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比如她會在我接近的時候，手機(jī)下意識地反傾；比如她接電話會躲在廁所接；比如她偷情后，會突然對我很好，補(bǔ)償我。

    以前我就是對她太信任了，手機(jī)隨便她查，銀行卡隨便她刷，去所謂的閨蜜家過夜，也只要和我說一聲就行。

    現(xiàn)在我對她已經(jīng)徹底沒了感情，再看她的臉時，只會感到一陣厭惡和反胃。

    我開始陪著她演戲，暗地里調(diào)查奸夫的信息。

    還有她弟弟，她爸。一個都跑不掉。

    有時候演著演著，我的靈魂就會抽離出來，飄到半空中看兩個各懷鬼胎的人，在舞臺上互相說爛情話。

    難怪渣男都是感情高手，因為他們從不在乎，不在乎就不會受傷。

    大年初五，我又一次登門拜訪。

    她弟怒氣沖沖地堵在門口，看樣子是準(zhǔn)備跟我干架。

    我換上一副笑臉說：「小舅子，上次在醫(yī)院的事情對不起哈，姐夫給你賠罪，這是給你的蘋果十四�？纯聪膊幌矚g�！�

    她弟一下子愣住了，伸手接過手機(jī)盒，說：「一家人有點(diǎn)摩擦也正常�！�

    她爸本來躲在廚房觀察，現(xiàn)在也走了出來，又?jǐn)[出封建奴隸主的嘴臉：「知道錯了就好，但是你上次做的事情讓我很生氣。」

    我說：「爸，我這不是來道歉了嗎。你看這樣行不行，彩禮再加一倍�！�

    「真的？」

    「怎么能是假的呢？」我說，「現(xiàn)在就能寫借據(jù)�！�

    她弟馬上找來紙筆，我趴在桌子上就寫。

    只不過標(biāo)明了「供結(jié)婚使用」。我又不打算結(jié)婚，彩禮翻十倍我都不在乎。

    她爸拿起來看了兩遍，笑得嘴角都要掛到耳邊去了，皺巴巴的老臉像一朵盛放的菊花。

    「你怎么……」她弟猶猶豫豫地說，「忽然想開了？」

    我說：「這都是瑤瑤的功勞。這些天呢，我也想明白了，在醫(yī)院動手確實是我不對。既然以后都是一家人，不如就早點(diǎn)道歉早點(diǎn)把結(jié)解開，免得見面心里都有疙瘩�！�

    「而且我爸媽那邊也催婚催得急，他們都很喜歡瑤瑤，就想早點(diǎn)讓我把瑤瑤娶回家。」

    瑤瑤臉上露出贊許的神色，瞥了她爸一眼，好像在邀功，說她把我洗腦洗得徹底。

    她弟悄悄地豎起了大拇指。

    我不動聲色地看著他們一家人眉來眼去。

    很快，她爸就高興地說：「想明白了就好，開這么久的車，餓了吧？快來吃兩口。」

    酒過三巡。

    我又說：「小舅子工作的事情也有眉目了，我有個朋友開公司的，正好缺個領(lǐng)導(dǎo)。平時呢坐辦公室喝喝茶，開開會就行，工作都是手底下員工做�！�

    「這個崗位吧，工作不累，但是接觸的信息多，我朋友不放心外人干，所以就一直空著。小舅子肯定沒問題，都是一家人，我朋友肯定信得過。」

    她弟急不可耐地說：「一個月能拿多少錢？」

    我說：「也不是特別多，萬把塊錢吧。年終獎七八萬。季度獎金另算，有個五六萬的樣子�！�

    她弟幾乎跳起來：「真的？！」

    她爸咳嗽了一聲，瞪他一眼，裝腔拿調(diào)地說：「這條件也就一般吧，本來我給他安排了一個年薪六十多萬的活，年后就上班，但是既然你開口了，那我肯定要給你這個面子�！�

    我心說，就這種挑糞都能灑一身的人，還年薪六十萬，也就等他死了，能燒這么多給他。

    我笑：「另外房子我也找好了，市中心的一個大平層，兩百多平方，坐北朝南，南北通透，左邊是學(xué)區(qū)，右邊是商圈，出門辦事都挺方便，但是吧——」

    我故意停下不說了。

    他們一家人都等我張口，三雙眼睛放射出陰森森的寒光。

    「怎么了，有什么難處嗎？」她爸說。

    「就是我手頭實在有點(diǎn)緊，周圍朋友都借遍了，也才湊到三十萬，這個錢要是當(dāng)彩禮的話，小舅子的房子就要多等一會了……」

    「先去買房子！」她爸當(dāng)機(jī)立斷，「她姐的事可以往后放一放，先解決她弟的事！」

    我掃了一眼瑤瑤，她面無表情，看不出喜怒。

    我說：「那行，事不宜遲，今晚就跟我回去，明天去售樓處把首付的手續(xù)辦了，那房子要搶的人可多了！」

    13

    第二天早上五點(diǎn)多，她弟就把我搖醒了。

    「姐夫姐夫，現(xiàn)在能去嗎？」

    我掃了一眼鬧鐘說：「這才幾點(diǎn)，人家還沒上班呢。」

    「啊?

    我昨晚一晚上沒睡�！�

    「你不睡覺干嗎？」

    「太興奮了，睡不著嘛�！�

    我翻了個身子：「以后有的是你開心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