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和離書。
這正是當(dāng)年他迎娶溫芷柔時,扔在我臉上的那封。
那時,為了阿寧能有個完整的家,我沒有簽,甘愿當(dāng)個賤妾,受盡折辱。
如今,紙上“沈凌煙”三個字,筆墨猶新。
我隨手將和離書遞到他面前。
“從此以后,你我恩斷義絕。”
蕭景珩盯著紙上那刺目的“和離”二字,瞳孔驟縮,竟一時僵在原地。
而就在此時,殿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一名侍衛(wèi)慌慌張張沖了進(jìn)來——
“殿下!不好了!太廟里的龍紋碑......裂了!”
蕭景珩臉色驟變,猛地抬頭看向我。
我微微一笑,指尖輕輕撫過腕間浮現(xiàn)的血色咒紋。
這一切,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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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景珩再也顧不上與我多言,直奔太廟而去。
太廟異象,朝野嘩然。
欽天監(jiān)夜觀星象,發(fā)現(xiàn)紫微帝星黯淡無光,乃是國運衰敗之兆。
蕭景珩勃然大怒,立即命工部選用最上等的青玉石材,召集百名能工巧匠日夜趕制新碑。
然而詭異的是,新碑三立三裂,每次都在眾目睽睽之下無故崩裂。
京城內(nèi)外暗流涌動,坊間開始流傳“蕭氏無德,天罰將至”的讖語。
就連龍體一向康健的皇上也突然染上怪疾,臥床不起,朝政大事不得不交由太子蕭景珩代為處置。
百姓議論紛紛,朝臣人心浮動。
我倚在摘星樓的雕欄邊,嘴角噙笑看著斜陽晚照。
“還不夠熱鬧......”
“去,讓咱們的人再加把火。傳到全天下都知道才好......”
我轉(zhuǎn)頭對貼身婢女輕聲吩咐。
婢女剛領(lǐng)命離去,殿門就被人暴力踹開。
蕭景珩帶著一身戾氣沖進(jìn)來,龍袍下擺還沾著太廟的香灰。
“沈凌煙!那些石碑是不是你搞的鬼?”
他一把掐住我的下巴。
我任由他掐著,反而笑出聲:“殿下現(xiàn)在知道怕了?”
目光越過他肩膀,溫芷柔正提著裙擺跨進(jìn)門。
一看到我,她的眼中恨意畢露,立馬撲過來拽住蕭景珩的袖子:“殿下,就是她咒死我們的孩兒,現(xiàn)在又要禍亂朝綱!快殺了這個妖婦!“
她染著蔻丹的指甲幾乎要戳到我眼睛里。
蕭景珩的手加重力道,我呼吸開始困難,卻還是從齒縫里擠出冷笑。
“殺啊......我若死了......”
“三日內(nèi)......東宮必見血光......”
喉骨被捏得咔咔響,我依舊維持著面上的笑容。
溫芷柔突然尖叫著撲上來撕打:“你這個賤人!”
尖利的護(hù)甲劃過我臉頰,帶出三道血痕。
就在這時,國師的白拂塵橫進(jìn)來,隔開溫芷柔的爪子。
“住手!”
“殿下三思!她若死了,這詛咒就再無人能解!”
蕭景珩猛地松開手,臉色陰晴不定,最后甩袖而去。
溫芷柔還想撲上來,被國師一個眼神定在原地,只得咬牙切齒地追著蕭景珩走了。
“臣扶娘娘......”
國師剛伸手就被我狠狠拍開。
“別碰我!”
我抹了把臉上的血,諷刺一笑:“當(dāng)年南昭滅國時,您這位國師大人可是站在蕭氏陣營里的�,F(xiàn)在裝什么慈悲?”
國師的身形晃了晃,像突然被抽走了脊梁骨。
他閉目嘆息,聲音沙�。骸澳险衙鼣�(shù)如此......非我所愿,卻不得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