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南初站在那兒一時沒回答。
陸之律斂了眉眼,從她身旁徑直走過,丟了句:“明天中午先去你爸媽家,晚上回老宅吃年夜飯�!�
“……”
南初怔了下,沒想到他會答應(yīng)的這么爽快。
陸之律上樓后。
南初坐在餐桌旁一邊吃餃子,一邊瀏覽租賃房源。
今天加了個中介,給她推了一堆房子。
房子是好,可價格也夠美,都是一個月上萬塊的租金,比她一個月工資還多。
找了一圈也沒找到合適的房子,正想退出房源app的時候,手機(jī)上方彈進(jìn)來一條——
#葉雪初鎖骨紋身L#
南初作為一名狗仔,賬號自然關(guān)注過葉雪初。
葉雪初是知名國際超模,一舉一動都有可能成為熱點(diǎn)。
她下意識就點(diǎn)了進(jìn)去。
是葉雪初自己發(fā)的一條微博,內(nèi)容很簡單。
葉雪初V:“小年夜快樂,一起吃餃子啦!”
底下配了一張自拍。
照片里,她拿筷子夾著一個餃子,但這不是重點(diǎn)。
重點(diǎn)是……她穿著一身舒適的真絲睡衣,領(lǐng)口微敞,露出的那枚鎖骨紋身。
是個字母,L。
南初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這個“L”紋身是跟誰有關(guān)。
L,陸。
沒想到,當(dāng)年的陸之律和葉雪初,玩兒的這么純情。
只有彼此很相愛,才會將對方的名字紋在自己身上吧?
否則,分手了還要去洗掉。
可葉雪初到現(xiàn)在都沒洗掉這個紋身,說明什么呢?
她吃了兩顆餃子,明明很餓,吃第三顆的時候,忽然沒了胃口。
陳嫂見她上了樓,狐疑的問:“少奶奶,你這就不吃啦?”
“嗯,飽了。”
臥室里。
南初筆記本開著,網(wǎng)頁上正顯示著各種房源信息。
陸之律自然看見了。
他眉心皺了皺,“你要搬出去?”
第422章
南初莫名心虛了下。
可轉(zhuǎn)念一想,她心虛什么,在外面亂來的是陸之律。
心虛一下子變成了底氣,坦率承認(rèn)了:“是,我要搬出去,提前適應(yīng)離婚后的生活。陸總的黑卡是給陸太太刷的,不是給一個叫南初的人刷的,都到這地步了,我給自己打算一下也很正常吧?”
陸之律不怒反笑,“正常,出去體驗(yàn)一下才知道吃苦是什么感覺�!�
南初:“……”
陸之律好心提醒了一句:“帝都二房東很多,小心被坑了,建議你找房子的時候帶上你那閨蜜,她應(yīng)該比你有租房經(jīng)驗(yàn)�!�
“……”
她真是謝謝了。
心里那一點(diǎn)點(diǎn)的留戀,像是一個響亮的耳光,狠狠扇在她臉上。
見她沉默不語。
陸之律以為她猶豫,又不想搬出去了,便遞了個臺階:“做南初和做陸太太并不矛盾,沒必要為了跟我鬧脾氣故意跑去外面自討苦吃�!�
他嗓音頓了下,難得低了個頭,“蘇經(jīng)年那事是我誤會了。這陣子春節(jié)放假,我有八九天的假期,去年冬天不是說還想去一趟瑞士的格林德瓦小鎮(zhèn)?我訂了年初一的機(jī)票,出去散散心?”
南初眸光僵住,遲疑的抬眸去看他。
這算是在哄她嗎?
“我……我不想去�!�
陸之律這次耐心難得的好,被拒了倒也沒撂臉子,只問:“或者去看極光?冰川?”
他垂著臉看她,語調(diào)輕慢,更像是哄人了。
前幾天還針尖對麥芒打算離婚的兩個人,現(xiàn)在又討論著去哪里旅游散心。
聽上去,可笑又不可思議。
可這就是他們這段婚姻的相處常態(tài)。
陸之律這人,翻臉比翻書還快,看不清有幾分是假意逢迎,更看不清有幾分真心在里面。
又或者,他從來都沒有真心。
哄她,僅僅是因?yàn)榕侣闊�,不想離婚也是,再去找個任他擺布在床上又合得來的陸太太,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找得到。
他說過,她挺好睡的,大小也合適,湊合湊合一輩子就過去了。
在陸之律的人生里,愛不愛從來都不重要,他也并不需要什么愛情。
他需要的只是一段可以完全掌控住的穩(wěn)固婚姻罷了。
養(yǎng)鳥的人,不可能親手把自己關(guān)進(jìn)籠子里。
養(yǎng)鳥養(yǎng)久了,這只鳥在籠子里撞得頭破血流,想飛出去看看,他打開籠子,也并不怕這只鳥真的飛走了。
他只覺得有趣罷了,想看看這只被他豢養(yǎng)了那么久的金絲雀,在早就失去振翅高飛的能力,飛出牢籠后,能飛多遠(yuǎn),又能活幾天?
要是不小心死在外面,又或者真飛走了……他也不會多難過,換一只更漂亮更野性難馴的養(yǎng)就是了。
南初就是這只鳥,當(dāng)初是被迫進(jìn)的籠子,可如今也的確是被馴化的差不多了。
連搬出去住這么簡單的事情,對她來說,都像是用力過猛。
而有些事一旦用力過猛,也大概率以失敗告終。
他溫?zé)岬臍庀哌^她耳朵,酥酥麻麻的,低沉嗓音有些欲:“怎么不說話?不想出去玩兒,那過幾天陪你去看看包?”
陸之律要么不哄人,他要是愿意哄人了,就會把對方哄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南初掐了掐手心,試圖讓自己清醒:“我沒去采訪蘇經(jīng)年,不是因?yàn)槟��!?br />
聞言,男人稍稍怔了下。
隨即漫不經(jīng)心的輕笑一聲:“不重要,沒做出格的事就好�!�
他并不在意原因,只在意結(jié)果。
陸太太是誰,也并不重要。
南初扯扯唇角,忽然覺得好奇:“陸之律,當(dāng)初你為什么不娶葉雪初?”
陸之律回答的很簡單,“爺爺討厭她�!�
“那我呢?”
陸爺爺討厭葉雪初,難道就喜歡她嗎?
她感覺不到,每次去陸家,那些長輩也只是表面客氣。
陸爺爺位高權(quán)重,自然不屑去刁難一個小輩,再者,她是陸之律的老婆,不看僧面還要看佛面呢。
給她面子,只是給陸之律面子罷了。
而那種和善,永遠(yuǎn)浮于表面,如陸之律這人一樣,整個陸家都是疏離淡漠的。
她不清楚是不是在高位上待久了的人,是否都這樣,高處不勝寒久了,自然而言也就習(xí)慣性的戴著面具和人相處。
談情情愛愛,談感情,對他們來說,似乎顯得矯情。
陸之律回答的依舊很簡單,甚至很敷衍:“至少不像討厭葉雪初那樣討厭你。你是嫁給我,不是嫁給我爺爺,沒必要那么在意他什么想法,我們已經(jīng)是夫妻,他老人家就算再不爽,當(dāng)面也得忍著�!�
末了,他似乎哄煩了,眉心微動:“南初,別整天胡思亂想�!�
南初眼睛漸漸模糊,不知怎地,忽然不想再往下陷了:“明晚我不想跟你去陸家吃年夜飯,我不喜歡他們,他們也不喜歡我�!�
陸之律先前的好好態(tài)度在頃刻化為烏有。
他繃著臉,聲音也冷下來:“我不需要你喜歡他們,同樣的,他們喜不喜歡你這件事也并不重要。有我在,他們不會給你半點(diǎn)臉色看,明天是除夕,你僅僅是跟我回趟老宅吃個年夜飯,這對你來說很難嗎?”
這其實(shí)不難,只是她不愿意。
陸之律越發(fā)覺得沒勁透了,胸腔里蔓延一股煩悶。
可對上她紅紅的眼睛,陸之律泄了口氣,把她拉進(jìn)懷里抱了抱:“行了,跟我鬧把自己氣哭有意思嗎?明晚吃了年夜飯就走,我?guī)闳ソ叿艧熁ǎ俊?br />
他又哄。
南初不說話,他雙手?jǐn)堉谋�,低下頭來親她。
她越是不答應(yīng),那吻就越是兇橫肆意。
吻到南初心跳節(jié)奏失衡,她快崩潰:“陸之律,你別搞我了,好聚好散不行嗎?”
再這樣下去,她會在這段婚姻里腐爛成泥。
陸之律咬她嘴唇,嗓音倦啞散漫,不以為意:“不搞你搞誰?南初,結(jié)婚三年,你就讓我當(dāng)了快三年的和尚,還要我怎么樣?”
南初發(fā)怔,卻不信。
覺得那不過就是男人想做這種事,所以說一番甜言蜜語來哄騙,彼此愿意,這種事才會舒適,有意思。
陸之律這樣的男人,自然不屑強(qiáng)迫對方上床。
要是南初真不愿意,他也不會碰。沒勁透頂?shù)氖�,他不做�?br />
南初想推開,可他吻技實(shí)在高超,吻著吻著,陸之律把她抱到了床上,感覺到她并不掙扎,甚至也有感覺,大手摸到她后背,解開那個暗扣……
第423章
南城,嚴(yán)公館。
主臥內(nèi),溫度升的很高。
喬予原本冰冷到發(fā)僵的皮膚,漸漸地像是著了火。
她喝了不該喝的飲料,此刻很熱情,纖細(xì)藕臂纏著薄寒時的脖子,無意識的低喃喊他:“薄寒時……要�!�
男人大手輕輕握著她的后頸,額頭與她輕抵著,低笑了聲,明知故問:“予予,要什么?”
“……”
吻,細(xì)細(xì)密密的覆蓋下來。
但就是沒有更近一步。
薄寒時很難被敷衍過去:“叫聲老公,給你�!�
喬予雙腿亂蹭,眼尾更是濕紅,雙手抓著他的手臂強(qiáng)撐了幾秒。
僅僅是幾秒,薄寒時見她忍得難受,也不再難為,正想滿足她……
喬予紅唇輕啟,第一次喊出那個一直難以啟齒的稱呼:“老公……”
但聲音很輕,細(xì)若蚊聲。
薄寒時卻像是聽上癮了,扣著她掌心,鎖著她,逼她叫了第二次,第三次……
……
第二天一早,嚴(yán)公館上下喜氣洋洋。
今天是除夕。
老杜一大早就把小相思喊醒了,去貼對聯(lián)和年畫娃娃。
小孩子家家最愛湊熱鬧了,昨晚上,小家伙就跟老杜打好了招呼,讓老杜今早一定要叫她起床,貼對聯(lián)。
但她個子太矮,貼對聯(lián)費(fèi)勁的很,貼了一會兒不干了,端著那碗廚房和好的貼對聯(lián)的面糊,傲嬌道:“哼,等我拿個梯子過來!”
小家伙聲勢浩大的又去搬梯子。
嚴(yán)老見狀,大笑起來:“搬什么梯子?爺爺扛著你,你上去貼!”
沒一會兒,嚴(yán)老就把小相思扛在肩上,小相思拿著小刷子蘸蘸面糊,在門上刷一圈,時不時使喚道:“爺爺,再高一點(diǎn)!”
嚴(yán)老費(fèi)勁的將她往上舉了舉,“夠不夠高?”
“夠了夠了!”
老杜在一旁盯著,心驚膽戰(zhàn)的,“老爺,你架得住嗎?可別閃了腰!”
嚴(yán)錚并不服老:“小金豆子才多重,連她都扛不起來的話,我真是廢了!”
薄寒時剛從樓上下來,便看見這一幕。
他蹙眉呵斥了一聲:“薄相思,從爺爺身上下來!”
小相思嚇得一抖,蘸著面粉的刷子掉落在地。
她狐疑的看過去,眼睛瞪的大大的,有些驚愕:“爸爸?你怎么來啦?”
薄寒時走過去,把小家伙從嚴(yán)老肩上抱下來,教育道:“誰讓你騎在爺爺脖子上的?”
嚴(yán)老對小相思寵的不行,瞪了眼薄寒時,“我讓她騎的,大過年的,兇小孩子做什么?”
小相思看著爸爸嚴(yán)肅高冷的臉,縮了縮小腦袋,抓著嚴(yán)老的衣角,站在嚴(yán)老身后,小聲嘟噥:“爸爸,你吃炸藥啦?一來就兇人?這里可是爺爺家哦!”
虧得她昨晚還給爸爸包了好多好吃的餃子呢!
不給爸爸吃了,她要把那些餃子都給爺爺吃!
還是爺爺人好!
“……”
薄寒時被這爺倆給懟了,氣笑了。
他盯著小相思:“有爺爺撐腰了,不怕了是吧?”
“嚕嚕嚕!”
小相思小手扒著眼睛,對薄寒時做了個大大的鬼臉。
在嚴(yán)家,都待野了。
嚴(yán)老摸摸小相思的小腦袋,言歸正傳,問薄寒時:“小歡怎么樣了?”
薄寒時說:“昨晚泡冷水受寒了,凌晨有點(diǎn)低燒,不過現(xiàn)在退下去了,還沒醒。”
嚴(yán)老一聽,有些擔(dān)心,立刻吩咐:“老杜,去把家庭醫(yī)生喊過來給小歡看看,大過年別生病了,一年兆頭都不好�!�
“好嘞,我馬上打電話叫醫(yī)生過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