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是蕭琉?”胡鷂問。
葉玄章點頭道:“應(yīng)該是她……而且,我以前好像不止一次去過蕭記,只是具體我卻想不起來了�!�
胡鷂莫名想起,蕭琉的喪禮上,葉玄章怎么也點不著的“緣香”。
如果在葉玄章受傷失去一部分記憶前,他真的跟蕭琉認識,那根點不著的緣香,又怎么解釋?
胡鷂越想越覺得有種古怪的感覺。
當(dāng)初她跟葉玄章,本來都已經(jīng)算是“恩斷義絕”,沒有來往了。誰也沒料到葉玄章會受傷失憶,并且當(dāng)時忘了很多人和事,只對胡鷂還算熟悉。
這樣一來二去,兩人便又再續(xù)前緣。那會兒,也是兩人感情最好的時候,隨著這些年葉玄章恢復(fù)記憶,想起來的人和事越來越多,他跟胡鷂之間,看著和睦,其實兩人彼此都心有芥蒂。
只是婚都結(jié)了,以葉玄章的個性,如果不是走到絕處,或者胡鷂主動提出分開,他是不會離婚的。
“好了,想不起來就別想了,反正應(yīng)該不是什么要緊的事。不過一個外人,想不起來就想不起來唄,過好咱倆的日子就行了�!焙_見他皺眉思索,便作不在意一般勸了一句。
不知怎地,她突然很不希望葉玄章想起來有關(guān)蕭琉的記憶�?傆X得……有種莫名的危機感。
好在葉玄章沒有過分糾結(jié),聽了胡鷂的話,便不再去回想那些模糊的記憶片段。
蕭贏的目的地是明市,湊巧葉玄章和胡鷂也是去明市避寒度假。
他們夫妻二人自結(jié)婚以來,幾乎每隔一段時間,就會一起出游。
葉玄章身居要職,平常公務(wù)繁忙,大部分的假期都攢著用來跟妻子一起度假了。
他們坐的是同一個航班的飛機,下飛機時胡鷂還客氣地邀請蕭贏,去他們再明市買的一處別墅住上幾天。
蕭贏來明市可不是純粹為了游玩,她還有不少事要處理,便直接婉拒了。
柳蔭給了蕭贏一個地址,讓她到地址上的地方去找李御。至于聯(lián)系電話、微信什么的,他說李御這人就是個老古董,什么都沒有,不是熟人根本聯(lián)系不上他。
就算是柳蔭想聯(lián)系他,也得提前很長時間寫信寄到一個地方,等他閑暇看到了,自然會回復(fù)或者約他見面。
蕭贏總算知道為什么事務(wù)所里一切事宜都是柳蔭在打理了,估計李御這樣的性子也很難適應(yīng)事務(wù)所的工作方式�,F(xiàn)代社會,大部分的工作都得靠一些科技產(chǎn)品來完成,哪怕有的能用術(shù)法替代,他們也不能隨便動用術(shù)法。
“平安街唱春園62號,李宅……”蕭贏照著這地址,問了好幾個出租車司機。
“美女,這平安街我好像是聽過,但想不起來,唱春路是真沒聽過……““平安街?沒聽過。導(dǎo)航上也沒有啊。”
“你是不是找錯地址了?或者你朋友驢你呢,明市哪兒有什么平安街�!�
就在蕭贏打算聯(lián)系柳蔭再仔細問一問的時候,突然有一個騎著電動三輪的老大爺湊過來問:“小姑娘,我剛才聽你問那幾個出租司機,是想找平安街?”
“你問那些年輕人,他們哪里知道。這平安街都是多少年前的老稱呼了,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叫古玩街,那一片到處都是雜七雜八的店鋪。沒想到你這個外地姑娘竟然還知道�!�
蕭贏聞言便問道:“那您知道唱春園么?我受朋友所托,要到唱春園62號,李宅,去找一個人�!�
她這話一出,那老大爺頓時用一種古怪又驚異的目光看著她。
“你確定是要去唱春園,而不是常春苑?”
蕭贏低頭看了眼手機上柳蔭發(fā)給自己的微信,肯定地點點頭:“是唱春園�!�
老大爺遲疑了好一會兒才道:“可是那唱春園很多年前就沒了啊�!�
“什么意思?”
“你有所不知,唱春園跟平安街一樣,都是幾十年前的老稱呼了。在很久之前是古刑場,總有些稀奇古怪的事發(fā)生,后來政府就把那里改建,現(xiàn)在那里是學(xué)校�!�
“至于唱春園62號李宅……”
“小姑娘,你朋友一定是在騙你。唱春園舊址那一片,根本沒有62號。我在明市活了大半輩子,我敢保證,那里絕對沒有什么62號李宅�!�
第153章
蕭記雜貨店(十二)
蕭贏聽了老大爺?shù)脑挘?br />
面色不變,
只道:“沒關(guān)系,
您只要把我?guī)У匠簣@舊址那一片就行了,
具體地址我朋友可能說錯了,
等會我再問問他。”
那老大爺這才笑道:“我想也是這樣。平安街離這兒不遠,你要不嫌棄我這電動三輪,
我就捎帶你一程�!�
蕭贏沒什么好嫌棄的,在她眼里,這些交通工具,只有快慢的區(qū)別。有或沒有對她來說都一樣。
不過半路上他們遇到堵車,老大爺?shù)碾妱尤喌故菑男〉肋^去了,許多轎車出租車卻被堵了一排。
明市交通對電瓶車之類的車型管理地不嚴(yán)謹,也沒有明文禁止走小道,所以別看這電動三輪跑起來不算快,
可實際上比那些出租車之類的,
還省時間一些。
也就十幾分鐘的時間,
他們就到了平安街附近。
而且巧地很,
葉玄章和胡鷂兩人坐的出租車也正好被堵車堵在了平安街街口。
“蕭老板?她怎么在這?”胡鷂一臉詫異地看著蕭贏悠閑坐著電動三輪從小道穿行而過。
再看自己已經(jīng)被堵在路上不下二十分鐘的出租車,胡鷂突然覺得他們還不如騎路邊的共享單車了。
“不清楚,
應(yīng)該是有什么事吧�!比~玄章望了一眼蕭贏離去的方向,隨口回了一句。
胡鷂頓了片刻,
突然推推葉玄章的手肘:“你說,
蕭老板,
該不會也是為那樣?xùn)|西來的吧?”
葉玄章皺眉:“應(yīng)該不會。蕭老板不像是在意這種‘身外之物’的人,
再說她修為高深莫測,也不需要那東西來給自己錦上添花。”
胡鷂知道他只是在陳述事實,但心里還是有些不舒服:“我看你對她挺有好感,挺欣賞的嘛�!�
葉玄章再遲鈍也察覺出胡鷂語氣里的不對勁,而且這明顯是一道“送命題”,作為有婦之夫他怎么回答都不合適,索性沉默閉嘴。
不料胡鷂見他不說反而更氣了,“怎么你這是默認對她有好感了?”
四舍五入這就是變心的前兆!
葉玄章:“……”
他有點笨拙地跟妻子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她是很好,我也很欣賞她,但不是我對你的那種好感,你們是不一樣的……”
胡鷂是狐族的大妖,化形之后外貌秾麗清艷,用網(wǎng)上的形容來說就是標(biāo)準(zhǔn)的“膚白貌美氣質(zhì)佳,豐胸細腰大長腿”。
她見葉玄章急地汗都快出來,不禁展顏一笑:“行了,我就是逗逗你,看把你急的。”
她雖然相信葉玄章,但他們之間到底有分開過挺長一段時間,她也不確定在那段時間里葉玄章有沒有變過心意。尤其是那個蕭琉,不知為何,胡鷂對她總是有些耿耿于懷。連帶著跟蕭琉極為相似的蕭贏,她也不希望葉玄章跟對方接觸。
·
蕭贏到了唱春園舊址一帶,下車給老大爺付了車費,便開始在這附近找那個62號李宅。
如老大爺所說,這里只有61號,是一家壽糕店,因為位置不好,生意很冷清,老板也是個普通中年大叔,沒有任何特別之處。
這唱春園舊址附近確實沒有62號。
但這62號不是不存在,而是在凡人眼中“不存在”罷了。
蕭贏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一些幻術(shù)障眼法的痕跡,順利找到了柳蔭口中的李宅。
那是一個樣式古樸的宅邸�?雌湟�(guī)制,應(yīng)該是虞朝時期的建筑。
虞朝滅于這個世界的公元600年左右,距今少說也由一千多年的歷史了。
李是虞朝國姓,最后一任皇帝名李撼,他死后,李虞皇室被叛軍大肆屠殺,后來董朝建立,李氏皇族基本被剿滅地一干二凈,不過……
歷史上,有一位李氏皇族的下落成謎,那就是李撼的堂叔,原本比李撼父親更有資格繼承皇位的,玉龍王。史料典籍上并未留下這位玉龍王的本名,有關(guān)他的信息也都是只言片語,少地可憐。
蕭贏也是閑著沒事,隨手翻一些史書時,才知道有這么個人。不過她了解地也不多,只記得書上說,這個玉龍王,是肅宗皇帝最疼愛的幼子,因早產(chǎn)體弱,隔三差五就要大病小病,肅宗便忍痛把愛子親自送到長白山,收在寒靈真人門下。
寒靈真人是何人,到底存在與否已不可考。史料上玉龍王確實是在長白山長年居住,從未出山回宮過,聽說肅宗駕崩他有現(xiàn)身,但也只是傳聞罷了。
后來李虞皇朝覆滅,亡國君主李撼自盡宮中,玉龍王都沒出現(xiàn),有人說他早就病死了,也有人說他是得道成仙了,總之他的下落成謎,沒有任何確切記載。
蕭贏看到這座虞朝規(guī)制樣式的李宅,便立刻想到了李虞皇室,想到了歷史上下落成謎的玉龍王。
她上前扣了扣高大紅門上的銅環(huán),沒過一會兒,便聽大門吱呀一聲打了開。
一個四十歲上下,面白無須的中年人,穿著一身現(xiàn)代常服,但說話卻夾雜著古人腔調(diào),問蕭贏的名姓,又問她:“客從何來?”
蕭贏一一答了,那人便道:“貴客且稍等,老……我去跟主人通稟一聲。”
蕭贏又等了片刻,那中年管家一臉恭敬地把她迎入宅中。
從外面看這李宅時,只覺得這宅邸外觀好生氣派,進了內(nèi)里,才知道這李宅外觀還不算什么,宅邸內(nèi)才是別有洞天,處處雅致高華,猶如世外仙境一般。
蕭贏被管家?guī)У街魈谜龔d,在喝了兩杯靈氣濃郁的清茶后,終于見到了傳聞中的事務(wù)所大老板,李御。
他一身正裝,扣子扣一顆不落到最高處,通身衣著打扮一絲不茍,嚴(yán)謹又禁.欲十足,然而他那張臉……
蕭贏歷經(jīng)諸多世界,見過的美貌男女不知凡幾,但能跟李御這般樣貌相媲美的,卻是一只手都能數(shù)得過來。
他氣質(zhì)疏冷禁.欲,長相卻有種男生女相的艷色,而且?guī)е环N說不出的“欲”感,讓人對著那張臉時不自覺變會心猿意馬、想入非非。
偏偏這李御的眼睛卻是清明地很,目光極為清正,且有種不沾紅塵情.事的出塵脫俗之感。
人大都喜歡美麗的事物,蕭贏也不例外,但她也只是視線稍停頓了一兩秒,半點也不會讓對方不適。
“這是柳總讓我?guī)Ыo你的東西�!笔捼A把一個小紙盒子拿出來,那簡陋至極的包裝,在這堪稱金璧輝煌的正廳之內(nèi),頗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連李御都盯著蕭贏手上的紙盒好一會兒,才開口讓一旁的管家把東西收下。
如果說在進入李宅之前,蕭贏只是對李御的身份有所猜測的話,那么現(xiàn)在就幾近于肯定了。
即使虞朝覆滅一千多年,皇室血脈斷絕,李御身上的龍氣也十分明顯,蕭贏甚至能看到一條金龍盤臥在他身邊瞇著眼打盹,時不時甩甩龍尾,護主姿態(tài)一目了然。
李御收了東西,也沒有立刻讓蕭贏離開,反而坐下來,語氣如同閑聊一般道:“早先便聽柳蔭提起過你,說你是蛇族,修為高深,今日一見……”
“他說得好像也不全對�!�
“我在你身上確實感覺到了螣蛇的氣息,但始終看不出你的本體和修為。如果你身上不是有什么寶物遮掩,便只有一個可能。”
“你修為實力遠在我之前,所以我無法感知你的本體和修為�!�
蕭贏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才慢慢開口:“這又不是什么要緊事,李總很想知道?”
李御老實地點頭,“想。”
“但如果你有難言之隱,或者只是純粹不想說,便算了。我向來不喜歡強迫別人做什么事。”
蕭贏正好也沒打算對自己的事多言,兩人隨即聊起了別的,管家見他們二人相談甚歡,還端來了些精致的糕點水果。
“你這次來明市,可還有別的事要辦?如果沒事的話,盡早離開這里吧�!闭闹钣蝗徽f了一句。
蕭贏不解:“李總可否明言?”
“最近明市有寶物現(xiàn)世,不怎么太平。而且……”他看了一眼蕭贏,“那東西據(jù)說在上古時期,還是螣蛇一族的克星�!�
蕭贏倒是沒聽說此事,柳蔭也未跟她提起,便問他:“聽李總的語氣,應(yīng)是對那寶物有所了解?”
李御點點頭,“是一把劍,名弈龍,曾被我曾祖父所得,后來在一次戰(zhàn)亂中遺失,已經(jīng)不知所蹤許多年,也不知怎么突然在明市出現(xiàn)。”
“傳說弈龍劍在上古時期,曾認一位大能為主,那位大能還用此劍,斬殺過螣蛇一族的王,也因此跟螣蛇一族結(jié)下了梁子。只要弈龍劍現(xiàn)世,必有螣蛇被斬殺�!�
“如果你有螣蛇一族血脈,在明市這段時間務(wù)必小心一些�!�
“弈龍劍主人早已不在,實力大削,但也不是尋常大妖能對付的�!�
“弈龍劍和螣蛇一族的恩怨糾葛,知道的人不多,我也是聽祖父說起當(dāng)年曾祖得神劍的事,才知道一些�!�
蕭贏了然頷首:“原來如此……我來明市確實有些事要辦,而且非辦不可。”
“李總不必憂心,我會盡快辦完這里的事離開�!�
李御聽她這么說,便也不好再勸,“那我就不多留你了,你趕快辦完事,離開才是緊要的。這弈龍劍此番現(xiàn)世,必有緣故,我也得去打聽一二�!�
蕭贏從李宅出來,見天色已然不早,就找了一個酒店暫時住下。
到了第二天,蕭贏去了一趟飛花苑。
里面有一戶人家在辦喪事,看樣子還不止死了一個人。
“哎,你說老邢一家多可憐�!�
“誰說不是呢,全家都被那個叫申浩的給砍了,連他們家還不到十歲的小兒子都沒放過�!�
“這得怪邢袖,你說她找的什么人渣男朋友,自己被男朋友害了不說,還連累全家一塊死�!�
“嬸兒,這也不能怪邢袖啊,現(xiàn)在那些人渣變.態(tài)都可會裝了,人心隔肚皮,誰能想到那個斯斯文文的申浩,會做出這么可怕的事�!�
“怎么不怪她,整天打扮地妖里妖氣的,不是露胳膊就是露腿,這不是專門招那些壞人的么?”
“要我說,姑娘家就不該穿那么暴露的衣服,也不要動不動就找人談戀愛,要么就奔著結(jié)婚去。要么就別談,談到半路要跟人分手,換我我也恨啊�!�
“哎,我說老姐姐,你這話就不對了�,F(xiàn)在不比以前,不講究古時候那一套。再說了,就是兩人分手,反目成仇,那也不能殺人啊,還一殺一大家子,這怎么都說不過去�!�
蕭贏聽著那些人的議論,沒有說什么,只是到邢家親戚布置的靈棚里,給邢家人上了香,添了份白事禮錢。
邢家親戚沒見過蕭贏,不過這幾天來添禮悼念的,許多他們都不認識。畢竟他們也只是親戚,邢袖一家子都死了,能幫忙辦喪事的,也只有他們這些關(guān)系近些的親朋了。
“小姑娘,你是邢袖的同學(xué)吧,這天不早了,待會吃了晚飯再走�!毙闲涞囊粋老姑,語氣和藹地勸了一句。
蕭贏也沒打算立刻走,聞言便點頭留了下來。
晚上吃的事大鍋飯,明市辦喪事就是這樣,只要有親朋過來上香點紙,對方愿意的話,都能留下來,跟亡者家屬一塊吃大鍋飯,不限量,吃飽為止。
靈棚里鋪著編織的草墊,里面坐著吃飯的都是跟邢家關(guān)系比較近的親戚。
邢袖老姑見她一個干凈體面的小姑娘,像是不好意思跟那些亂七八糟的客人擠在一塊吃東西,便招呼她到靈棚里吃。
吃完飯,蕭贏也沒離開,而是一直待在靈棚里,甚至還替一個親戚守了半夜靈棚。
辦喪事,靈棚里24小時不能缺人,這是明市的習(xí)俗。
不過這些親戚不少都上了年紀(jì),實在熬不動夜,哪怕輪著守,有時也累得不行,想回家里睡一會。
蕭贏替邢袖老姑守了半夜,那會兒靈棚里只有她一個人。
她把裝著邢袖魂魄的瓶子打開,一陣肉眼看不到的“煙霧”冒出,緊接著邢袖纖弱的身形出現(xiàn)在靈棚里。
她看到靈棚里放著的家人遺像,就哭了出來,兩行血淚順著眼眶流下……
“他們說得對,是我對不起爸媽,對不起小寧,是我害了他們!”
蕭贏將靈桌上快要燒完的白蠟燭又換了一根,“是自己的錯,該認就認,但不是你的錯,也不需要為別人承擔(dān)罪責(zé)�!�
“申浩殺人,那是他的罪,你不要把錯責(zé)歸在自己頭上�!�
“這種話,說多了很容易成真的,難道你想替申浩承擔(dān)因果罪孽?”
邢袖一聽她的話,頓時也不哭了,更不再把罪責(zé)攬到自己頭上,生怕她真的替申浩背了罪孽。
申浩犯的是殺人罪,而且殺死的還不止一個人,情節(jié)嚴(yán)重性質(zhì)惡劣,這絕對是要判死刑,且沒有任何轉(zhuǎn)圜余地。
但他殺人之后,就畏罪潛逃了,至今還沒被警方緝拿歸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