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馮裕安喃喃道：“完了，許小秋，顧小曼這么出挑，你心里有了她，要是能成，你們是青梅竹馬、神仙眷侶，要是成不了，以后什么樣的人才能入你的眼啊�！�
許硯秋伸手捶他一下：“不許詛咒我！”
馮裕安又嘿嘿笑：“小秋長大了，想要屋里人！”
兩個人一起有說有笑進了教室。
顧小曼正跟金燕竊竊私語，滿臉笑容。
馮裕安咦一聲：“你們兩個笑什么？”
顧小曼和金燕一起偷笑，然后轉(zhuǎn)身看著后面的兩兄弟。
顧小曼笑道：“剛才我跟班主任建議，四個班的學(xué)委組成臨時小組，相互抽查各班成員學(xué)習(xí)情況，相互取長補短。我準(zhǔn)備去查胡建軍的學(xué)習(xí)。”
金燕也小聲道：“你們兩個去悄悄打聽，這個人睡在哪個屋哪張床，明天我跟生活老師一起檢查寢室衛(wèi)生。我準(zhǔn)備去查胡建軍的內(nèi)務(wù)�！�
馮裕安的眼睛越來越亮：“好啊好啊，這個包在我身上。哎，我們這樣會不會招恨��？”
“誰讓他故意拉我下水，讓趙曉潔沖我撒氣。先整治他，趙曉潔那里回頭再說�！�
幾人正說的興奮，班主任張老師來了：“顧小曼。”
顧小曼忙起身走到門外，很恭敬地跟老師打招呼。
張老師把她拉到一邊說話：“你說的那個建議我跟教導(dǎo)主任陳主任說了，他說可以，今天晚上就開始，你們四個學(xué)委互相交叉，晚自習(xí)第一節(jié)公共課時去學(xué)學(xué)別人的學(xué)習(xí)方法，然后回來跟班里同學(xué)分享�！�
顧小曼笑道：“老師，我想去繼電班�！�
張老師開玩笑道：“繼電班都是男生，你不怕嘛？”
“老師，他們怕我。”顧小曼也開了個玩笑。
張老師哈哈笑起來：“那你去吧�！�
顧小曼開心極了，晚自習(xí)時直接去了繼電班。
繼電班的學(xué)生也知道今晚學(xué)委交叉檢查學(xué)習(xí)情況，都目光炯炯地看著講臺上的顧小曼。
還有個男生小聲開玩笑：“顧小曼，你怎么沒帶著許硯秋一起來！”
顧小曼看著那個男生笑道：“你來，給我背誦****！”
班里同學(xué)都哄笑起來。
好在那個男生水平可以，磕磕絆絆也算背完了。
顧小曼帶頭給他鼓掌，然后在人群中搜索，目光掠過胡建軍的時候，胡建軍把脖子一縮，顧小曼放過了他。
繼電班也有學(xué)霸，不服氣顧小曼，跟她討論，互相提問，交流學(xué)習(xí)心得和方法。
顧小曼每跟一個人討論完，都要再提問一個人，每次目光都要在胡建軍身上停留一會兒，然后跳過。
胡建軍成績太差，被她看得后背直流汗，恨不得把頭插進褲襠里躲避，唯恐顧小曼提問他。
顧小曼反復(fù)將目光停留在他身上六七次，每次都要盯幾秒鐘，有同學(xué)發(fā)現(xiàn)了情況。
“顧小曼，你是不是想問胡建軍��？”
顧小曼笑了笑：“我可以問嗎？”
一群男生都哈哈哈笑起來。
“問啊，怕什么�！�
“胡建軍，別慫��！”
“胡建軍，跟她拼了！”
……
在一群男生的起哄聲中，顧小曼把胡建軍叫了起來。
“胡建軍同學(xué)，上周的英語短文你都背會了嗎？能不能給大家背一下？”
胡建軍額頭上直流汗，支支吾吾了半天背不出來。
顧小曼笑了笑：“胡建軍同學(xué)要加油喲�！�
一群男生繼續(xù)起哄：“胡建軍，不要緊的，我們都不如她�！�
“胡建軍，下次你努力考個第一，讓她囂張！”
顧小曼又待了一會兒，臨走的時候，她笑看向胡建軍：“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膯�？�?br />
胡建軍瘋狂搖頭：“沒有，沒有�！�
顧小曼笑著哦一聲：“那我以后再來繼電班的時候，還要提問你哦！”
在一群男生的哄笑聲中，顧小曼離開了繼電班，回去就寫了一份一千多字的報告給班主任張老師，在班會上把繼電班幾個學(xué)霸的學(xué)習(xí)方法跟全班同學(xué)分享。
分享的過程中，她也點了個別不好的例子，比如繼電班某個姓胡同學(xué)，她雖然沒說名字，大伙兒都心知肚明。
她還記錄了各個班晚上沒上自習(xí)的人，頭一個就是趙曉潔。老師們心知肚明，這女生以前仗著家世好，不把學(xué)校的規(guī)矩當(dāng)回事。
借著這個由頭，老師們勒令趙曉潔以后必須按時上早晚自習(xí)！
晚上回宿舍，趙曉潔憤恨地看著顧小曼，顧小曼笑瞇瞇地問她喜不喜歡上晚自習(xí)。
胡建軍這兩天幾乎是躲著顧小曼，生怕她又去繼電班抽查他。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還有好戲在后頭等著他。
星期三晚上，馮裕安去他寢室找他。
“老胡啊，我明天回家，你回去不？”
胡建軍有些防備地看著他：“我不回去，周末再回去�！�
馮裕安徑直坐在他床上：“那你有沒有什么東西需要我?guī)У陌�？�?br />
“沒有，今天都星期三了，過幾天我就回家�！�
馮裕安哦一聲，然后開始開玩笑：“我說老胡，這幾天是不是學(xué)習(xí)很用功��？”
寢室同學(xué)們都哈哈哈笑起來，大伙兒都知道顧小曼最近盯著胡建軍。
胡建軍窘迫地拿起自己的洗腳盆，滿臉尷尬地站在那里。
馮裕安也哈哈哈笑：“這有什么啊，我們都不如她啊，平時我請她幫我解題，經(jīng)常被她訓(xùn)。”
胡建軍忙道：“小安子你坐，我去打水�！�
說完，他忙不迭地跑了。
馮裕安繼續(xù)跟這屋里人閑扯，趁著大家不注意，把胡建軍藏在床底下的一雙臭襪子塞在了他的墊褥底下。
第二天早上，金燕和生活老師一起查衛(wèi)生的時候，一把掀開了胡建軍的墊褥，看到那雙已經(jīng)發(fā)酵的臭襪子。
生活老師是個女老師，被熏得直皺眉。
“這誰的床鋪？”
……
胡建軍被罰打掃三天男廁所。
第80章
“耀祖”不孝順
等到周六，顧小曼如往常一樣回家，在車站碰到了謝云舟。
謝云舟主動打招呼：“小曼，你是不是快放假了？”
顧小曼笑著點頭：“應(yīng)該在你高考之前。”
等上車后，謝云舟敏銳地發(fā)現(xiàn)顧小曼似乎在躲著許硯秋。她上車后趁著車搖晃的時候，悄悄挪了下位置，從許硯秋面前挪到他面前。
謝云舟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許硯秋，發(fā)現(xiàn)他一直默默關(guān)注著顧小曼，又不敢靠太近。
謝云舟不動聲色收回目光，繼續(xù)跟顧小曼聊天。
跟往常一樣，謝云舟到了鎮(zhèn)上下車，金燕走一段路后單獨走，最后只剩下許硯秋和顧小曼。
顧小曼低下頭快速往前走，許硯秋不緊不慢地跟在她身后。
走著走著，顧小曼突然停下腳步，許硯秋也立刻剎住腳步。
顧小曼側(cè)身，往前走一步，離他近一些，喊了一聲：“小秋�！�
許硯秋嗯了一聲，他聞到一股若有若無的香氣，這香氣讓他的心跳越來越快，他有些無措地緊緊抓住手里的包。
顧小曼仔細地盯著他，看著他的臉慢慢變紅，眼神從四處閃躲，到怯怯地看著她，目光中帶著一絲期盼和渴望。
顧小曼曾經(jīng)在很多男人眼里看到過這種渴望，那些男人是渴望得到她的身體。
她知道許硯秋不一樣，他還比較單純，沒有那些齷齪的想法，他應(yīng)該是想要感情上的回應(yīng)。
這叫什么事兒啊。
顧小曼果斷地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對著他笑了笑：“小秋，謝謝你的生日禮物，發(fā)夾很好看�！�
許硯秋小聲道：“小曼，對不起，我是不是給你帶來了煩惱？”
顧小曼反問道：“小秋，你對以后有什么安排嗎？”
許硯秋想說什么，又不敢說，只能結(jié)結(jié)巴巴道：“小曼，我，我聽你的安排。”
顧小曼搖頭：“小秋，你的人生只能你自己安排。我以后可能要去很遠的地方，很遠很遠。”
許硯秋立刻道：“我跟你一起去�！�
顧小曼再次搖頭：“小秋，世事變遷，誰都不知道明天會發(fā)生什么。每個人都只能順著世事的發(fā)展而調(diào)整自己，過于執(zhí)著，容易傷人傷己�！�
許硯秋捏緊了自己的背包帶子：“小曼，我會努力的。你能不能讓我?guī)湍悖蚁霂湍�。�?br />
顧小曼對著他笑道：“小秋，我們是朋友，肯定要互相幫忙啊�！�
許硯秋一直看著她：“小曼，對不起，我給你帶來了煩惱。你不要想那么多，我們還跟以前一樣好嗎？小曼，不要躲著我好不好？”
說到最后，他幾乎帶著一絲哀求。
這幾天顧小曼不怎么搭理他，他的心仿佛在油鍋里滾一樣。
顧小曼在心里嘆了口氣，罷了，他還小呢。等他長大后會發(fā)現(xiàn)，在男女之情上執(zhí)著，是最傷人的事情。
紅顏易老，恩情易斷，也許對他來說，她只是他青春年少時期的一個符號而已，哪個少年郎年少的時候沒有過迤邐的夢呢。
顧小曼又恢復(fù)了以往的活潑：“小秋，我哥真厲害，我們買了20只小雞，沒有母雞帶，他竟然養(yǎng)活了16只�！�
許硯秋見她恢復(fù)正常，心里松了口氣。
“景元做事情很認真的�！�
“我哥的衣服我做好了，等下子就能給他。小秋，過一陣子你過生日，你想要什么樣的生日禮物？”
她不打算戴那個小發(fā)夾，送他個禮物還人情。
許硯秋又結(jié)巴起來：“我，我不要禮物�！�
顧小曼見他又結(jié)巴，轉(zhuǎn)移話題：“小秋，跟你做朋友真好。以后我要是去了省城，我想去找閔校長。你去不？”
許硯秋一點不在意她現(xiàn)在把自己當(dāng)朋友，只要別不理他就好，一切等她長大后再說。
“好啊，到時候我們一起去。”
顧小曼回到家里時，大門鎖著的，今天輪到顧景元去照顧祖父母。
顧小曼自己背著包去了祖父家中，顧景元正在壓水，準(zhǔn)備洗衣服，平安見到顧小曼之后跑過來瘋狂搖尾巴。
顧景元看到了妹妹，立刻高興地笑起來：“小曼回來了�！�
“哥，你洗衣服呢�！�
顧景元嗯一聲：“你去廊檐下玩�！�
顧景元不讓妹妹動手，爺爺?shù)难澴由险戳艘恍┡判刮铩?br />
顧小曼看了看盆子周圍，發(fā)現(xiàn)不對勁，旁邊堆積了好幾條臟褲子，味道實在是太沖了。
她拉了拉兄長的袖子，顧景元回過頭看妹妹：“怎么了？”
“哥，怎么這么多？”她指著地上的好幾條臟褲子問道。
顧景元猶豫了一下后道：“還有昨天和前天的。”
顧小曼心里罵了句臥槽，大房真是絕了，給老頭子換了褲子居然不洗，全部堆在這里等自家傻哥哥來洗。
顧小曼呼啦一聲站起來：“哥，你就洗今天換的。”
說完，她抬腳去了廚房，找到奶奶家許久沒用過的火鉗，走到院子里，夾起兩條褲子，忍著臭味出門。
“哥，我一會兒就回來了�！�
顧景元有些無措，他知道妹妹是為自己打抱不平。思索片刻后，他把手里的衣服丟掉，帶著平安出門去攆妹妹。
顧小曼一路上差點吐了出來，那褲子上頭沾了大便，天熱，放了好幾天，臭不可聞。
這么臭的東西，大房硬是放在那里好幾天，欺負殘疾人！
顧小曼路上遇到好幾撥人，人家老遠聞到她這生物炸彈，嚇得趕緊躲開。
顧小曼一邊忍著惡心一邊跟人家打招呼：“哎，沒事的，別怕。這是我爺換下來的褲子，我大伯父去照顧我爺，好幾天不給他洗褲子，全堆在那里等我哥今天來洗。我哥一個人哪里洗得了那么多��！我送去給我大伯父洗，讓他表達孝心�！�
顧小曼見一個人說一個人，當(dāng)天下午，顧耀祖一家子照顧老頭子不給洗屎褲子的事兒就傳遍了顧家莊。
顧小曼還沒到大伯父家呢，顧景元趕了過來，從妹妹手里搶過火鉗。
“小曼，給我，你走遠點。”
然后他夾著褲子往大房去。
顧小曼被熏得快要吐了，往后退兩步緩口氣兒，然后繼續(xù)逢人便說。
兄妹兩個到大房的時候，好巧，大房來了客人，正是顧景財未婚妻的娘家兄長，也不知是來干什么的。
顧小曼進門就喊：“大伯父，大伯父！”
顧耀祖從屋里走出來，當(dāng)著客人的面，他比較和善：“小曼來了，景元來了
�！�
然后他就看到侄兒手里的兩條褲子，臉色一變。
第81章
久病床前無孝子
顧小曼直接笑瞇瞇道：“大伯父啊，前兩天你們?nèi)フ疹櫸覡�，怎么不給我爺洗衣服啊。堆了那么多，我哥一人怎么洗的完呢。你家里人多，我拿兩條來你們幫著洗�！�
顧耀祖額頭上青筋直跳，他心里把兩個兒子罵個臭死，讓你們照顧老頭子，你們怎么不洗衣服，讓這死丫頭抓住把柄。
“知道了，你去吧小曼�！�
徐春梅從廚房里走了出來，很不高興地回道：“小曼，都是你爺?shù)膶O子，你們幫著洗一下怎么了。”
顧小曼笑道：“大伯娘，都是孫子，怎么我哥能洗，我大哥二哥不能洗啊？你家里來的客人是誰��？是不是柴莊來的人��？”
柴莊是顧景財未婚妻娘家所在地。
徐春梅聞到兩條褲子的味道差點吐了出來，一邊yue一邊指著大門道：“你快把東西拿走！”
顧小曼看向顧耀祖：“大伯父，這是我爺換下來的褲子，你作為兒子怎么能嫌棄呢。要是這樣，我得去柴莊宣告宣告，我們家里兒子可以嫌棄老子�！�
說完，她拉上顧景元就走。
顧小曼出來后還是感覺有點惡心。