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半個月后,紐約還是很冷。
費(fèi)叔接了一通電話,看向葉小五說:“葉小姐,Vinzo讓我?guī)慊啬涎蟆!?br />
那邊,蕭衍掛掉電話,靠在那兒,眉眼懶怠厭倦。
指尖夾著的煙燃了大半截,滾燙的一截?zé)熁逸p輕掉落下來,燙到他手指也沒反應(yīng)。
就嗤笑一聲。
真他媽夠賤的。
半個月沒見,身邊晃著一堆女人,竟然名字一個記不住,臉也記不住。
腦子里就記著一個名字。
葉小五。
第741章
費(fèi)叔領(lǐng)著葉小五回南洋那天,昂山競選總署長位置成功,蕭衍被邀請去參加他的慶功宴。
因?yàn)槭撬矫芘蓪Γ宰黠L(fēng)浮夸又紙醉金迷。
晚上直接成了酒池肉林,奢華偌大的泳池邊,長夜醉飲。
來參加派對的全是南洋位高權(quán)重的大佬。
一水兒的年輕漂亮妞,穿著性感比基尼,成了派對無關(guān)緊要又必不可少的樂趣和點(diǎn)綴。
蕭衍見慣了這些,意興闌珊,喝了幾杯香檳,身側(cè)被推過來一個人,撞了下他手臂。
香檳一半灑在他襯衫上。
一雙素白的女人手趁機(jī)上來在他胸前擦拭。
蕭衍隨手一捏,把那手腕子扔開,眉眼掛著輕佻嘲弄:“這手段是不是拙劣了點(diǎn)?”
昂山上來笑著質(zhì)問:“月月,你怎么伺候的蕭老板?”
原本蕭衍倒沒看那女人一眼,聽到這名字,像是來了點(diǎn)興趣但不多:“叫什么?”
年輕的小姑娘脆生生的,站在他面前:“蕭老板,我叫月月�!�
昂山湊近他,笑說:“蕭老板喜歡就帶回去養(yǎng)著,讓人特意給你物色的,干凈得很,算幫我競選成功的禮物。”
擱平時,別說她叫月月,她就是叫葉小五,蕭衍也不可能帶這種眼線回去。
蕭衍將杯中香檳一口飲盡,看出昂山話后還有話,直白問了句:“昂署長還有交代?”
昂山給那個叫月月的使了個眼色。
月月很機(jī)靈的又端來一杯新的香檳,“蕭老板。”
本想趁著男人接香檳,手指觸碰,蹭上去欲擒故縱一下。
結(jié)果,男人往旁邊的軟沙發(fā)上大喇喇的一靠,特沒眼力見的挑眉吩咐了句:“放那兒�!�
聽著挺隨便一句,又隱含命令。
昂山見狀,也懶得繼續(xù)搞這套了。
坐過來,搭上蕭衍的肩,低聲說著正題:“蕭老弟,你剛來南洋的時候,就收了好幾家糖廠,那些糖廠又不多掙錢,我們上面想讓你騰出一兩家來�!�
白糖是重要的戰(zhàn)略物資,在和平地方,也許白糖的地位不起眼。
但在南洋這種經(jīng)常暴亂的地方,糖廠收歸公營就很重要,那會兒幾個大的糖廠都在有錢的私人老板手里,南洋政.府的預(yù)算都緊著買軍伙彈藥,沒有多余的錢從私人老板手里收回糖廠。
這兩年,南洋治安好了不少,有蕭衍一點(diǎn)功勞,開火少了,軍伙彈藥買的不多,自然有余錢干別的事了。
蕭衍沖他笑笑,“昂署長聽過一句話沒,人不能吃太飽,狗不能喂太好�!�
這不,剛幫他競選上總署長的位置,還沒消停兩天,開始咬人了。
還是喂太好了,恃寵而驕,得寸又進(jìn)尺。
可昂山又不是葉小五,在他這兒,既得不了寸,也進(jìn)不了尺。
他點(diǎn)了根煙,指尖彈彈煙灰,興致寥寥,明顯不想繼續(xù)這個話題。
昂山臉色一變,剛要說什么。
站在蕭衍身旁的老鷹適時站出來岔開話題:“老大,費(fèi)叔剛打電話過來說落地了�!�
蕭衍起身,就說:“昂署長,先把位置坐熱再講別的。這個月月,我領(lǐng)了�!�
拒了昂山,又笑納了昂山的人。
分寸拿捏恰當(dāng)。
昂山也不好咄咄逼人,只好從長計(jì)議:“行,那今天就先這樣,蕭老板慢走。”
蕭衍將冒著猩紅的煙蒂扔進(jìn)那杯沒喝的香檳里,氣泡滋滋浮上來。
他和老鷹快步離開。
那月月連忙扯了件浴袍,一邊穿上,一邊跟上去。
到了門口。
蕭衍已經(jīng)坐到車后,老鷹問:“要讓她上車嗎?”
指的是那個月月。
蕭衍嗤笑一聲,開了個玩笑:“帶回去,給你當(dāng)老婆。”
老鷹:“……”
……
時隔半個月,再見到葉小五,她站在那兒,像根不會動的木樁子。
人瘦了點(diǎn),眼睛也不那么亮了。
活該的。
蕭衍沒朝她走過去,目光很輕的掃她一眼,很快移開,喊了一聲身后的女人:“月月,自己去挑個房間。”
起初聽到那聲“月月”,葉小五本能的以為是在喊她,眼球不自覺朝他轉(zhuǎn)過去。
只看見他身旁站著一個穿著浴袍的年輕女人,那穿著像是事后。
可更刺眼的不是這個。
是她左手腕戴的那串佛珠。
葉小五呼吸倏然一滯,此刻連裝都裝不下去,抿緊唇線,可臉色還是寸寸崩裂發(fā)白。
大腦隱隱暈眩,身形有輕微的不穩(wěn)。
加州不是葉小五的專屬。
佛珠也不是。
他在明確告訴她——葉小五,我不是非你不可,能給你的,我也能給別人。
一切的專屬變成了碎裂的玻璃片,一片又一片,漫不經(jīng)心又快準(zhǔn)狠的向她劃過來。
那個月月去挑房間了。
她挑中的不是其他房間,就是葉小五住的那間,因?yàn)檫@間在基地里最寬敞也最明亮,朝陽。
她指著那間問蕭衍:“衍哥,這間可以嗎?”
蕭衍點(diǎn)了根煙,面無表情的笑看著葉小五,話卻是對月月說的:“眼光不錯,那間的確最好。不過那間有人住,別問我,問她愿不愿意搬出來。”
下巴揚(yáng)了下,意有所指的看著葉小五。
葉小五感覺全身血液緩緩凝結(jié),連帶著思緒也僵了。
她破天荒的問了個可笑的問題:“她怎么叫月月?”
太巧合了。
蕭衍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
吐出口煙圈,煙霧模糊他張揚(yáng)恣肆的臉,他笑的輕狂不屑:“我哪兒知道,人家天生叫這個名。不然你叫她改個名?”
說完,又輕飄諷刺一句:“嚴(yán)皓月是吧,你會不會太霸道了點(diǎn),名字也是你專屬�。俊�
她站在那里,怔了怔,攥緊的手指緩緩松開了。
有些許的脫力。
蕭衍這張嘴,會蹦刀片。
劃的她皮開肉綻。
那晚之后,月月住進(jìn)了她原本住的那間房,左手腕戴著原本她戴的那串佛珠。
原本在南洋跟在蕭衍身后當(dāng)小尾巴的葉小五,也變成了月月。
一切都變了。
她想跟他談判,但又是一連半個月沒見到他的人。
她被困在基地,又這樣度過了好久,有吃有喝,甚至陳安然偶爾還會過來跟她說說話。
日子不算難過,卻漫長難熬。
被困久了,人身上的靈動和光彩一點(diǎn)點(diǎn)褪下去,像是蒙了層灰,暗淡又無光。
身體是好的,可靈魂像是枯萎了。
南洋四月份,天氣已經(jīng)變得炎熱,她被囚了將近三個月,期間幾乎沒有見過蕭衍。
他不見她,也不放她走,像是拉鋸戰(zhàn)一樣,彼此耗著,耗到?jīng)]力氣耗了才行。
宋干節(jié)是南洋最為重要的節(jié)日,這天他們會舉行潑水活動,清除邪惡,跨向新的開始,相當(dāng)于新年。
聽說蕭衍帶著那個月月下山去宋干節(jié)玩了。
不知道他們會不會也路過一家寺廟,為了躲雨進(jìn)去拜個佛,許個愿。
可事實(shí)上,蕭衍跟老鷹去了孤兒院。
那群孩子圍上來分吃的喝的。
小桃子問:“大哥哥,小五姐姐呢,怎么沒跟你一起來看我們?”
他們上次見葉小五,已經(jīng)是去年冬天的事情了。
蕭衍摸摸她腦袋,笑的寡淡:“她不高興,我也很久沒見她了�!�
小桃子好奇的問:“為什么不高興?你們吵架了嗎?”
吵架?
那算吵架嗎?
蕭衍說:“她不想跟我在一起,她想離開我,離開這兒�!�
小桃子不明白,眼睛睜得大大的,“為什么?是大哥哥不好嗎?還是這里不好?”
他怔了下,失笑出聲:“可能是我不好,所以我身邊也不好�!�
老鷹看向他,有片刻失神。
“那小五姐姐真的會離開這里嗎?”
小桃子問他。
他問誰呢?
他也不知道。
也許他們的關(guān)系,在紐約就該結(jié)束了。
是他執(zhí)迷不悟。
三個月了,葉小五絲毫沒有主動。
她就是這樣,別有目的,才會對他主動。
看著小桃子那雙純真的大眼睛,和葉小五小時候還真有點(diǎn)像,話多又鬧騰,還愛抱著他的腿哭。
那個孩子不知道是男是女,要是女孩,應(yīng)該是翻版葉小五。
時至今日,他依舊不明白,她對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嚴(yán)家人尚且如此袒護(hù),為什么獨(dú)獨(dú)對他們的孩子,那么殘忍。
呵。
他怎么忘了。
她對他也一樣殘忍。
今天他才偶然發(fā)現(xiàn),一月份在紐約,她還纏著他裝作蜜意濃情的時候,就已經(jīng)把葉小五賬戶卡里的錢,一筆一筆的往嚴(yán)皓月國內(nèi)的賬號打。
她是真的想離開他。
宋干節(jié)這天晚上,基地慶祝,所有人圍在一起吃飯喝酒。
只有葉小五被困在屋里,還沒吃晚飯。
小豆子盛好飯菜,準(zhǔn)備送過去,月月截過去說:“我去送吧�!�
月月這個人也挺厲害,竟然待在衍哥身邊這么久。
也不知道有什么過人之處,沒有葉小五看著順眼,也沒有葉小五漂亮,但是呢,比葉小五識趣乖巧。
月月端著飯進(jìn)來的時候,屋內(nèi)沒開燈。
“怎么不開燈啊?”
她隨手給葉小五把燈打開,將飯菜送過去。
葉小五一眼就看見她頭發(fā)上扎的那根紅發(fā)圈。
佛珠給她了,紅發(fā)圈也給她了。
好像真的是把所有偏愛都釜底抽薪的移走了。
就在葉小五木訥機(jī)械的吃著飯菜時。
月月問她:“小五,你之前懷孕的時候,是什么感覺?會不會想吐?”
她連這件事都知道。
看來,蕭衍真把她當(dāng)枕邊人了,什么都告訴她。
葉小五沒說話。
月月繼續(xù)說:“我可能懷孕了�!�
第742章
她被困在這里的三個月里,蕭衍一直和這個月月在一起,會懷孕,在意料之中。
他好像在用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告訴她——葉小五,你看,別人也可以為我生孩子,你唾棄的,你不要的,自然有大把的人要。
月月說:“這三個月里,他對我特別好,還帶我去拍賣場,我看中的東西,他都會給我拍下來�!�
她摸著脖頸上的鉆石項(xiàng)鏈,若有似無的炫耀,沒有葉小五那條項(xiàng)鏈上的主鉆石大,卻也不小了。
葉小五味同嚼蠟的吃著晚飯,冷嘲道:“既然他這么喜歡你,那你讓他放了我,留著我是為了膈應(yīng)你嗎?”
似乎是沒想到她會這么反唇相譏。
月月語塞幾秒,卻底氣十足的說:“你放心吧,他很快就不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