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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她嗚咽兩聲，正要掙扎，腰就被按住了。

    花蕊被濕熱的唇舌完全含住，她再也忍不住，在那人的口中顫抖著高潮了。

    她艱難地?fù)纹痣p肘，想看清那人是誰。

    這是，那人從被子底下探出頭來，朝她輕輕地笑：“蘭妹，你看那頁書，就是想被這樣舔吧？”

    周蘭瞪大雙眼，看清了她床上的是誰。

    ——李濟(jì)。

    但是，是“他”，而不是她。

    現(xiàn)在的李濟(jì)，穿著一身黑色男裝，長發(fā)順垂，坐在她的床上，眉眼風(fēng)流。

    而且，沒有任何的違和感。

    ……

    周蘭一個激靈，猛地從床上坐起來，喘著氣。

    周圍還一片昏暗，外面響起清脆的鳥鳴聲。

    繡球端了盆子進(jìn)來，見到她已經(jīng)從床上坐起來，驚訝：“娘子起得真早。”

    周蘭環(huán)顧四周，都是熟悉的景物，心中才漸漸放下。

    怎么會做了這樣的荒唐的夢？

    夢到和梁瀟歡愛就算了，也許是白日有所思，夢到李濟(jì)變成男人給她口是怎么回事？

    周蘭苦笑了一下，覺得自己有點(diǎn)瘋魔了。

    她揉了揉眼睛，掀開被子，從床上下來。走到桌旁喝了幾杯冷茶，心緒漸漸平靜下來。

    繡球端了熱水進(jìn)來，給她凈手洗臉。

    穿好衣裳之后，見天色還早，周蘭便拿了昨日的功課出來溫習(xí)。

    不過多時，隔壁就響起了輕微的水聲，是李濟(jì)起來了。

    周蘭捏著書頁的手微頓，努力使自己忽略心底那一絲異樣。

    又過了會兒，聽得一陣腳步聲，接著有人來敲了她的門。

    “蘭妹，你起了嗎？”是李濟(jì)的聲音。

    同往日沒有任何的區(qū)別的對話，周蘭卻莫名一個哆嗦。

    她腦子空白了一瞬，然后回過神來，回應(yīng)道：“噢！我馬上出來�！�

    繡球把裝好的書箱遞給周蘭，周蘭心不在焉地提了，然后掀了簾子出門。

    走到廳中，李濟(jì)同往日一樣，拿著一本書在背。

    他穿了一身素凈的衣衫，脊背挺直，身姿頎長挺拔，見她來了，轉(zhuǎn)過身來，對她淺淺一笑：“你今日起得很早。”

    不知是不是周蘭的錯覺，總覺得李濟(jì)看她的眼神多了幾分柔和。

    她有些心虛，錯開眼神道：“本想多睡會兒，結(jié)果被鳥兒吵醒了�！�

    “嗯�！彼麥睾偷�，“早起些也好，走吧�！�

    說著，李濟(jì)提著書箱走在她的前面。

    她望著他走路的步伐姿態(tài)，越發(fā)覺得……好像有點(diǎn)不對勁兒。

    周蘭踟躕著，半天沒有動身。

    李濟(jì)見她沒有跟上來，有些疑惑地轉(zhuǎn)身，而后目光落到她的書箱上：“是不是太重了？”

    他走過來，身上清新的墨香傳到她的鼻尖，周蘭驀然覺得心砰砰跳。

    “我?guī)湍闾岚�。”他的聲音柔和而沉穩(wěn)，伸手接過她手中的書箱，“走吧�！�

    “哦……”周蘭從發(fā)呆中回過神來。

    她跟在了李濟(jì)的身后，一時都忘了說什么。

    李濟(jì)轉(zhuǎn)過頭來，有些疑惑地問：“昨日沒睡好嗎？”

    “還、還好。”周蘭對上他清透的目光，慌亂地錯開。

    他輕蹙眉頭：“怎么看你心不在焉的？”

    周蘭不知該說什么，只有輕咳兩聲掩飾尷尬：“咳咳，無事，就是昨夜窗戶沒有關(guān)好……興許著了涼�！�

    不知道為什么，一看到李濟(jì)，她就回想起那個淫亂的夢來，花穴被人吃的感覺到現(xiàn)在還很清晰。

    李濟(jì)定定看了她兩眼，微微皺眉，沒有再問。

    70.不對勁

    很快就到了澄園，周蘭挑了一張寬桌坐下。

    李濟(jì)將兩人的書箱放到旁邊，坐到了她的對面。

    一個童子端了盤子過來，放在桌上。

    周蘭盯著破舊木桌上的縫隙，久久未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李濟(jì)看了她一眼，也不知她今日是怎么了。

    他伸手去拿了一個雞蛋，在桌沿敲了兩下之后開始剝。

    桌上蒸騰著熱氣，周蘭透過霧氣看對面的人。

    他細(xì)眉修長，應(yīng)該是專門修飾過的，鼻梁秀挺，好是好看，不過這樣的線條，對于女子來說有些剛硬了。

    周蘭的視線又集中到他的手，發(fā)現(xiàn)那手不同于一般女子的纖細(xì)秀美。

    他十指修長，骨節(jié)分明，白皙光潔的手背上，隱隱有青筋顯現(xiàn)。

    他的手指，還真的不像是女人呢。以前從來沒有在意過，不知道為什么今天關(guān)注到了這些細(xì)節(jié)。

    不像女人……真的是這樣嗎？周蘭馬上又開始懷疑自己。

    和她生活在一起這么久，突然就說覺得李濟(jì)不像女人什么的，簡直是荒謬。

    會這樣覺得，說到底，還是受了那個夢的影響。

    周蘭懊惱起來，她到底都在想些什么��！

    李濟(jì)發(fā)現(xiàn)周蘭很乖地坐在他對面，認(rèn)認(rèn)真真地盯著自己剝雞蛋。

    她目光微凝，秀眉蹙起，似乎在研究著他手中有什么寶貝，連粥都忘了喝。

    李濟(jì)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疑惑中帶了點(diǎn)好笑：“有什么好看的？”

    他望過來的時候眼眸微潤，冷寂中透了一絲柔和。與平日好像沒有什么分別，但看在她眼里，分明又有些不一樣了。

    對上李濟(jì)的目光，周蘭慌忙地錯開：“沒、沒什么�！�

    “是餓了？”他輕聲問。

    李濟(jì)剛剛剝好的雞蛋，白生生一顆，隨即放到她的碗里：“快吃吧�！�

    平日里都是周蘭幫李濟(jì)剝雞蛋，今日她神思不屬，連筷子都忘了拿。

    在李濟(jì)的提醒下，周蘭才恍然回神。

    “哦……好�！彼�埋頭去喝粥，掩飾自己的失態(tài)。

    兩人在沉默而詭異的氣氛之中用完了早膳。

    走的時候，李濟(jì)要幫她拿書箱，周蘭忙過去搶了過來：“姐姐，你辛苦了，還是我自己來吧。”

    從他的手中接過箱子的時候，周蘭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指。

    她一個哆嗦，差點(diǎn)身體不平衡摔了一跤。

    李濟(jì)有力的手臂攬住她的腰，接住了她。

    “怎么這么不小心？”輕緩的聲音從頭上傳來。

    被他抱在懷中，周蘭心中有一絲微妙的悸動和慌亂。

    “啊……剛剛沒有看路�！彼�退開一步，微紅著臉道。

    李濟(jì)盯著她緋紅的臉良久，難得地笑了一下：“蘭妹，你今日怎么回事，看見我都開始害羞？”

    周蘭心虛得不行，她那齷齪的心思，生怕被他看出來來了，于是捏著衣角不語。

    但好在李濟(jì)只是隨口一說而已。他輕輕地捏了一下她的臉蛋，然后拉過她的手：“快去講堂吧，我牽著你，別再摔了�！�

    周蘭想說自己不會摔，但是被他拉著手的感覺，有種異樣的心跳，她詭異地沒有開口。

    本來，兩個關(guān)系好的女子手挽著手去上學(xué)是件很正常的事情，但是周蘭莫名覺得有點(diǎn)心虛。

    她一直在思索，到底是哪里不對勁。

    最終得到的結(jié)果，就是她自己有毛病。

    不僅晚上夢見姐姐變成了男人給她口，連白天都開始幻想了。

    真的是……太下流了。

    她一邊紅著臉，磨磨蹭蹭被李濟(jì)牽著手去了講堂，一邊暗自反省。

    都怪梁瀟，整日里看些什么不正經(jīng)的畫冊，連帶著她也奇奇怪怪的了。

    夫子講了一上午的課，到了中午的時候，周蘭收拾了東西準(zhǔn)備回去。

    這時候聽見很多人聚在那里議論著什么，聽見在說什么“男院”之類，她輕蹙眉，走了過去。

    “出了什么事嗎？”周蘭見孫子菡也在那里，拍了拍她的肩膀問。

    孫子菡回過頭來，見是周蘭，拉過她到一旁八卦。

    “你不知道啊，昨晚都鬧翻了！”孫子菡道，“巡夜的抓到了幾個夜鶯，還有人是男院的�！�

    周蘭一怔，隨即抓緊了孫子菡的袖子：“你說男院？”

    孫子菡點(diǎn)頭：“對啊，難以想象吧，富貴人家的公子，也有出來做這個的�！�

    “那子寧……”周蘭想問他怎樣了，但是話一出口便覺得不妥。

    于是生生拐了彎：“子寧……也在男院，出了這樣的事情，會不會有什么影響？”

    正如昨日子寧所說，要是真的要告訴子菡的話，她還要頭痛一番該怎么說。

    孫子菡倒完全沒有想到這茬，她搖著扇子道：“子寧？他能受什么影響？這下男院戒嚴(yán)才好，免得他整日不學(xué)無術(shù)的，惹得爹爹心煩�！�

    周蘭咬著唇：“那你今日見到他了嗎？”

    孫子菡瞥了過來，感覺今天周蘭提到子寧的次數(shù)有點(diǎn)多。

    “嗯，他早上來了一趟，說是爹爹給我做了新衣裳。”她轉(zhuǎn)了一圈，向周蘭展示她的新衣服。

    孫子菡笑道：“不錯吧，就是我穿的這身�！�

    周蘭這才注意到，孫子菡穿著一件月白的衣裳。

    她盯了一會兒，發(fā)覺這件衣裳和孫子寧昨夜來看她時候穿的那件有點(diǎn)像。

    周蘭：……

    周蘭勉強(qiáng)道：“……是不錯�！�

    孫子菡笑道：“這個小子，還算有點(diǎn)良心，總算記得我這個姐姐�！�

    知道子寧安然無恙，周蘭才松了一口氣。

    之后孫子菡邀請她出去跟幾個朋友喝點(diǎn)酒，周蘭想著馬上要大考，于是婉拒了。

    晚上的時候，周蘭照例跟李濟(jì)一起溫書。

    她看書的速度很快，記憶力好，只用了兩天就把四書五經(jīng)都看了一遍。

    她花了很多的時間默寫，這期間，李濟(jì)也有不會的地方，就來問她。

    兩個人同往常一樣相處融洽。

    唯一一點(diǎn)就是，每當(dāng)李濟(jì)坐得近了的時候，周蘭就覺得半邊身體都繃緊了。

    說不清什么緣故，就是有點(diǎn)緊張。

    她抬頭偷瞄他的神情，他眸色淺淡，眉目平靜，垂眸看著書卷，看不出任何風(fēng)波。

    71.考完

    看著他的時候，忍不住就會想，他若是男子，必然會是很俊秀的一個人。

    周蘭覺得自己簡直有毛病，她壓下那些詭異的念頭。

    還好，李濟(jì)不僅沒有責(zé)怪她偶爾發(fā)呆盯著他看的奇怪舉動，相反的是，兩人的關(guān)系還比從前親密了許多。

    他從前冷冰冰的，面目嚴(yán)肅，但現(xiàn)在看著她的時候，目光像春日里軟和的雨，含了幾絲漣漪。

    他以前從不會說起家中的事情，現(xiàn)在閑暇之時，偶爾會跟她提一提。

    “所以姐姐，你原來家中有一個哥哥？”周蘭第一次聽他說起。

    “嗯，”李濟(jì)的目光放遠(yuǎn)，露出懷念的神色，“我哥哥名叫李涿。”

    “三年前，父親病逝，我從書院回了家，我妹……哥哥慟哭不已，接下來幾個月都神思恍惚。一日去拿藥的時候，馬車在山路上不慎跌落，去了半條命�！�

    “家中境況不好，她每日以淚洗面，哀痛傷身，第二年冬天的時候就去了�！�

    這正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當(dāng)時母親病得不能起身，家中唯剩下他一個獨(dú)子，姨婆眼紅家產(chǎn)。

    沒有辦法，他同母親商量，代替妹妹去書院上學(xué)，說不定還能爭一個功名，有所轉(zhuǎn)機(jī)。

    那以后，他就不再是李涿，成了李濟(jì)。

    開始的時候，最為艱難，他從前在家中，不過只讀了幾本開蒙的書。

    而妹妹在書院中，都是要考鄉(xiāng)試會試的人了，所以到了書院，越發(fā)努力，每日看書到深夜。

    成了李濟(jì)，也意味他永遠(yuǎn)不能嫁人，舍棄了作為男人的情愛欲望。

    他知道這是迫不得已，但同時也知道，這是他的一個機(jī)會。從前，只有女子才能讀書做官，現(xiàn)在，說不定他也可以。

    李涿怕自己露了身份。好在三年不見，從前的相熟的“姐妹好友”已經(jīng)疏遠(yuǎn)了，就算容貌上有些變化，也可以解釋得通。

    更何況，他自己很注重這方面，從不與人深交。

    只有周蘭是一個例外。

    李涿正悵然著，忽覺肩膀上一沉。低頭一看，周蘭好像是被他說的話感動到了，眼中含著水光，窩在他的肩頭。

    “姐姐……沒有關(guān)系，以后我會一直陪著你的�！彼�靠在他的身上，軟軟地挽著他的胳��，安慰般地道。

    李涿失笑，明明他都沒有哭，她倒是感傷上了。

    他攬過她細(xì)瘦的肩膀，輕輕“嗯”了一聲。

    夜風(fēng)輕盈，兩人的身軀互相溫暖著。

    時間很快過去，也許是因?yàn)槟性航鋰?yán)的緣故，子寧再也沒有來過。周蘭也難得睡了幾個好覺。

    大考的那天，周蘭早早地起來了。

    她兩日前便復(fù)習(xí)完了，所以今日便格外胸有成竹。

    考試是在最北邊的講堂舉行，進(jìn)去的時候先搜了身，檢查筆墨紙硯，防止有所夾帶，桌子也被人全部清洗過一遍。

    序號是重新打亂的，周蘭的座位在第一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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