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到底誰瑟情?
……
翌日上午。
薄寒時打了個電話出去:“上次我送來的鉆設計好了嗎?”
“薄先生,我?guī)湍匆幌��!?br />
過了會兒,對面恭敬道:“設計師說今天下午就能出貨,到時候您是親自過來取?還是我們這邊派人直接給您送去您家?”
“我下午直接去取�!�
“好的薄先生�!�
這款鉆戒,是他送她的第三枚戒指。
倒也沒什么寓意,就是覺得正式求婚,再拿個露過面的鉆戒出來,多少有點沒驚喜。
這鉆戒的原石,也是他在拍賣會拍下的。
不過當時他人不在現場,是電話連線讓專員拍下的。
再送去切工、打磨、設計,花了小半月。
……
下午,薄寒時取了鉆戒,便回了集團。
陸之律正在他辦公室里候著呢,視線落在他手里的黑色絲絨方盒上:“喲,拿的什么?”
薄寒時直言不諱:“鉆戒�!�
陸之律挑挑眉,像是聽了大新聞,“這是要求婚?”
“怎么,羨慕?”
陸之律疊著長腿,姿態(tài)散漫的靠在真皮沙發(fā)上,“不是我說,你倆孩子都下地打醬油了,現在才求婚,什么奇葩順序?”
薄寒時淡聲嗆他:“奇葩順序也比你強,你結婚也快三年了,南初愿意給你生孩子嗎?”
“……”
陸之律臉上劃過抹不自在,但很快掩飾過去,“那是我不想要孩子,孩子嘰嘰喳喳的好玩兒嗎?就你家那小相思,一張小嘴叭叭叭,熊起來的時候廢個沒完,也就你受得了�!�
這口氣聽上去酸溜溜的。
薄寒時刀了句:“反正你沒有,你圖個清靜。找我干嘛?”
陸之律摸了下鼻子,面色有些不自然:“那什么,你說一個女人開始把卡還給你,也不花你錢了,她是不是想離婚?”
薄寒時像是聽了個樂子,挑眉問:“南初連錢都不愿意花你的了?那她花誰的錢?蘇經年?”
“……”
陸之律被這話一噎,臉色沉下來,“副卡剛還給我,也不讓我給南氏注資了�!�
薄寒時眼底噙著戲謔,“這倒是頭一回聽。不過,人不讓你給南氏注資,不是給你省錢嗎?你生什么氣?”
就南氏那破爛公司,南建安壓根不是什么開公司的料。
陸之律那些錢投進去,跟無底洞似的,百分之五十的回報率都難說,基本是打水漂。
也不知道圖什么。
因為這注資的事,陸之律也沒少被陸爺爺喊去談話。
陸之律輕嗤:“誰生氣了,就南氏那公司,早點倒閉算了,讓南建安哭爹喊娘的。”
“那你糾結什么?怕南初沒了顧慮,離婚的決心更堅定?”
陸之律皺眉,極為不解:“你說,她一下班就躲在書房里,還把書房門反鎖,躲在里面偷偷摸摸的干嘛?”
薄寒時愣了下,隨口扯了句:“躲里面跟蘇經年通視頻�!�
沒想到陸之律還真懷疑上了。
“……靠!我忍她幾回了,這么干是不是太不道德了?”
也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薄寒時提醒他:“她都提出跟你離婚了,早不想跟你過了,你明知道還拖著不離,也賴不到人家尋找真愛�!�
陸之律眉頭一橫,“呵!倒成我這個合法的棒打鴛鴦了?”
薄寒時故意刺激他:“她跟蘇經年高中就拉上小手談著永遠在一起一輩子了。在感情上,你的確是第三者�!�
“……草!高中談那玩意兒能一輩子?我看不是純情,是傻!”
他高中也早、戀過,談著玩玩兒的,沒認真過。
薄寒時輕笑,意有所指:“她早就為蘇經年翻山越嶺過了,你爭不過頭一個。放手吧,你好她好,蘇經年也好�!�
陸之律眼底一冷,冷哼道:“翻什么山越什么嶺?那不過就是翻了個跟頭,她還敢信任一個忽然從她世界里消失幾年的前男友?”
“消失幾年又怎么樣,白月光永遠是白月光,人家一回來,就能奪走南初所有目光。你干不過。”
陸之律正磨牙。
電話響了。
是老宅打來的:“之律,你爺爺又催了,問南初懷上沒有?你爺爺發(fā)話了,要是你們再不干正經事,成天這么鬧,就把婚離了,你也收收心,從外面滾回來�!�
——
PS:這章三千字!
第366章
電話那邊,是陸之律的母親姜嵐。
這些話,陸之律早就聽的耳朵起繭了,不免不耐:“除了這事,還有什么事?”
姜嵐多嘴幾句:“你別總吊兒郎當的,你爺爺這次是真的耐心被你們磨光了,你跟南初結婚快三年了,依舊是那副樣子�!�
陸之律抬手扯了扯領帶,“回老宅再說吧,現在在電話里也不放過我是吧?”
姜嵐語氣認真了幾分:“你爺爺說了,當初你自己要娶的女人,要是她不能讓你收心也不能在你事業(yè)正途上有所幫忙和加持,甚至都無法讓你下定決心跟她生個孩子出來,那就趁早離了。我一向不干涉你,但你應該知道,你爺爺說這話的分量�!�
陸之律眉宇間壓著煩躁:“行了,知道了。”
“希望你心里有數。”
姜嵐說完這些話后,便掛掉了電話。
陸之律靠在真皮沙發(fā)上,長嘆口氣:“你說老爺子怎么就非得天天這么逼我呢?虐他孫子,他爽了是吧?”
薄寒時不以為然:“陸老爺子是為你考慮,畢竟像你這種混世主是該好好治治了�!�
“你他媽是不是我兄弟啊?”
話都說到這兒了,薄寒時也不再隱瞞:“你爺爺叫你回去,給我打電話了�!�
陸之律微怔,看向他,“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讓你回到正途上去,如果你不愿意,他不介意用點手段逼你�!�
陸之律嗤了聲:“合著我現在干的在他眼里就不是正事唄?他怎么還那么老頑固,都說了不愛走他老路�!�
“你不想走他老路,就得拿出點成績來說服他,現在這樣,在你爺爺眼里,你就是不務正業(yè)。”
薄寒時話音很淡,卻不輕不重的刺著他。
陸之律咬了咬牙,起身出了辦公室:“走了。”
“去哪?”
陸之律背影散漫,丟了句:“回老宅,吃拐杖!”
……
黑色的庫里南駛入古色古香的園林設計大院里。
他剛下車,兩旁警衛(wèi)朝他行了個便禮。
他晃著身形大步進了大廳內。
姜嵐調休在家。
見他回來,朝他身后瞅了瞅:“怎么就你一個人回來?南初呢?”
陸之律皺眉道:“吃棍子的事兒,帶女人干嘛?”
“你爺爺又不打她,頂多是揍你�!�
他從茶幾上的果籃里,抓了個蘋果拋來拋去:“我爺爺人呢?”
“在書房,等你呢�!�
陸之律正要過去。
姜嵐拉住他的袖子,提醒他:“別惹你爺爺生氣�!�
陸之律點了頭。
走過設計典雅別致的長廊,到了內院書房門口。
陸之律深吸了口氣,敲門進去。
陸國深穿著一身手工定做的中山裝,正站在黃花梨實木大桌前,揮著紫毫毛筆,草書遒勁灑脫,落筆筆鋒犀利硬朗。
聽到腳步聲,也沒抬頭。
只冷嗤一聲:“哼,不孝子孫終于舍得從外面浪回來了!”
這個不孝子孫,不是說陸之律不孝,而是說他不能繼承先輩志愿,沒有出息。
陸之律抬手抓了抓短發(fā),硬著頭皮上前給老爺子磨墨。
見他賣乖。
陸老爺子更是氣上心頭,抬手就把那只紫毫毛筆狠狠擲在了書桌上,筆尖濃墨濺到陸之律材質極好的昂貴白襯衫上。
黑墨水很快在白色布料上氤氳,顯眼至極。
陸之律丟了手里的墨條,也不伺候了,皺眉不悅道:“爺爺,我偶爾回來一趟,您對您孫子能不能臉色好點兒?”
“再這樣,我以后可不回來了�!�
這不孝話剛落下,老爺子抄起一旁拐杖就狠甩在他背上!
陸之律悶疼的罵了聲“靠”:“還真打!”
陸國深瞪著他,氣不打一處出:“我不打你打誰?整天不務正業(yè),搞那什么勾欄酒肆的勾當!”
陸之律甩甩胳膊,背上肌肉扯痛,“怎么就成勾當了?酒吧那些產業(yè)也挺掙錢的好吧,您怎么這么頑固?改天,您到我酒吧去坐坐,帶您體驗一把什么是年輕人的生活,省得您現在退下來總是無所事事,就知道盯著您孫子打!”
老爺子抬起拐杖,又要一棍子揮下去!
這下,陸之律眼明手快的躲開了。
沒打著不肖子孫。
“你給我過來!”
老爺子拄著拐杖指著書桌對面的人。
陸之律挑眉:“您不打我,我就過來�!�
“……”老爺子咬牙,“我不打你,你過來�!�
“真的?”
老爺子沒了耐心,臉色一沉:“你過不過來?”
陸之律嘆氣,“也就您是我爺爺,我寵著您,要是外人夯我這么一棍子,試試,祖墳都給您刨了!”
“邦!”
這拐杖,更狠更用力的甩在他背脊上。
陸之律痛的咬了后槽牙:“爺爺,你他……”
媽字還沒說出口。
陸老爺子:“你他什么?”
陸之律額頭沁出點汗,疼的。
棍棒之下識相了不少。
他搖頭:“沒什么,您打的對�!�
兩棍子打下來,老爺子氣順了不少。
泄了手上力道,將拐杖朝旁邊一扔。
他盯著陸之律,不怒自威:“我給你兩個選擇。一,一個月內讓南初懷孕,有了孩子,你這個當爹的沒出息就算了,我以后不盯著你,孩子送來老宅,我親自教養(yǎng),你帶著你老婆在外面愛浪去哪里就浪去哪里,以后做生意也不準再用陸家的名義,你做那些勾當,少拉陸家下水!”
“二,滾回來做你該做的事情!”
“……”
氣氛緘默了許久。
陸之律扯唇,輕嘲出聲:“有三嗎?”
“三?三就是你跟南初馬上離婚,聽我的話,娶你林叔叔家的女兒!”
“……”
陸之律站在那兒,閉了閉眼,咬牙忍著背上傳來的痛意:“三個都不選會怎么樣?”
陸國深眸光狠厲威嚴,“不選也得選,陸之律,你不是三歲,你現在三十了!看看你的好兄弟薄寒時,他在干什么?”
陸之律咬牙:“他在追老婆啊,爺爺。”
在陸老爺子眼里,薄寒時做什么都是在做正經事。
這老爺子對薄寒時有十級厚的濾鏡。
“……我沒跟你開玩笑!”
陸之律:“我也沒開玩笑�!�
陸國深沉了臉色,一瞬不瞬的盯著他,聲色俱厲:
“薄寒時比你晚進719五年,可現在,他已經成了719的掌權人。你在干什么?你在開酒吧喝酒玩樂紙醉金迷!SY成立六年,實際上用了三年時間就在商場上立穩(wěn)腳跟!就算不跟薄寒時比,那跟你大哥比,你大哥……”
陸之律眸光一寒,臉色嚴肅異常:“大哥都過世了,有什么好提!要不是爺爺你,大哥也不會過世!”
第367章
陸國深身形一僵。
四目相對,滿是硝煙。
陸之律眼睛都紅了,嗓音冷沉:“爺爺,我是您孫子,不是您仇人,您整天這么逼我,有勁嗎?”
陸國深只恨恨罵道:“你要是因為你大哥的死,就這么消沉下去,我只能說你陸之律是個孬種!”
他振振有詞道:“是,我就是孬種,我承認了!我是孬種,那我的孩子就是個小孬種,您培養(yǎng)不了我,也一樣培養(yǎng)不了小孬種!死了這心吧!”
語氣里,全是賭氣。
“啪!”
一巴掌,重重的甩在陸之律左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