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奚清回去時,時間剛好到了沈念昭候選的時候。
她穿了一身月白色衣裙,站在殿下,微垂著眸也能看出容貌姝麗,于一眾人中脫穎而出。
旁邊太監(jiān)通報著候選人的身份。
奚清嘴角勾起一抹淺笑,跟旁邊的皇后對視了一眼。
皇后輕咳一聲,引起了皇帝的注意力。
“皇上,鎮(zhèn)北王之女賢淑端正,不如先留下待選?”
皇帝沒有忘記奚清之前提出的請求,剛想開口拒絕,就看見皇后一臉愁容,心下不忍,點了點頭,反正只是待選而已。
只是他沒有想到,候選的女眷剛走到偏殿,皇后的懿旨就同時間到了。
沈念昭站在一眾人之間,尤為突出。
前來宣旨的太監(jiān)一眼便認(rèn)出了待會兒的主角。
“鎮(zhèn)北王之女,安樂郡主沈念昭嫻雅端莊、品貌出眾、溫婉淑德,堪為太子妃,今冊為正一品太子妃......”
眾人跪在地上接旨,聽及此話,紛紛看向沈念昭,望過去的眼神中有幾分羨慕也有幾分可惜。
唯有沈念昭,眉眼淺淡,內(nèi)心生出些篤定的欣喜。
過了些時間,離宮時間到了,其他幾位都陸續(xù)出了宮。
唯有沈念昭,跟著來通報的人走了。
至于前去的地方,自然是長樂宮。
奚清貴為太子,一言一行不能按照之前的規(guī)矩約束,自然也沒有人敢說她行為不端。
沈念昭在長樂宮等了一會兒,緊張地喝了兩盞茶,奚清才回來。
皇帝知曉了她們的先斬后奏之后,極為生氣。
奚清告了罪,但還是有一盞茶被摔在腳邊。
皇后正幫她和皇帝解釋著,她待在那里也是惹皇帝厭煩,還不如先回來。
不論是之前求娶沈念昭,還是在選秀之時,先斬后奏確定旨意。
皇帝都無法接受。
接受不了的原因并非是他被蒙在鼓里。
而是沈念昭的身份。
她也曾與皇帝解釋過,但皇帝氣頭上根本聽不進(jìn)去。
但那又如何,她總不可能迎娶其他人。
她的太子妃,只能是沈念昭一人。
見她進(jìn)來,沈念昭連忙站起,“殿下�!�
“不必行禮,昭昭怎么又忘了?”奚清大步走進(jìn),托住了沈念昭的手。
沈念昭低著頭坐下,奚清看到沈念昭通紅的耳尖,不禁內(nèi)心莞爾。
她并非不高興,只是她素日都是喜不外露的性子,且事情確定下來,她更覺得很安心。
奚清拉著沈念昭坐在正殿里,宮女漸漸退了出去。
兩個人的手緊緊握在一起,奚清目光柔和。
“只是有些委屈昭昭,來日大婚,只能在這長樂宮中�!�
東宮空置多年,修繕起來極為不便,而且皇后堅決不讓她搬去東宮,說是皇宮中的主子沒幾個,怎么就伺候不過來了嗎?
奚清說起這話面不紅耳不赤,但沈念昭臉頰通紅,幾乎要抬起衣袖掩個全了。
“無......無妨�!�
沈念昭不肯看她,奚清也未勉強(qiáng)。
手心處傳來溫?zé)岬挠|感,她們還有許多時間。
次日。
奚清命欽天監(jiān)擇出幾個吉日,送去了鎮(zhèn)北王府。
若按她的想法,自然是越快越好,但結(jié)婚一事并非兒戲。
尤其她身為太子,婚事更是重中之重。
皇帝最終還是松了口風(fēng),但命她不許像之前一樣,經(jīng)常將人接進(jìn)宮,不成體統(tǒng)。
為此,皇帝還拿了許多政務(wù)要她處理,奚清忙著與那些大臣商議,連吃飯的時間都壓縮到了極致。
所以她只能派人前去,順帶著她的信。
但這只是明面上的,入了夜,她偶爾會偷偷潛進(jìn)鎮(zhèn)北王府。
只是不能久待,不然皇帝會生疑。
沈念昭都已經(jīng)習(xí)慣了某人時不時的前來,專門在屋內(nèi)點了一盞燈,夜里也不熄。
——
奚凜逃了。
下人來報的前一刻,奚清從系統(tǒng)那里知道了這個消息。
她問了奚凜目前所在的地方,派人前去捉拿。
但念及劇情以及之前奚凜表現(xiàn)出來的偏激與惡毒,奚清連夜派人將沈念昭接進(jìn)了宮里。
鎮(zhèn)北王府雖然不缺護(hù)衛(wèi),但奚清總覺得將人放在自己身邊更安心些。
此刻也無法再順從皇帝的意思,不與沈念昭見面了。
雖然不想拘束她,但畢竟奚清做事太過明目張膽,皇后敲打了她一番,也是沒有再說些什么。
長樂宮中,沈念昭看著神色凝重的奚清,也緊張起來。
“是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嗎?”
不然何至于這么匆忙的將她接進(jìn)宮來。
外面已然全黑,長樂宮中卻是燈火通明。
暖黃色光線照亮了沈念昭眸中的擔(dān)憂。
“沒事。”奚清想著事情,不自覺就冷下了臉,聽到問話后只是淺笑著搖搖頭,不想讓沈念昭擔(dān)心。
“殿下不肯對我說嗎?”沈念昭咬著唇,明顯有些傷心。
瞧她可憐兮兮的模樣,奚清哪有瞞她的心思。
說出來也無妨,但奚清心念一轉(zhuǎn),換了話題。
“那昭昭以后不許叫我殿下。”
沈念昭嘴唇微張了下,糾結(jié)道:“那我該怎么稱呼......殿下?”
“奚清。”奚清說道。
直呼姓名嗎?沈念昭望著眼神極為認(rèn)真的奚清,一時愣了神。
她沉默許久,才開口說道:“清清�!�
聲音很小,明明只是普通的姓名稱呼,但從她口中說出,格外繾綣誘人。
奚清應(yīng)聲:“嗯。”
“清清?”沈念昭又重復(fù)了一遍。
“嗯,我在�!鞭汕遄旖锹N起。
她的名字,像是象征什么的符號。
奚清向前了些,兩個人距離靠的很近。
她忍不住低下頭,輕輕吻在了沈念昭唇邊。
觸感太過明顯,沈念昭濃黑的長睫忍不住顫抖著。
奚清伸手輕輕觸碰了下,指尖也泛起癢意。
“莫不是,昭昭實際還未做好準(zhǔn)備?”
奚清聲音很低,像是靠在沈念昭耳邊,輕聲呢喃。
呼吸溫?zé)幔蚰钫讶滩蛔∩s了下,只覺得半邊身子都酥麻起來。
但她隨即反應(yīng)過來,此刻的退后是多么令人傷心的動作。
果不其然,奚清怕輕薄了她,已經(jīng)向后退去了。
“我沒......已經(jīng)做好了�!彼竽懙�?fù)ё×宿汕宓牟鳖i,將人勾了回來。
看向奚清的眼眸明亮清澈,又帶了一層朦朧的淚意。
沈念昭雙頰粉紅,一直蔓延到了精致的鎖骨,而后再向下滿是紅意。
她不得章法,只是貼著唇瓣,摩挲著。
偶然間舌尖探了出來,小心翼翼舔了下奚清的唇。
鼻尖觸碰到了臉頰軟肉,隨著動作輕輕磨蹭著,曖昧極了。
奚清享受著沈念昭的主動靠近,可也終究忍耐不住,回吻回去,主動掌控著攻勢。
她撫著沈念昭的臉頰,指尖處觸感軟滑,忍不住向下了些。
放于她腰間的手緊了些,鉗制著沈念昭無法后退。
沈念昭身上的衣服繁瑣,但也未能掩蓋盈盈一握的細(xì)腰。
軟嫩的唇肉被來回輕磨,舌尖強(qiáng)硬的闖進(jìn)了唇里,掠奪著所有。
奚清連呼吸都急切了幾分,被吞沒的喘息聲在催促著她,怎么可能后退。
香氣縈繞在鼻尖,沈念昭后知后覺,此時的氣氛,好像和之前在山洞中并不相同。
山洞陰冷,可她們現(xiàn)在身處長樂宮,身后就是臥榻。
很方便......
沈念昭不敢再往下想,奚清也注意到了她的不專心,在她唇上咬了一下。
微微的刺痛傳來,沈念昭回過神來,卻并不討厭這份感覺。
腦海里的思緒全然消失了,周圍一片寂靜,除了那可疑的水聲。
她現(xiàn)在只能靠身體去感受。
唇輕輕離開了些。
沈念昭似是被親的呆了,眼眸中滿是著迷與癡意,睫毛被淚意浸濕,濕成了一簇一簇的。
就連奚清向后微微退去,她也會向前跟隨。
唇肉紅腫著,泛著水光,卻還要貼近。
但奚清哪里是想要止步的意思,她護(hù)著沈念昭的腦袋,兩個人躺在了床上。
帳紗逐漸落下,沈念昭失了力氣,像是化成了一灘春水。
指尖也無力滑了下去,又被人承接住。
——
次日清晨,奚清起得很早,每日總有一大堆事情在等著她。
沈念昭感受到她的動作,想要清醒,但腦袋卻還是迷迷糊糊的,眼睛失神的看向床頂。
腰間有一些莫名的酸軟,昨夜的感覺似乎還殘存著,讓人無法忽視。
奚清已經(jīng)收拾好了,一身玄色宮裝,更顯身姿挺拔。
沈念昭呆呆的看著她,目光從嘴唇處向下移動,漸漸落在她的手上。
等到奚清快要出門時,她才終于想起昨夜未完的事情,聲音黏黏糊糊:“所以清清昨夜煩心的是什么事情?”
此刻提起這個話題,奚清一時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
她站在床側(cè),看著蒙在被子里的女生,輕聲道:“奚凜跑了。”
奚凜這人,沈念昭對他倒沒什么特別的印象。
只是上次選秀前,奚清去王府的時候,與她提過。
事后發(fā)生的事情她也有所耳聞,當(dāng)時一陣后怕,還好奚清幫她避開。
“他竟能從宗人府逃出來?”沈念昭雖然還未完全醒神,但還是覺得奇怪,“有人在幫他。”
奚清也是這樣覺得,救他出來的人,她心里已經(jīng)有了猜測。
看來還是敵不過劇情的發(fā)展,終要出些亂子。
“無事,就算有人幫他,也翻不出什么浪�!鞭汕逶谒~頭落下一吻。
“乖,繼續(xù)睡吧。”
——
奚凜逃走的幾日后,皇帝突然病重。
奚清和皇后幾乎日日守在乾清宮。
除了加了一倍的守衛(wèi),還有她的親衛(wèi),時時刻刻守在殿外。
皇帝的病來的兇險,不過一天,就躺在床上意識不清了。
御醫(yī)一起診斷,也說不出什么。
系統(tǒng)出來說道:“宿主,檢測到可能是世界線自動修正,原劇情中,皇帝也活不了多久了。”
奚清覺得奇怪,但系統(tǒng)的話也有幾分道理。
如此奇怪的病倒,只能是劇情線自動修正了。
這夜,奚清剛處理完政事,正要去乾清宮。
她日日奔波,政事快要堆成山,都沒時間回長樂宮了。
奚清放下手中處理完的折子,揉了揉眉心。
外面喪鐘聲響起,猶如雷鳴。
奚清心念一顫,總覺得風(fēng)雨欲來。
她去了乾清宮,與守在皇帝身邊的皇后見了一面。
皇后滿臉疲倦,眼下一片青黑,看起來已經(jīng)很久沒有休息好了。
她面前放著剛剛寫就的圣旨,上面的墨跡還未干透。
皇后看了一眼到來的奚清,說道:“本宮已令人宣了幾位首輔進(jìn)宮,此事不宜遲,一切都看今晚了。”
只是今夜注定不順利。
和那幾位首輔一起到的,還有奚凜,和他不知從何處集結(jié)的叛軍。
將消息報到奚清面前時,皇后一下子慌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