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壓根沒注意到旁邊還有個大活人。
蕭衍抬腳輕踢她躺在地上的腿,踢了兩下,動都不動。
只是身體歪倒,腦袋和肩膀靠到了他腿上,葉小五下意識伸手抱住,發(fā)現(xiàn)是個人腿,還是個男人。
她醉的恍惚,抬頭去看他,其實根本看不清臉,只能在昏暗中大致看見個輪廓。
“秦瑞?你怎么還沒走?奇怪……你怎么好像變高了……”
男人剛洗完澡,身上只套著白色浴袍,浴袍帶子松散系著,露著大片結(jié)實胸膛,清冷的沐浴露香氣很好聞。
她聞了聞,眉頭皺起來,吐槽道:“你怎么在別人家亂洗澡,我準你在我家洗澡了嗎?��?算了……洗就洗了,懶得跟你計較,扶本宮起來�!�
理所當(dāng)然的手一伸,等著秦瑞拉她起來。
但她只聽見一聲冷哼。
葉小五眉心皺深,“你哼什么,這是我家,兔崽子!”
蕭衍唇角冷謔:“你罵誰兔崽子?”
“罵你啊�!�
她撐著墻壁,動作虛浮無力的爬起來,想把這個在別人家亂洗澡沒素質(zhì)的兔崽子攆出去。
還沒等她咬牙切齒,手腕一重,被男人驟然拽過去,摔進他懷里,臉和手心都貼在他光裸的胸膛上。
葉小五摸了摸,好硬。
手感真好。
她呵呵笑了聲,重重的拍一下他胸膛,夸贊道:“小瑞子,沒看出來啊,你身材這么棒!哎呀……可惜姐喝多了,無福消受,現(xiàn)在只想睡覺。”
……呵。
……呵呵。
她還想消受?
找死。
“��!”
一聲尖叫。
她被男人單手扛上肩,頭朝地。
“你瘋啦!放我下來!秦瑞!秦瑞!我要報警!”
不顧她的喊聲,蕭衍把她扔到床上去。
聽到那個礙事的名字不耐極了,冷斥兩個字:“閉嘴�!�
葉小五摔上柔軟的大床,臉往被子里蹭了蹭,睡意來襲,沒有半點清醒的嘟噥:“小瑞子,姐要睡覺了,今晚沒勁翻你牌子,出去吧,幫姐把門關(guān)上�!�
“……”
她還想翻牌子?
她怎么不上天?
此刻葉小五鈍感力十足,絲毫感覺不到床邊男人的低氣壓。
兩只腳打架,在踢高跟鞋,踢不掉,防滑貼可真是世界上最偉大的發(fā)明之一。
“唔……幫我脫下鞋�!�
……草。
她還指揮上了。
蕭衍毫無溫度的冷盯著她,惡狠狠的將她腳上高跟鞋脫下來,扔在地上。
她雙腳得到放松,腳趾頭翹了翹,開心的拱進被子里,翻了個身,美滋滋的睡了。
他死的這八個月,看樣子她過得相當(dāng)愜意。
愜意到基本把他忘干凈了。
也是,她就沒念過他。
葉小五渾渾噩噩的睡到半夜,口渴的不行,扯著嗓子咳了幾聲,沒人應(yīng)。
欸……一個人生活就是這點不好,也沒人遞個水。
她撐著無力的身體爬起來,像是一道幽魂,光著雙腳虛浮的晃悠到客餐廳,手剛摸到杯子……昏暗中就響起一道語氣不善的壓迫男聲。
“跑出來干什么?”
“口、口渴�!�
蕭衍冷瞥她一眼,“你知道水在哪?”
葉小五手里的空杯子被他劈手抽走。
蕭衍轉(zhuǎn)身去島臺那邊的凈水器出口接水,背對著她。
葉小五站在那兒,睡過一覺后,酒勁稍稍退去,雖然也沒清醒多少,但眼前這背影越看越不對勁。
秦瑞好像沒這么高,肩膀也沒這么寬。
聲音……聲音好像也很不一樣。
她腦袋歪了幾下,左看,右看。
頭腦西昏,視線也混,虛實難分。
男人把水杯塞進她手里,沒半點好脾氣:“看我干什么,要我喂你?”
葉小五低頭接水杯的同時,看見他手腕上的佛珠和紅發(fā)圈,目光怔住。
蕭衍剛轉(zhuǎn)身。
那雙纖細手臂從他背后結(jié)結(jié)實實的抱了上來。
這是把他當(dāng)那個小白臉抱了?
越想越煩躁。
他伸手扯了一下,沒扯開,她抱得還挺緊。
“松手�!�
葉小五一怔,是這個聲音。
手臂抱得更緊了。
她很不爽的說:“蕭衍……我從來都沒夢到過你,好不容易夢到你,你叫我松手�!�
呵。
這回倒是沒認錯人。
但是,她沒夢到過他不是很正常?
所謂日思夜想。
日不思,晚上怎么會夢到?
他輕嗤,不屑搭理她:“叫你松手,聽不懂人話是吧?”
嘖嘖,這人在夢里說話都這么兇巴巴。
葉小五這回倒是聽話的松開手臂了,但她只是太渴了,所以騰出手去端水杯喝水。
喝完之后,她轉(zhuǎn)到他身前來,眸光星亮的細細打量他。
“蕭衍,你在那兒過得好嗎?我之前想燒紙給你,怕你在下面沒錢花,又要過苦日子,但是紐約好像沒燒紙的地方,不然我肯定給你燒別墅,燒跑車……”
說的什么鬼話。
蕭衍眉心漸漸皺起,想把人推開。
葉小五看他的眼神越來越亮,也越來越色。
他不管做人還是做鬼,長得都這么好看。
她光著的雙腳,踮起來,去吻他:“好久沒親了�!�
第758章
這一夜似真似假,睡得迷糊。
葉小五揉著酸脹的腦袋清醒過來,已經(jīng)是第二天的中午,外面太陽明晃晃的刺眼。
攥著領(lǐng)口聞了聞,一身的難聞酒味兒,連她自己都嫌棄的五官扭曲。
連忙沖去浴室,從頭到腳都認真洗了遍,過夜的酒精氣息被清爽好聞的沐浴露味道沖走。
洗洗刷刷的時候,斷片的腦子里忽然閃過一個詭異的畫面。
下意識摸了下嘴唇,總覺得昨晚喝大了,亂親了什么人。
依稀記得是秦瑞送她回來的,難道……她強吻了秦瑞?
不至于吧……秦瑞長得比較小白臉,壓根不在她審美和性.癖上。
但她并不信任自己的酒品。
洗漱干凈后,她立刻給秦瑞打了個電話。
一接通,秦瑞就笑說:“算算時間,這個點你應(yīng)該剛酒醒,一清醒就給我打電話,看樣子你已經(jīng)被我迷住�!�
葉小五鄙夷道:“是是是,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你迷得鬼迷日眼,說點正事,我昨晚喝醉了,有過激行為嗎?”
過激行為?
秦瑞很肯定的說:“有啊,當(dāng)然有,你都不知道你喝醉了多熱情,多奔放�!�
葉小五心臟咯噔一下,“我……我干嘛了?”
難道不止是亂親人,還有更嚴重的情節(jié)?
“你打人啊!打人的力氣老大了!捶的我胸口到現(xiàn)在還疼!”
她暗暗松了口氣:“就、就這樣?”
那還好,沒干太脫軌的事情。
秦瑞反應(yīng)過來,哈哈笑出聲:“你不會以為我們睡了吧,昨晚你連你家門都沒給我進,我只好紳士的離開。不過,你把我胸口捶的那么疼,作為補償,這周末是不是該請我去你家做客,順便做頓飯給我吃?”
“你想的還挺美。”
確定無事發(fā)生,她懶洋洋的回了句,眼神一瞥,發(fā)現(xiàn)餐桌上放著兩只杯子。
昨晚喝太醉,妝都沒卸,那只有明顯口紅印的水杯肯定是她用的。
另一只杯子里也有水,但杯沿沒有痕跡。
她一愣,問電話里的秦瑞:“等等,你剛才說,你昨晚沒進我家?”
秦瑞應(yīng)聲說:“是啊,我倒是想進去喝杯水,你不讓我進,下周怎么著也得讓我進去討杯水喝吧。”
所以,這另外一只杯子,是誰用的?
難道家里進賊了?
葉小五盯著那只杯子,后背發(fā)毛,安全考慮,她立刻開了電腦,去看這層樓的入戶監(jiān)控。
看了半天,就在她快進到昨晚九點半左右——
電梯門打開,走出來一道挺拔桀驁的男性身影。
她眼眶驟縮,心跳都停滯了。
連忙點了暫停鍵,畫面停留在那兒。
監(jiān)控錄像畫質(zhì)并不清晰,但足以讓人看清那具身形和那張臉,極致的醒目。
將筆記本電腦拉近,不敢置信的反復(fù)看了好半晌。
消失了整整八個月的男人,就這樣活生生的出現(xiàn)在眼前!
不僅活著,在昨晚,他還進了這個房子。
可他人呢?
她盯著監(jiān)控屏幕,下意識去摸手邊的手機,結(jié)果碰倒了旁邊他喝過的那只水杯,里面的水漫過手機。
她連忙抽紙擦干,翻到那個私密號碼,撥出去的時候,她手指頭跟著心尖一起顫。
是真的還活著吧?
電話響了好久,比起這邊的緊繃,接電話的人似乎漫不經(jīng)心:“喂?”
僅憑一個“喂”聲,葉小五幾乎立刻確定對面的人是活的蕭衍!
她呼吸滯住,聲帶像是卡殼一樣,好半晌發(fā)不出半點聲音。
蕭衍等了半天,幾不可聞的輕嘆了聲:“有事嗎?”
她還沉浸在他活著的巨大震驚中,尚未感覺到氣氛的微妙,只高興的說:“你、你……你真的還活著!那、那這么久你去哪兒了,既然你沒死,為什么要讓費叔把遺產(chǎn)轉(zhuǎn)交給我?”
還有,他現(xiàn)在人在哪里?
昨晚明明來了,為什么現(xiàn)在又不見了?
有太多的疑惑和問題,在腦子里一個接一個炸開,根本不知道該先問哪個好。
相較于她的愕然和雀躍。
蕭衍平靜異常,連聲音都沒什么起伏:“里面的事太雜,三言兩語說不清楚。”
葉小五以為牽扯了太多機密,他不便在電話里說,便問:“你昨晚是不是來紐約了?你來……”
蕭衍淡聲打斷她:“我來紐約辦事�!�
也的確是辦事,主要是從議員埃德手里,拿走上校昆克那個案子的調(diào)查卷宗。
現(xiàn)在事情辦完了,他自然就走了。
葉小五隱約聽見他那邊有飛機飛行的轟鳴聲,“你去哪里了?”
“在飛機上,回南洋�!�
葉小五漸漸感覺到不對勁,越發(fā)納悶:“你、你怎么不告訴我,你還活著?”
蕭衍懶聲說:“你現(xiàn)在不是知道了?”
那口吻,特別沒所謂,好像他們不太熟。
但是,她可是他巨額遺產(chǎn)的唯一繼承人,可他現(xiàn)在給她的感覺就是,他們既親密又陌生。
葉小五不知道該怎么形容這種感覺。
哦,對了,別扭。
就是別扭,一種特別不自在又難以言喻的別扭。
因為他們的關(guān)系,其實在皇家標志號郵輪上,就已經(jīng)明確結(jié)束了。
可是呢,結(jié)束歸結(jié)束,實際情感上并沒有斷掉,而蕭衍出事失蹤后,她又成了他巨額遺產(chǎn)的唯一繼承人。
像是分手了,又像是在繼續(xù)糾纏,這就是這段關(guān)系的別扭之處。
她琢磨半天,嘟囔試探:“那、那你還活著,我要不要把遺產(chǎn)……還給你?”
蕭衍沒有情緒的輕哼一聲:“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