送你回房間�!被繇采蜷_車門下了車,站在車邊等她。
南西卻遲遲不下來,眼淚沒有控制住往下掉:“所以聿森哥,你心里還喜歡她是嗎,那我呢,我算什么?”
“你們不同�!�
“怎么不同了?你們有一段三年的婚姻,我從小認識你,卻也抵不過你和她的三年�!�
這換做之前,霍聿森會考慮到她的身體原因哄她幾句,但今晚他沒有一點心情,也不想再哄她。
霍聿森說:“你不想回房間,那你在這里坐,我走了�!�
他丟下一句話,抬腿就走。
南西趕緊下車追過來,她穿著高跟鞋,很不方便,一路小跑才追上要進電梯的霍聿森,她的妝容都要哭花了,“聿森哥哥,你別這樣對我,好不好……”
霍聿森側(cè)目看她,沒說什么。
“聿森哥哥,我只是太害怕了,我不問了好不好,我真的,我再也不問了。”
“我回房間,我乖乖回房間,我真的不再鬧了,你別離開我。”
霍聿森仍舊保持沉默,沒說話,“時間不早了,你也辛苦了一天,早點休息�!�
說著進了電梯,南西跟進來,不敢再追究。
南西回到房間,霍聿森就走了。
他們倆沒住一間房,分開的,南西想和他住一間,但他說沒結(jié)婚之前不能住一塊,她心里隱約感覺到他的意思,卻又不愿意承認。
南西哭得很厲害,想給霍太太打電話,隨即想到不能每次出什么事都找霍太太,霍太太幫得了一時幫不了一世。
不過周歲時沒了孩子,她最大的威脅確實少了一個。
不用那么擔(dān)心害怕了。
但想到霍聿森嘴角的殘留的口紅,她心里的妒忌一直在燃燒,那團火都要把她吞噬殆盡了。
……
霍聿森前腳離開酒店接到周闔之的電話,他不意外,周闔之開門見山:“有空么,喝酒么?”
“地址�!�
“發(fā)你了。”
周闔之很快發(fā)了過去,沒多久,霍聿森就來了,都沒穿西服外套,襯衫領(lǐng)口解開最上面的幾粒,露出深直的鎖骨,他坐了下來點了根煙抽著,桌子上已經(jīng)放了一打酒,周闔之已經(jīng)開始喝了。
霍聿森也不說話,也在喝。
還是周闔之先開口,說:“你惹歲歲不高興了�!�
霍聿森仍舊沉默。
“我看到她眼角有淚光,她不肯告訴我,我想應(yīng)該是你找了她,不然她不會那么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