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霍聿森也被她氣到了，說：“行，那就打電話給他。”
霍聿森拿來手機(jī)，當(dāng)著她的面撥通周闔之的電話，周歲時心臟不由自主飛快跳起來，死死咬著嘴唇，而霍聿森也在看她，沒有放過她臉上任何一點(diǎn)小表情，彼此都在暗暗較著勁。
隨著手機(jī)接通的聲音響起，周歲時再招架不住，“對不起……別告訴他……”
霍聿森掛了電話，關(guān)掉聲音，捏著她的下巴，心里非但沒有半點(diǎn)省勵的喜悅，反而愈發(fā)證明周闔之在她心里的地位，他低頭湊近了些，漆黑的眸子深暗無比，“你和他是不可能的了，早點(diǎn)死心吧！”
死心？
怎么死心啊……
她根本不敢承認(rèn)她沒有喜歡過周闔之……
周闔之越是好，就襯得她越是不堪。
這種愛情，是不對等的。
“你把我衣服都弄臟了，高興了吧？歲歲，你真長能耐了！”
……
浴室里，霍聿森先脫掉她臟掉的衣服，才脫了自己的。
她全程低著頭，無聲抗拒著。
霍聿森明白，在他看來，她純粹矯情而已！明明什么都做了，還想幫周闔之守身如玉？
笑話。
燈光下，女人的身姿曼妙，皮膚瑩白，肩背單薄瘦弱，蝴蝶骨美麗誘人……
霍聿森咽了咽喉嚨，握住她的肩膀，低頭吻上去……
……
考慮到周歲時還在生病，霍聿森沒有做得太過分，將人抱出來放在床上，仔細(xì)擦干水分，拿來了藥和水杯，喂她吃下。
隨即，霍聿森在她身邊躺下，摟著她的腰肢，輕聲說：“睡吧�！�
周歲時根本睡不著，即便吃了藥……
霍聿森也沒睡著，房間里，他的聲音再次響起：“睡不著？”
周歲時沙啞的聲音響起，“你覺得我們倆這算什么？”
“當(dāng)然是、重修舊好�！�
重修舊好？
周歲時背對他，黑夜里，嘴角掀弄嘲諷的笑意，她是真不了解他到底是一個怎么樣的人……
過了許久，霍聿森知道她沒睡著，他還是摟著她的腰，將人圈在自己懷里，即便她百般不情愿，卻也阻止不了他想起結(jié)婚那會，他們也是這樣的睡姿……
她喜歡側(cè)著睡被他從背后抱著，她說過，這樣有安全感。
第113章
好脾氣
周歲時一晚上都在做噩夢，被驚醒后，還在霍聿森的懷里，她睜開眼便看到霍聿森一臉的關(guān)心，目光充滿深情問她：“做噩夢了？”
她有一瞬間的恍惚，還以為時光倒回，他們沒有離婚，還是夫妻時……
下一秒猝不及防清醒過來，毫不留情推開他，隨即起身走開，還沒站起身，腰上一緊，被人摟住了腰撈了回去，光潔的背貼著他硬朗的胸膛，她沒好氣說：“你松手�！�
“松不了一點(diǎn)�！被繇采瓕⑷死卫谓d在懷里，“做噩夢了？剛聽見你一直喊我�！�
“我沒有�！�
“知道你不會承認(rèn)。”霍聿森輕笑，摸出手機(jī)翻出剛錄的音播放給她聽，
周歲時聽見自己的聲音從手機(jī)里傳出來，
“霍聿森……你別死！”
“嗚嗚嗚嗚……你別死，你死了我怎么辦？”
“我恨你……霍聿森！狗男人！渣男！”
聲音帶著哭腔，她剛在夢里哭了。
周歲時很難堪，說：“刪了�！�
“那得看我的心情了�！被繇采⑽⒁恍�，“你經(jīng)常夢見我？我死了你這么難過？”
“沒有，你想多了�！�
漆黑的房間里，看不清兩人是什么表情，但、周歲時微微顫抖的聲音還是出賣了她。
下一秒，霍聿森打開床頭燈，突如其來的光線讓那個周歲時閉了閉眼，眼前又一暗，她睜開眼看到霍聿森的手擋在她面前，她心里泛起微妙的情緒，好半晌沒說話。
霍聿森過了會才拿開手，輕笑了一聲：“離婚那會都不見你情緒波動這么大，我還以為你根本不喜歡我，只是喜歡我的身體�！�
周歲時不說話，覺得挺難堪的。
明明離婚了，還和他發(fā)生關(guān)系，睡在一張床上，怎么趕都趕不走……
周歲時不予回應(yīng)，假裝沒聽見。
偏偏霍聿森非要找存在感，摸她的額頭，又摸她的手，她不耐煩問：“你干什么？”
又占她便宜？
霍聿森一本正經(jīng)說：“看你還有沒有發(fā)燒�！�
“別假惺惺�！�
“那你當(dāng)我假惺惺，我樂意�！�
“我不樂意�！�
“不樂意也得忍著，你現(xiàn)在除了聽我的，沒有其他更好的法子�！�
周歲時真的受夠了，不想再和他說話，現(xiàn)在也睡不著了，干脆起來，霍聿森也跟著起來，他還拿了外套給她披上，說：“冷，別又生病了�！�
周歲時沒理會，從抽屜里拿了包煙咬在唇邊，緩緩抽起來，還沒抽幾口，突然橫過來一只手將她的煙奪走，霍聿森教育起她來：“病還沒好抽什么煙，你哪里學(xué)來的壞毛�。恐皼]見你抽過�！�
周歲時之前也抽的，只是沒有癮，隨便抽著玩，也很少當(dāng)著霍聿森的面抽，他不了解是正常的。
“我不需要你管，能不能別管我？”
“我就管了�！被繇采瓘�(qiáng)勢道。
“所以，你對我又是心血來潮？等什么時候心情不好了，再度拋棄？”
她在暗指他離婚的事。
霍聿森說：“那你想知道所有的事么？”
“不想。”不管他是出于什么原因離的婚，反正婚已經(jīng)離了，她不關(guān)心背后發(fā)生了什么，也不想關(guān)心，其實(shí)心底也是怕知道了，她會承受不起，會心軟，保不齊還真會舊情復(fù)燃。
霍聿森看著她的側(cè)臉說道：“其實(shí)你想知道，你只是怕，怕會心疼我，對我回心轉(zhuǎn)意，這樣，你會對不起周闔之，周闔之對你很好，你記掛他的好，即便不愿意愛他，也愿意和他在一起，你覺得這就是對他的補(bǔ)償？”
他什么都懂，也看出來。
周歲時被說中心事，有點(diǎn)憤怒，說：“是你自己的腦補(bǔ)�！�
“我是不是腦補(bǔ)，你心里清楚。歲歲，你不會撒謊，你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會毫無保留付出，比如當(dāng)初和我……”霍聿森其實(shí)也是剛剛才想明白，也了解她和周闔之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如果發(fā)生了，她不可能那么青澀，肯定和他一樣，有一段時間沒經(jīng)歷過情事。
他很了解周歲時，她渾身上下，比她自己還要了解她。
周歲時不想理他，轉(zhuǎn)身進(jìn)了浴室，許久都沒出來。
霍聿森點(diǎn)了根煙抽，心里無比煩悶。
周歲時對他的抵觸情緒，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強(qiáng)烈。
當(dāng)然，這一切都怪他自己，咎由自取。
這會才早上六點(diǎn)多，天還沒完全亮。
霍聿森叫了早餐送上樓來，等周歲時從浴室里出來，他的情緒已經(jīng)恢復(fù)平靜，說：“先吃早餐，吃了再吃藥�！�
周歲時沒有跟自己過不去，坐下來吃了早餐，全程沒有和霍聿森說一句話。
霍聿森也沒時間，一直看手機(jī)回復(fù)消息。
大年初一，周歲時不打算出門，打開電視機(jī)窩在沙發(fā)上看電影，手機(jī)關(guān)了聲音，靜悄悄的，沒有人打攪。
霍聿森有點(diǎn)忙，出了下門，沒多久又回來了，怕她鎖門，他還拿走了鑰匙，完全把她這里當(dāng)成了他家。
中午，霍聿森下廚做飯，聽到廚房里響起的動靜，周歲時的表情已經(jīng)忍耐到了極致，但知道自己根本趕不走他，她只能忍耐，進(jìn)了房間拿上衣服就出門去了。
霍聿森沒多久跟了出來，他把人堵在電梯口，臉上帶著笑意，柔聲問她：“去哪里？”
“跟你沒關(guān)系�！�
“你還生著病，別到處亂跑，外面冷，還穿這么少�！被繇采瓝е难�，將圍巾掛她脖子上，“你看你，又想去醫(yī)院不成？”
邊上有人經(jīng)過……
周歲時很社死，推開他，“好，我不出去了，但你得滾，滾出我家�！�
“那不行，我走了，誰照顧你？”
“我有男朋友�！�
“沒關(guān)系，我做你男人�！�
“你何必糾纏？”
“烈女怕纏郎，我就喜歡你這樣的�！�
周歲時：“……”
路人內(nèi)心：信息量爆炸了。
……
回到家里，霍聿森拉著周歲時去餐桌坐下，他溫柔摸了摸她的頭，說：“可以吃飯了，有脾氣吃完飯?jiān)侔l(fā)�！�
周歲時死死捏著筷子，恨不得折斷。
再好的脾氣也被霍聿森折磨沒了。
第114章
求婚
這個年，周歲時過得并不好。
每天都很暴躁，情緒時好時壞，更多時候，是壞的。
壓抑久了，人是會崩潰的。
主要是霍聿森強(qiáng)勢入住了她家里，說是關(guān)心她，其實(shí)就是想睡她。
她身體好的第三天，年還沒過完……
霍聿森這天晚上在洗澡，突然喊她，說沒帶衣服進(jìn)來，讓她幫忙拿衣服。
周歲時不愿意，也不理會，她正在醞釀一場風(fēng)暴，內(nèi)心陰暗得很，還被他使喚。
等不到回應(yīng)的霍聿森直接光著走出來，身上濕噠噠的，還在周歲時面前晃悠，周歲時忍無可忍了，說：“你能不能滾？”
霍聿森看得出來她情緒不好，多半也是因?yàn)樗木壒�，可偏偏的，他就愛看她生氣，他二話不說將人抵在沙發(fā)上，又來了一次……
結(jié)束后，周歲時面無表情說：“睡也睡到了，可以滾了嗎？”
“不行，我要的可不是一次兩次，我要是的每天。”
周歲時放棄掙扎，平靜的表象下是一片死寂，她回了房間，關(guān)上門，遲疑著翻出南西的手機(jī)號碼，打了過去，那邊很快就接了，是南西的聲音，她開口說：“南小姐，我是周歲時�！�
南西當(dāng)然聽出來了，語氣不善：“稀客啊，居然給我打電話，你不怕我？”
“我沒什么好怕你的，何況你也有把柄在我這里，需不需要我發(fā)份錄音給你？”
“你在威脅我？”
“當(dāng)然不是，首先祝你新年快樂，其次，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周歲時還沒說完，臥室的門被人從外面打開，她回頭的功夫，霍聿森快步來到她跟前，目光沉沉如暮色，“你找誰都沒有用�！�
一把抽過手機(jī)，利落掛斷。
周歲時笑了：“怎么，怕未婚妻吃醋傷心？”
她字字句句都是帶著尖銳的刺。
霍聿森扔開手機(jī)，笑了：“你覺得我會在意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
“南小姐不是，她是你未婚妻，你們還是青梅抓馬，從小一起長大，你不該再來和我糾纏，南小姐會發(fā)瘋的。她不是還有病么，你不怕她出事？”
霍聿森死死盯著她的臉，說：“非得這么膈應(yīng)我？”
“是你膈應(yīng)我�！�
霍聿森的呼吸沉重起來，說：“我剛剛伺候你不舒服？我跟狗一樣哄你，什么叫我膈應(yīng)你？我膈應(yīng)你和你做那種事？我折磨你了？欺負(fù)你了？我讓你開心還不行？”
“那是開心嗎？霍聿森，你不要胡攪蠻纏偷換概念！”周歲時不再忍耐脾氣，“那叫羞辱，強(qiáng)bao，你只是為了你自己爽，你說是在哄我？那種事，得雙方心甘情愿……你怎么能這樣？”
她始終不明白，她當(dāng)初到底是喜歡上他什么，怎么會愛上這么一個人渣……
霍聿森冷笑一聲，轉(zhuǎn)身摔門離去。
等霍聿森走后很久，周歲時才冷靜下來，抓著被子，肩膀聳動，無聲掉著眼淚……
……
過完年，都復(fù)工了，周歲時沒去工作室，在微信群里發(fā)了開門紅的紅包便在家里休息，這段時間霍聿森沒來，她覺得很清凈，這樣挺好。
而年后也迎來了周闔之的案件開庭。
周歲時看了日期，聯(lián)系了周闔之，問他情況怎么樣。
周闔之說：“有信心，放心，正義不會遲到�！�
“那就好，你要加油�！�
“當(dāng)然，我的歲歲在等我，想我了吧？”
周歲時眼角泛起濕潤，淡淡說道，“嗯，想你了。”
“我也想你，等一切事情過去了，歲歲，我們訂婚吧�！敝荜H之再一次求婚，雖然是在電話里求的，周歲時看不見他此時是什么表情，什么眼神，卻也能想象得到，肯定很溫柔，很深情，也很愛她的樣子……
她不舍得再拒絕，輕聲應(yīng)了一聲：“好�！�
周闔之安靜了一分鐘，隨后不敢置信問：“是真的？”
“是真的。周闔之，我答應(yīng)你。”周歲時聲音染上哭腔，說，“我答應(yīng)你了。”
周闔之在法院門前驚呼出聲，剛回來的律師納悶看過來，剛剛還一言不發(fā)，怎么這會接個電話就變得那么高興，有什么喜事？
“那你等我回來�！�
周歲時說：“好，我等你回來。”
周闔之掛斷電話，臉上是止不住的高興，和代理他案件的律師說：“我女朋友答應(yīng)我的求婚了，真好�！�
“恭喜恭喜，今天可謂是雙喜臨門。”
一喜是求婚，二喜則是案子。
律師和周闔之都很有信心，目前的證據(jù)很充分能證明周闔之是無辜的，他沒有侵犯任何人。
法庭上，莊嚴(yán)肅穆，隨著一聲法槌落下，正式開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