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南初臉色僵住,捏著手指說:“不用你提醒,我一直都知道這些包屬于誰�!�
誰是陸太太,這些包就屬于誰。
南初抬步想走,被陸之律扣住手臂一把拉回來,壓在玻璃柜上,“那天你跟蘇經(jīng)年在車?yán)铮烤棺隽耸裁�?�?br />
第413章
他質(zhì)問的語氣冷硬,不帶任何溫度,看她的眼神更是帶著強烈的質(zhì)疑,那種探究并非愛意和醋意,而是慣性的審視和不信任。
陸之律面上混不吝,和誰都能調(diào)侃幾句,可內(nèi)里,實在冷透了。
無論多沸騰的開水澆上去,都會在瞬間凝結(jié)成冰。
結(jié)婚第一年的時候,她過生日,陸之律找人做了個近三米高的巨型生日蛋糕送給她。
那天晚上,他站在她身后摟著她,在她耳邊說:“陸太太,生日快樂�!�
陸之律這樣的男人,實在英俊多金,只要稍稍主動一下,再砸點錢制造一點浪漫,哪個女人會不心動呢?
南初是個俗人,陸之律完全長在她審美點上,又財大氣粗,心動是人之常情,不心動才是意外。
那時,她也想過聽孟靜怡的話,和他好好走下去,跟陸之律日久生情并不是什么難事。
可第二天,他飛紐約,被狗仔拍到他帶著一個知名珠寶設(shè)計師去私立高端診所產(chǎn)檢。
當(dāng)然,那條八卦并沒有上熱搜,甚至沒被爆出來。
南初是干娛樂的,國內(nèi)外的瓜,無論大小,她幾乎吃在第一線。
那名珠寶設(shè)計師叫Mii,中文名叫夏潯,是個很有設(shè)計天賦的新晉設(shè)計師,在國外斬獲過很多設(shè)計大獎。
她從沒想過那樣光鮮亮麗的職業(yè)女性,竟然甘愿當(dāng)?shù)谌撸踔吝懷了陸之律的孩子。
南初從不否認(rèn)自己在這三年無愛婚姻里,對陸之律這個甘蔗男動過很多次心,但也僅僅止步于動心。
衣帽間這兩面墻的大牌包,不僅僅是為陸之律犯的錯買單,也為她在這場婚姻里動不該動的心買單。
她一次又一次警告自己,對陸之律動心,是不該有的念頭,是錯。
南初扯唇淡笑:“我說我跟蘇經(jīng)年在車?yán)锸裁炊紱]做,你會信嗎?”
他不會信,他只信自己調(diào)查的結(jié)果。
陸家一家子都生性多疑,不過也實屬正常,他們在仕途上高處不勝寒,每時每刻都要提防著,不會輕信任何人。
陸之律黑眸漸沉,“我查了下你的工作表,這周五你要去訪談蘇經(jīng)年?”
“陸總對我的工作也有指教?”
“爺爺已經(jīng)很反感你跟蘇經(jīng)年的事情,跟蘇經(jīng)年斷掉所有接觸,這是最好的避嫌方式。”
他嗓音不咸不淡的,甚至沒什么情緒起伏,可話音卻是不容置喙的吩咐。
并非商量。
南初手指一寸寸捏緊,強笑道:“就因為爺爺不喜歡?”
陸之律眉宇壓著慍怒,“如果你真的能把私人感情和工作分的清清楚楚,你采訪誰我都不會插手。但你顯然分不清。我對你是沒什么信任,沒有哪個男人會去信任一個心里藏著別的男人的妻子�!�
“你要包,我愿意給。我要的,只是一個體面的陸太太,如果你給不起,也不想給,那這段婚姻就沒必要再持續(xù)下去。”
他要的從來不多,南初明明能給得起,他始終不明白,她為什么就是要作,要鬧。
南初站在那兒,臉色漸漸蒼白,沒了血色,“如果這周五我執(zhí)意要去采訪蘇經(jīng)年呢?”
陸之律唇角勾了勾,笑意很淡:“那就離婚,但我希望,你能慎重考慮�!�
第414章
陸之律前腳剛走,南初便接到南家打來的電話。
是孟靜怡打來的:“囡囡啊,馬上要過年了,今年除夕中午你跟之律一起來家里吃個飯,有一次他來家里吃飯,不是喜歡喝南瓜甜湯嗎?今年你爸爸特意從老家親戚那邊帶回來一些自家種的南瓜,我嘗過了很甜很糯,做甜湯羹之律一定喜歡喝。你一定要帶他一起過來吃個午飯啊,下午你再跟他一起回陸家老宅,除夕夜好好陪陪他爺爺�!�
孟靜怡自顧自說了一大堆。
南初半聽半走神,一時沒有回答。
她不應(yīng)聲,電話那頭,孟靜怡便又喚她:“囡囡,聽見沒有?”
南初心里木木的,沒什么情緒,只覺得諷刺。
“媽,陸之律去我們家才吃過幾頓飯?他說南瓜甜湯好喝,也不過是客氣一下,隨口敷衍你們一句,你和我爸還當(dāng)真了?”
陸之律這種高門出生,從小到大什么山珍海味、私家名廚沒吃過?
還會被一道普通的南瓜甜湯所吸引嗎?
孟靜怡苦口婆心:“不管他是不是真喜歡,這只是我們一片心意,你和他結(jié)婚了,我們就是一家人,他給我們家公司砸了多少錢你又不是不清楚,囡囡,你別總是跟他犟,也不要跟我和你爸爸犟,我們總歸是為了你好。你嫁給他,哪個月不是上百萬的消費,他有說過你一句嗎?”
南初胸口發(fā)悶,深吸了口氣說:“他的確不會嫌我花錢多,但媽你別忘了,他現(xiàn)在可以養(yǎng)著我,等他哪天真的不耐煩了,也可以像扔垃圾一樣隨手扔了我。到那時候,就算你和我爸跪著去求他,他也一樣會跟我離婚�!�
孟靜怡不以為然,“你不胡鬧,他怎么可能會跟你離婚?囡囡,你是不是又跟他吵架提離婚了?”
“媽,如果是他要跟我離婚呢?你也不支持是嗎?”
孟靜怡沉默了許久,語氣認(rèn)真了幾分:“我怎么支持你?你一個月能掙到上百萬嗎?離了婚你還有什么?你爸爸這兩年年紀(jì)也大了,事業(yè)上也不可能再翻身,勉強維持這個小公司,一年的利潤都不見得比得上你那些包,要不是陸之律,你爸爸早就干不下去了�!�
“你以為你離婚了就會很瀟灑?單憑你那一個月一萬塊的死工資,夠你平時什么消費?帝都整租個像樣點的房子都不止一萬。跟別人合租你受得了嗎?你那雜志社在二環(huán),你那點工資也只能在四五環(huán)合租�!�
“你總說我和爸爸壓迫你,可你要是真跟陸之律離婚了,這樣的日子,你能過幾天?”
“你平時頭等艙私家車坐慣了的,以后上下班擠地鐵,早晚高峰你擠得來嗎?你要想陸之律離婚,就先去過過苦日子再來談這些�!�
“現(xiàn)在你也不小了,我也不怕告訴你,不說往年,就說今年,咱們家公司的生意,百分之九十的客戶都是看著陸之律的面子才跟你爸爸做生意的。”
“現(xiàn)在生意有多難做你不清楚,投標(biāo)中標(biāo)都是走個過場罷了,要是不依靠陸之律,不依靠陸家,規(guī)模大一點的生意,你爸爸的公司資質(zhì)都不夠�!�
“你總說我和爸爸自私,你呢,都二十六了,給家里又做過什么貢獻(xiàn)呢?要不是嫁給陸之律,你爸爸每個月還要貼你大幾萬的生活費�!�
“不是媽媽封建,就說你那輛代步車,百來萬,是不是你爸爸給你買的?每個月的保養(yǎng)和油費都好幾千,你那點工資,租個房子養(yǎng)個車都困難。”
“媽媽也是希望你能過得好,你要是離婚了,那些客戶不會再跟你爸爸做生意的,到時候公司再不行,你有沒有想過我們?nèi)齻會是什么局面?到時候你爸爸養(yǎng)不起你,你也養(yǎng)不起我們的老�!�
說到后面,電話那頭的聲音明顯變了調(diào)。
“我說的這些,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孟靜怡抽抽搭搭的,說了這么多,明明沒有一句硬話,可每句話卻像是軟刀子一樣往南初心里狠狠的扎,一扎就是一個血窟窿。
其實孟靜怡比南建安要厲害,她總是最知道怎么拿捏她。
不過孟靜怡有句話說的對,要想離婚,得先去過過苦日子。
掛掉電話后。
南初坐在衣帽間的地板上,聯(lián)系了一個房屋中介。
陸之律從不輕易提離婚,一旦提了,便已經(jīng)是動了念頭。
真走到窮途末路那天,她得先搬離瀾庭別墅,至少要去適應(yīng)自力更生的日子。
原先那套公寓和車子是南建安買給她的,若是知道她跟陸之律離婚,南建安一定會把房子和車子收回去。
租房、擠地鐵、吃廉價外賣……她并不清楚自己能不能堅持,又能堅持多久,但不跨出第一步,就永遠(yuǎn)不可能。
……
這邊,薄寒時帶著喬予剛到療養(yǎng)院里。
葉清禾一見到喬予,便嚇得瑟縮躲在薄寒時身后。
她臉色蒼白至極,反復(fù)呢喃著:“她是溫晴的女兒,我不要見她,兒子,叫她走,叫她走……”
薄寒時握住葉清禾激動亂動的肩膀,解釋道:“她不是溫晴的親生女兒,是溫晴的養(yǎng)女,她和我們家沒有仇�!�
葉清禾拼命搖頭,精神明顯失控,“她是來報仇的,她就是來報仇的,兒子,我們趕緊走,不要再見她!”
說著,葉清禾拉起薄寒時的手就要往外走。
薄寒時用力撥開她的手,站在喬予身邊,鄭重對她介紹:“媽,我之前一直跟你說,我有個女朋友,她就是。我們準(zhǔn)備領(lǐng)證結(jié)婚了,我希望你能祝福我和予予�!�
葉清禾大驚,“她、她是你女朋友?!不對……不對,她是來報復(fù)你的!她肯定知道了,肯定知道了……兒子,我們趕緊走!”
她拽著薄寒時。
可薄寒時卻不動,反而握住了喬予的手,“你要是不喜歡予予,我也沒法帶你回家過年了�!�
在來之前,喬予已經(jīng)做了很多心理準(zhǔn)備。
葉清禾精神失常二十多年,見到“仇人的女兒”,會有這么激烈的應(yīng)激反應(yīng),她并不奇怪。
只是,葉清禾說她是來報復(fù)他們的,是因為溫晴的死嗎?
喬予溫聲解釋道:“伯母,我已經(jīng)知道你沒有害死我養(yǎng)母,你放心,我在寒時身邊,不是為了報仇,你別害怕�!�
喬予試探性的想去握握她的手,用肢體接觸安撫她一番,葉清禾應(yīng)激的厲害,一抬手就胡亂揮了上來。
薄寒時下意識將喬予往后一護(hù)。
葉清禾的巴掌,直接揮在了薄寒時臉上。
“……”
喬予和葉清禾,皆是一愣。
——
野:過年拜年太忙了,不過今天結(jié)束所有拜年活動了,下午剛回自家,找一下狀態(tài)。過年這幾天在親戚家,一直抱個電腦,環(huán)境太吵了,我戴降噪耳機勉強才能更新一千字,寫的又慢又沒感覺。體諒一下吧。明天基本能恢復(fù)正常更新了,如果狀態(tài)好,會盡量多寫,更新少對我沒任何好處,不存在什么吊胃口,我本來也不是特別能寫的作者,每天都很努力在寫更新。
第415章
氣氛有一瞬的凝滯。
薄寒時冷白面容上,被葉清禾的指甲劃出兩道淺淺的血痕來。
葉清禾嚇得不輕,驚慌失措的呢喃著:“我沒有害你,我真的沒有害你……你走,你們都給我走!”
葉清禾雖然神志不清,卻明顯很怕她,她一再強調(diào)自己沒有害她,又很害怕她是來尋仇的,如果葉清禾口中的“恩怨”和溫晴無關(guān)……那葉清禾口中的“報仇”,又是指的什么仇?
喬予越發(fā)狐疑,下意識詢問道:“伯母,你以前就認(rèn)識我?”
葉清禾抱著腦袋,哭著懇求:“我把玉佩還給你,你別來找我了好不好?我知道我做錯了,你別怪我兒子,跟他沒關(guān)系……”
“玉佩?”
喬予走近葉清禾,試圖問清楚。
薄寒時眉心倏然一跳,面色卻波瀾不驚。
他拉過喬予,沉聲說:“你先去外面等我,她情緒不穩(wěn)定,可能會再次出手傷人,你離她遠(yuǎn)點�!�
喬予目光定定地看著他,什么也沒問,只應(yīng)了一聲:“好,我出去等你�!�
喬予這一出去,便沒再回病房,而是直接上了車。
葉清禾如果不是認(rèn)錯了人,那她口中所說的將玉佩還給她,又是怎么回事?
而薄寒時也像是隱瞞了什么。
她忽然想起,年底在津市出差那陣子,薄寒時跑來津市陪她,期間護(hù)工打來電話,說是不小心弄碎了葉清禾的玉佩,薄寒時當(dāng)時的神色很復(fù)雜,像是發(fā)生了什么棘手的事情。
當(dāng)時她問他怎么了,他輕輕帶過去了。
她也只以為是事關(guān)他的親生母親,所以他難免有幾分憂慮,便沒再多問。
可如今將這些細(xì)碎的事情串聯(lián)起來……那塊玉佩,似乎跟她有關(guān)?
難道,是她當(dāng)年被人抱走時脖子上掛的那塊紫翡翠玉佩?
當(dāng)年是葉清禾抱走了她?
考慮到這一層,喬予坐在車內(nèi),臉色唰白。
從療養(yǎng)院回御景園的路上。
兩人都心不在焉。
還是薄寒時先開的口:“第一次帶你和我母親正式見面,就鬧得這么不愉快,我替她向你道歉�!�
喬予倒沒這么小心眼,“她精神失常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見到不熟的人難免會應(yīng)激。倒是你的臉……疼嗎?”
她抬眸看向他右臉上那兩道血痕,葉清禾瘋瘋癲癲的,下手挺重。
車子已經(jīng)開進(jìn)御景園內(nèi)。
薄寒時停了車,坐在座位上沒立刻下車,側(cè)眸看她,“心疼我?”
喬予伸手過去摸他的臉,開玩笑道:“這么英俊的一張臉,要是留下疤,就可惜了。”
薄寒時捏捏她的手指,勾唇問:“要是臉上留疤,你就不喜歡了?”
喬予看著他,泛著淺笑的眼底染了些許的嚴(yán)肅,“臉上留疤,還是會喜歡的。但是……”
“薄寒時�!�
她忽然喚他一聲,“你有沒有什么事要跟我交代?”
要是他再像上次在R國那樣隱瞞她,喬予也不打算再縱著他了。
薄寒時目光沉沉的注視著她,沉默片刻后,似是想起什么一般,俯身過來抱住她,熱氣拂過她耳畔,說了兩個字:“抱歉�!�
喬予心驚了下,正以為他要交代什么正事的時候……
他吻她耳朵,嗓音低啞道:“昨晚你睡著,用手指幫你上藥,又失控了一次�!�
“……”
喬予耳根燒紅,瞪著他,“你要跟我交代的就只是這件事?”
薄寒時黑眸暗沉卻平靜。
他神色一如尋常,看不出任何異樣,甚至還有心情戲謔:“還想讓我交代什么?交代失控的細(xì)節(jié)?”
“…………”
喬予抿唇,一時無言。
薄寒時握住她的手,終是認(rèn)真幾分:“你只是嫁給我,不是嫁給葉清禾,你不喜歡她,以后我不帶你去見她了。今天嚇著你了,是她不好,也是我考慮不周全�!�
“我沒有被她嚇到,我只是好奇,她說要把玉佩還……”
話音未落,喬予手機響了起來。
是嚴(yán)公館打來的。
喬予看著來電顯示,怔了怔,沒立刻接。
還是薄寒時提醒她:“應(yīng)該是嚴(yán)老催你回去過除夕,怎么不接?”
喬予停了剛才那個話題。
接完電話后,她也不再繼續(xù)追問他,薄寒時不想說的事情,就是對他嚴(yán)刑拷打,也沒用。
喬予按捺住情緒,故意說:“我爸讓我除夕提前一天回南城,說要帶我去祭奠一下我親生母親。他特意提了一句,沒領(lǐng)證的人不要隨便往家里領(lǐng)�!�
除夕前一天,也就是明天。
薄寒時竟也不反駁,還贊同道:“那明天我送你去機場,你回南城好好陪嚴(yán)老和小相思過個年。”
那他呢?
是要留下來陪葉清禾過除夕呢?還是怕她留在帝都,會從葉清禾那邊查出什么來?
這一晚,彼此心事重重,連做最親密的事情時,喬予都在走神。
薄寒時刻意重了幾分。
喬予眉心皺了皺,微微的痛意將游離的思緒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