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
“不過沒關(guān)系,你把身體養(yǎng)好,加班加點,早晚班無縫對接,實在還不完,下輩子繼續(xù)還�!�
“……”
董瓷聽完他的思路,簡直嘆為觀止,感覺自己像是賣給地主的長工,這輩子下輩子都沒活路。
她嘖嘖了兩聲,“裴先生,您這哪兒是資本家呀,您可比舊社會的地主還狠呢�!�
董瓷想將手抽回來,可是卻被他攥得更緊。
裴賜臻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拉起她的手放到了唇邊,舔舐啃咬著,“寶貝,你再叫聲裴先生,我就靠邊停車,你猜我會怎么堵住你的嘴?”
聲音不輕不重,曖昧中透著寒氣,充滿了侵略性。
董瓷的手指是酥麻的,心是亂跳的。
她當然知道裴賜臻所謂的堵嘴是怎么的堵的,這家伙衣冠禽獸,撕開這層貴公子的表皮,什么禽獸流氓的事情都做得出來。他們也全做過。并樂此不疲。
董瓷都不知道心跳加快是因為惱火,還是受記憶刺激,反正有他這劇毒在,毒.癮遲早發(fā)作。
這日子沒法過了。
好在車況不錯,沒多久就到了目的地。
相較于其他一線影星,董瓷十分低調(diào),只有作品官宣時才拋頭露面,平日連廣告都沒幾支。所以她的工作安排比起其他明星要簡單很多,通告也都是和作品相關(guān)的,少有其他活動。
董瓷來這是拍雜志的封面大片,配合專訪,也是為了新電影服務。
外景在山上,車一路開過去,停在了徐青青說的地方,車還沒停穩(wěn),就看到她在那兒招手。
徐青青本職是攝影,在時尚圈很受明星青睞與認可,更是這本雜志的御用攝影師。
外頭寒風嗖嗖,徐青青穿著黑大胖的羽絨服,光著一顆留著奶奶灰板寸的頭,醒目又可愛。
“好了寶貝,看到了看到了。你也不嫌冷。”
董瓷笑著掛上電話,說話親密,心情看上去很不錯。
裴賜臻挑起眉,順著她的目光往車窗看去,是個年輕男孩,長得還挺清秀,可惜瘦還少白頭。
一看就腎不好。
“他是誰?”
“噢,我的朋友。”
董瓷解開安全帶,下車前和裴賜臻道了聲謝,然后又補充:“對了,這附近風景不錯,還有個名寺,求姻緣子嗣特別靈,你可以逛逛。車隨便開走,我坐朋友的車回去就行�!�
裴賜臻往車窗外看了一眼那“朋友”,沒說話。
董瓷說完下車,外邊的徐青青已經(jīng)走了過來,一見面就抱住了她,“你昨天電話怎么沒接?”
“發(fā)燒睡了一天,可能沒聽到�!�
“你發(fā)燒怎么不和我說?”
徐青青急了,伸手摸董瓷的額頭,完了又摸耳朵后面,摸脖子,“還有點點燙,吃藥沒有?”
“吃了�!�
“退燒貼呢?我讓人買幾個來。”
“別鬧,貼了還怎么拍?”
“不拍了唄,你早說,我就改天……”
徐青青話說到一半,余光看到山道上,那臺本來開走的阿斯頓馬丁,居然又一點點退了回來。
徐青青一眼就看到了開車的是男人,高大,側(cè)顏立體,哪怕隔得遠,都能看出他英俊的輪廓。
還有點眼熟,好像在哪兒見過,她一拍額頭,“這不會是我酒吧開業(yè)那晚的小模特吧?”
“你不說任琳的人,你沒興趣嗎,哈哈哈,現(xiàn)在真香……”
徐青青笑到一半,就發(fā)現(xiàn)自己錯得離譜,那個男人已經(jīng)從車上下來了,怎么可能是小模特!
就算是模特,也是超模那種水平。
不僅人高身材比例好,氣質(zhì)比長相更令人側(cè)目,渾身上下無一處不透著一股貴氣。尤其是那種凌冽的疏離感,比大冬天的山風都冷,隔著三米遠,都能感覺到那種傲慢和不好接近。
仿佛與人天然有壁。
徐青青搞攝影的,看人還是準的,一看就知道他不可能是模特,“這又是哪家公子追你?”
裴賜臻走過去的時候,剛好聽到這句,嘴角一沉。
董瓷沒想到他去而復返,幸好這里停車的地方,除了徐青青也沒有旁人,于是只瞪了他一眼。
裴賜臻像是沒看見一樣,伸手將她的圍巾繞了兩圈,將董瓷的耳朵、脖子,半張臉都遮住了。
然后,將一盒藥放到了她手里。
裴賜臻動作自然,語氣更自然:“這么冷當心病情加重,再過幾個小時,記得藥還要吃一次。”
徐青青看得目瞪口呆。
董瓷是外熱內(nèi)冷的人,看著和誰都處得好,讓人如沐春風,其實很獨。她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和董瓷這么自然親密,除了拍戲,除了像她這樣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
這感覺不像追,簡直老夫老妻啊。
裴賜臻還挺滿意他的反應,接著說:“你結(jié)束的時候說一聲,我讓人來接你。”
徐青青忙道:“不用了吧,這么遠,我送瓷寶回去就行了�!�
隔得近了,裴賜臻才聽出是女聲,他轉(zhuǎn)頭看了過去,像是想起了什么,“你是徐青青?”
徐青青樂了,“瓷寶和你說的?”
董瓷干笑了兩聲,她當然沒那么閑和裴賜臻說這個,明明是這大少爺被騙后,一朝被蛇咬。
恐怕查了她祖宗十八代。
裴賜臻也不堅持接人的事了,態(tài)度軟化了很多,“那麻煩徐小姐多照顧她,我先走了�!�
“那當然了,拜拜!”
徐青青高興得很,用力揮了揮手,然后被身邊的好友受不了,拉了下來,“瞎激動什么呢你。”
“瞎?誰不激動誰才瞎呢,真不容易,總算看到一個能配得上我家瓷寶的了。瞧瞧那身材,那臉,那氣場,難怪你看不上其他的,還有那小模特瘦巴巴,乍一看還行,干貨肯定沒法打,一個天一個地……”
“廢話�!�
董瓷聽好友拿裴賜臻和小模特比,不由笑了,“你光看臉和身材,知道人家是誰嗎?”
“誰��?”
“回去翻翻財經(jīng)雜志吧�!�
“嘿,你還賣關(guān)子,管他是誰呀,又不是封建社會,睡覺還得先結(jié)婚,身份不配還睡不成。太沒人性了,這是和人睡還是和身份睡��?以人為本,知不知道?”
“……”
“瓷寶,都9012年了,大家都這么忙,看對眼了就睡,開心了再說,不開心就散,想太多的都是浪費時間,自尋煩惱。再說,世界這么大,重心放哪兒不好,就像你拍戲,我拍片……”
“對對對,你說得對,我們快些走吧,外邊兒冷死了。”
“來,我把手套給你,拉著我手�!�
……
這半天外景攝影下來,即使徐青青保護周到,董瓷的感冒還是有加深的癥狀,回去又燒了。
似乎比之前還嚴重。
裴賜臻簡直要氣死,早該將人關(guān)在家里,看牢了。
眼看董瓷燒得迷迷糊糊,抓著他的衣角不撒手,他也只好將人抱著,然后喊醫(yī)生上門打針。
之前是男醫(yī)生,這次來的是另一個上了點年紀的女醫(yī)生,姓宋,是李家老爺子身邊照顧的人。
除了自己的人,裴賜臻也只放心李家的人。
宋醫(yī)生自然是這種,她知道大約是為了醫(yī)治女孩子,還強調(diào)不要亂說,連李老爺子都不行。她差點以為是這裴大少在外邊玩了什么不好的,不好收拾。
這種事情,在上層這些少爺小姐里也常有,男男女女,來去就是那些事。
只是裴大少出了名的事業(yè)狂,少有緋聞逸事,和那些紈绔子弟實在不是一路人,宋醫(yī)生來前還挺意外。不過更意外的是看到看到裴大少睡衣凌亂,忙前忙后,端水送藥,伺候病人時。
真是開了眼了。
宋醫(yī)生心中咋舌,哪里看到過他這副樣子,從來只有別人伺候他的,哪有反過來的。
正感嘆這女人好福氣呢,她檢查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怎么有點不對,長得還真是漂亮,哪怕全是病態(tài)的紅,五官也依然好……好眼熟,這是顧、顧太太?
換了旁人只會認出是董瓷,不會知道二層身份。
但是宋醫(yī)生常在李家,自然也見過和黎敏應酬打牌的顧太太,距離這么近哪有認不出的。
不可能吧?
別人的太太怎么會在裴大少的床上。
宋醫(yī)生被這個念頭嚇了一跳,她猛地抬頭,正對上裴賜臻幽深的眼神,“你知道她是誰?”
聲音很輕,卻很冷,極具威懾力。
宋醫(yī)生打了個寒噤,當然知道該怎么說,勉強笑著:“不知道,是裴少的女朋友嗎?”
裴賜臻輕輕“嗯”了一聲,似乎還不滿意,又補上一句:“以后是我的太太。”
宋醫(yī)生后背一僵,她覺得這話要是讓李家知道了,那就翻了天了。那么多名門千金排著隊呢,結(jié)果這大少爺居然去搶別人家的老婆當太太……她今天就不該來這一趟,趟了渾水。
只是嘴上還要奉承,“很般配很般配�!�
裴賜臻扯了扯唇角,像是笑了一下,“請打針吧�!�
宋醫(yī)生松了口氣,她也算見識得多,只想趕緊打完針就跑路,把今天晚上看到的聽到全忘掉。
裴賜臻將懷里昏睡過的人小心的翻過身,便聽得嚶嚀的抱怨聲:“干嘛呀,不讓我睡覺……”
他低頭在董瓷的額頭上吻了吻,“乖,打完針繼續(xù)睡�!�
董瓷想躲開他,“不要,我不打針�!�
當然是躲不開的。
裴賜臻將她半邊身子抱在懷里,然后拉開了她的睡袍,不斷地哄她:“乖,很快就好,宋醫(yī)生經(jīng)驗豐富,水平也好,給我小時候打過,她打針一點都不疼。我保證�!�
董瓷氤氳著眼睛,迷迷糊糊只看到一個和善的中年女醫(yī)生,胡亂地問:“天賜以前打針哭嗎?”
宋醫(yī)生哭笑不得,一邊說著不哭,還有小時候的事,一邊就在董瓷的臀部揉了揉酒精棉。
“裴少是裴老先生最看重的孫子,小時候他身體這塊我們都是嚴陣以待的,小病小痛都不敢輕忽……”
燒得正厲害的董瓷,自然沒有防備,還聽著裴賜臻孩提時候的事,只感覺屁股上涼涼的,忽然就被扎了一針,說不上很痛,但是腫脹的感覺也足夠她難受得紅眼了,一下子就哭了。
宋醫(yī)生本來還覺得太嬌氣,畢竟她打針的水準還是很不錯的,不過松開手,看到那處肌膚上印子,就忽然理解了。都沒用力呢,就留這么深的痕跡,也實在是嫩得過分了。
痛感肯定比常人要低。
醫(yī)生走了之后,董瓷還在哭,一部分是生理本能的哭,一部分是病得難受,放大了情緒。
這一哭就哭了好久。
裴賜臻都不知道要怎么哄了,只好抱著她,最后由她哭累了睡了,才心疼地吻了吻她的眼角。
董瓷癢得睜開了眼,“混蛋。”
裴賜臻低笑,“你又欠我一條命了,要不是我,你燒得這么厲害,腦子都要燒壞了�!�
董瓷又閉上了眼,嘟噥道:“那不是連下下輩子都要還你了……”
“聰明�!�
裴賜臻按住董瓷的后腦勺,溫柔地吻了吻那粉白的唇,然后將董瓷整個人摟在了懷里。
抱著她滿足的睡了過去。
病來如山倒。
董瓷又倒了幾天,幸虧家里有人照顧,有人擦汗,有人煲粥,有人喂藥,還有人暖床。
就是晚上要一起看電影,把她這些年拍的電影全看了個遍,不論是文藝片還是劇情片。
都逐個點評。
裴賜臻點評得相當不專業(yè),個人傾向很重,偏偏聽不進意見,動輒靠堵住異見的嘴解決。
令人發(fā)指。
除此以外,裴賜臻還像個人。
日子過得像是回到了七年前,不想以前的事,也不想以后的事,只圖舒服自在還是很開心的。
董瓷從來不是給自己找罪受的人,更何況生病的時候。
就這樣稀里糊涂的過了一周,董瓷終于好全了,魏晉安那邊也剛好通知了俱樂部打球的事。
“上次你沒去,還有個重要的客人也不在,所以就延期到明天了�!�
“這么巧?”
董瓷想起了一周前剛發(fā)燒的事,剛想問是什么大佬讓這么多人等,那邊魏叔有事已掛斷電話。
她頓了頓,視線忽然落到臥室一角,穿著睡衣的裴先生身上,真是穿著睡衣都藏不住大佬范。
這個大佬還很巧的參加了上一次聚會,也很巧的中途不在。
裴賜臻感受到了床上投來的目光,正在打字的他從筆電上抬起頭,“嗯?”
董瓷笑問:“你明天上午什么安排?”
裴賜臻合上了筆記本,好整以暇地看著她,“怎么,你想約我?”
作者有話要說: 女主:約嗎?
男主:約�。�!
寫得姨母笑,哈哈哈,停不下來,這章很長,所以更得晚了點。
女主好難攻破,心疼男主(: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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