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
嚴皓月把筷子一拍,瞬間沒了食欲,作勢就要起身。
喬予一把按住她的手:“別沖動!”
薄寒時買水回來時,就看見這副場面。
男人眉頭挑了挑:“我回來的不是時候?”
“……”
喬予連忙撒開手。
薄寒時擰開礦泉水瓶蓋子,遞給喬予。
喬予喝了口水,說:“德瀚,好像有些耳熟。你是不是跟我提過?”
嚴皓月提醒:“上次萬美張主管那一單,就是從德瀚手里搶來的�?礃幼�,他們是報復我們的�!�
喬予不解,“就為了一個萬美的單子安插內(nèi)鬼來報復我們?總覺得犯不著。”
嚴皓月道:“也可能是下馬威和警告,不過現(xiàn)在只能任由他們猖狂一陣子,等我找到代替他們的工人,就是他們滾蛋的日子�!�
見喬予微微走神。
薄寒時夾了個雞腿放進喬予盤子里,筷子輕輕敲了下她的盤子邊緣,“好好吃飯�!�
喬予回神,看著盤子里的菜,“我吃不完這么多�!�
“吃不完慢慢吃�!�
他語氣平靜,卻又不容置喙。
“……”
這男人來津市,是盯著她吃飯的嗎?
吃完飯。
中午有一個小時的午休時間。
薄寒時從嚴皓月手里,把喬予擄回酒店睡午覺了。
剛到房間,喬予便被人從身后一把抱住。
她掙了兩下,“我上午去廠房轉(zhuǎn)了好幾圈,現(xiàn)在身上全是灰。”
薄寒時提議道:“去沖一下,然后睡個午覺?”
喬予轉(zhuǎn)過來面對著他,眼神古怪的看著他,“不會又要……”
手沖?
她張開右手,比劃一下。
薄寒時怔了下才反應(yīng)過來,抓住她的手,故意逗弄她:“你愿意的話,我樂意奉陪�!�
凌晨那次,他也完全沒有盡興。
喬予連忙逃進浴室。
她手還酸著呢!
喬予沖了把澡后,穿著一套柔軟的睡衣出來。
薄寒時已經(jīng)脫掉了大衣,摘了腕表,站在桌前,手里拿著一盒藥在研究,“怎么在吃避孕藥?”
喬予一走過去,就被他拉進懷里環(huán)抱住了。
她如實說:“流產(chǎn)后吃這個,促進子.宮內(nèi)膜修復的�!�
薄寒時明顯頓了下,到底是心疼,“身體還沒恢復好,就跑來津市工作。予予,我尊重你的決定,但這不代表,我真的能做到完全放任你不顧身體的拼命工作�!�
喬予抬眸看他,“那你呢,你視力還沒恢復好,凌晨一個人開車上高速來津市。薄寒時,你比我瘋狂多了�!�
他俯身,輕輕抵著她的額頭,一字一句道:“正常上班可以,但最近不準加班�!�
喬予剛流產(chǎn)也不會真拿自己的身體去拼工作,點頭說:“其實上班也沒什么,還不如陪你熬夜累呢�!�
他失笑,“你說什么?”
喬予看他暗沉深邃的眼睛,臉上微微燙熱,“陪你熬夜更累�!�
薄寒時低笑了聲,將人輕輕打橫抱到床上去。
喬予被他摟在懷里,右手被他執(zhí)起放到唇邊吻了吻,“今晚早點睡,不弄你了�!�
喬予仰頭瞪他:“今晚也不準再脫我睡衣�!�
薄寒時攥著她微涼的手,再次貼到溫熱的腹肌上。
他低頭貼近她,滾在耳鬢的氣息微重,“昨晚摸腹肌不是摸的挺爽?只準你摸我,不準我摸你?”
第358章
喬予想撒手,沒掙開,好笑道:“薄總這算強買強賣嗎?”
明明是他先賣腹肌的,還抓著她的手直接摸上去。
怎么就成了她摸的起勁?
薄寒時按著她的手,眸光微沉,“以前不是挺喜歡摸腹肌,變了?”
深眸眼底,隱有一絲失落。
喬予心尖微動,“沒有不喜歡。只是你在這兒陪著我,搞得我沒法專心工作了,我可不想一下午腦子里想的都是摸腹肌這件事。”
他目光直直的盯著她:“趕我走?”
喬予自然不是這個意思,“沒有,但SY事情那么多,你留在這兒會不會耽誤工作?”
薄寒時抓著她的手在掌心捏了捏。
正想說什么,手機便響了起來。
薄寒時在床邊坐直了身子,接通了電話。
是療養(yǎng)院的護工打來的。
對面聲音支支吾吾的,頗為忐忑。
說了好半晌,才將原委說出來:“薄先生,您母親這些天一直盯著一塊玉佩在看,我怕是什么貴重物品,就想給她放起來,免得弄丟了。結(jié)果,她反應(yīng)太激動,從我手里一把搶走的時候沒抓牢……那玉佩……掉在地上……碎了�!�
“玉佩?”薄寒時微微皺眉,“是什么樣的玉佩?”
“是一塊女觀音玉佩,紫色的,看起來像是翡翠,顏色和水頭都特別好,看起來像是網(wǎng)上說的……玻璃種?”
紫色的觀音玉佩?
薄寒時一瞬怔住。
電話那邊越是沉默,護工就越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薄先生,這玉佩是不是特別貴��?我真不是故意的,您要是讓我賠,我恐怕這輩子也賠不起。”
她是徐特助面試招來的,大概知道這位薄先生特別有權(quán)有勢,要是薄先生不松口,她只能去找徐特助幫她求求情。
薄寒時吩咐道:“你拍張照片給我,碎掉的玉佩留著,等我回去處理�!�
“好的,薄先生�!�
等掛掉電話后。
喬予見薄寒時臉色不對勁,纖細雙臂從身后抱住他的腰,探頭看向他,“怎么啦?是出什么事了嗎?”
“護工弄碎了我母親一塊玉佩�!�
喬予問:“很貴重嗎?”
薄寒時隱隱不安,但他看著喬予,終是平靜道:“還不清楚�!�
“那你要回帝都看看嗎?萬一是什么重要的東西……”
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后腦勺,沉聲說:“我來津市是陪你跨年的,你確定要攆我走?”
這是他們在一起,迎接的第一個新年。
過去那么多年,總是錯過。
他們在一起的第一年,薄寒時事業(yè)剛起步,忙的不可開交,那一年的12月31號晚上,他被甲方客戶拖住,在酒桌上脫不開身。
答應(yīng)了陪她跨年,去江邊給她放煙花,可到了零點,新年到來的那一刻,他已經(jīng)被客戶灌醉。
那會兒身不由己更多。
最后,還是喬予打車來接他回的家。
那時,他捧著喬予的臉,額頭相抵,半醉半醒的哄她:“寶寶,以后每年跨年都陪你放煙花,好不好?”
說完,在出租車后座,他便吻了下她的唇瓣。
當時的薄寒時還以為,他們會平穩(wěn)順遂的在一起度過每一個新年。
就連喬予也這么覺得。
可后來,一分別,便是六年之久。
喬予當然知道,薄寒時現(xiàn)在是想把他們?nèi)笔У倪^去一點點補回來。
她看著彼此十指相扣的手,莞爾道:“好啊,可是津市沒什么好玩兒的,我暫時又走不開,得盯著工廠那邊的生產(chǎn)線,在這里跨年,會不會太無聊?”
薄寒時唇角勾了勾,眸光晦暗玩味,“跟你在一起就挺好玩兒的�!�
“……”
喬予有些遺憾,“要是小相思也在就好了,我們?nèi)梢砸黄鹂缒辍!?br />
薄寒時眉心微蹙:“小電燈泡就算了�!�
“……”
喬予忍俊不禁的笑出聲。
小相思要是聽到爸爸這么說她,該氣鼓鼓的離家出走了。
……
下午,喬予去工廠監(jiān)工了。
薄寒時收到護工發(fā)來的玉佩照片。
那玉佩從觀音中間碎成兩半,但透過照片,依舊能看出紫色翡翠像玻璃一樣明透,色澤均勻純凈。
這么純凈的玻璃種紫翡翠,市面上很少見。
薄寒時卻見到過,在嚴老的尋人啟示上。
嚴老的親生女兒嚴歡,被抱走時,脖子上便掛著這樣一塊玉佩。
可這塊玉佩,怎么會在葉清禾手里?
薄寒時看著照片,一時陷入沉思。
護工的電話又打了進來:“喂,薄先生,照片我發(fā)您了,您看見了吧,這玉佩……能修復嗎?”
薄寒時并不在意玉佩碎了這件事,他更在意的是,這塊玉佩的由來。
“我母親現(xiàn)在情緒怎么樣?”
護工如實說:“剛才療養(yǎng)院的醫(yī)生來看過,說沒什么大事。不過葉夫人一直盯著這塊碎掉的玉佩,嘴里念念有詞的。”
薄寒時眼底一怔,“她說什么?”
“說什么她和喬家兩清了,不能怪她心狠,是他們先欺負人在先……她說來說去,一直反復這些話,還提到個名字,叫什么溫晴?”
薄寒時越發(fā)覺得不對勁,“她說這些話多久了?”
“從我來照顧她就一直念叨了。”
“之前怎么不告訴我?”
護工支吾道:“我問過葉夫人好幾次,也問不出什么東西來,只當她精神狀態(tài)不好胡言亂語,也不知道該怎么跟您提……而且,您已經(jīng)很久沒來療養(yǎng)院看她了,我以為您很忙,也不敢輕易打擾您�!�
電話里,葉清禾的聲音傳遞過來:“是不是誠業(yè)呀?誠業(yè),我給你報仇了,你怎么還不來看我?你去哪里了�。磕阍俨粊�,我就去找你了!”
護工說:“薄先生,葉夫人想搶我手機跟您說話,要不您陪她說說話?”
薄寒時應(yīng)了一聲。
葉清禾拿到電話就問:“誠業(yè),你怎么那么久都不來看我?”
薄寒時溫聲說:“媽,我是寒時。”
“寒時啊……你是我兒子啊,你怎么跟你爸一樣天天看不見人?你上次不是說,要帶女朋友來見我,怎么還不來?”
薄寒時垂眸看了眼無名指的鉑金男戒,“快了,還在追�!�
葉清禾:“你怎么追了那么久也追不到人家姑娘?人家是不是不喜歡你��?單相思沒有結(jié)果的,兒子,你要去找一個也喜歡你的,就像我跟你爸爸那樣,兩情相悅的。”
“沒有,她喜歡我�!�
葉清禾越發(fā)不理解,“喜歡你,你還追不到?你爸爸年輕的時候,屁股后面跟著一大幫漂亮小姑娘,哪有他追別人的?也就追我的時候,稍微花了點力氣�!�
說起這個,葉清禾語氣里,有小小的得意。
薄寒時淡笑了下,詢問正事:“媽,你告訴我,那塊紫色的翡翠是哪來的?”
葉清禾忽然大驚失色,語氣卻異常嚴肅:“你問這個做什么?小孩子不要亂打聽大人的事情!”
第359章
葉清禾精神失常,記憶顛倒錯亂,時常將薄寒時當做小孩子看待,也時常以為薄寒時是她的丈夫陸誠業(yè)。
薄寒時看過親生父親的照片,他們父子長得有幾分相似。
尤其是眉骨,很像。
薄寒時一再追問,葉清禾卻含含糊糊,嚴防死守,問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出來。
但他肯定一件事——
這塊玉佩,不是葉清禾的,而且由來復雜。
他眉宇間沉郁下來,耐著性子故意說:“這玉佩有可能是我女朋友的,你現(xiàn)在弄碎了,要是被她知道,她生氣怎么辦?”
“你說什么?這玉佩是你女朋友的?你女朋友是誰?怎么可能!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葉清禾反應(yīng)很劇烈。
薄寒時再想和她聊下去的時候,葉清禾已經(jīng)扔了手機,徹底失控。
護工說:“薄先生,您母親狀態(tài)很不好,我得先去照顧她,稍后再給您打電話。”
他沉聲吩咐道:“碎掉的玉佩收好,我會來取�!�
“好的,薄先生。”
掛掉電話后,薄寒時心底那抹疑問,越來越深。
白瀟當初也拿了塊玉佩去嚴家,但八成是高仿。
獨龍會無奇不有,復制一塊相似的玉佩,也不算什么難事。
而葉清禾手里的這塊,很可能才是嚴老當初真正送給嚴歡的那一塊。
當時他去南城給嚴老送解藥,人命關(guān)天,他自己也中了毒,對喬予的身世便沒有深究下去。
當時嚴老躺在病床上,身體還沒恢復,他把親子鑒定報告交給嚴老后沒多久,喬予和嚴琛便到了醫(yī)院,他也沒有跟嚴老再有過多的交流。
只告訴嚴老,喬予是他的親生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