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這——”
送茶的傭人顯然沒想到。
如今,薛宛被養(yǎng)得越發(fā)脾氣古怪了,顧懷安待人的性格,確實比顧均和顧正錦好些,和妻子雖算不上如膠似漆,但也處處讓著。
如今……
管家搖了搖頭。
等了半個小時,樓上書房的門果真開了。
顧懷安下了樓。
男人露出這段時間最輕松的神情,心情不錯,他一身深藍色睡袍——
“怎么?”
“我的茶也送不上來了?養(yǎng)你們做什么?”
聽著雖然是談笑的,但管家心中,卻實實在在打了個寒顫,其他人都沒意識到什么,只趕緊道歉,顧懷安看向沙發(fā)上的薛宛。
女人神色怨念。
“這是怎么了?”
“還怎么了!”
“我才要問你!這半個月到底是怎么了!”薛宛有一大堆要說的:“你自己也是,整日黑著個臉,聲聲整日不著家,你也不管管!”
“教育兒子什么時候輪到我了?”
顧懷安坐到沙發(fā)上。
似乎也沒有計較。
傭人立馬送上茶水,他微晃了晃茶杯,“不過,你也不算教得不好。”
“聲聲最近挺懂事的�!�
他說完。
眼底劃過一絲戲謔的笑。
略顯得有些陰森。
薛宛一直是個腦子搭錯筋的,聽聞還笑了,十分驕傲道:“那是,兒子打小除了不愛學習,碰上什么都學得快!”
“比今月那個死丫頭好多了!”
“呵——”
顧懷安輕笑一聲。
不置可否。
看上去還算溫馨的氛圍,卻被一道道緊促的門鈴聲音,打斷了。
只見管家咦了一聲。
走過去,看到外面為首的人。
“先……先生……”
“什么事?”
顧懷安慢悠悠喝了口茶,金絲鏡框上,附上薄薄一層霧氣,顯得和平時十分不一樣,又說不出什么感覺。
“有客人就開門�!�
“這么驚慌做什么?”
“……是�!�
管家示意傭人將院子,和別墅的門都打開,下一刻,一群訓練有素的人瞬速涌入。
將院子和客廳層層圍住。
“這——”
薛宛嚇了一大跳。
驚慌失措地躲到顧懷安身后。
她眼睜睜看著,為首的一個身著軍裝制服的人走過來,神情嚴肅地掃一眼這邊。
顧懷安神色晦暗不明——
語氣十分鎮(zhèn)定。
“肖大檢察官,什么風把您給盼來了!”
第297章
抵在額頭上冷冰冰的……“顧二先生�!�
肖名振神情不變。
他掃一眼顧懷安家中裝束,沒有一絲一毫寒暄的意思。
“今日我是受人委托,來查您的案子�!�
顧懷安眼神不變。
“喲!”
“這倒是好笑了,就算是犯罪,也得是您手下的人來查�!�
顧懷安收了收下巴。
雙手后背。
神情十分自然。
“在這京市能委托到您親自出動的,顧某我啊……還真找不出幾個身份地位夠得上的,除了……嚴家?肖檢察官說呢?”
“顧二先生說笑了�!�
肖名振神色不變。
正說著,外面?zhèn)鱽硪坏莱练(wěn)的剎車聲音。
周圍人都微微側(cè)身。
一群黑衣保鏢跟隨下車,一同涌入,和身著制服的人都站在一側(cè),面無表情。
薛宛完全搞不清狀況。
下意識去拉丈夫的手,“懷安……”
“閉嘴!”
顧懷安神色陰郁了許多。
但還算冷靜。
薛宛一句話都不敢說了,眼淚啪啪啪地掉下來,絲毫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怕得雙手打抖。
只見——
院中出現(xiàn)一道高大的人影。
窗外不知何時沒了星星,細細小雨落下,灑在精致冷峻的男人面頰上,那面容眉骨深邃異常,眼神薄涼極寒……
薛宛看清了那人面容。
女人的直覺告訴他,撲面而來的,不僅僅是冰冷的寒意,而是……
殺意。
肖名振也微微側(cè)身。
做出迎接的姿勢。
顧懷安看到來人,似乎愣了一下,然后裝作沒事人似的走近幾步:“原來是阿辭啊,我說呢!我還以為今天這么大陣仗……”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眾人都未反應過來。
包括肖名振在內(nèi),他只感覺腰后的護身槍袋一空,耳邊,傳來一句淡淡的“借用”。
片刻間——
顧懷安眼眼睛瞪大。
兩個保鏢上前抓住他的手臂,隨后,將他狠狠按到了墻上,還來不及出聲,緊接著,太陽穴是一把冷冰冰的……物什。
“顧先生!不可!”
“�。。�!”
薛宛嚇得尖叫。
肖名振也神色一變,快速上前幾步,盯著顧宥辭的手,剛才這位爺上手操作的流程,實在太熟練了,讓人不得不懷疑……
他絕對擅長。
“阮予呢?”
顧宥辭眸色不動。
看到顧懷安直接流下的冷汗,他機身抵著那汗水,又按進去幾分。
“需要我問你第二遍嗎?”
“二叔?”
最后兩個字……
帶著十足的寒意。
薛宛直接暈了過去,管家來不及上手,就有保鏢上前一把攬過她。
“……阿辭這是做什么?”
顧懷安眼神驚慌,“若是阮阮有什么事,要找二叔幫忙,也不能用這種方式……”
他扶住顧宥辭的手。
又堪堪收回來。
“先放開你嬸嬸,她可受不了這些事情……”
“阿辭若是不放心,問問我這兒所有的傭人、管家,我這些日子可忙著呢!”
顧宥辭沒有說話。
眼神對上面前人的那一剎那……和看死人沒有什么區(qū)別。
隨后——
他手指一點點扣動扳機。
肖名振眼神一凝:
“顧先生!冷靜!”
見形勢不對,他轉(zhuǎn)頭厲聲道:“除了記錄的人,所有人出去,我稍后與顧先生一起取證�!�
一群人往外走。
黑衣人也將傭人帶了出去。
隔音極好的大門關(guān)上。
肖名振這才上前,拉住顧宥辭的手臂,“顧總……”
“我知道您現(xiàn)在十分焦急,您夫人失蹤,我也為您聯(lián)系了人員,在徽市展開全市搜查,包括港市安全區(qū)域,您冷靜一些……”
“國內(nèi)的規(guī)矩您知道的�!�
顧宥辭充耳不聞。
肖名振嘆了口氣,守在他最近的位置,為了防止人直接動手。
這不是小事……
要是顧懷安現(xiàn)在被斃了,那他位置檢察官的位置,也保不住了,嚴家來了保不住他。
“顧墨聲呢?”
顧宥辭余光注意到被帶出的眾人。
直覺可怕地精準。
這句冷不伶仃的話……
令顧懷安垂落的一只手,輕輕捏了捏。
可他卻還是一副害怕的樣子,“聲聲?他的性子阿辭你不是不知道,回家都難……”
砰——
一道巨響穿透耳膜。
擦著腳邊劃過。
顧懷安嚇得抖了抖。
緊接著,腳踝處傳來滾燙的灼燒感,他不用去看,都知道那擦著他皮膚的東西,將瓷磚震碎了一塊,應該流血了,但沒進骨頭。
手法準得嚇人。
“我說了。”
顧懷安終于露出些真實的恐懼,“我這個做老子的……哪兒知道他什么行程,不過——”
“宛宛和我說,聲聲這個月準備和朋友去港市玩兒,你真是說笑了,阮阮找不到了,我們都是一家人,自然也著急,哪兒能是聲聲……”
“我沒說和他有關(guān)�!�
顧宥辭眼神忽而變得……
更加深。
似乎猜到了什么。
不到兩秒,他忽而撤了力道,將東西扔回一旁肖名振的懷里。
后者眼疾手快地接住。
狠狠松了口氣。
顧宥辭看著坐在地上、喘大氣的顧懷安,他臉色慘白,腳踝有些血跡,但僅僅是皮外傷,眼神憤恨看了他一眼。
“二叔不用這么看我。”
“等到肖檢察官和您問清楚了,我們再來一一算賬�!�
“你——”
顧宥辭眼神掃過去,看地上顧懷安的眼神,如同睨視螻蟻一般,“來人,這幾天為配合肖先生工作,將顧懷安家好好護著�!�
這是……
準備隨時監(jiān)禁了。
顧宥辭往樓上書房望了一眼,示意肖名振,“該給的資料您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