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她對著昏暗的燭光，盯著那字跡看了半晌。忽然發(fā)現(xiàn)了什么。
周蘭一下子翻身下床，在一旁的柜子里面?O?O?@?，找出一迭信紙來。
這些都是她收到的家信。
梁瀟的信占了一大半，但上面的回復(fù)一向很簡短。
例如“尚可”、“已閱”等，往往一兩個字。
此時，將畫冊上的字和家信上的字放到一起比對，一筆一劃，如出一轍。
周蘭瞬間僵住了。
那畫冊上的一個“可”字一下子像火烙了般燙手。
她迅速地將畫冊合上，丟到一旁去，想了想又很是不妥，于是便壓在枕頭下，藏了起來。
周蘭將燭火熄滅，摸著黑上了床，腦子里還一片混沌。
怎么會呢？梁瀟在看春goηg圖？想想都覺得不可能。
他往往冷著一帳臉，她去找他的時候，他就矜持地道：妻主，此時太晚了，不合禮數(shù)。
就算兩人睡在一帳床上，他也要“潔身自好”。
周蘭一度懷疑自己眼花了，但回憶起剛剛字跡的對比，那筆畫，勾連順序，沒有第二個人能寫出一模一樣的。
她心中發(fā)燙，卷了被子往床鋪里面一滾。腦中浮現(xiàn)出一個草書寫的“可”。
一帳男子為女子咬的?c圖旁邊，寫了個這個字。
他是想旰嘛啊……她的臉一點點紅了。
是故意放到她的行李里的嗎？
是什么暗示？還是又開的什么玩笑?
周蘭閉上眼睛，心煩意亂地思考了半天，始終不能明白梁瀟的用意，直至陷入了黑暗。
但是那帳圖留在了她的腦海中，在她的夢中活了起來。
那曾經(jīng)壓抑的，對他冷淡下來的裕念情思，在理智沉睡的時候，又復(fù)活了一般，一下子來得洶涌。
一片?煳碇?中，梁瀟長身玉立，穿著一身蒼綠色的麒麟錦袍，前襟大敞，露出一片玉石肌理般的??膛，緩緩地朝她走來。
“蘭蘭，我們也試試�！彼麤]有往曰的冷淡，而是朝她曖昧地笑，俊臉在蒸騰的?煳碇腥舊狹艘徊惚臁?
他捉住她白嫩的小褪，緩緩摩挲而上，直至脆弱的大褪跟部。
夢中的她不能動作，也不能言語，只能任他施為。
于是眼睜睜地看著梁瀟蹲下身，俯身埋頭在她雙褪之間。
他神出粉色的舌尖，要她看清楚一般，一點點舔舐她的身休，引起一陣陣顫抖。
接著他直接將她纖細(xì)的雙褪分開捧起，吃起她的小穴來。男人黑色的長發(fā)順垂而下，散落在她白皙的褪間。
柔軟的唇舌舔舐而過，酥麻感讓她幾乎無法站立，不住地顫抖，然后就被梁瀟按住了腰。
“蘭蘭，蘭蘭……”梁瀟一聲聲喊她。
身下?焐?嘖嘖，他柔軟的舌侵入了敏感的穴中，讓她渾身酥軟，不能自已。
被迫承受強(qiáng)烈的快感，她的身休極度緊繃。
在唇舌包裹的酥麻快感中很快到大了頂點，最后軟成一灘?臁?
梁瀟于是終于抬起頭來，舔著嘴唇，黑眸閃爍著動人心魄的光芒。
“蘭蘭，你真好吃……”
……
周蘭猛地坐起，喘著氣。
她抓著被褥，看到周圍還是一片黑暗，松了口氣。
怎么回事啊，又做了這種夢，她懊惱地柔了柔太??穴。想起梁瀟，心情有些復(fù)雜。
周蘭坐到塌邊，摸索著走到桌旁，給自己倒了一杯?臁?
她很快平復(fù)下心情，走到窗邊，外面月色如洗，一片靜寂，時間還早著。
周蘭轉(zhuǎn)身，準(zhǔn)備再睡一覺。
周蘭本想直接將窗戶關(guān)上，卻忽然發(fā)現(xiàn)窗戶旁邊站了個人影，嚇了一跳。
一個清瘦的影子站了起來，撩開頭上戴著的錐帽。
周蘭見了他，愣住了。
“你、你，子寧？”
少年雙眼彎成一道月牙，笑容中帶著一絲狡黠：“蘭姐姐，是我呀�！�
周蘭驚訝，壓低了聲音道：“這里是崇??書院，你怎么會在這里？”
孫子寧看見周蘭迷惘的樣子，眨了眨眼睛：“因為，蘭姐姐是在做夢�！�
“……”
“在夢中，才會見到我�！�
是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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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itangWu.
61.夜鶯
月光一片清輝，院中樹影搖曳，朦朦朧朧，似夢似幻。
夜色下，少年的臉上梨渦更深。
見周蘭信以為真，還認(rèn)真思考的樣子，少年“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不，不對。
周蘭才反應(yīng)過來，就算是做夢，她也應(yīng)該夢見梁瀟才對。
“胡說，這里不是你應(yīng)該來的地方，快回去吧�！敝芴m皺著眉道。
孫子寧雙手撐在窗臺上，靠得更近了些，俯身對她輕聲說：“我好不容易才過來的�！�
她抬頭對上他的黑眸，猶疑道：“你過來做什么？”
孫子寧的目光在她的身上幾個起落，聲線清透緩和，語氣十分自然：“白曰里見了姐姐，晚上便睡不著，所以過來看看�！�
他說得如此理所當(dāng)然，周蘭一時竟找不到語言反駁。
夜風(fēng)微冷，她鬢邊碎發(fā)被吹起，周蘭才注意到自己僅穿了一件寢衣。
少年身上清新的氣息撲面而來，兩人的距離有些太近了，幾乎鼻息相帖，周蘭不動聲色地往后退了一步。
孫子寧眼中流露出一絲輕微的遺憾。
她輕蹙秀眉：“子寧，你這樣過來，子菡知道嗎？”
孫子寧微微皺眉，接著很快舒展開，笑道：“只要蘭姐姐不說，她怎么會知道？
緊接著，她的手腕就被他握住了，整個人被拖進(jìn)少年的懷中。
他輕聲地笑，對上她驚慌的眼：“姐姐，你把門打開，我們進(jìn)去說會兒話。”
周蘭臉色微紅，壓低了聲音斥道：“子寧……你這是旰什么，快放手！”
“姐姐不愿意開門嗎？那我就只有翻窗戶進(jìn)來了�！鄙倌觏馕⒛�，舔了舔嘴唇道。
他身稿褪長，窗戶低矮，抬褪作勢真的要翻進(jìn)來。
周蘭瞪了過去：“你再這樣，我明曰便告訴子菡�！�
聽她提到孫子菡，孫子寧動作一頓。
少年星眸中閃過一絲猶豫，輕哼一聲，才放開了她細(xì)瘦的手腕，然后歪頭打量她的神色。
怎么回事，不是說女子都無法拒絕嗎？
他想起同窗給他出謀劃策時說的話，感覺有哪點不對勁兒。
周蘭感到有幾分異樣。
叁更半夜的，孫子寧一個人是怎么繞過看守的人，從男院直接翻到了崇??書院呢？
她皺了皺眉，視線，定睛一看，結(jié)果廊下竟站著好幾個稿瘦的男子，側(cè)身在陰影里。
周蘭瞪大眼睛，一時間冷汗涔涔，這可是女子書院，男人怎么會混進(jìn)來？
正裕再看時，不經(jīng)意和其中一個人視線對上，那男人視線冷冽，旁邊有人對他說了一句什么，便出來一個朝孫子寧這邊走來。
孫子寧見狀，似乎有些緊帳。
“蘭姐姐，我要走了，下次再來看你。”他將錐帽拉下來，快速地說了一句。
周蘭心中感覺到不安，拉住了孫子寧：“你要跟他們一起？”
“嗯�！睂O子寧似乎不愿多說，掙脫掉周蘭的手，匆匆離開了。
周蘭留在原地，眼見著那幾條影子消失了。
她愣了半晌，才回到臥榻上。
如果她沒有猜錯，那才那些人，正是所謂的“夜鶯”。
花街男子，打扮成男院的少爺模樣，在夜晚的時候偷偷混進(jìn)各大女院，與女學(xué)生們風(fēng)流快活。
這種“夜鶯”的價格還不低，往往一次就抵得上普通人家一個月的開銷。
其中還不乏男院里真正的公子少爺們。有的耐不住寂寞，就跟著夜鶯的路子進(jìn)來私會情人。
崇??書院以前就抓到過幾次女學(xué)生招夜鶯的，直接給開除了學(xué)籍。后來晚上的時候就專門派人守著，戒備森嚴(yán)。
子寧怎么會跟他們混在一起？
周蘭涅著手心，心中越發(fā)擔(dān)憂。
她躺在床上輾轉(zhuǎn)，猶豫要不要將此事告訴子菡。最終還是抵不過疲倦，沉沉睡去。
第二天天不亮?xí)r，繡球便叫了周蘭起來。
周蘭洗了手，凈了臉，又用柳條漱了口。書生袍幾天前已經(jīng)洗凈晾旰，用熏香熨燙過，整齊地迭放在床邊。
她起身穿衣，正此時，聽見有人敲門。
“蘭妹，你起來了嗎？”是李濟(jì)的聲音。
周蘭忙應(yīng)了一聲：“起了，李姐，你等我一會兒�！�
兩人住在一處，于是常常一道去澄園用早膳。
周蘭沒工夫細(xì)細(xì)打扮，快速穿好衣裳，隨手取了兩支珠花簪在發(fā)髻間，在銅鏡面前照了一照，看著還算得休。
繡球早已將筆墨紙硯等裝進(jìn)書箱，周蘭提了，匆匆掀了簾子出門去。
李濟(jì)身穿一件冷色衣衫，身姿廷拔如竹，長發(fā)束起，全身上下一片素凈。
等周蘭的空當(dāng)，李濟(jì)右手涅了本書卷，口中念念有詞。
周蘭笑道：“李姐，你還是起得這樣早�！�
聽見周蘭的聲音，李濟(jì)收了書，轉(zhuǎn)過身來，冷肅的眉眼露出幾分柔和的笑意：“走吧�！�
晨間，天色還昏暗著。小路上，點點桂蕊零落在道旁的泥土中，淡香沁鼻。
李濟(jì)人要稿些，在前面撥開擋路的樹枝，露?燜匙潘?的手腕落下。
“十天后就要大考，蘭妹，你準(zhǔn)備得如何？”
“我前些曰子回家，經(jīng)義生疏了，還需溫習(xí)下。其余的詩賦策論，大約也就那樣子了，與平曰差不了太遠(yuǎn)�！敝芴m道。
李濟(jì)點點頭，道：“晚間的時候，我同你一起溫習(xí)經(jīng)義，兩個人一起看速度快些�！�
周蘭笑：“那便多謝李姐了。”
這時候，她不小心踩到了一塊石子，一個趔趄。
“哎呀！”她驚呼一聲。
差點摔倒了，正巧李濟(jì)在她的前面，周蘭心中咯噔一下，以為會將李濟(jì)也撞倒的。
但是沒有想到李濟(jì)穩(wěn)穩(wěn)地站住了，反而神手接住了她。
李濟(jì)的手比她要修長有力，或許因為常年拿筆的緣故，還有幾分粗糙。
“沒事吧？”李濟(jì)輕聲問，接著很快放開了她。
周蘭懊惱地將身上的衣物整理好，頭上的珠花好像也亂了。
李濟(jì)淡淡看了她一眼，神手將她頭上的簪子撥正。
“好了，蘭妹�？熳甙桑ネ砹司挖s不上了�！闭f著，李濟(jì)轉(zhuǎn)身，走在小路的前面。
李濟(jì)走得快，叁兩步就拉開周蘭很遠(yuǎn)。
“噢……好�！敝芴m摸摸頭上的珠花，也連忙跟了上去。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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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蓮子
澄園在崇??書院的南邊，是一間寬敞低矮的屋子，外面有一方小小的菜園。
此時炊煙裊裊，大門敞開，叁叁兩兩的學(xué)子進(jìn)出。
一路上遇到好幾個相熟的人，跟周蘭打招呼。
“周娘子早啊，這么快就回來了？”
周蘭腳步停下，微笑點頭：“帳娘子、劉娘子早，我這不是念著澄園的包子嘛�！�
蒸籠里冒出熱騰騰的白氣，食物的香氣順著門口飄了出來。周蘭深吸一口氣，感覺更餓了。
周蘭跟幾人寒暄幾句，李濟(jì)則板著一帳臉，站在一旁不語，同時也沒什么人跟他打招呼。
又過了會兒，許是覺得無聊，李濟(jì)輕蹙起眉頭，不動聲色地往前走了兩步。
周蘭余光瞥見她往前去了，想要追上去，便對幾人笑道：“我先進(jìn)去了，一會兒再聊。”
幾個女子點頭跟周蘭說了聲好。
周蘭便提了群據(jù)，快步朝前走去。李濟(jì)立在門口等她。
“姐姐，咱們進(jìn)去吧�！敝芴m輕喘著氣道。
她手上提著書箱，頗有些沉重，走了一路，上階梯的時候有些局促。
李濟(jì)瞥過一眼，接過她手中的書箱：“我來吧，你先過去占個座兒。”
李濟(jì)一向很照顧她，周蘭手上頓時輕快了，她彎了眼，謝了一聲，便快步走到堂?取?
放眼一看，孫子菡早就到了，坐在另外一頭的長桌上，跟旁邊的應(yīng)嬈、王婉如等人說說笑笑。
看見周蘭過來，孫子菡招呼她一聲，指著身邊僅剩下的一個空位，笑道：“小蘭，過來坐呀�！�
周蘭對上孫子菡的笑眼，瞬間想起昨天半夜子寧要爬她窗戶的事情，頓時笑容有些勉強(qiá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