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喬帆現(xiàn)在有了獨龍會做依靠,根本不怕薄寒時的威脅。
他拽著喬予的頭發(fā),喬予的臉被迫仰起來。
喬帆怕薄寒時為了保全自己會失約,便危言聳聽道:“薄寒時,你要是敢不來赴約,喬予所遭受的可不是沉海那么簡單。游輪上多的是年輕力壯的男人,喬予又長得這么漂亮,你猜他們惱羞成怒一旦撕票,會怎么玩弄喬予?會不會活生生把她g死?”
“喬、帆!”
男人聲音陰沉,盛怒至極。
喬帆輕笑道:“只要你來,喬予就不會有事�!�
喬予對著電話大吼,“薄寒時別聽他的!他抓我就是為了引誘你!如果你來了他不僅會殺了我也會殺了你!那些人手里都有槍!你別來!會死的!”
在公海這個無國界的海域上,誰強誰說話。
殺戮在這片海域上,從來就不是什么新鮮事。
她不希望薄寒時為了她,以身涉險,還是如此險境。
薄寒時低沉冷靜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他對喬予說:“在我來之前,別跟他們硬碰硬,一定要保證自己活下來。”
喬予雙眼通紅,眼淚被海風(fēng)吹干,“薄寒時……我求你了你別來……喬帆怎么說也是我的親生父親,他不會真的殺了我的,你別信他的!如果你真來了,他真的會殺了你!”
她企圖騙他。
如果薄寒時真來了,這必將是一條有去無回的路。
可喬予費盡口舌,薄寒時卻一字一句的堅定道——
“喬予,你聽好,如果你死了,我也不會獨活。所以在我來之前,你一定要好好活著�!�
“……”
“答應(yīng)我,予予�!�
她很努力的隱忍著,卻還是哭出了聲音,“薄寒時,我不值得你以身犯險,如果你來了,那小相思怎么辦?你真的不能來……”
“南初不是很喜歡小相思嗎?她跟陸之律剛好不打算自己生孩子,要是我們真有個意外,他們會把相思視如己出的�!�
“不要……”
薄寒時淡淡笑了下,“還是你不信陸之律和南初會把相思視如己出?”
他明知道,她不是那個意思。
“可是那樣相思會很難過,薄寒時……”
喬予企圖用小相思留住他。
可薄寒時卻說:“喬予,你知道嗎,之前你跳海,其實我也跟著跳下去了,當時我根本來不及去思考相思還需要我撫養(yǎng)。你離開的那一年里,活著比死還難受�!�
電話這邊,喬予已經(jīng)泣不成聲。
薄寒時頓了頓,聲音很清晰的傳來:“喬予,我是說,我不能失去你。如果沒有你,小相思我也不要了。”
他用最冷靜的聲音,說著最決絕的話,只為了逼她活下去。
喬予不得不答應(yīng)他:“薄寒時,你一定、一定要小心。”
話音剛落,電話被喬帆掐斷。
“要是薄寒時沒來,喬予,你也別怪我這個當?shù)暮菪�!當初你要是沒為了他出賣我,也不會把我逼到現(xiàn)在這個境地!”
喬予扯著帶血的唇角嘲弄道:“薄寒時來了,你就能放過我們嗎?”
死活都是一個死。
喬帆假惺惺的說:“你要怪,就怪薄寒時得罪了獨龍會,獨龍會要殺的人,沒人能救得了!至于你,你畢竟是我親生女兒,等薄寒時死了,我會試著求求獨龍會的人讓他們放過你�!�
獨龍會……
喬予是第一次得知這個組織。
第233章
喬予緩緩抬頭,看向站在甲板上腰間各個持槍的黑衣人,瞳孔縮了縮。
那些黑衣人左手臂上,清一色的有一個“龍圖騰”的紋身標志。
看起來像是什么龐大的暗勢力組織。
她此刻像是一只螻蟻,那些人只要朝她隨便開一槍,便可一命嗚呼。
可她更害怕的不是她被殺死,而是等薄寒時來了,他們會怎么對付他。
掀了掀疲憊的眼皮,她看向喬帆:“看在我們父女一場的面子上,我能求你一件事嗎?”
“除了讓我放過薄寒時,這件事我做不到,其他的,你說,我盡量滿足你�!�
喬予扯唇道:“如果薄寒時死了,我也不會獨活,我不清楚那些黑衣人有多壞,但我求你,別讓他們奸、殺我,讓我死個痛快�!�
“好�!�
“還有,如果要沉海的話,把我和薄寒時的尸體綁在一起沉�!�
喬帆恨鐵不成鋼的瞪著她,“喬予,都什么時候了還鬼迷心竅!我看薄寒時是給你下了蠱!你要是當初不癡迷于那個薄寒時,聽從我的話,跟葉家的葉承澤聯(lián)姻,如今,我跟你,都不會走到這個境地!”
喬予不想跟他辯論這些有的沒的,這里是公海,游艇上站了一圈持槍的黑衣人。
她深知,生還概率渺茫,逃不掉了。
便靠在欄桿上生無可戀的拋出最后一張感情牌,“我都要死了,我好歹也是你親生女兒,你就幫幫我,讓我和薄寒時死的稍微體面一面。這也不是什么過分的要求�!�
這些年來,喬予很少會對喬帆示弱,像這樣平靜的求他,還是第一次。
喬帆再歹毒,卻還是不免動容,“行吧,在薄寒時來之前,他們的確不會動你,他們的主要目標是薄寒時,所以,死之前,你還能見一面薄寒時。你如果渴了餓了,我可以給你拿點吃的喝的,不至于讓你做個餓死鬼�!�
“……”
喬予氣笑了。
這就是她的親生父親?
她這一生,所有悲哀和苦難,幾乎都來源于喬帆。
可笑的是,這種豬狗不如的東西,居然是她的親生父親。
下輩子,做什么都好,就是別再做喬帆的女兒。
……
與此同時。
薄寒時和徐正開著快艇根據(jù)航線率先出發(fā)。
在出發(fā)之前,薄寒時撥出一個爛記于心的號碼——
“七局,您說過,您欠我一個人情。無論我提出什么要求,您都會全力以赴的完成�,F(xiàn)在這個誓言,還作數(shù)嗎?”
電話里傳來一道中氣十足的中年人聲音:“小子,你想誆我做什么?”
薄寒時眸色深沉,“我要719局的調(diào)遣令�!�
“我是有打算把719局繼承給你,但我還沒退休啊,你現(xiàn)在就要,你上位了,我干嗎去?回老家種地也不是不行,就是……你怎么忽然想通了?”
“救人�!�
“現(xiàn)在??”
“是,立刻,馬上,晚一個小時都不行�!�
電話那邊,七局很淡定:“行啊,這次就當做給你的歷練,不過,歷練之后,就不能耍賴咯!以后必須繼承我的衣缽!”
“當然,大恩不言謝,您本就是我第一個貴人�!�
“你小子!你最好是別賴賬!不過能透露一下,你要去哪里救人?救什么人?竟然需要動用719局的力量�!�
“公海,救我妻子。”
“你小子什么時候結(jié)的婚??”
薄寒時勾唇,“如果我能活著回來的話,會請您參加我和我妻子的婚禮�!�
“行,我馬上去通知,不過你可不能食言!”
薄寒時點頭,“說到做到。”
719局,也是一只暗勢力,不過這只暗勢力,服務(wù)于正義和C國。(本文背景是現(xiàn)代架空,書里國內(nèi)指的都是C國。)
719局歷屆最高領(lǐng)導(dǎo)人,對719局成員有著絕對的調(diào)遣勸和任命權(quán)。
而719局更像是一個神秘組織,里面的成員各有長處,且各個槍法不錯,至于出身……亂七八糟,也不知道七局都從哪里層層篩選出來的。
不過也不奇怪。
比如薄寒時,就是七局做過一番背調(diào)后,從監(jiān)獄里相中的。
七年前,他被迫入獄,當時他入獄的新聞其實很轟動,因為當年他是以高考第一的身份進入帝都大學(xué),又順利直博,不出意外的話,他那樣備受矚目的履歷和成績,順理成章的成為帝都大學(xué)的招牌之一。
他入獄沒多久,七局便抱著挖人的心態(tài)親自找過來了。
719局的成員,像他這樣坐過牢的并不算稀奇,年紀最小的一個黑客,曾經(jīng)入侵過銀行系統(tǒng),被七局看中,硬是把人扳回正途,從黑的離譜到紅的發(fā)光。
薄寒時因為記憶力超強,有過目不忘的天賦,再加上對金融股市的犀利眼光,所以被七局看中,那三年牢獄,七局本可以直接帶他出去,但為了磨煉他的意志力,硬是讓他在牢里蹲滿了三年。
期間,甚至故意給他出難題,逼著他在里面做了大哥。
不僅練了一身身手,還親自教他槍法。
七局說過,天才固然有用,可若沒有超強的自保能力,那便是無用。
比如當年的薄寒時,即使在某些領(lǐng)域是天才般的存在,可依舊在喬帆施壓下,被迫入獄。
719局,是一個與獨龍會背道而馳的組織。
所以,當年獨龍會在不清楚薄寒時與719局的關(guān)系下,向薄寒時拋出橄欖枝,被薄寒時果斷拒絕了。
喬帆詐死出獄,又能將喬予綁到公海,以喬帆如今個人的勢力,是絕不可能做到的。
剛才喬予在電話里說那些人都有槍,他懷疑,喬帆借助了獨龍會的力量擄走喬予。
……
海面上,黑的很早。
豪華游輪上,卻一片通明。
海浪聲激蕩。
喬予靠在欄桿邊,臉色一片灰白。
喬帆看了眼腕表時間,“九點了!距離約定時間還有一個小時,予予,要是薄寒時沒來,不僅你會傷心,我這次的任務(wù)也會失�。 �
喬予扯唇輕哼:“他不來,我才不會傷心,他要是來了,才讓你們奸計得逞�!�
“你還是好好想想有什么遺言要交代吧!或許,我能幫你完成!”
喬予想著,待會兒見到薄寒時,該說點什么呢?
畢竟,今晚恐怕是最后一面了。
第234章
公海上,到了夜晚,波濤洶涌。
那陣陣猛烈的浪花聲,激蕩的喬予心臟漸漸失重。
她被迫束縛在背后的手緊緊攥住了欄桿,因為深海恐懼癥,手心已經(jīng)一片汗?jié)瘛?br />
從下午到晚上,僅僅是幾個小時的時間,喬予卻感覺每分每秒都在度日如年,難捱至極。
又是半個小時過去。
九點半。
喬帆顯然急了,皺眉道,“薄寒時是不是怕死不敢來了?”
喬予勾了勾蒼白的唇角,反笑道:“怕死是人之常情,你不怕死嗎?我看,最怕死的人是你。你怕薄寒時不來,獨龍會給你安排的任務(wù)失敗,喬帆,不然我們倆做個伴,一起下去�!�
她不希望薄寒時來救她。
若是今晚她逃不掉,她更想拉著喬帆下地獄,而不是拉著薄寒時墊背。
喬帆還想著任務(wù)完成后,帶著老婆兒子去M國住大別墅,給M國當走狗,坐享榮華富貴,他哪里舍得死?
他一把扯住喬予的長發(fā),口氣兇狠道:“你想死別拉著我墊背!喬予,你身為我的女兒,卻跟你那個短命鬼的媽一樣,毫無出息!婦人之仁!”
甲板上,喬帆拿著望遠鏡看向海面。
忽然,一艘白色快艇沖破浪花朝大游輪這邊快速開來。
這附近沒有其他船只,這個點出現(xiàn)在這片海域,幾乎可以肯定是薄寒時。
喬帆放下望遠鏡,眼底一片欣喜,“薄寒時來了!”
他那眼神,仿佛是看見了金山銀山一般抑制不住的興奮。
喬予心尖猛地一顫。
她遲緩費力的挪動身子,扭頭看向暗夜中深不可測的海面,那艘白色快艇正飛速朝這邊開來,在她視線里變得越來越清晰,也越來越近……
她始終不希望那是薄寒時。
喬帆粗暴的將她拉起來,抵在欄桿邊緣,只要用力一推,喬予便會墜海。
那翻飛的海浪幾乎觸手可及,喬予睫毛抖的厲害。
喬帆抓著她的胳膊也感覺她在不可控制的發(fā)抖,臉上血色盡褪。
這丫頭不是連死都不怕,現(xiàn)在卻抖成這樣?
他看了看海面,似乎意識到什么,“你怕海?”
喬予死死咬緊牙關(guān),力持冷靜地想要克服恐懼。
可喬帆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他甚至試探性的將喬予猛推了一把。
“��!”
喬予閉緊眼睛,尖叫出聲,心跳因為恐懼和應(yīng)激,幾近停滯。
喬帆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新大陸一般,卑劣的笑起來:“死丫頭,我還以為你什么都不怕呢!看來,你怕大海�。”『畷r馬上就到了,你說他看見你這樣,會不會心疼的任由我們擺布?”
“喬、帆!你!禽、獸、不、如!”
喬予雙眼通紅的死死瞪著他,聲音幾乎是從牙縫里咬出來的。
等那艘白色快艇徹底靠近……
游輪上的黑衣人紛紛舉起槍,蓄勢待發(fā)。
喬帆一手拖著被綁的喬予,一手拿槍抵在她太陽穴上,對準十米開外的那艘快艇大喊道:“薄寒時!繳械!你自己上來!要是敢跟我玩花頭!我一槍蹦了喬予!”
槍口粗暴的戳向喬予太陽穴。
喬予大聲道:“薄寒時快走!別過來!”
“砰!”
喬帆朝上空開了一槍!
“死丫頭!給我閉嘴!”
海風(fēng)將喬予的長發(fā)吹亂,眼淚也被吹的七零八落,很快干涸。
那輛快艇卻不要命的繼續(xù)朝游輪開近……
直到,快艇沖到了游輪邊,才猛然剎住,停泊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