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他眼神一怔,身體有些僵硬。
“一直都這么喜歡你……”她往下,又親了一下他的喉結(jié),嗓音有些啞了,“現(xiàn)在相信我了吧�!�
他垂眸看她:“嗯。”
兩人都穿戴好后,她問:“那你還未告訴我,你原本叫什么名字?”
他拉過她的手心,用指作筆,寫下一個涿字。
“這樣……”她眼神中黯然,想起這就是李濟(jì)從前所說意外去世的“哥哥”名字。
他頂替了胞妹,自然也就失去了自己原來的名字。
周蘭嘆息:“三年前你到書院來,不僅不同人說話,連讀書也落下了,我一直以為是因為你父親去了悲痛過度�!�
李涿說:“是有這樣的緣故,但更多的是茫然,還有害怕。”
“你也會害怕嗎?”她怔然發(fā)問。
設(shè)身處地地想,她很能理解他的困難�?芍芴m還是很難想象害怕這個詞會從他口中說出來,因為一直以來,他給她的印象就是沉著堅毅的,就算遇到了困難,他也是一個人獨自扛過。
“當(dāng)然,”他有些詫異,“你以為我一直都很輕松嗎?”
他身處遍地女子的書院,從未學(xué)過經(jīng)義,一下子要面對堆疊如山的學(xué)義,若是跟不上,隨時會被看出端倪,但要是去請教同窗或者夫子,交往過深,又很容易被戳穿。
另外還有衣食住行,處處都不方便,他一進(jìn)書院,便是破釜沉舟,將貞潔廉恥拋下,做好了最壞的念頭的。
他說:“剛剛進(jìn)書院的那段時日,我每天提心吊膽的�!�
“是嗎?”她想起來,竟然沒什么印象了,只覺得這個姐姐繃得太緊,所以她越發(fā)想跟他親昵,想看看他臉上的堅冰融化后的樣子。
李涿握住了她的手:“所以當(dāng)時你能好心幫我,我很感激�!�
她臉上有點紅:“只是感激嗎?”
他眼中帶著意味不明的笑:“感激之外的,剛剛不是已經(jīng)體驗過了嗎?”
她輕咳兩聲,推開了他。
兩人手牽著手,緩緩?fù)刈�,李涿慢慢跟她講起他家中的情況。
她問起:“原來的李姐姐,是怎么走的?”
李涿回憶起來。
她從小是家中的獨苗苗,萬千寵愛,到了書院也是一枝獨秀,一路順風(fēng)順?biāo)乜歼^來,鄉(xiāng)試準(zhǔn)備。
驟然受到父親去世的打擊,她整個人都渾渾噩噩,一邊悲痛,一邊暗恨自己無法參加考試。
“原以為這樣就算壞到底了,誰想到后來一天,她從馬車上摔了下來,腿給壞了。她心中絕望,覺得仕途無望,整個人便這樣垮掉,不到第二年春天就去了。”
周蘭聽了,一陣唏噓:“李姐姐也是可憐人。”
李涿搖搖頭,流露出一絲悲傷:“她太脆弱了�!�
就算壞了腿,也未必不能活,但李濟(jì)生來孤傲,怎肯如此將就。
李涿曾去看望她時,她就常常說出些偏激的話來,激怒了他,也把自己氣得半死不活的。
這一線執(zhí)著孤傲,最終毀了她。
“我與妹妹不同的點在于,就算害怕,我還是會堅持,一定要走到底,才能確定前面是萬丈深淵,還是康莊大道,否則就不會放棄�!彼ǘㄍ�,目光灼灼,似在宣告什么。
同樣是孤注一擲的傲氣,在李涿身上,呈現(xiàn)出一種動人心魄的光芒,這樣的勇敢,讓她為之心折。
她朝他堅定地微笑:“我會陪你�!�
110.心儀(2200字)
她勾著他的手指,藏在袖子里,手心里一絲絲溫度傳來,心中泛起甜蜜。
兩人沿著湖邊慢慢往回走,一路上風(fēng)雪襲身也不覺得冷。
“現(xiàn)在不怕了?”他笑問,翻手握住她手掌,與她十指相扣。
“有什么怕的,”她黏著他,清亮的眸中泛起光彩,“我往常也這么牽著你的呀,哥、哥�!�
最后兩個字,她壓低了聲音,又刻意咬重了,朝著他狡黠地笑,眼中亮晶晶的。
李涿頓住,忽然捏著她的下巴吻了過來。
“嗯……”她的腰被他抱住,彎折成一道曲線。
他身上清淡的味道襲來,柔軟的唇瓣碾過她,而后氣息交融,不分彼此。
兩人站在空曠的雪地里,隨時都可能被看到,他只親了一會兒就離開了,沒有過多的糾纏。
分開時,他眼中猶帶著濕潤的笑意:“那以后都要牽好了,蘭妹妹�!�
她臉紅著點頭,正要拉著他走的時候,卻見李涿一動不動,望著旁邊某處。
黑黝黝的假山,枝葉影影綽綽,叫人看不真切。
周蘭回過頭來:“怎么了?”
李涿收回凝重的目光,朝她笑道:“無事,剛剛好像看見一只野貓從那邊竄了一下�!�
她笑道:“你怕是看錯了,這個時節(jié),哪有貓兒在外頭呢?”
他攬著她的肩膀往回走:“也說不定呢,有的貓兒就喜歡躲在暗處偷看�!�
“那怕是通了人性�!彼撇灰娂偕侥沁叺那樾�,只以為真的有野貓經(jīng)過。
他不置可否,只是將她摟得更緊了。
天色漸暗,潭園中的石座燈盞次第亮起,照亮了浸著雪渣的石徑。
她怕摔著了,挽著李涿,每一步都走得慢而小心。
回到宴席上時,一樽寒月高掛,酒過三巡,氣氛正酣。年輕男女們?nèi)齼蓛傻刈谝黄�,或作詩,或彈琴,或畫畫,或下棋�?br />
周蘭和李涿不欲去摻和那些熱鬧,便尋了一個清凈的地兒,坐著看幾人畫畫。
她靠在他的肩頭,烏黑的發(fā)鉆進(jìn)他的脖子里,手不分地?fù)е难�,他也沒有一點不悅的意思,只含笑看著她,偶爾指著那幾幅畫同她點評幾句。
隔得近了,她趁著別人不注意,偷偷在他臉上啄了一口,想嚇?biāo)幌�。誰知李涿很迅速地反應(yīng)過來,直接捏著她的下巴,狠狠親了一下她的嘴唇,然后飛速地分開了。
兩人坐在帳幕后,很少有人經(jīng)過,親了之后,她與他又驚慌地抱作一團(tuán),輕言細(xì)語地調(diào)笑起來。
當(dāng)然,這個別人,自然不包括孫子寧。
他一個人坐在閣樓的邊上,遠(yuǎn)遠(yuǎn)望著那兩人,一杯一杯地倒酒,不知在想些什么。
旁邊玩得好的男子戳了戳他的胳膊,熱情道:“子寧,過來打牌��!你再不來幫我,都要輸光了�!�
喊了幾聲,子寧似乎才從夢中驚醒過來,煩躁地?fù)u搖手:“現(xiàn)在沒有心情�!�
對方瞧他這神思不屬的樣子,貼心地坐了過來,一副要談心的樣子:“怎么了?你蘭姐姐沒理你?”
子寧垂眸,盯著手上的酒壺,語氣格外低沉:“她就沒理過我。”
“那也無妨,今日這么多青年才女,以你的手段,還不是手到擒來?”對方湊到他耳邊說著悄悄話,“誒,你覺得李姐姐如何?”
子寧眼神詭異:“你說哪個李姐姐?”
“還有哪個李姐姐,當(dāng)然是李濟(jì)啊。”好友興奮道,“雖然豐腴不足,但長得是真清秀啊,而且平日里嚴(yán)肅不近男色……”
子寧冷笑一聲,暗道李涿能近男色,那才有鬼了!
他猛地灌了一口酒進(jìn)去,陰惻惻的:“你還是早日死了這條心吧�!�
“為什么?”好友眼珠子一轉(zhuǎn),曖昧笑道:“難不成,你移情別戀,又喜歡李姐姐了?”
這是什么鬼話?子寧氣得一口老血梗在胸口,不上不下的,恨恨地盯著對面亭子下親密依偎的兩人。
他蹙著眉道:“你吃錯了藥嗎?我怎么可能喜歡……”
話說到一半,他忽然腦中靈光一閃。
對��!
他之前怎么沒有想到呢?
“沒錯,”子寧忽然站了起來,表情透著幾分莫測,一邊思考一邊緩緩道:“我……就是喜歡李姐姐�!�
“什么?”對方顯然被這突如其來的發(fā)展驚詫到了,嘴巴張成了圓形。
然后就看見子寧臉上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十分篤定:“非君不嫁�!�
“呃,可是你前天不是還念著蘭姐姐……”
子寧很從容地放下酒壺,微笑道:“那是以前,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想通了�!�
然后在旁邊幾人驚詫的的目光中,他下了樓。
剛剛出去,就碰到子菡了。
她之前擔(dān)心弟弟半天,現(xiàn)在臉色格外陰沉:“你之前跑哪里去了?”
子寧沉默了一下,才移開目光道:“……就隨便逛逛�!�
“你知道我多擔(dān)心?你是存心氣死我嗎?”子菡瞪著他。
子寧難得的沒有回嘴,就這么安靜地站在原地。
子菡心軟了一下,勸道:“姐姐之前說話是重了些,不過忠言逆耳,你現(xiàn)在不好好相看,等到以后就晚了,趁著今天的機(jī)會,你好好認(rèn)識一下周圍的小姐們,若是有心儀的,你就……”
“有�!�
“什么?”子菡沒有反應(yīng)過來。
子寧面無表情地道:“我說,我有心儀的人�!�
“……除了周蘭�!�
子寧盯著自家姐姐,緩慢地說:“對,我現(xiàn)在喜歡其他人了,不是她。”
子菡有些不確定地問:“是嗎?那是誰?”
子寧抬了抬下巴,示意李涿那邊:“喏,就是他�!�
孫子菡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有些不敢相信的:“你以前不是說她是老古董嗎?”
“現(xiàn)在我改變主意了,只想嫁給李姐姐。姐姐,你要是為我好,就讓爹爹幫我去提親吧�!�
“胡鬧!你一個男子,說什么提親,不害臊嗎?”孫子菡嘴上斥責(zé)著,但她卻細(xì)細(xì)思考此事來。
李濟(jì)是家中獨女,學(xué)問不錯,平日也不沾花惹草的,弟弟過去了就是正夫,不會受到委屈,雖然家道中落,但馬上就是春闈,此人前途可期,實為良配。而且,一向犯渾的弟弟難得喜歡,不用她耳提面命地催。
孫子菡有些意動了,面上還是嚴(yán)肅地吩咐道:“此事需要我再同爹爹商議,你不要出去亂說,好好守著男德,莫要讓女方家中看輕了。”
提到男德,子寧不屑地輕哼一聲,推著子菡過去:“知道了,姐姐你快去提親吧。”
一片燈火之中,李涿若有所感地望過來一眼,對上了子寧燦爛的笑容,頓時蹙起了眉。
李涿輕聲對周蘭道:“你在這里等我一下,我馬上回來�!�
周蘭不舍地放開他的手,猶道:“那要快些啊。”
111.回家睡(2000字)
但李涿真的回來,卻是燈火闌珊時分了。
他面色凝重,從夜色中走出來。
宴席散的差不多了,她靠在亭下欄桿等他,一截雪藕似的素頸隱在鴉青發(fā)髻下,有一下沒一下地啄著腦袋。
走過去一看,她面上微紅,手上還拿著酒杯,應(yīng)該是趁著他走了又飲了許多。
見李涿過來,她仰著頭迷離地笑:“哥哥……你終于回來了……”
“嗯�!崩钿冒阉种斜訐赶�,從她的胳膊下?lián)ё�,將人提起來�?br />
她渾身泛軟,就靠在他的胸膛上,喃喃道:“我困了。”
“嗯,”他低聲道,“我們回書院�!�
她拽著他的衣領(lǐng):“就這兒吧,她們都是在潭園休息的�!�
潭園里面有供人休息的廂房,許多人喝醉了,就直接在這邊睡下了。
他堅持著:“回去睡�!�
周蘭晃晃昏沉的腦袋,同意了:“好吧,明日還得讀書呢……”
李涿招了一輛馬車,把她抱進(jìn)去。
簾子隔絕了寒氣,車轱轆碾過石徑,平穩(wěn)行進(jìn)著。
她靠在李涿的身上,半睜著眼睛問他:“你怎么了?都不說話的。”
李涿握緊了她的手,輕聲道:“沒什么大事,過幾天你就知道了�!�
“哦……”她聞著他身上清淡苦澀的味道,隨著馬車輕微的顛簸,漸漸陷入安穩(wěn)的沉眠中。
不知睡了多久了,半夢半醒之間,她感覺自己被人抱起來又放下。
屋內(nèi)的光亮了又滅,一片黑暗之中,她躺在榻上,感覺有人在親自己。
從嘴唇到脖頸,再到耳朵,細(xì)致地一一吻過,然后胸前的柔軟就被團(tuán)住了,隔著衣裳指尖描繪著那渾圓的形狀。
衣裳一點點被剝?nèi)ィ菆F(tuán)雪白赤裸的乳完全落入對方掌心之后,被用力揉了兩下,軟肉沉甸甸的順著指縫流淌,不過幾個回合,她就感覺一陣酸軟之意,輕輕哼了出來。
接著,男人的重量壓了上來,他分開她的雙腿,沒怎么費力就探到了她的花穴,那里潮濕一片,把他的指尖打濕。
黑暗中,他喘息聲急,幾乎沒什么多余的動作,就將堅硬粗碩的性器抵到穴口,前端被蜜液浸透,在穴口磨蹭兩下,越發(fā)不可忍耐。
他撐在她上方,腰腹緩緩使力,龜頭擠了進(jìn)去,被緊致濕熱的軟肉包裹了。他悶哼一聲,直到整根都進(jìn)入,才重重地嘆息,伏在她身上。
被插入了,她也僅僅只是睜了一下眼,模模糊糊地瞧了個影子,知道是他,又閉上了眼。
也不知是喝醉了還是怎么,她總覺得李涿有種不同于往日的粗魯。
陽具炙熱堅挺,一下下地反復(fù)進(jìn)入她的身體,她滿臉通紅,只能話都說不出來,抓著枕頭悶哼。
他抱著她的腰用力,兩人胯骨相撞,發(fā)出激烈的聲音。
男人猶嫌不夠,將她的腿抬起來放在肩上,繼續(xù)挺腰深入。
激情中,她看到他的眼,在夜晚中無比清亮,眼神沉著而黏稠,令人心驚。
他發(fā)現(xiàn)她醒了,就壓上來問:“我是誰?”
她自然知道他是誰,可他偏要問,似乎有種偏執(zhí)。
她咬著唇承受他一遍遍沉重的撞擊,那股酸脹感直震蕩到天外去,及間隙才道:“你是……李…涿……哥哥……啊……”
“嗯……”他更激動了,將她擺成了一個羞恥的姿勢,又是一陣狂風(fēng)驟雨。
她的眼角泌出無意識的淚水,跟隨著他在欲海浮沉。
“蘭妹妹,說你要我。”他身上的不知是汗,還是別的什么,滴落在她身上。
他一口咬在她的鎖骨上,聲音急切:“快說呀�!�
她還在一片迷蒙中,沒多思考,便順了他的意:“哥哥……我要你……嗯…要你……”
她每說一個字,他就狠狠地頂?shù)缴钐�,直到她的聲音帶了哭腔。被這種強烈的欲望所感染,她不由自主地夾緊了他,抬起腰迎合他一次次兇狠的撞擊。粗碩的男根次次頂?shù)缴钐�,越發(fā)堅硬,急欲爆發(fā)。
細(xì)汗打濕了碎發(fā),他急促地喘息出聲,閉上眼睛:“嗯…嗯…要去了……”
她失神地仰起頭,衣衫凌亂,幾乎凌空地纏在他身上,纖細(xì)月白的腰身在他掌中繃成一條線。
“嗯……��!”一道濁液從前端噴射而出,他低喘一聲,一口咬在她渾圓雪白的肩頭。
在她一聲急促的尖叫之后,極致的快感綻放,李涿緊緊抱著她,長發(fā)凌亂灑在她赤裸的身體上,陽具死死頂?shù)缴钐帲c她抵死纏綿。
余韻之中,他喘著氣,熱汗揮發(fā)在寒冷的空氣中,發(fā)燙顫抖的身體漸漸恢復(fù)過來,才從夢境回到人間一般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