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經(jīng)常將穿著睡衣的男人藏在臥室里?
裴賜臻額上青筋鼓動,慢慢收緊了拳頭,除了將人關起來,無法平復快要爆炸的情緒。
董瓷并不知道有人的想象力豐富到外太空,她將揉皺的禮服換了下來,穿著睡袍才去開門。
自然是耽誤了不少時間。
等到打開門,門外的客人已經(jīng)等了十來分鐘了。
除了魏晉安,顧夫人,還有穿著珍珠白小套裝的顧芳菲,她踩著一字跟,拎著le
boy,一臉不耐煩。
顧芳菲一見到董瓷慢吞吞地出來,忍了半天的話就脫口而出:“把婆婆和小姑關在外面這么久,知道的當你是病得起不來了,不知道的還以為里面藏了人呢!”
董瓷只是眼皮跳了跳,魏晉安卻是當場變了臉,“顧夫人,這場婚事是你們顧家提出來的,如果你們不想要,直說就行了,園子我們花錢買,董瓷用不著看你們顧家這種臉色!”
顧芳菲漂亮的臉蛋氣成了豬肝色,正要發(fā)作,卻被顧夫人攔了下來。
其實顧夫人哪怕奉承人,也是奉承黎敏那種身份的人,一般二般的人都得看她臉色。哪里被關在門外等這么久過,更別說被人當面不給臉了,可她卻忍住了這口氣,笑著打圓場。
“都是一家人,何必說這種話,園子哪用花錢買,本來就是我們顧家的聘禮�!�
話說得很漂亮。
董瓷卻覺得有些冷,對方顯然不會輕易放手。
她攏了攏睡袍,將外邊的人請了進去,嘴里淡淡地說:“可惜這聘禮到現(xiàn)在還到我名下呢�!�
顧夫人皮笑肉不笑,“不著急一時半會,這種老園子不好打理,要是修整修整,做成景點還好,或許能圖個收支平衡。要是空著,每年光是維護費都幾百萬�!�
顧芳菲也一旁輕笑:“就是,就你一年拍不了兩部片的片酬,有我們顧家?guī)湍惴謸缓脝�?�?br />
說著,她順便打量了一下董瓷這屋子。
說是姑嫂,其實關系淺得很。
這還是顧芳菲第一次進董瓷的家,和她的性冷淡穿衣風格不同,她家倒是布置得張揚舒適,隨處可見天鵝絨,底座飾面大多是黃銅金屬,細膩精美,一股溫暖又輕奢的風貌。
顧芳菲挑不出什么毛病,便連坐都懶得坐,“媽,我看二嫂看上去挺好的,花和水果我就放這里了,我要先走了,還約了看電影呢�!�
魏晉安見顧家母女這樣的態(tài)度,也知道她們不是誠心來探病,如果不是在小區(qū)撞見了,也不會將她們領到這里,為的就是怕她們打聽詢問反而引得旁人關注。
他是有意瞞住董瓷結婚的消息,為的就是減少將來分開時對董瓷造成的影響。
不等魏晉安和董瓷送客,顧夫人就先瞪了女兒一眼,教訓道:“我怎么跟你說的,有沒有禮貌,喊人了嗎?”
“……二嫂。”
顧芳菲撇撇嘴,不耐煩地換鞋,卻發(fā)現(xiàn)了鞋架旁有一雙锃亮的男士皮鞋,不由多看了一眼。
魏晉安其實更早看到,只是慢了一步收拾,只好悄悄給了董瓷一個眼神。
董瓷是燒糊涂了才犯這種錯,一個眼神就明白了,在顧芳菲還沒開口前,先說:“你哥和我都不愛收拾,這兩天鐘點工請假,也沒人撿撿�!�
語氣極為平淡,就像討論天氣。
顧芳菲自然看不出來任何端倪,就連顧夫人也沒深想,或許是因為,這正是她想聽到的。
連面色都柔和了幾分。
顧夫人慈母般的拍了拍董瓷的手臂,扶著她一同坐下,“好孩子,我就知道你們能處得來�!�
董瓷知道她誤會了自己和顧琰生私下有發(fā)展,可此時不便挑破。
“你放心,白蓉那種女人,阿琰只是一時心軟才會被纏上。畢竟是艷星出身,哄男人肯定很有一套,再洗白底子也不干凈,怎么能和你比?”
顧夫人心情很好,越說越滿意,幾乎是在哄著董瓷了。
“你家就算不如以前了,再如何也是書香門第,你受到的教育培養(yǎng),我是知道的。再說,現(xiàn)在黎主席又收了你做干女兒,有她給你撐腰,以后你在上層的資源人脈,總是不愁的�!�
“等你和阿琰也有了孩子,那個女人也翻騰不出什么水花了,我會把她打發(fā)干凈的,她就是想要錢,阿琰遲早識破她的真面目。你顧太太的位置,有我在一天,就堅若磐石�!�
聽到這個許諾,董瓷只覺得好笑。
她心知肚明顧夫人打的什么主意,就為了謀得媛愛副主席的位置,昨天還威脅,今天就說了這么一大通想誘她好好為婆婆賣命。
軟硬兼施,雙管齊下。
有個勢利精明到這種程度的“婆婆”,董瓷知道這她這當一天和尚敲一天鐘的日子,很難再持續(xù)多久了,她又不是受虐狂。
更不會傻得被人永無止境的利用。
果不其然,顧夫人說完之后,就提到了“媛愛副主席”的事,“我們是一家人,我要是能做上那個位置,對你也有好處……”
做完了思想工作,顧夫人見董瓷態(tài)度平和,似乎沒有反對的意思,也終于進入了正題。
“昊昊馬上就周歲了,你邀請黎主席來香江參加周歲宴吧。我看得出黎主席很喜歡你,只要你開口,她沒理由不答應�!�
顧夫人說這話時,已經(jīng)是起身告辭的時候,走了幾步,才當作隨口吩咐這么提出來。
本意是不給對方拒絕的余地。
即使如此,董瓷如果想拒絕,一樣能拒絕,可是她不想拒絕,這是個反客為主的好機會。
她心里已有了腹稿。
董瓷面上不顯,從容地說:“您說得對,干媽肯定會答應。有她出席,周歲宴一定會很熱鬧�!�
顧夫人喜出望外,“我想也是,黎主席要是來,城中哪個的富太名媛不來?”
董瓷微笑點頭,“是啊,您得早些通知賓客才好�!�
“對對對,通知晚了可不禮貌�!�
顧夫人一顆心早飛到周歲宴上,滿面紅光,仿佛已經(jīng)受到了眾人艷羨的目光。連帶她看董瓷也順眼了幾分,“我就知道你是個好孩子,那就不打擾你養(yǎng)病休息了�!�
董瓷知道顧夫人上鉤了。
用不了兩天,顧夫人就得乖乖地把外公那批畫送回來。
如果她不想在眾人面前丟臉的話。
魏晉安見董瓷的臉還有些病態(tài)的紅,扶著她坐下,又給她倒了一杯水,“我安排的醫(yī)生說你不在家,沒人應門……看了醫(yī)生了嗎?”
董瓷捧著水杯,點了點頭,比起病情,她現(xiàn)在更關心另一件事,“對了,魏叔,上次你說要從顧東遠身上找機會,有查出什么嗎?我看顧家沒有賣出那園子的意思�!�
魏晉安沉吟道:“不缺錢肯定不會賣的,不還要釣著我們嗎,可是一旦缺錢,就顧不上了。你知道顧東遠喜歡去澳門賭錢嗎?”
董瓷支著頭,漫不經(jīng)心的說:“知道,不過他們很多都愛去澳門賭,也玩不出什么花樣吧。”
“那倒未必。”
魏晉安點了根煙,“我的人查到他從幾個月前起,忽然玩得比較大,錢可能會有點緊張�!�
董瓷眼睛一亮,“希望他賭得更大點。”
魏晉安也這么想,他沒有在這里待太久,起身離開的時候經(jīng)過鞋柜,又看到那雙發(fā)亮的男鞋。
他不動聲色地提醒道:“在買到園子前,還是要穩(wěn)住顧家,你小心些,免得他們抓你的把柄。”
董瓷是多敏銳的人,自然知道他想到哪里去了。
她本想解釋幾句,魏晉安卻了然的笑了笑,“挺好的,難得有你看得上的。顧家的事很快會解決的,到時候帶著他來讓我見見,我也幫你把把關�!�
簡直是欣慰的老父親笑容。
董瓷哭笑不得,心想真要把裴賜臻帶去給他見,恐怕就是驚大于喜了。
終于送走了所有人,董瓷才打開了臥室的房門,被她關在房間里的大少爺正坐在高背椅上。
似乎在專注地辦公。
這間臥室很大,董瓷本不想打擾他,卻在經(jīng)過裴賜臻身邊的時候,被他長臂一伸,攬住了腰。
直接帶進了懷里。
董瓷被聽后猝不及防的舉動嚇了一跳,“你——”
裴賜臻抬手攏起了她的一縷碎發(fā),修長的指尖觸到了董瓷的面頰,泛起了一陣冰冷的感覺。
他的聲音也涼颼颼的:“我算不算是你藏的男人里,最配合你的?”
董瓷忍笑,卻歪著頭像是認真地想了想,“勉強算是前三吧�!�
裴賜臻的情緒差一點爆炸,可稍微用眼睛看就能看出破綻,他冷著臉,“不要和我開玩笑�!�
“難道不是你先和我開玩笑嗎?”
董瓷笑了,這種自然而然的笑容,沒有丁點掩飾,一下穿透了時光的濃霧,綻放在眼角眉梢。
像極了一個尋常的晚上。
曾經(jīng)的某個晚上。
裴賜臻靜靜看著,凌厲的眼神漸漸柔軟下來,那些胡思亂想的別的男人和董瓷一起的刺激畫面也重歸理智和平靜。
他卻沒有將人放開的打算,“我這么配合你,為你保駕護航,是不是應該再謝我一次?”
作者有話要說: 女主:一般一般你排第三。
男主:老大車禍老二偏癱:)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深水魚雷]的小天使:第三種方式
15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嫣夢軒
10個;月亮
6個;木喬、一直胖胖、xt、為帝皇書而來、云出岫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
m-leo
30瓶;小姐姐、喝可樂的韓大爺
20瓶;17瓶;哈密
16瓶;可愛的朱朱、光宗的寵妃、小可愛
10瓶;二十載星霜
6瓶;月中兔.、不知道誒、feng、贊寶貝
5瓶;滿滿
3瓶;哈哈12345、自由的天、鎮(zhèn)魂女孩、悄悄小朋友超酷、木工廠、媽媽不喜歡我的
2瓶;tiamo、是是是是是我啊、芭噠噠、傻大姐、晚風輕嘆吟、莫、緣來莫欺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19、電影
董瓷似笑非笑的看了過去,
“你想我怎么謝你?”
裴賜臻將董瓷攬得更近,
兩人連呼吸都糾纏在了一起。他深邃的鳳眸在董瓷的臉上掃蕩,
最終落在了她微微揚起的唇上,“你說呢?”
“我說……”
董瓷拉長了語調(diào),
卻打了個哈欠,
“我好困哦,
有什么明天再說吧,
我想睡覺了。”
典型的緩兵之計。
聲音疲倦,
還帶著喘音,
足以以假亂真。
可是裴賜臻早就見識過,董瓷是怎么用這副嗓音在他懷里若無其事的和另一個男人通電話。
他勾起唇角,“好,謝完我就讓你睡�!�
董瓷眨了眨眼,帶了笑音說:“如果你能一直這么配合我,
我一定再謝你一次�!�
事實上,
一個面頰吻就能讓傲慢的大少爺老老實實待著房里,幾乎是最省心省力的辦法了。
而且也沒有第二個方法。
只是,這種解決問題的思路,
不就又回到了從前了?
董瓷覺得有些亂了,
發(fā)著燒的腦子果然不適合想復雜的問題,
她起身想從某人的腿上離開。
可是裴賜臻不放行,
他的手在董瓷的背后微微游走,像是安撫,又像是一道禁錮。
董瓷眼睫輕輕地顫了顫,
裴賜臻欣賞著她臉上的無法掩飾的那種動靜。
因為他的動作而無法掩飾的動靜。
他挑眉的看著董瓷,“你都不謝我這次,還想讓我一直配合你,這是不是叫空手套白狼?”
董瓷推開了他,被拆穿了依然帶著笑,“胡說,我躲著狼都來不及,可沒想套他�!�
“不許躲�!�
裴賜臻俊臉貼了上去,理所當然的說:“你睡了一天了,再睡就睡死了。陪我看會兒電影�!�
“不看,我要睡覺�!�
“好,那我陪你睡�!�
裴賜臻站了起來,整個人籠罩在董瓷眼前,甚至開始解睡衣的衣扣,見她有些干瞪眼,不由笑了。這個笑意味深長,似乎拉開了夜的序幕。
“你恐怕不記得了,我習慣裸睡,我記得你也是……”
夜晚,私人地方,調(diào)情的話,成年男女,隨便兩兩組合,都能譜寫一段欲望與釋放。
臥室柔和的燈光中,董瓷一抬頭就能看到裴賜臻,目光從他的挺直的鼻梁,落到他的薄薄唇角,還有那微凸滑動的喉結……更性感的線條,藏在深藍色的絲絨睡衣中,若隱若現(xiàn)。
像是隨時等待拆開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