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她不認為自己懦弱。
薄寒時只眸光深深地看著她,許久都沒應聲。
她哽咽著又說了一次:“我不想去R國,也不想分手�!�
一字一句,說的堅定,又極為艱難。
喬予一向是克制含蓄的。
她說這話時,隱忍的眼淚,在泛紅的眼眶里打轉。
如果眼前這個人不是薄寒時,她不會放下尊嚴,用這種近乎懇求的方式,讓他允許自己留在他身邊。
可在她鼓起莫大的勇氣說出這些時,回應她的,是薄寒時長長的沉默。
喬予勾唇嘲弄的笑了:“我這樣是不是挺沒出息的?”
自尊告訴她:喬予,不可以。
理智更是在告訴她:喬予,別糾纏,這個男人甚至不愿意跟你結婚,算了吧,別再委屈自己。
可內(nèi)心卻不停地飄出一道輕輕地又不容忽視的聲音說——
喬予,他是薄寒時啊,你念念不舍了整整七年的人,他就在你眼前,主動一點,再主動一點,也許就能抓住他了?
她不確定。
可身體卻比大腦更先挽留。
薄寒時就那樣沉默的看著她,猩紅的眼底壓抑著一抹心軟,那抹不易察覺的溫柔,更是瘋狂暗涌,克制到了極點。
喬予看起來,破碎又脆弱。
薄寒時面色平靜疏冷,可心里,卻早已對她潰堤。
他控制不住的心軟,已經(jīng)數(shù)不清,這是第多少次的心軟。
他張了張薄唇,想要說“不好”,想要拒絕她。
可喬予像是豁出去一樣,纖白的雙手捧住他的臉,紅唇堵住了他的回答。
唇舌交纏。
這種手段挺爛的,也并不新鮮。
薄寒時定力一向很好,但往他懷里鉆的這個人是喬予,所以一切都變得不同了。
喬予只要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就已經(jīng)不費吹灰之力的讓他妥協(xié),再妥協(xié)。
她吻的有些急,幾乎是跌進他懷里。
薄寒時下意識抬手扶住了她纖薄的腰背,生怕她磕到背后的柜子。
吻落在他薄唇上,下巴上,喉結上。
他不回應,卻也沒舍得推開,只任由她在懷里胡作非為。
昏光中,喬予說:“R國的冬天太冷了,總是下雪,我不想去,薄寒時�!�
這是第二次懇求。
在她鼓起這么大勇氣卻還拒絕她的話,他不清楚她會有多難過。
他拿她沒辦法,幾不可聞的輕輕嘆了一聲,大手揉了揉她的后腦勺,垂眸看著她,終是哄她:“不去就不去了,不哭了。”
“那你把我推給嚴琛,又是怎么回事?薄寒時,我是你身上的掛件嗎?想丟給誰就丟給誰?”
喬予知道自己該適可而止的。
可最近她心里壓了太多的不悅,這樣不輕不重的質(zhì)問著薄寒時,連生氣都算不上,頂多算不滿。
可心里,早就委屈的不行。
她也不想那樣懂事,懂事都是迫不得已而已,如果能任性,誰不想肆意妄為呢?
薄寒時低頭,輕輕吻了下她的嘴唇,“我的錯�!�
她要是他身上的掛件就好了,他也不用這么大費周章的隱瞞她,費盡心思的安排她。
掛件么,誰會在乎。
恰恰相反,喬予就是太重要太重要了,重要到,他不敢拿她冒任何風險,所以才想盡辦法,逼她帶著小相思去R國。
不過,她遲早會主動想去的。
他了解喬予,自然也最知道怎么逼她。
只要能把她逼到生路上去,她怎么恨他,都無所謂。
鬧了這么一出,喬予錯覺和好了,兩人關系緩和了不少。
薄寒時抱著她安撫了很久,“時間不早了,樓下那幾個應該散會了,我先回酒店?”
喬予抓住他的手,目光直直的盯著他,“你可以跟我睡一間房,嚴琛給小相思準備了兒童房�!�
第281章
大概是喬予看他的眼神有些熱。
薄寒時玩笑的笑了下,長指捏了捏她的臉頰,“留我過夜,我可不會單純睡覺�!�
他故意嚇唬她。
喬予臉上微熱,心跳也快了幾分,但面上格外鎮(zhèn)定的說:“不單純也沒什么,你不是經(jīng)常不單純?”
薄寒時斂了眸子。
低頭看著她,越攥越緊的手。
像是生怕他跑了一樣。
薄寒時勾唇,調(diào)侃道:“這里是別人家,我們在客臥鬧出太大動靜,我倒是不覺得有什么,予予,你臉皮那么薄……”
“……”喬予耳根透紅,瞪他,“你可以不弄出那么大動靜�!�
除非,他故意的。
薄寒時捏了捏她的手指,說:“真做了,可能就忍不住了�!�
這是實話。
“……”
喬予咬唇,想留他過夜的心思,似乎沒那么強烈了。
攥著他的手,也松了不少。
就只是這樣被她抓著手,薄寒時眼底的暗慾,都止不住的瘋狂涌動。
喬予只要站在他面前,稍稍一主動,他腦子里就立刻不干凈了。
這感覺,挺磨人的。
就在她快放開他的手時,薄寒時忽然開腔:“我跟嚴琛談點生意上的事,我沒開車,待會兒你送我去酒店?”
喬予眼神一亮,也不矯情,很爽快的答應了,“好啊。”
擰巴了好幾天,冷戰(zhàn)過后的和好,感情最是容易上頭,根本沒法抗拒。
他出去之前,大手忽然勾了她的腰,低下俊臉來,“再親一下?”
“……”
明明是詢問。
可她還沒回答,他就已經(jīng)在她唇舌之間,攻城略地。
淡淡的煙草味混著水果茶的糖果清甜味道。
這糖果帶著一點茶香味,挺特別的,不像其他水果糖那么甜膩。
喬予微微睜眸,“你吃糖了?”
他淡笑,輕嘲道:“冷戰(zhàn)心情差,吃顆糖解壓。”
喬予不可憐他,嚴肅的看著他,“自討苦吃。”
是他要跟她冷戰(zhàn)的。
男人高挺的鼻梁蹭了蹭她的,大手握著她的后脖頸,嗓音沉啞的承認:“嗯,我自討苦吃,該�!�
“……”
認錯還挺快?
喬予氣笑了,抬起手臂圈住他的脖子,很認真的看著他說:“薄寒時,以后我們不冷戰(zhàn)了,好嗎?”
其實冷戰(zhàn),喬予是很能摒得住的那個。
但這不代表,她喜歡冷戰(zhàn)的感覺。
跟對方冷戰(zhàn),無疑是在逼另一方低頭而已,她和薄寒時都很驕傲,也都很偏執(zhí),以前戀愛的時候,冷戰(zhàn)之后,最后總是薄寒時先低頭。
按照南初那套歪理來說,誰叫他個子高,他先低頭,你才能仰頭。
“不冷戰(zhàn),那熱吵?”
“……”
喬予輕笑出聲。
熱吵。
以她和薄寒時的性子,好像很難熱吵架。
其實冷戰(zhàn)比熱吵嚴重的多。
至少熱吵,能宣泄出來,代表雙方想要解決彼此之間的問題。
但冷戰(zhàn),一直不說話,如果不是足夠相愛,很可能會因為心寒而分開。
門外,響起一陣敲門聲。
是白瀟:“予姐,薄總在里面嗎?我找薄總談點生意上的事�!�
喬予微怔了下,有些詫異的看著薄寒時,“怎么每個人都要跟你談生意?”
他挑眉,“大概跟我談生意,比較掙錢?”
“……”
“還不放我走?”
喬予手剛松開,薄寒時撈著她的腰,俯身又吻了她一下:“待會兒送我去酒店,別忘了帶一套干凈內(nèi)衣�!�
“……”
喬予面紅耳赤,怔怔的看著他出了臥室。
白瀟把薄寒時請到了嚴老的書房里。
書房內(nèi),點了龍涎香,木質(zhì)香味溫潤又厚重。
白瀟特意穿了條米白色的修身羊毛裙,居家又溫柔,乍看,這穿衣風格和喬予有幾分相似。
擺明了討好。
薄寒時自然并不吃這套,這種伎倆落在他眼里,挺沒勁。
男人冷冷開口:“白小姐有事嗎?”
白瀟走近他,纖細長指落在他肩上,動作輕佻又勾人,“薄總要不要考慮一下,娶我?”
薄寒時皺眉,眼底帶著明顯的不屑和譏笑,“你說什么?”
“我知道薄總聽清楚了。我們都是商人,商人談利不談情,我作為嚴家唯一的繼承人,如果我跟薄總強強聯(lián)手,南邊和北邊的生意就都是一家的了。風行和SY本來就有合作,如果薄總愿意,雙強聯(lián)姻,不管是對風行,還是對SY,都是極大的利好消息�!�
男人眉眼染上冷霜,眼底一片冰凌,“我不需要靠跟女人聯(lián)姻來鞏固自己的利益,你打錯算盤了�!�
“我知道你心里喜歡的人是喬予,這樣吧,我們表面聯(lián)姻,背地里,你依舊可以跟喬予來往。我只想要利益,跟風行集團的千金結婚,對薄總你來說,沒半點壞處。你只需要跟我在外人面前裝裝恩愛夫妻就行。”
荒唐至極。
男人黑眸瞇了瞇,眸光危險又壓迫的盯著她落在他肩上的那只手。
他的眼神像是在冰霜里浸泡過的利刃,又冷又鋒利,仿佛要斬斷她的手。
白瀟不是普通人,在特訓營待過,可面對薄寒時,卻還是心生寒顫。
她正想收回手,薄寒時已經(jīng)更快一步扼住她的手腕。
白瀟下意識就反抗了一下。
等她反應過來時,已經(jīng)晚了。
薄寒時在試她。
男人將她手臂反扣在背后,一把將她的臉壓在書桌上,動作又狠又暴戾。
他冷厲質(zhì)問:“有身手?你是獨龍會的人?”
白瀟感覺整條手臂都麻掉了,仿佛被人活生生的卸下來,疼的臉色發(fā)白。
她咬牙,依舊不認,“薄總不是也有身手?一個正經(jīng)商人哪來的身手?薄總口中的獨龍會我聽都沒聽過,莫非薄總是什么獨龍會的人?”
薄寒時手下更是狠了幾分。
“咔嚓”一聲。
白瀟左手臂脫臼了。
薄寒時近乎拷問:“嚴老中毒,是不是你干的?”
白瀟眸光一閃,忽然尖叫大喊:“薄總!你別這樣!你這樣予姐會怎么想?求你了!放過我吧……”
薄寒時眉心一跳。
白瀟的求救聲,立刻驚動了別墅里的其他人。
書房門被嚴琛推開。
喬予也匆匆趕到了門口。
只見,薄寒時按著白瀟,而白瀟肩上的衣服已經(jīng)滑下來,露出了香肩……
第282章
站在門口這個角度看去,男女姿勢曖昧,像是薄寒時在對白瀟用強的。
再配上白瀟那一臉驚恐的無辜表情,薄寒時看起來一點不像是被冤枉的。
尤其是看見喬予的那一刻,白瀟的哭喊聲更大了——
“薄總,你快放開我……予姐,你別誤會!我和薄總什么都沒發(fā)生!不是你看見的這樣……”
這解釋,越描越黑,欲蓋彌彰的離譜。
薄寒時嫌惡的甩開白瀟的手臂,眉心一皺,漆黑的眸底戾氣橫生,“賊喊捉賊,你挺會喊�!�
白瀟左手臂脫了臼,站起來的時候,左手臂垂在那兒,疼的她不敢露出任何痛意,怕露餡。
喬予定在門口,愣了幾秒,平靜又好奇的問薄寒時:“不是談生意嗎?怎么還打架?”
白瀟剛想開口搞事情,薄寒時目光兇殘的冷剜了她一眼,眸光似刀,片著她身上的肉。
那眼神仿佛在說:再這么不知死活,另一條手臂也給你卸了!
白瀟下意識咽了咽唾沫,不再發(fā)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